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景麒原本就不是個多麽害怕正式場麵的人,今天算是意外地在手心裏直冒汗,照著褲子擦了好幾次也改善不了現在著情況。林岱倒是顯得鎮定多了,從靖初元的手裏接過了紙巾徑直遞到了男人的手裏,從容不迫的開口:“我都不緊張,你緊張什麽。”“我沒緊張。”男人,就要做到說謊時麵不改色心不跳。林岱狀作了然的點了點頭,抓著晏景麒的手就要往台上走,卻被男人一把拽住手腕:“你先親我一下,我緊張。”“噗嗤。”靖初元笑的這聲可沒有半分的收斂,愣是讓晏景麒聽了個正著。但沒辦法,他就是緊張,又不是說被人笑兩聲就能熊著膽子往上衝了。廖嚴快走兩步上前扯了扯靖初元的胳膊,這才讓他收斂的起來,隨後轉身對著晏景麒開口說:“當年你站在國旗下罰檢討的氣勢呢,你這還越活越回去了,在林大師麵前稍微的鎮定一點。”晏景麒深吸了一口氣,二話不說就往前邁了一大步。隨著通往大廳的門打開,晏景麒和林岱逆光而立,潔淨的光圈像是把他們二人緊緊的籠罩在幸福之中,蕩漾起一層又一層的歡聲笑語。賓客們連綿不絕的掌聲此起彼伏。在燈光的照射下,賓客們的視線隨著兩位新人的動作往前移動著,他們向前踏出的一步路都格外堅定,昂首挺胸的模樣更是那樣的引人注目。晏景麒緊緊的攥著林岱的手,在沒人注意到的地方摩挲了幾下,靠近他的耳邊說:“你終於是我的了,合法的。”林岱雙眸中帶笑,在閃爍的燈光下,這一刻顯得格外珍貴,兩人對視良久,仿佛周遭的一切都跟他們兩人無關。眼瞧著這倆人就要旁若無人的吻上去了,魏永邁著急促的步伐噠噠的跑過來,趁著倆人之間還有個能插進去的空,愣是把自己塞了進去。在晏景麒和林岱不解的視線下,尷尬的開口說:“你倆倒是收斂點啊,戒指還沒換呢,親什麽親。”眾人都被這三人的舉動搞得前仰後合,差點就給笑出淚來。男人從兜裏摸索了半天,才找到那個絨布盒子,裏麵裝著他親自給林岱挑的結婚戒指。這戒指林岱到現在還沒見過呢晏景麒非說要給他個驚喜,那也隻能隨他去。眾目睽睽之下,晏景麒慢慢的跪了下來。全場一陣爆笑。林岱也想忍著,但實在是忍不住,壓低的聲音吼道:“單膝、單膝!”終於在這場鬧劇中,晏景麒和林岱交換了戒指。賓客們雖然笑的肚子疼,但還是憋著送給了兩位新人最熱烈的掌聲。魏永也像是舒出了一口氣似的,照著起先準備好的台本往下念:“林岱,你是否願意這個男子成為你的丈夫與他締結婚約?無論疾病還是健康,無論貧窮還是富有,或任何其他理由,都愛他,照顧他,尊重他,接納他,永遠對他忠貞不渝直至生命盡頭?”林岱緊緊的看著晏景麒的眼睛,嘴角揚起了幸福的微笑:“我願意。”“晏景麒,你是否……”“我願意!”魏永臉上的表情有一瞬間的凝固:“我還沒說完呢。”哪知晏景麒竟是一臉的坦蕩:“什麽我都願意。”魏局深吸了一口氣,故意換了誓詞:“你是否願意以後不留一絲零花錢,賺的錢全部上繳、加班時時刻刻報備、銀行卡密碼全都上報、家裏家務全包、局裏體貼下屬……”晏景麒睜大了眼睛,前麵還能接受,結個婚怎麽還能跟局裏扯上關係呢?!“魏局……”“你不願意?”“我願意。”大丈夫就要能屈能伸。這邊的賓客要好招待許多,大多都是局裏的兄弟們,吃好喝好也就罷了,但兩位新人還要去祭拜祖師,行程上實在是忙的一批。晏景麒一邊換著衣服一邊交代戴聰,一定要好好的招待兄弟們,這邊才剛應下來,那邊就跟著林岱跑沒影了。看著男人那著急忙慌的勁,林岱忍俊不禁,笑道:“別急別急,我算著時間還挺充裕的,遲到個一時半會的,祖師也不會怎麽樣的。”“那怎麽行。”晏景麒立刻反駁。但看現在這架勢,誰能想到大半年前這人是丁點的玄學都不信,現在怎麽樣,照樣得恭恭敬敬的給祖師敬茶。香燭貢品一早就備下了,隻待兩位新人的到來。傍晚的餘暉映照了整個帝都,大紅的字也是格外的鮮豔,燭台上的燭焰隨風搖曳,煞是好看。沈雲霄將一段紅繩分別係在了兩人的手腕上,並端來了兩杯酒;“成婚怎麽能不喝交杯酒呢。”晏景麒先行端起酒杯端著胳膊等林岱的手繞過來,在一眾大師的注視之下,兩人將喜酒喝的一幹二淨。雙雙跪倒在祖師爺的像前,隻見沈雲霄手中拿著一道泛黃的錦綢,清了清嗓子說:“一紙婚書,上表天庭,下鳴地府,當上奏九霄,諸天祖師見證。 若負佳人,便是欺天,欺天之罪,身死道消。 佳人負卿,那便是有違天意,三界除名,永無輪回。”語畢,才將那錦綢遞到了二人的跟前:“結下契約,從此你們二人便是道侶、枕邊人。”小兩口皆是接過了晴曦遞過來的銀針,在拇指上紮出了血珠。血珠濺在錦綢上的時候是那樣的鮮豔。隨著錦綢被點燃在祖師爺的神像前,兩人才相視一笑。晏景麒深吸了一口氣,像是完成了生命中最為重要的起誓,不顧周遭還有許多圍觀的大師,一把將林岱拽進了懷裏,極為認真地注視著他的眸子:“我愛你,我永遠愛你,直至我生命的盡頭。”林岱被他這突如其來的舉動羞紅了臉,大師們卻是一副祝福的模樣,見狀紛紛給兩位新人騰地方。沈雲霄臨走前還不忘了提點一句:“祖師跟前,愛意說說就行了,別的還是回房再搞。”林岱端著那通紅的臉頰,臉上的笑意怎麽也掩蓋不住,貼近男人的耳邊說:“我也愛你,早就認定了你,這一輩子非你不可。”晏景麒也跟著淺笑,照著林岱的眼睛處落下來一個吻:“我這一輩子也非你不可。”第273章 番外-初識灰撲撲的天空,雨要下不下。熙熙攘攘的街道上,一圈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圍觀群眾眼睜睜的瞧著一個姑娘站上了大樓的頂層,鮮豔的紅裙在風中搖曳著,好像自地獄綻放的曼陀羅。周遭的空氣仿佛都遭到了屏障的籠罩,變得凝滯起來。女孩的母親淚眼婆娑的站在樓下,隻得依靠身邊那雄壯中年男人的力量才能站穩腳跟。她哭的不能自抑,甚至連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口,奮力搖頭時的模樣,將她一直以來貴婦人的姿態徹底掩蓋。“救救我的女兒,救救我的女兒啊!”站在她身邊的男人一臉的悲痛:“我知道我知道,警察已經來了,我也托人找到了杜大師,已經在來的路上了。”女孩驚恐又釋然的看著樓下那些圍觀的人,這其中有從未見過的路人,也有自己的父母親人。她緩緩地閉上了眼睛,享受著最後這一絲清風。雙臂展開的時候,她是那樣的肆意。精致的麵龐微微上揚,仿佛在嘲笑著命運弄人。杜岩澤趕來的時候正巧遇上了杜康,兩人跟女孩的父母打過照麵之後一起上了樓頂。杜岩澤剛一踏進這裏就覺察出來不對勁,眉頭緊緊地鎖著,轉頭詢問女孩的父母:“她這樣多久了,身上怎麽沾染了這麽多汙穢的東西,怎麽不早說明情況。”女孩的母親早已沒了主心骨,隻一個勁的拍打著丈夫的手臂,男人隻好穩穩地扶住她:“她一直在學校裏,這裏麵的事情我們實在不知道,要不是商場的負責人給我們打電話,我們也沒想到這孩子會想不開啊。”杜岩澤摘下了腕表,轉身尋摸了許久,終究還是交到了身邊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的手裏:“幫我保管一下,完事後我找你來拿。”晏寧仇一臉懵的接過腕表,看著男人的身影往前麵的天台走去。這棟商場是晏氏集團的產業,今天他剛好過來視察,沒想到竟然會遇到這種事情。商場的負責人站在他的身邊,一股腦的擦汗,姿態擺的極低,臉上全然是一副大難臨頭的既視感。“本來這上麵是被封死的,前段時間商場定期進行避雷檢測就給忘記鎖門的,沒想到這小姑娘直接就上來了。”晏寧仇攥著手中的腕表,嘴角抿成了一條直線,這是他生氣的表現,最後隻是猛地轉過身來:“你這是嚴重失職,這邊的事情你就不要管了,明天我安排你出趟差,把南和那個項目拿下來。”負責人深吸了一口氣,這樣安排也好,如果直接降職的話,讓他在自己的下屬手底下辦事,還不如調職。“謝謝晏總。”處理完管理人員,晏寧仇神色緊張的往不遠的天台處張望著,隻見剛才遞給自己手表的那個男人從隨身帶著的背包裏取出了許多稀奇古怪的東西,看起來年代倒是挺久的。對於身後有一雙眼睛盯著自己的後背,杜岩澤覺察的一清二楚,但他同時也很清楚,這個人對自己並沒有什麽惡意,相反他還覺得這個人挺不錯的。而且總有一種感覺,這人會跟自己有點羈絆。實話實說。隻不過救人要緊,一時之間來不及自我介紹,先把自己的手表塞到那人手裏,過會再要的時候好有個由頭說兩句話。一來二往的不就認識了嘛。手中的動作並沒有停,定睛瞧著那小姑娘身邊纏繞著的黑氣,眉心緊鎖。麵相上的事他雖說不怎麽擅長,但大致的情形還是能看得出來的,小姑娘這是遇到人生中的大坎了。周遭的空氣隨著杜岩澤的手勢動作開始流動,小姑娘有所察覺,緩緩回過頭來。杜岩澤嘴中念念有詞,眼睛卻緊緊地注視在小姑娘的身上。“你是誰?”麵對著女孩的詢問,杜岩澤來不及回答任何一句話,隻能盡快將驅散黑氣的咒語念完。也就在念完的那一瞬間,女孩的臉上有那麽一瞬間的恍惚。男人深舒出了一口氣,眼瞧著女孩身邊的黑氣逐漸消散,臉上也重新帶上了笑,但他重新抬頭來的時候,卻看到女孩的身形一閃。杜岩澤察覺到她的動作,猛然出聲:“不要動!”她原本要往後撤的動作被杜岩澤這句話嚇的定在了原地,緩過神來後驚恐的看著樓下的人群,又不可置信的看著自己所站的位置,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因為她無意識的舉動,引得在樓下布置救援的警員心驚膽戰。氣囊還沒有徹底的充好氣,這個時候要是真的掉下來,可沒辦法救回這姑娘的命。杜岩澤看她還沒有要離開高樓邊緣的意思,心下一凜。她身上的晦氣驅散幹淨了,但是心裏那股子事還是要解決的。杜岩澤本身就不是個嘴上功夫厲害的,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怎麽開口。隻能試探性的開口說:“姑娘,生命誠可貴啊,我不怎麽會勸人,但原本沾染到你身上那些不好的東西我已經幫你解決了,你感覺到了對不對?!”小姑娘掩麵哭泣,低聲說了好幾次謝謝,但終究是沒邁出拯救自己的那一步,搖著頭開口:“你們不知道我經曆了什麽,你們不知道!”崩潰的呼喊聲在天台處回蕩著,那樣的歇斯底裏。“我知道!”杜岩澤等著身後眾人的視線往前邁了兩步,“是你學業上的問題,你的導師竊取你的研究成果、逼迫你做你不想做的事,警察就在下麵,讓他們來幫你好嗎?”女孩震驚的抬起頭來,這些事情她從未跟別人提及過。“你們真能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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