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應淮低頭聽著懷中這個小家夥說話:“什麽秘密?”“我把戒指借給小宴禮了。”陸應淮:“……?”“就是粉色的那個。”小雪瑞想到樂於助人有些不好意思的,小小聲笑道:“小宴禮還謝謝我了呢,因為我幫助他啦!”陸應淮的臉色逐漸陰沉。此時,冬灼的臉色也並沒有好看到哪裏去。“喏。”小宴禮磨蹭了老半天,終於從口袋裏掏出戒指,甚至連那條紅繩都還在,他直接越過大爸黑得陰沉的臉,從椅子上跳下來跑到爸爸跟前遞給他:“爸爸,這是大爸送給你的,祝你生日快樂。”蘇雋鳴:“……?”他什麽時候過生日了?與此同時遲疑的看著遞過來的這枚鑽戒。鑽戒上為什麽綁著紅繩?這條紅繩……有點眼熟。冬灼:“……”狼麻了,這是哪來的戒指?他的婚戒什麽時候是粉色的了。陸應淮:“……”臉徹底黑了,這不是他給老婆的戒指嗎?!此時的氣氛屬實有一些尷尬。一旁的嫂子林依依詫異的看著這枚粉色的鑽戒,像是看出這顆價格不菲的天然粉鑽:“這不會是之前拍賣會賣出的那枚‘真愛之心’吧?”價值15億的天然粉鑽。“爸爸,這是大爸送給你的禮物,快接過去吧!”小宴禮把鑽戒硬塞給爸爸蘇雋鳴,笑得人畜無害。蘇雋鳴接過這枚戒指的時候感覺到兩道很微妙的眼神,他抬眸看過去,發現冬灼看他的眼神很奇怪,好像是讓他不要接的意思,可這不是他送的嗎?然後就是陸應淮的眼神,更奇怪。一時半會,他有一種拿的是燙手山芋的感覺。“哥哥,要不我幫你戴一下吧!”小雪瑞也顯得十分熱情,從陸應淮腿上跳下來,拿過蘇雋鳴手中的戒指作勢就要給他戴。陸應淮額角突突,臉色徹底黑了,他忍無可忍喊了聲:“雪瑞。”小雪瑞的手還放在蘇雋鳴腿上,聽到陸應淮喊他,愣住兩秒,扭著小腦袋看向他:“哈?叫我呀?”因為沒聽過爸爸這麽喊他,一時之間有點沒意識到。這一聲讓蘇雋鳴忽然意識到什麽,他低頭看著手中這枚綁著紅繩的粉戒,這枚戒指該不會是……雪瑞的吧?“抱歉。”陸應淮其實也不想打斷這個瞬間,但他實在有些忍不住:“這枚戒指……是我的。”蘇老爺子:“……?”蘇珂意和林依依:“……??”蘇雋鳴:“???”冬灼:“……”眼神幽幽盯著小宴禮。小宴禮嚇得立刻把臉埋在蘇雋鳴的腿上:“對不起嘛!”這個朝後的小屁股正好給了冬灼下手的機會,他忍無可忍的打了一下兒子的屁股:“陸宴禮!”“嗚嗚嗚嗚……”小宴禮被打了屁股疼得委屈的嗚嗚出聲,兩條短腿摩擦緩解著大爸拍下來的一巴掌結實的疼痛:“人家也不是故意的嘛。”冬灼煩躁的仰頭,他對上蘇雋鳴似笑非笑的眼神,有一種說不出的懊悔,為什麽非得就是拿給小宴禮這個不靠譜的家夥,他伸手拎過小宴禮:“你今天不給我一個解釋我等下就把你送給幹爸。”小宴禮被大爸一下子就給拎起來,嚇得雙腿在空中打抖,哭得可淒慘:“對不起嘛,我就是想給小雪瑞看看而已,然後……”“然後什麽?”冬灼嚴厲問。“然後就丟了。”冬灼忍無可忍,立刻揚起手。“啊啊啊……”小宴禮立刻抱住自己的腦袋,慫得不行又嘴硬:“……誰,誰讓大爸你買玻璃給爸爸嘛,那麽便宜的我肯定會不在乎。”冬灼額角突突:“便宜?你知道那顆鑽石是無價之寶嗎!”蘇雋鳴見況連忙握住冬灼的手讓他別生氣:“好了好了,我們現在去找。”“哪有人要結婚連戒指都會被弄丟的。”冬灼隻覺得丟人,也覺得這個兒子更讓他丟人,氣得他牙狠狠:“陸宴禮,我等會就把你送去你幹爸那裏!”“啊!”小宴禮蹬著腳開始嚎哭:“不要嘛嗚嗚嗚嗚我錯了……”蘇雋鳴無奈扶額,這都是什麽事啊。於是當晚,一家人在花園裏找著婚戒,還動用了燈光跟數十個保鏢一塊尋找,最後還是沒有找到。“我腳丫痛,爸爸抱抱嘛。小宴禮走著走著開始要蘇雋鳴抱。冬灼看了兒子一眼:“你還敢叫你爸爸抱你?”小宴禮撅著嘴,動了動腳底板,感覺自己鞋子裏有什麽很不舒服,低下頭:“爸爸,我腳疼。”蘇雋鳴也看出兒子走路姿勢不太對,出於擔心還是抱起他,然後單手握住兒子的小鞋子,把鞋子脫下來。就在這時,一聲金屬聲跌落在地,在燈光下,那顆鑽戒很閃。“哦呦?”小宴禮也發現了,他瞪大眼驚喜道:“哎呀,在我鞋子裏呀!”冬灼臉色更難看了。小宴禮嘿嘿笑出聲:“那是不是臭啦?”冬灼麵無表情雙手交握。小宴禮條件反射的埋入爸爸蘇雋鳴的懷抱裏,害怕道:“我錯了嘛。”第155章 奶狼155臥室裏。小宴禮被大爸胖揍了一頓屁股, 然後拎到牆角麵壁思過,他委屈的摸牆,小手扣著牆紙, 撅著有點疼的屁股, 眼睛都哭腫了。“……嗚嗚嗚我要換一個大爸了。”冬灼麵無表情站在小宴禮身後,他不是完全在批評戒指這件事, 而是跟小雪瑞拿戒指這件事。盡管孩子年齡小不一定明白戒指的意思, 可不代表什麽東西就能夠拿。就是因為家裏長輩疼愛,周邊有許多人的疼愛,陪著他玩,縱著他玩,尤其是還有個心軟的慈父蘇雋鳴,幾乎是沒有打過他, 他不是說什麽事情都需要用打來解決, 但如果能夠打一次就長記性, 那也不算是壞事。“那你換吧,看誰願意當你大爸。”“!”小宴禮瞪大眼, 震驚的扭過頭看著大爸:“真的哦?”“把頭轉回去。”冬灼嚴厲道。小宴禮撅了撅嘴把腦袋轉回麵向牆壁, 放在腿側的手朝著左手邊的爸爸蘇雋鳴勾了勾, 試圖求救。“手是生病了嗎,為什麽不是貼在褲腿上的,需要我叫醫生來給你打一針嗎?”小宴禮嚇得連忙擺手:“不要不要不要……”他怕得快要哭出聲, 委屈巴巴的抱住自己:“我不要打針。”“把手放好,眼睛看著牆, 想清楚我為什麽讓你罰站再過來跟我說。”冬灼說完看了一眼蘇雋鳴, 示意他過來自己這裏。蘇雋鳴見小宴禮在哭, 有點心軟, 就在他想說話時就感覺到冬灼看過來的眼神,瞬間後腰一緊,他還是選擇了走過去,本來這家夥被兒子打亂了交換戒指的過程就心情鬱悶。雖說兒子也挺無辜,大爸竟然把這麽重要的戒指交給不靠譜的兒子。走到冬灼身旁時就被他握住手。握著他的這隻大手掌心潮濕透著體溫過高的熱,帶著幾分強製不讓他鬆開的意味。他喉結滾動,微掀眼皮對上冬灼凝視著他的目光,深沉如墨的眼神透出難以言喻的被吞噬感,是在躁鬱上加劇的情緒波動,有種下一秒就能被這隻狼生吞活剝的危機感。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冬灼捕捉到蘇雋鳴這個動作將他用力拉過來。他猝不及防被拉了過去,肩膀與胸膛相撞的瞬間腰身被掐住,有些愕然的看向冬灼,這個力度讓這個動作染上其他意味。“就像你說的,想讓兒子參與我們的婚禮,讓他有參與感,讓他能跟其他小朋友不一樣,我也這麽做了,想留出最有儀式感交換戒指環節給他。最後戒指是找到了,也給你戴上了,但是我毫無體驗感,你感覺呢?”這句話的語氣如常,蘇雋鳴卻聽出了冬灼的意思,帶著幾分輕哄,握了握他的手。“對不起,下次我補償你好不好?”冬灼聽到蘇雋鳴又是這種哄他的語氣,無奈道:“我不是要你哄我,而是要你批評陸宴禮。”蘇雋鳴知道他的意思:“我知道,你想要滿足我的想法,是覺得我想讓兒子參與我們的婚禮給他一個儀式感會讓他記憶裏留下美好,但如果他現在並不具備這個能力,還沒有明白責任感是什麽時候搞砸了交換戒指環節,這個意外就真的隻是意外。其實也不一定要他拿戒指的是不是?”四目相對,都沒再說話,在孩子的教育這個問題上他們或多有一些偏差。這是難免的,他們也知道。“對不起大爸爸爸……”小宴禮一直瞄著身旁的大爸爸爸,感覺到他們兩個好像因為自己在吵架,低著頭走到他們,拉著他們的手,掉著眼淚道歉道:“我知道錯了,你們不要吵架。”蘇雋鳴低頭看著走到他們中間的兒子,見他哭,下意識看了眼冬灼。“哪裏錯了。”冬灼開口問。“……就,就我腦子不好,把戒指給弄丟了。”小宴禮嗚嗚哭著抬頭看向大爸,但又被大爸的眼神嚇到扭頭抱著爸爸的大腿:“嗚嗚嗚要不你們給我換個腦子吧,我這個不太好用。”蘇雋鳴被小宴禮這話弄得哭笑不得:“你以為換腦子那麽容易,要打針的。”“啊?”小宴禮哭到一半抬起頭,他一臉恐懼:“要打針啊?”蘇雋鳴看著小宴禮聽到打針的反應仿佛看見了過去的冬灼,連怕針都遺傳得那麽像,他見冬灼就這樣看著他,仿佛在等他下一句是什麽。想著鬆開冬灼的手彎下腰跟兒子說話。手是不讓他放開,那他沒辦法隻能由著冬灼握著,彎下腰對小宴禮說話,聲音溫柔:“坨坨,你知道大爸為什麽那麽生氣嗎?”“因為我丟了戒指嗎?”小宴禮哭得聲音甕甕,不敢看大爸。“不是因為你丟了戒指,而是大爸相信你把戒指交給你,可你還是在大爸的多次溫馨提醒下弄丟了,沒有把他的話放在心裏。雖然你現在隻有一歲半,但是在大爸心裏你是很棒的才會把這個重要的小任務交給你。”小宴禮呆呆的看向大爸:“我在你心裏很棒啊?”冬灼:“……”聽你爸胡說吧,他想著不回答,就看見蘇雋鳴看過來的眼神,他隻能咳了聲:“還行吧。”蘇雋鳴順著這個回答繼續對兒子說:“對,在大爸心裏我們坨坨是棒的所以才把這個任務交給你的對不對?今天不是爸爸的生日,今天是爸爸跟大爸的結婚紀念日,代表著我們在一起了才能有你,所以你是不是很重要?”小宴禮聽得一愣一愣的,像是懂了,又像是沒完全懂,但他還是雙手捂臉有點害羞:“原來我很重要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