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雪瑞眉頭一皺:“什麽是包容?”小宴禮:“嘖,怎麽那麽笨呢。”小雪瑞呆了兩秒, 隨後像是受到重大傷害那般, 眼淚說來就來, 仰頭大哭:“……爸爸,我要爸爸。”說著站起身去扒拉圍欄要出去。小宴禮見他要出去連忙拉住他,結果人沒拉住, 把人褲子給扒下來了。露出圓滾滾的尿褲,跟兩條小短腿。小雪瑞扒拉著圍欄, 低頭看著自己的褲子, 然後扭頭看向小宴禮, 嘴巴一癟, 一副準備隨時掉眼淚的模樣。“!”小宴禮立刻爬到他旁邊,想要幫他提褲子,試圖在他哭之前毀屍滅跡。結果下一秒,他感覺自己的腦袋被咬了一口。小雪瑞氣得掉眼淚,這個陸宴禮太過分了,低頭就是對著這顆腦袋咬上去,乳牙雖小,力氣很大。“啊!”小宴禮覺得好痛,他憑借著自己的力氣推開小雪瑞,疼得掉眼淚,捂著自己的腦袋瞪著小雪瑞:“你是狗嗎咬我!”“你才是狗呢!”小雪瑞被推倒趴在旁邊,他哭得悲傷欲絕,然後倔強的站起身,掉著眼淚給自己提褲子,結果被尿布卡住,卡在屁股後半天提不上來,自尊心受挫讓他大哭出聲:“我要爸爸,爸爸!”冬灼跟蘇雋鳴聽到動靜後就快步走了出來,果不其然這兩個小家夥又吵架了。一個兩個哭得梨花帶雨,看起來一個比一個還要怨。小宴禮見爸爸們出來了連忙求助,伸出手抓了抓:“嗚嗚嗚爸爸他咬我的頭,好痛好痛……”“嗚嗚嗚嗚……我爸爸不在了。”小雪瑞穿不起褲子放棄躺在床上,側躺著哭得抽抽,好不可憐:“我的爸爸……不在了。”蘇雋鳴聽到這個‘我爸爸不在了’心頭咯噔一跳,無奈的走到床邊,把圍欄打開,抱起哭得顯得比較慘的小雪瑞:“你爸爸隻是出差了,他怎麽會不在呢,怎麽哭成這樣了,是不是坨坨欺負你了?”“嗯。”小雪瑞抽泣著,可憐兮兮的窩在蘇雋鳴懷裏,小聲撒嬌:“他剛才扒我褲子,哥哥你報警抓他吧。”小宴禮聽到‘報警’連忙蹦起來,著急了:“沒有,我剛才是不小心的,別抓我呀我那麽乖。”“他罵我笨。”“沒有,你很聰明啊。”“他罵我是狗。”“沒有,你跟狗一點都不像呀。”小宴禮把手放在自己的腦袋上,比作狗狗耳朵:“你沒有這個。”說完摸了摸自己被咬的頭頂位置,皺巴著臉。“啊!”小雪瑞知道自己吵不過了,氣得張嘴衝他‘啊’了一聲,是最後的倔強,然後將臉埋在蘇雋鳴胸口嗚嗚哭出聲,委屈得不得了。蘇雋鳴擔心他總是這麽生氣心髒受不了,跟冬灼說了聲‘我出去哄,你說說陸宴禮’,便抱著小雪瑞先下車。冬灼見蘇雋鳴走後,這才沒忍住,拎起小宴禮的後領把他拎起來,表情嚴肅:“陸宴禮,我警告你別總是仗勢欺人,跟你說過好幾次小雪瑞身體不好,你別總是惹他生氣,要是你爺爺打你,我可不會阻止他。”“啊……”小宴禮短腿又在空氣撲騰,對上大爸凶神惡煞的臉,縮了縮脖子,能屈能伸的:“那我再跟他說對不起嘛。”“對不起有用的話小雪瑞為什麽要報警抓你。”冬灼知道自己兒子的脾氣,又話多且嗓門大,加上語言天賦實在是比同齡的雪狼要強,年齡是一歲,但是說話的語氣跟詞匯量至少是五六歲孩子,三歲的小雪瑞怎麽可能說得過他。小宴禮被大爸批評得腦袋一縮,剛才嘴皮子有多溜現在就有多慫,被拎起來也不掙紮了,小短手跟腳丫子垂著,一晃一晃的當作在蕩秋千。“我知道錯了嘛。”“那你現在告訴我錯哪裏了?”冬灼聽著這家夥這樣的語氣,見他還敢這樣蕩秋千,心想壓根就不知道錯,這脾氣真的是也不知道是像誰,看來得想個辦法治一治才行。他把小宴禮抱回懷裏,坐在床邊低頭看著他。小宴禮心虛的對上大爸的目光,小心翼翼伸出一根手指:“就,我應該讓他一下的。”“為什麽要給他讓一下,你其實可以不讓他。”小宴禮猶豫幾秒,歪著腦袋想了想:“以後還是讓一下吧,爸爸說小雪瑞生病了,不能生氣的。”“那你知道為什麽當下還是做不到,總是要惹他哭惹他生氣。”“他哭起來搞笑嘛,而且他還咬我了呢!”小宴禮抱著腦袋:“好凶的!”冬灼皺著眉,沒有看見當時的情況他也不好以偏概全的都說是兒子不對,但這家夥的認錯態度他必須批評。“今晚你不許吃肉。”“啊?”小宴禮瞪大眼:“不行的啊,孩子我還在長身體呢!”冬灼捏了捏小宴禮的耳朵,咬牙切齒道:“你長長腦吧兒子,那是你小爺爺。”而外頭蘇雋鳴正坐在遮陽傘下哄著在小雪瑞,跟他一哭一哭的說著陸宴禮有多小氣,掰著手指算今天被欺負了多少次,又委屈自己吵不過還被扒褲子,氣得哭著要找爸爸。“我不要跟陸宴禮玩了。”小雪瑞眼睛哭腫,模樣可憐,仰頭看向蘇雋鳴:“哥哥,能不能把他丟到垃圾桶啊?不要他了。”蘇雋鳴給小雪瑞拍著胸口,怕他哭得一會難受,心裏也考慮著是不是這兩個小家夥該分開分開,但又覺得小朋友其實就是這樣的,哪有乖乖的小朋友呢。不過小雪瑞總是被他兒子欺負這事確實不能夠算了,這不是什麽好的行為,也不是可愛的行為,如果不及時矯正過來陸宴禮那家夥就會覺得欺負人弄人哭是一件好玩的事。“剛剛坨坨是不是不讓你玩他的玩具你們才吵架的?”“嗯。”“是他不給你玩嗎?”小雪瑞想了想,吸著鼻子,悶悶道:“是我要他分享的,但他不肯嘛,我就說我要告訴給爸爸,他才給我,那我才不要!”蘇雋鳴哭笑不得,心裏被這個傲嬌的家夥弄得也是無奈:“那後來呢?”“他就說我笨,就扒我褲子了。”小雪瑞越想越氣,氣得臉鼓鼓,伸出一根手指:“這一次,不原諒!”蘇雋鳴抿唇忍笑,被這個小家夥一本正經又要開始絕交逗得不行,他點頭哄道:“好,不原諒,扒褲子確實有點不對,一會哥哥去批評他好不好?”“還要打他屁股!”小雪瑞雙手一拍,模擬打屁股的動作:“要超級大力!”“好,超級大力。”小雪瑞這才稍微沒那麽傷心,估計也是哭累了,小腦袋枕在蘇雋鳴胸口,神情悶悶的看向不遠處,委屈道:“哥哥,我想爸爸,爸爸去哪裏餓了?”“你爸爸很快就回來了,今晚乖乖睡一覺就回來了好嗎?”“不是把我丟掉哦?”小雪瑞睜著大眼睛,試探問。蘇雋鳴拿出手帕,給小雪瑞擦掉眼淚擦擦鼻涕,溫柔笑著:“誰都可能把你丟掉,唯獨你爸爸不會,他是這個世界上最愛你的人。”夜幕降臨。綠林環繞,溪水池邊,房車亮起車燈,還有房車內的燈光,照得遮陽傘下光亮清晰。“啊~”小雪瑞張大嘴。蘇雋鳴把叉子上小塊的牛肉喂給小雪瑞。一旁拿著叉子自己吃著素麵條的小宴禮幽怨的盯著他們,嘴巴撅起,仿佛能跟天比肩。“嗯,好次!”小雪瑞吃得津津有味,美味使他搖頭晃腦,還伸手拍了拍小宴禮:“肉肉可好吃了哦。”小宴禮‘哼’了聲,低頭戳著自己碗裏什麽肉沒有麵條:“素麵條才好吃呢。”冬灼把烤好的雞翅放到蘇雋鳴麵前的盤子裏,看了眼兒子的小表情:“好吃就快吃,麵條都快給你戳爛了。”這是給小宴禮的小懲罰,想告訴他做錯事了就需要對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今晚的代價就是沒有肉吃。知道兩個小家夥吵架不是一個巴掌拍得響的事,但他也希望自己的兒子不要仗勢欺人,一是有著雪狼得天獨厚的力氣優勢,二是有著雪狼較強的學習能力。就算吵架的對象不是小雪瑞而是其他人也好,他做出的教育是想告訴自己的兒子,在還能夠保護自身的情況下,不要選擇動手碰人家。“吃就吃唄。”小宴禮瞄了眼小雪瑞碗裏的肉,饞得咽口水:“小雪瑞,你好多肉呀。”小雪瑞抱著自己的碗偏過身不給他看。“吃肉吃太多會變醜哦?”小宴禮放下自己的碗,拖著小板凳要去小雪瑞身旁。冬灼見況皺眉,準備伸腿擋住兒子的動作,卻被蘇雋鳴摁住,疑惑對上他的目光。蘇雋鳴收回手,看著兩個小家夥的互動,金絲邊眼鏡底下笑意溫柔:“該說的我們都說了,現在孩子們能自己獨立解決的事我們不幹預,除非他們求助我們。現在你兒子開始認錯了,就給他機會吧。”冬灼看著蘇雋鳴一會,勾唇笑了笑,將自己的椅子拉到他身旁,隨後將手搭在他背後的椅背上:“蘇教授說的是,做錯事就得認錯,也得有懲罰。”蘇雋鳴側眸看向冬灼,往後靠在著他的臂彎裏,笑了出聲。“笑什麽?”冬灼順勢將這男人圈入懷裏。“笑你指桑罵槐。”“那你不該罰?”冬灼目光描繪著臂彎裏蘇雋鳴的眉眼,眸底盡是迷戀繾綣,握著他肩膀再往懷裏摟了摟。“該。”蘇雋鳴抬手,指尖滯在他眼尾,唇邊的笑意滿是寵溺溫柔:“想怎麽罰就怎麽罰。”第146章 奶狼146當晚把兩個孩子哄睡後, 兩人才終於躺下。“還在車上,回家再說了吧?”“怎麽,你想要耍賴?”“不是, 我就是覺得這在車上, 而且兩個孩子也在。”“他們倆不會醒的。”“但是……”蘇雋鳴還沒收完話就被冬灼扣住後頸吻了上來,尾音被吞沒在呼吸間, 他眸底的清明漸漸被帶走, 在被摘掉眼鏡後視線模糊撞入麵前這雙晶藍色的雙眸。招架不住的,就淪陷了。入了夜,溪水邊,停在空地上的房車有輕微聲響。。“咦,羞羞的咧。”“什麽羞羞,我爸爸們就是這麽睡覺的啊。”一大早, 兩個小家夥就趴在床邊, 翹著腳丫子托著下巴盯著對麵床兩個抱在一起的大人。“為什麽你能有兩個爸爸呢?”小雪瑞扭過頭問小宴禮。“不知道啊。”小宴禮看了眼小雪瑞, 以為他是在傷心隻有一個爸爸,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沒關係, 我大爸可以給你, 他太凶我可以不要。”“我也不要。”小雪瑞翻身抱住自己的小枕頭:“我就要一個爸爸。”“給你嘛。”小宴禮用小手虛空托了托, 像是某種儀式,把大爸丟給對方:“給你!”小雪瑞氣得一拍小枕頭皺眉道:“我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