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雋鳴走出去時看到這輛熟悉的車時有些意外,於此同時聽到電話裏的聲音有些近,然後就看見車窗緩緩降下,棱角分明的輪廓映入眼簾,他對上冬灼側眸的目光,將通話掛斷,笑道:“你早就在這裏了?”“我不在這裏等你是準備要去給人請教嗎?”冬灼聽著手機那頭被掛斷的聲音,偏了偏頭,點著副駕駛的位置,語氣淡淡道:“上車。”蘇雋鳴聽出冬灼語氣裏有些不悅,他似笑非笑著,繞到副駕駛座上車,還沒係上安全帶身體便被結實的手臂環住,摸上他右手這側的安全帶,要幫他係安全帶。近在咫尺的距離不過是唇息間。他目光落在冬灼黑襯衫領口微敞的位置,寬肩厚度與若隱若現的胸肌拉扯出濃重的荷爾蒙,還有脖頸處的青筋,不是看了饞,而是下意識的腰疼。也下意識的往窗邊靠了靠。或許是因為這個動作,惹來冬灼的眼神。“躲我做什麽?”冬灼將目光輕掃過蘇雋鳴的唇,見他的身體往車窗靠,在係安全帶的時候順勢將他往前一拉,低頭吻了他一下,而後貼著他唇角問:“我沒對你生氣吧?”“沒。”蘇雋鳴如實說道,視線看向前邊車窗外不遠處那顆樹。冬灼見他耳朵紅了,笑出聲,手撐在副駕駛座車窗:“乖乖,我可什麽都沒做。”“我知道。”蘇雋鳴不自然的咳了聲,有些難以啟齒那般:“就是……今晚能不能……”“想要?”冬灼笑問。蘇雋鳴看了他一眼:“不想要,腰疼。”冬灼笑著將手收起放回方向盤上,發動車輛:“知道了我的錯。”說著將車開回酒店,與此同時又故作不經意的問:“剛才電話那個人是誰?”“見過,不太認識。”“在哪見過?”“開會的時候。”“你記性還挺好,開會見過的都還能記得。”“還說沒生氣?”蘇雋鳴側眸看向開車的冬灼,伸手捏了捏他的手臂:“我不都打電話給你聽了嗎,當麵拒絕了。”“但你沒說直接,你應該說少把心思放在人家的老公身上,找不到對象就去相親,怎麽還能帶給人送一張打折卡的。”冬灼將車駛入酒店停車場。蘇雋鳴聽這家夥把怨氣撒在了打折卡上,其實他又怎麽不想說直接拒絕。但現在他在局裏的位置本來就比較微妙,他是特殊的編外人員,而且還是發展局成立初期最早進去的,到了現在發展局的人員越來越多,規模越來越大,盯著他的人就越多。就是進也不是,退也不是。長時間的謹言慎行已經讓他覺得有些不自在。每一次跟著發展局的人出去都會讓他覺得渾身難受,他習慣了自己帶頭做研究的自由,這樣的拘謹對他來說確實是一種約束。或許也該想著怎麽調整和取舍。他又何嚐不明白為什麽發展局會讓他立在這個位置,不外乎就是想讓他當一個媒介來平衡發展局跟雪狼的關係。包括這次李局新官上任給他的下馬威,也多虧有定位儀不是難解決的事,但也很糟心。長時間暴露在公共視野裏讓他感覺生活有些失去了私密感。車緩緩停入停車位,還未熄火。“乖乖,你說現在發展局已經能夠很好的管理雪狼,我是不是也可以放手了?”蘇雋鳴靠在椅背上,他若有所思往後仰著腦袋。“嗯,你也該回歸我的懷抱了。”冬灼身體前傾,給蘇雋鳴解開安全帶。蘇雋鳴伸手抱住了他。冬灼沒有動,任由他抱著。“好。”這一聲‘好’讓冬灼停滯須臾,他遲疑兩秒,扶上蘇雋鳴的肩膀:“好?”蘇雋鳴放開冬灼,迎麵對上他的目光,認真點頭:“我回家吧,不總是離開你們了。”每一次的離開跟回家都能讓小宴禮哭半天,或許他也該放下一些,在現在一切都往好的方向發展時,可以安穩的待在最需要陪伴的家人身邊。他也不是要所謂的大成就,隻是想要將放不下的雪狼好好帶著,而現在已經是可以放由他們好好生活的時候。“真的?”冬灼聽到這話唇角微揚,又不想太明顯。自己是恨不得把這男人掛在自己身上,走到哪裏帶到哪裏,現在能夠回歸他的懷抱他還能不開心嗎?“真的。”蘇雋鳴見冬灼已經準備想笑,伸手戳著他的嘴角:“想笑就笑吧,這不是你最想要的嗎?”“兒子會很高興的。”“你不高興?”蘇雋鳴笑。冬灼忍不住的抱上蘇雋鳴,知道他這麽說意味著什麽,意味著要將最忙碌的這份工作卸下,將重心轉移向家庭,將重心轉移回他:“我最高興。”因為尊重對方,他等這一天等可久了。“而且我想把瑞四帶回家。”蘇雋鳴說道。冬灼挑眉,放開蘇雋鳴看著他:“帶他回家做什麽?”蘇雋鳴咳了聲:“瑞四說想給我們帶小宴禮。”這話說完,四目相對,不約而同笑了。此時酒店裏,瑞四正在收拾著自己的小破包,準備去大別墅裏照顧大佬的兒子。第151章 奶狼151“哦, 好大的車。”房車裏,瑞四抱著他的小破包,好奇的環視著車裏的環境, 手摸著自己坐著的椅子, 真舒服。“我昨晚都沒時間問你什麽時候來的海市。”蘇雋鳴倒了杯果汁放在瑞四麵前,然後就對上坐在對麵的冬灼看過來的幽怨眼神, 有些無奈, 便坐到他身旁。“我走來的。”瑞四如實說道:“但是我狼形跑錯地方跑上了高速,還被警察抓走了。”冬灼:“……”蘇雋鳴:“……”他才說怪不得那天去警察局撈狼的時候這家夥那麽安靜,原來已經不是第一次。瑞四被他們兩人看著,摸了摸後腦勺,有點害羞:“怪不好意思的。”蘇雋鳴沒忍住笑出聲,剛笑出聲就被冬灼勾住肩膀半圈入懷中, 怔了兩秒, 笑著看向他:“幹嘛?”“我想你別是總對其他人笑得那麽好看。”冬灼低下頭附耳說道, 視線落在蘇雋鳴唇邊微陷的弧度。蘇雋鳴聽著這聲小聲的幽怨,眸底盡是無奈寵溺, 也知道這家夥的脾性, 雖說有時候占有欲比較強, 但也就是對他的撒嬌跟依賴,想成為他心目中最特殊的。他笑著哄道:“好,我知道了。”一旁的瑞四端起這杯果汁, 低頭小心翼翼的聞了聞,發覺是甜味的, 遲疑的喝了口, 下一秒眼神瞬間亮了, 他震驚看向蘇雋鳴:“小雋鳴, 這是甜的!”‘小雋鳴’這個稱呼瞬間讓冬灼黑了臉,本來心情就微妙。“咳。”冬灼半眯雙眸看向瑞四:“四哥,不能這麽喊吧?”“不能喊什麽?”瑞四捧著果汁,被凶得一臉茫然:“不能喊小雋鳴嗎?”冬灼沉著臉:“當然不行,這個稱呼那麽親密你怎麽能喊。”瑞四表情有些糾結:“可是我從小就是這麽喊的啊,當時你都還沒出生,小雋鳴從小的時候我們就這麽喊他的,而且他也算是我們帶大的,喊了三十年都習慣了。”冬灼額角突突,這話一說倒顯得他小肚雞腸,側眸幽怨的看向蘇雋鳴:“你說呢,能這麽喊嗎,我會吃醋的啊。”“為什麽吃醋?”瑞四像是想到什麽,覺得有點奇怪,認真道:“醋的味道是酸的,不好吃,弟弟你喜歡吃醋啊?”冬灼:“……”蘇雋鳴抿唇強忍著笑意,但在看見冬灼想說又不知道怎麽說的憋屈樣,知道他這個醋吃的實在是不是滋味,還是沒忍住笑出聲了。冬灼見蘇雋鳴在笑,頓時鬱悶至極,抱著他將下巴抵在他肩膀上:“你別讓他這樣喊你。”瑞四把杯中的果汁喝完,小心翼翼瞄了眼冬灼,對上狼王警告的眼神,默默扭開頭當作沒看到,表情無辜,並不是很想改口。蘇雋鳴被這家夥弄得無奈:“那你也得給人時間改口是不是?”其實他也不知道一到八以前是這麽喊他的,所以前天剛聽到也是很意外。“四哥,改口。”冬灼眼神幽幽看向瑞四。瑞四抱著他那個小破包側身坐,充分發揮社恐特長,眼瞎耳聾,繼續當作沒有看見沒有聽見,開始欣賞起座椅沙發的紋路。冬灼一臉詫異的看向蘇雋鳴:“他不聽我的?”狼王的地位隨著政策的變化受到了撼動。蘇雋鳴被冬灼的滿臉震驚對方不聽自己的表情逗得失笑,他抬手拍了拍這家夥的臉:“你又沒在保護區跟他們生活他們現在怎麽會聽你的,除非你發火,你凶他唄。”冬灼:“……”聽著這男人逗他玩的語氣頓時無語,也突然覺得自己好像有點點幼稚,但又很不是滋味:“四哥,改一個稱呼,不然我聽了心裏不舒服,他是我老婆。”“老婆?”瑞四聽到陌生的詞匯表情放空:“是什麽意思?”“就是伴侶的意思。”蘇雋鳴用一個通俗易懂的詞匯解釋給他聽:“小雋鳴這個稱呼其實也沒什麽,就是冬灼他比較喜歡吃醋,你要不就直接叫我雋鳴,讓他心裏好受一些。”瑞四這下明白了,了然點頭:“哦~原來在人類社會老婆就是伴侶的意思。”說著開始跑題:“那我怎麽樣才能有呢,我大哥已經有了,還有寶寶,你們也有寶寶,那我的寶寶呢?”蘇雋鳴頓時被逗笑,他看向冬灼:“我發現你們雪狼對寶寶都很執著。”冬灼也估計是想起自己之前的事跡,臉上掛著不自然,咳了咳,故作嚴肅看著瑞四:“那就別喊小雋鳴,就喊雋鳴,可以嗎四哥。”“有啥區別嘛。”瑞四小聲嘀咕,他看了眼冬灼,被對方的眼神嚇到,手摸著破包的邊緣,委屈巴巴的低下頭:“……那好吧。”冬灼見瑞四這幅樣子頓時間心情微妙,想到他就是因為這樣被人欺負,要不是昨晚連夜把那些亂造謠的賬號實名查出來還不知道得要被罵多久,便放緩語氣:“四哥,我沒有要凶你的意思。”“那我能喊小雋鳴嗎?”瑞四轉過頭,頭鐵又問了一遍。冬灼臉色倏然一沉,聲音低沉嚴肅:“不行。”瑞四被嚇唬得臉一皺巴:“我就問問而已嘛,那麽凶的你。”蘇雋鳴坐在旁邊,看著這兩隻雪狼在鬥嘴,心情莫名的愉悅。他看向車窗外,城市繁華,十字路口人群湧動,路邊的樹影往後移動,城市規劃得十分好。可是再好再漂亮都沒有那片白雪皚皚的草原來得讓他留念。雖然很冷,但是卻遇到了一群很暖的雪狼。這群狼就是他的前半生。而後半生也會是這群變成人來到他身邊的雪狼們。“看什麽呢?”蘇雋鳴感覺自己的肩膀被抱住,目光落在車窗上冬灼的麵孔,凝視著笑得溫柔:“在看我的後半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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