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眶徹底紅了。咬緊牙關心髒疼得厲害。蘇先生的情況不是很好,平時都沒有人發現他不舒服的嗎?再加上月份不大,還不到三個月,以及這次車禍撞擊的強度,現在隻能說先保守的觀察,這兩個孩子保不保得住真的就是看運氣了。先好好養著,打一段時間保胎針。眼眶逐漸濕潤。三個月,快三個月了,他竟然沒有發現,而且他怎麽能讓蘇雋鳴又懷孕呢?竟然還是雙胞胎。就在這時,冬灼感覺到自己握著的手動了動,他猛的抬起頭,發現蘇雋鳴醒了,正看著他,眼淚瞬間就止不住了,垂眸吻著他的手背,哽咽出聲:“乖乖,對不起。”剛醒來的蘇雋鳴就看見冬灼在哭,還以為自己怎麽了,本來腦袋就暈,現在有點蒙:“……我快死了?”“呸呸呸!”一旁的顧柏晟呸出聲:“說什麽不吉利的話,是好事。”“好事?”蘇雋鳴見冬灼哭成這樣,心想得是什麽好事才會喜極而泣,而且見他的樣子也不像是什麽好事,心裏忽然咯噔一跳,他看向旁邊的陸應淮:“難道是小雪瑞……”“你懷孕了。”蘇雋鳴:“……”空氣仿佛在這一瞬間凝固。冬灼對上蘇雋鳴的怔然,紅著眼眶,凝視著他眸底是滿眼的心疼:“乖乖,你懷孕了,雙胞胎。”蘇雋鳴:“!”第161章 奶狼161空氣仿佛陷入片刻的凝固狀態。蘇雋鳴對上冬灼發紅的雙眸, 一時間他竟不知道要說什麽,有點想生氣,但又隻能閉上眼冷靜的接受這個事實。三個月了, 竟然三個月了?是什麽時候的事情, 蜜月那時候……有的嗎?可是他們明明都做好了措施,為什麽會突然有了, 總不能是因為破了?現在想這些似乎已經沒有任何作用。肚子裏的孩子已經三個月, 還是雙胞胎,就算自己再怎麽沒有心理預設會有二胎的事情,可現在既然突如其來的,他除了接受還能怎麽做,難不成不要這兩個孩子?他於心不忍,也做不到這麽殘忍。隻能把氣撒到冬灼身上, 暫時不想跟他說話。被子下的手緩緩覆蓋在腰腹上, 或許之前沒什麽感覺, 可現在他隔著單薄的衣物好像撫摸到了肚子隆起的輪廓,盡管不大明顯。也有些懊惱自己是不是也太粗心了, 竟然完全沒有感覺。冬灼見蘇雋鳴閉上眼, 感覺到他不高興, 又擔心他不舒服,手輕輕碰了碰他的手背:“乖乖,現在還會難受嗎?”剛碰上他的手就看見這手被抽走, 顯然就是不高興了。他也有些焦頭爛額,更多的是懊惱內疚, 懷孕三個月啊, 還是雙胞胎, 都沒有察覺到蘇雋鳴的異樣, 明明這段時間聽到最多他腰疼的話,而他也隻是以為是太累了就隻是幫著揉一揉。所以究竟是什麽時候的事情,他們每一次不都做了措施,難道……套被他弄破了嗎?陸應淮察覺到這兩人的氣氛微妙,便轉移話題:“雋鳴,小雪瑞的手術很成功。”蘇雋鳴睜開眼,像是想到什麽他連忙坐起身:“……對,小雪瑞他現在怎麽樣了?”興許是氣得太急,肚子有些疼,眉頭皺了起來。冬灼眼疾手快扶住他,坐在床邊抱著他:“起來做什麽,剛打完針先休息會。”剛說完就被蘇雋鳴看了眼。這一眼包含了太多情緒。他隻能低聲哄道:“我錯了,都是我的錯,別生氣了好不好,生氣你自己也會不舒服。”“你也知道我會不舒服。”蘇雋鳴不溫不熱說了這麽句,便看向陸應淮:“小雪瑞他現在已經在病房了嗎?”“嗯,他在隔壁病房,還沒醒,你醒了我現在就過去看著他。”陸應淮見蘇雋鳴額頭上包紮著紗布,臉色也還不太好看,見他們兩人之間還有些別扭,他也說不了什麽,隻能說些適宜的話:“你現在放寬心,注意休息,車禍的事情我們來處理,小雪瑞你也別太擔心,多關心一下自己。”說完看向冬灼咳了咳,沉聲道:“別總是仗著年輕欺負雋鳴,規矩一些。”冬灼心想他哪裏敢欺負蘇雋鳴啊,垂眸看著靠在自己胸膛處的男人,見他額頭上的紗布,眸底沉了些許:“大爸,我哪裏舍得欺負他。”說著便在蘇雋鳴耳畔低聲哄著。不過,他並沒有得到這男人的好臉色,還被嫌棄了,不讓他抱。不僅如此,連碰都不給碰了。當晚回家的時候他更是直接被拒之臥室外,枕頭也被丟了出去。“你去隔壁睡吧。”‘砰’的一聲臥室門被關上。冬灼抱著枕頭站在臥室外:“……”臉上掛著苦笑,真是凶啊,這是怕他會怎麽樣嗎?他哪裏還敢。但畢竟是剛打完保胎針,車禍動了胎氣,他也不放心蘇雋鳴晚上一個人睡覺,隻能先把枕頭放下,占個位置。然後去書房處理今天車禍的事情,處理過後便恢複狼形回到臥室門口,窩在門口睡,能夠隨時捕捉到動靜。深夜,病床上的男人睡得並不踏實。興許是做了噩夢,呼吸略有些急促,又因為睡得很沉,隻是眉頭緊促並沒有要醒來的跡象。也全然不知臥室門被推開了一道門縫。落地窗外,隔著紗簾略走幾分清冷的月輝落在地麵,矯健的狼形影子倒映在地麵,隻見影子到了床邊,輕鬆一躍而上床,熟練的鑽入被子裏。毛絨的狼耳朵蹭了蹭男人攥著被角的手,試圖讓他感受到最喜歡的耳朵,能夠不再做噩夢。原本皺眉的男人在深度睡眠無意識的狀態下握住蹭著手邊的毛絨狼耳朵,不一會眉頭便舒展開來,呼吸也慢慢變得平穩,隨即雙臂抱上鑽入懷中的大型狼犬,臉貼在雪白的毛發上。像是枕著一個大毛絨枕頭。翌日洗手間裏傳來嘔吐聲。“我給你拍拍,這樣舒服點。”“別拍我,你太大力了。”“要不我給你煮點甜的吃好不好?”“不想吃。”“那吃點辣的?”“大早上吃辣的?你是故意惹我生氣嗎?”“那你打我吧,如果能讓你心情舒服點。”“打你我手疼。”冬灼把吐得站都站不穩的蘇雋鳴抱到洗手台上坐著,見他吐完過後還是很不舒服的樣子,眼神幽怨的盯著自己,知道他對懷孕這件事很不高興,而他也隻能哄著順著這男人所有脾氣。他擰幹溫熱的毛巾給蘇雋鳴擦臉,額頭的紗布已經拆下,上邊的傷也已經痊愈,但還是擦拭得小心翼翼,仿佛昨天那樣的傷已經深深刻在心頭,知道如果不是因為狼王血的作用根本不可能恢複得那麽快。如果沒有狼王血不知道得有多疼,這男人怎麽受得了。溫熱毛巾擦拭過眉眼,近在咫尺看著睫毛的輕顫。“昨天那個涉事司機已經被刑事拘留。”蘇雋鳴被溫熱毛巾熱氣捂臉,毛孔舒展下很是舒服,也稍微緩解了孕吐的不適,聽到冬灼這麽說他皺了皺眉:“昨天現場的情況怎麽樣?”昨天發生得太過於突然,現場他更是沒有多看就送小雪瑞去醫院,但是僅僅是那一瞬猛烈的撞擊強度,他不敢想象現場會多麽的混亂。“10人死亡,11人受傷。”蘇雋鳴臉色倏然陰沉,他拉下冬灼給自己擦臉的手,眉頭緊鎖:“這人瘋了嗎?”“這人是跟自己的戀人分手開車撞人惡性報複社會,已經以危險方法危害公共安全罪逮捕,應該是死刑或者無期徒刑。”冬灼看著蘇雋鳴的表情,擔心他情緒太激動會不舒服,自己多少也有些後怕:“我已經讓人換車,這輛車還是不太行。”房車被前後兩輛車前後追尾撞擊,損壞程度不算很嚴重,但造成的撞擊力度從痕跡上看並不小,損壞低隻是因為車的材質比較好,但安全係數還是不夠高。蘇雋鳴聽著這個解釋隻覺得胸口發悶,他的手撐在洗手台兩側:“這得毀了多少個家庭,一個死刑就能夠抵消這些傷害嗎?”這個社會總是有這樣的瘋子。車禍肇事者亦是。許瀾卿,林瑞生亦是。總是有這些無孔不入的畜生。“如果昨天小雪瑞發生了什麽……”他甚至不敢想萬一,隻能慶幸這個不幸中的萬一。“我知道你心疼小雪瑞,但你是不是也要關心一下自己,關心一下我,你不知道我嚇死了嗎?”冬灼把蘇雋鳴從洗手台上抱起來,抱著他走出洗手間:“這段時間我會退掉所有工作寸步不離的跟著你,你的講座也往後推,什麽講座還需要你親自去了,那麽多人就非得你不可嗎?又不是給你很多錢。”“我知道這是你喜歡做的事情,但我也想你能夠多考慮考慮自己。累了就該休息,耗損的精力不是用熱愛事業就能夠彌補回來的,凡事都要量力而行。”“也知道是我的錯讓你不小心又有了,我也知道你不會舍得不要這兩個孩子,現在怨我也好,打我也好,怎麽樣都好,你現在都得要想著自己,照顧好自己,不要再讓自己累到了。”“總之現在你能坐著我們就不站著,能躺著我們就不坐著,能讓我抱著的就不落地。”蘇雋鳴:“……”那他倒沒有這麽廢物。隻是高齡孕夫而已。冬灼把蘇雋鳴抱回臥室,放他在床邊,而後站起身去給他拿襪子,免得著涼了:“一會要不要去看小雪瑞?”“要。”“小雪瑞還沒醒,我大爸還在醫院陪他,那一會我們吃完早餐再過去。”冬灼手裏拿著襪子,單膝跪在地毯上,握著冷白腳踝放在自己的膝蓋上給他穿上襪子:“不過我得問問你還沒有不舒服,如果不舒服就明天再去。”蘇雋鳴垂眸看著跪在自己跟前給自己穿襪子的高大青年,想到今早醒來時自己是抱著冬灼狼形的,想也知道是什麽原因,估計就是不放心自己一個人睡。“沒有不舒服。”他盯著冬灼的腦袋頂看。覺得手癢癢。氣歸氣,但似乎有些東西也可以兼得,也有些惱這家夥怎麽不知道用耳朵哄自己。就在這時,他看見那對黑色的狼耳朵冒了出來,透著英氣的耳朵尖抖了抖,是一種視覺招惹。“是不是想摸?”冬灼捕捉到蘇雋鳴的視線,他露出自己的耳朵,抬眸迎上這男人落在自己頭頂的目光,果不其然看見了他眸底的情緒變化。不過並沒有跟他想象的那樣直接摸了上來,而是故作不在乎那樣。“不想。”蘇雋鳴將視線從這對自己最愛的黑色狼耳朵移開,雙手撐在腿側,垂下眸:“別想著用這個哄我,你以為我那麽好哄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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