林春陽則仰頭望著傅暄,“我們再看看唄。”裏麵衣服都太漂亮了,還有好幾套lo裝。


    傅暄隻好跟著她穿好鞋套進了這間大衣帽間,繞過中間的衣櫃架子,在另一邊,有一個圓形舞台一樣的地方,周圍全是鏡子。


    “這個衣帽間真是女人的向往啊。”林春陽歎了一聲。


    傅暄早就發現林春陽的喜好了,低頭看她,簡直想直接伸手把她抱出去,生怕她看到什麽辣眼睛的東西顛覆了她的世界觀,著急說:“要不,還是出去吧。你喜歡大衣帽間,以後就做一個比這間還大的衣帽間。”


    林春陽心想房子都用來放衣服了,還要不要客廳和臥室了?再說,一般人哪裏有這麽多衣服需要放。“我根本不需要這麽大的衣帽間。”


    取證的警察在拍照,有一個衣櫃格子裏全放著帶亮片的情趣內衣或者睡裙,這人對亮片真是真愛了,裏麵有兩件吊帶亮片內衣和陸雪身上穿的很像,估計是同一批做的,不過上麵並沒有鑽石,要是陸雪當時是從這裏挑了那件內衣穿,可見是真有眼力,居然可以從這麽多衣服裏,將一件鑲著價值數百萬鑽石的內衣挑中了。


    最開始,警察們真沒有想到陸雪穿著的內衣上的鑽石是真鑽,畢竟那麽多又那麽大,誰會在拋屍的時候讓這麽多真鑽跟著屍體沉入水中,怎麽也要取下來才是。


    但之後拿去鑒定了,說的確是真鑽,而且切割還非常好,警方也從這方麵去查了,得出的結論是鑽石是在國外切割的,衣服也是在國外手工製作的,上麵沒有任何標簽,根本無從查起這件價值不菲的內衣是從哪裏來的。


    這棟房子裏外都處在房主安裝的監控之下,警察進來後已經把這棟房子的監控係統給廢掉了。


    刑毅認為以設置這間房的人的變態程度,肯定會在這間房裏安裝攝像頭監控拍下這裏麵發生的事,之後再拿出來回味,於是就叫了人在裏麵找攝像頭在哪裏。


    但在裏麵找攝像頭的人,找了好一陣,什麽都沒找到,倒是痕檢在這裏麵又發現了不少有用的指紋,有一些屬於死者陸雪,另外的屬於誰還要再去比對,但可以肯定,一定有屬於犯罪嫌疑人的。


    找攝像頭的小警察隻好來找刑毅匯報:“刑哥,沒找到有攝像頭,針孔攝像頭也沒看到,會不會這裏麵沒有安裝?”


    要是沒有安裝,就肯定找不到,再找下去也沒用。


    刑毅戴著手套正在翻看抽屜裏的東西,裏麵放著不少指環和項鏈,還有像耳環又不太像的一種東西,他拿起來看了兩眼,才想起來以前查的案子裏見過這個,這應該是乳釘……


    這裏麵的東西真是齊全。


    刑毅心想這些有錢人不多做點對社會有用的事,盡搞些亂七八糟的。


    被小警察追問後,他就叫住了非要把林春陽帶出去的傅暄,“你去幫忙看看,這裏麵的攝像頭在哪裏?”


    傅暄非常不耐地說:“要是找不到,應該就沒攝像頭。難道這位大哥找不到,我去就能找到了?”


    刑毅說:“看看這個房間裏的這些收藏,難道會不安裝攝像頭來滿足他的變態心理?在哪裏安裝攝像頭效果最好,我覺得你可能比我們有經驗。”


    傅暄知道他是故意損自己,雖然氣惱,也不和他過分計較,隻說:“為什麽要在自己的換衣間裏安裝攝像頭?浴室裏不是也沒有安裝嗎?臥室也照樣沒有安裝。”


    刑毅挑眉說:“都準備這麽齊備的東西了,居然不拍下來,平常要看怎麽辦?”


    傅暄挑釁道:“你每天穿完家居服在家裏還要拍下來嗎?再說,有真人可以看,為什麽還要拍下來看視頻裏的東西呢?”


    刑毅把整間房再打量了一陣,點頭表示明白了傅暄的意思,說:“看吧,我就說你比我們有經驗。”


    語氣比傅暄還挑釁,林春陽也聽出什麽不對勁兒了,問傅暄:“這間房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嗎?難道不是演員的戲服?換衣服為什麽還要拍下來?”


    “呃……”傅暄一時被問住了,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刑毅笑著對林春陽說:“這些應該不是戲服,我們根據陸雪死亡時的狀態,判斷這間房裏的東西是為了滿足這裏主人的特殊性癖的,不過現在小傅給我們提出了一個新的可能性,這些衣服是主人的家居服,不是為了滿足特殊性癖,而是滿足異裝癖的愛好。隻是他不敢穿出門,隻在家裏的時候穿。”


    林春陽驚訝地“呀”了一聲,有些震驚地看了看傅暄,笑著說,“你懂真多啊!”而且和這個房子裏的主人,真是心靈相通,這個房子裏的主人想什麽,他都能分析出來。


    傅暄很羞窘地紅了臉,要拉林春陽出去,“你是不是在胡思亂想什麽?我可不是什麽有特殊嗜好的人,你千萬別又想什麽不該想的事,知道嗎?”


    林春陽笑看著他:“我想什麽了?”


    他低頭瞪了她一眼,“你想想你之前猜測過我什麽?”


    林春陽說:“哦,說你喜歡男生那件事啊!”


    傅暄:“……”


    雖然林春陽的聲音很小,但這間房除了門,其他地方都是密閉的,擴音效果很好,加上這些警察們都是專業人士,聽覺很敏銳,把林春陽的話都聽全了,大家居然都笑著看向傅暄。


    傅暄:“……”


    傅暄馬上找林春陽負責了:“你看看你,損壞我的名譽,你不賠償我的名譽損失,我就要賴著你了。”


    林春陽無奈道:“開玩笑的而已。好了,我明白的,你隻是聰明所以才知道這些,好了吧。”


    傅暄別扭地哼了一聲,還是覺得很不爽。


    林春陽就要被傅暄拉走了,刑毅突然間又發現了什麽,叫傅暄道:“小傅,你過來看看這個。”


    傅暄根本不想理他,林春陽輕輕推了推他,他才很不爽地走過去,看了一眼刑毅從抽屜裏拿出來的東西。


    這個倒不是什麽辣眼睛的道具,傅暄看了一眼,就用戴著手套的手從刑毅的手裏接過了那個東西。


    刑毅問:“這是什麽,怎麽用,我還是第一次見到。”


    傅暄以看白癡的眼神瞄了他一眼,而不需要傅暄解釋,林春陽就認出了這個玩意兒,說:“這個是個微雕藝術品吧。以前語文課裏的《核舟記》,寫的核桃雕微雕就是這個。”


    傅暄將那個微雕核桃打開了,裏麵做得非常精致,揭開後,裏麵是一架雙人秋千,兩個小人坐在裏麵,一人穿著黑色西服,一人穿著白色婚紗,而在周圍則圍著紅色粉色玫瑰花,在這麽小的一個核桃裏,做出這麽精致的世界,真是非常不容易了。


    刑毅聽林春陽解釋後,才知道自己想岔了,要是他不想岔,他第一時間就該明白這是核桃微雕。


    他盯著那核桃裏麵的兩個小人看了看,又把手機拿出來翻出這個房子的業主的免冠證件照看了看,林春陽也看到了他手機裏的照片,驚訝道:“傅暄,你猜測得真的很準。這個穿白色婚紗的人,是這個照片裏的男人。”


    傅暄卻並不覺得這算什麽事,提醒刑毅說:“這個核桃裏的新郎,應該就是帶陸雪來這裏,並且害死她的凶手了吧。”


    核桃裏的人做得極其精巧,人物惟妙惟肖,刑毅仔細辨認了那個人後,對傅暄的判斷極其震驚,他不知道傅暄怎麽會判斷得這麽準,核桃裏的新郎,是陸雪的同班同學,之前他們去陸雪的學校走訪的時候,將她的同學都叫去問話了,這個男生當時說他和陸雪不是特別熟,所以什麽都不知道,當時他看這個男生臉上有被打的痕跡,所以特意留意了他,刑毅心想自己絕對不會認錯。


    刑毅飛快地去打了電話,讓人馬上去抓人。


    ☆、第44章 第四十四章


    第四十四章


    這個陸雪的同學姓薛名晉, 之前完全沒有發現他是嫌疑人,刑毅安排好後, 就來問傅暄:“你怎麽知道他是凶手?”


    傅暄已經有些疲憊了, 不太想說話,刑毅對著他橫眉冷對,讓他趕緊講, 傅暄才很不爽地說:“你這是什麽意思,我又不是犯罪嫌疑人。”


    刑毅隻好軟了一點語調:“趕緊說。”


    林春陽看傅暄還是不想說話,不知道他是講多了話累了還是單純不想理刑毅,於是就主動把傅暄之前有關這個別墅業主的潔癖理論說了。


    其他人倒是真的很認同傅暄了,“這個符淼淼,應該是真有潔癖,這棟房子,幹淨得像樣板間。”


    清理泳池的警察也有了工作進展, 水被抽幹後,在傅暄提過的那個出水口, 那半片亮片還卡在那處,因為卡得太緊了, 放水的時候又隻開了金屬蓋子中間的出水口,沒有將卡住亮片的金屬蓋子打開,所以那亮片不可能被水衝走。


    痕檢不僅取出了那枚亮片,以和陸雪穿著的那件內衣上的亮片進行比對, 還把那金屬蓋子也揭開了, 出水口後的通道空間很大, 足以將陸雪的屍體從那個出水口推進湖裏。


    傅暄和林春陽剛隨著刑毅出了別墅後門,米管家就帶著兩個保鏢過來了。


    米管家簡直要愁死了,看到傅暄的人影,就大叫起來:“你這是要急死我是不是!給你打那麽多電話,你怎麽都不接?”


    傅暄有些窘迫,剛才刑毅說以免他們拿著手機在案發現場拍照,把兩人的手機收起來了,傅暄隻好去對米管家解釋:“我們手機被警察收起來了,剛才沒聽到聲音,我沒什麽事。你找我做什麽?”


    米管家著急得滿額頭汗,說:“你爸安排了小鹿和小高來保護你,他們都來了,你人還沒回去,打電話又不接,我能不著急嗎?要是你出了什麽事,我可也沒法活了。”


    傅暄不知道該怎麽回答,心想以後和林春陽結婚了,絕不能讓米姨跟著他們一起住。


    刑毅讓人去把傅暄和林春陽的手機拿來了還給他們,傅暄看到手機裏的確很多未接電話,都是米管家打的,他隻好又安慰了米管家幾句,說:“鹿哥和高哥留下來吧,姨,你先回去可以嗎?我在這裏還有事。”


    米管家隻好走了,但走前對著小鹿和小高兩個保鏢耳提麵命讓他們好好保護傅暄,不能讓他出一點問題。


    兩人為傅家做事已經有不短的時間了,和傅暄也熟了,看米管家走後,就問傅暄,有沒有什麽吩咐。


    傅暄搖頭說沒有,讓他們在一邊等等就行,看他們衣服穿得不多,而湖邊挺冷的,還讓他們回去拿件外套穿。


    刑毅問傅暄:“剛才的那個是你媽?”


    傅暄道:“不是,是一直帶我的保姆。我媽已經過世很多年了。”


    刑毅聽他語氣低沉,就拍了拍他的肩膀,說:“你都長這麽大要娶媳婦兒了,好好過日子,做一個對社會有用的人,就是對你媽最好的回報和紀念了。”


    傅暄被他第一句話調侃得麵紅耳赤:“……我什麽時候不是對社會有用的人了?”


    把符淼淼家查完,已經是好幾個小時後,太陽徹底下山,整個別墅區都被蒼茫的青色天空覆蓋,湖風習習,空氣冰涼。


    刑毅站在棧道上抽煙,又要給傅暄一支,被傅暄拒絕了,“我不抽煙。”


    刑毅笑著挑了一下眉:“喲,你習慣不錯嘛。”


    傅暄:“我發困的時候就喝咖啡,比抽煙好。”


    刑毅說:“不見得,喝咖啡傷胃得很,我們那兒好幾個女同事喜歡喝咖啡,都胃病。還戒不了。”


    傅暄道:“你抽煙難道就戒得了?喝咖啡總不會讓別人抽二手煙。”


    刑毅:“你這小崽子,你就不能說幾句讓人舒坦的話?”


    傅暄:“是你先不說好話。”


    刑毅:“……”


    符淼淼的這棟別墅已經被封起來了,有警察帶著東西回警局了,刑毅則帶著另外幾個同事去傅暄家裏看張君君落水的現場。


    這時候時間已經晚了,米管家按照傅暄的吩咐讓廚娘做了一大桌菜,用來招待來查案的刑警。


    大家都忙了一下午,又累又餓又冷,聞到飯菜香,就要咽口水。


    不過刑毅拒絕了傅暄的招待,說:“咱不能吃老百姓的東西。”


    傅暄於是不叫他,叫了另外幾個警察,大家經過一下午已經混熟了,嘻嘻哈哈就圍著一張桌子吃起來。


    刑毅:“……”


    米管家覺得傅暄的做法太不對了,又去請刑毅:“小刑啊,你也一起去吃吧。我知道你們的組織規定很嚴,不能在這裏吃飯,但人是鐵飯是鋼,哪能真不吃飯呢,我們多過意不去。要不這樣,你先去吃,吃了給五塊錢一人,就當是買了方便麵,要是要□□的話,我讓人去給開這個方便麵□□。”


    刑毅:“……”


    傅暄家這個保姆阿姨,真的可以的。


    林春陽坐在米管家的旁邊,一邊吃飯一邊偷瞄傅暄和刑毅,腦內已經腦補了n場大戲,神色不由也些許微妙起來,傅暄一直在留意她,見她瞄自己和刑毅,他的直男直覺讓他那瞬間感受到了莫名的危險,想到林春陽可能在想什麽後,臉色不由黑了下去。


    刑毅帶著人去勘查了傅暄家的二樓和三樓,一直到晚上十點左右,刑毅才帶著人離開,林春陽因為一直心係君君的事,雖然看天色已經很晚了,也一直沒提出回學校去,這時候看刑毅他們要回城裏,就提出想搭他們的便車進城。


    刑毅正要開口答應,就看到傅暄站在後麵欲言又止,他想了想,要是不多給傅暄點機會,他可能真就要追不到喜歡的女孩子要打光棍了,可憐的娃,就說:“我們隻留了一輛車,又一堆東西要帶,沒有多餘的位置了。”


    林春陽有些失望,不過還是可以讓傅暄送她出別墅區,到外麵去打個快車。


    刑毅把林春陽當自己小妹妹,看她一臉憂鬱,就朝傅暄吼道:“小傅,你這怎麽做男人的,有沒有紳士風度,趕緊的,你送春陽回學校呀。”


    傅暄說:“家裏很多客房,林春陽,要不,你就在這裏住一晚,我明天送你回學校去,可不可以?”


    林春陽有些不自在,畢竟女孩子在沒帶行李的情況下要在外留宿是極其麻煩的,都沒帶替換的內衣褲,也沒有帶睡衣,更沒帶要用的護膚品,太不方便了。再說,要是讓她外公知道她在男同學的家裏留宿過,那外公肯定又要大發雷霆。


    林春陽說:“我還是想回學校,我還有事。要不,你送我出別墅區大門,我打個快車也就回學校了。”


    傅暄哪裏敢讓她出去打快車,要是遇到危險了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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