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要自己不許做他就是想做。甚至是以前從來不吃的甜食,冷飲,都開始想要吃,偏偏他現在不能吃。或許自己感覺到自己的變化跟從其他人口中說出來,這種感覺又不同,冬灼該不會是覺得他這樣很奇怪了吧?不喜歡他這樣?可他有時候脫口而出的話實在是太快,等他自己反應過來都說完了。冬灼看著蘇雋鳴離開的背影,無奈的抹掉自己臉上的水,快步跟上他,正想著要哄他,就看見這男人突然停下腳,自己差點撞了上去,幸好是停得快,他要是撞上這個身板那不得心疼的是自己。“乖乖,對不起,我沒有要說你的意思。”“要不我去穿長褲?”這兩句話幾乎是同一個瞬間說的。蘇雋鳴轉過身就說了。冬灼在他停下的那一刻就說了。一個是想證明自己真的不是故意鬧脾氣的,一個是擔心老婆被自己說的話傷到了。兩人四目相對的瞬間,空氣有那麽一秒的凝固,不過很快就破冰,沒忍住都別開臉都笑了起來。冬灼沒忍住了,上前把蘇雋鳴抱入懷裏,環上他的腰身,垂首抵著他的額頭笑出聲:“我其實覺得你的小脾氣挺可愛的,我很喜歡,因為你之前沒有這樣,這樣的你讓我覺得很不一樣。”“真的?”蘇雋鳴順勢抬頭。“真的。”“那你感覺我哪裏不一樣了?”“就感覺是一種角色的轉換,以前是我不聽話,你很無奈,現在是你不太聽話,我無奈但沒辦法,誰讓我那麽喜歡你。”冬灼捧起蘇雋鳴的臉,滿目寵溺的看著他:“我很喜歡這種被你依賴的感覺,特別喜歡。”“那我不換長褲了,真的熱。”蘇雋鳴見他都說到這個份上,就提出自己的要求。冬灼“:……”蘇雋鳴見他臉上的無奈,眸底浮現笑意,墊起腳,含住他的下唇。驀然被吻上,冬灼的眸色瞬間變了,於是他低頭扣上蘇雋鳴的後頸加深了這個吻,花園門口,兩人擁吻的影子落在地麵上。顧醫生說不能劇烈運動而已,沒說不給親。到了晚上浴室門口,從前是冬灼喜歡站在外頭,現在換成了蘇雋鳴。“冬灼,你確定不用我幫你嗎?”浴室裏,淋浴洗冷水澡的冬灼濕透的發絲被盡數梳起,幾縷淩亂,露出光潔的額頭,沾濕的眉眼泠冽,或許是燥熱不適,粗重的呼吸聲在水聲下也格外清晰。隻見他單臂撐著牆,另一隻手在下,緊繃的臂膀肌肉線條與背部線條隨著動作被牽動,透出皮肉的隱忍克製。冬灼聽著門外蘇雋鳴的聲音,他低沉暗啞說了聲:“你去睡覺。”本來他就不好惹,隨便一惹就不行,兩人親著親著就容易擦槍走火,可是蘇雋鳴懷著孕,他怎麽可能舍得碰,最後還不是得自己想辦法瀉火。除了最原始的辦法他還能做什麽。偏偏這男人還要來問他要不要幫忙,他能讓人幫忙嗎,這一幫就得一個小時,心裏也不舍得。於是在水中,閉上眼,借著蘇雋鳴的聲音包裹他自己。就在這時,浴室門開了。冬灼的手一頓。他看見蘇雋鳴探了個頭進來,朝自己伸出手:“我幫你吧。”那隻白皙漂亮的手在招惹他了。“出去。”這聲克製且低沉的嗓音在浴室回蕩著,雖說語氣聽起來似乎有些凶。蘇雋鳴幹脆推開門,走了進去,再把門給關上,他知道冬灼已經難受了很久,如果這家夥是個人就算了,可偏偏本體是隻狼,怕的就是狼的發情期本來就很難受,現在發情期也過了,還要忍。就怕給忍著忍著出事。那他怎麽辦。見冬灼站在花灑下,於是他走了過去,把冷水給關了,手覆蓋在冬灼那隻手上,仰頭看著他,目光平靜:“乖乖,我幫你。”冬灼本來還能撐得住,但是他最受不了的就是每一次蘇雋鳴都能用這麽認真的眼神,去幫他做這樣的事。喉結滾動,呼吸加重讓胸膛起伏。他低下頭抵著蘇雋鳴的額頭,暗啞道:“你去睡覺,我自己來就行。”蘇雋鳴抬眸笑問:“真的?”這一聲含笑的反問,尾音上揚,好聽得心都麻了,也讓狼再也頂不住。“假的。”冬灼吻上他的眼皮,聲線啞中帶著懇求:“幫幫我。”第116章 奶狼116浴室熱氣氤氳, 水的濕度,以及手的溫度包裹著彼此。“可以了麽?”“我能說還不行麽乖乖。”蘇雋鳴:“……”心有餘而力不足,這都半小時還不行, 澡都順便洗好了, 他都站累了,擺爛的把東西一放, 轉身要離開浴室。可是某隻狼哪裏能讓他離開, 抓住他的手把他拉了回來。剛沐浴過的胸膛帶著水霧的濕度,洗的是冷水,但皮膚溫度還是較高。蘇雋鳴被這隻狼從身後完全抱著,像是想到了哪一次,再加上浴室很熱,耳根都覺得熱了。“是不是站累了?”頭頂傳來冬灼透著不饜足感的暗啞嗓音, 那隻大手覆蓋在他的腰腹上, 隔著肚皮似乎都能夠感受著掌心的溫度, 比皮膚都要燙,肚子下意識緊了緊。“嗯。”蘇雋鳴如實說道, 他垂下眸, 看著摸著肚子這隻手:“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現在站不久。”其實現在才懷孕不久, 這麽摸肚子好像沒什麽意義,畢竟什麽都摸不出來,而他也沒腹肌, 有什麽可摸的。冬灼笑出聲,聽出他語氣裏的小幽怨, 低頭看著他:“是我招惹你的嗎?是你招惹我的吧?”伸手去把牆上掛著的浴袍給他穿上, 免得著涼了。“那你確實是稍微有點久。”蘇雋鳴見冬灼把衣服拿過來, 便伸手穿上, 一會再出去換衣服。借勢側著身,往後瞄了眼,看著還是活力十足又默默移開視線:“要不還是你自己來吧,我出去。”“不行。”冬灼笑著,給穿好衣服後就抱住他不讓走:“你得負責。”“那我真的站累了。”蘇雋鳴伸出手,認真說:“手也累,你就不心疼我嗎?”冬灼見他又是一本正經的樣子,沒再鬧他,伸手握住剛才幫自己的那隻手,低頭用力親了他一口,再附耳輕聲道:“那等你睡了腿借我?”蘇雋鳴抬手。冬灼立刻捕捉到他的動作,知道這人又想打自己的嘴巴,便握住他的手腕主動湊了上去吻上他的掌心,笑道:“我開玩笑的,你出去吧。”說完便放開他。蘇雋鳴走之前又回頭看了冬灼一眼,他還在看著自己,而那東西跟燙眼似的,不過兩秒就收回視線了,心裏隻留下一句感歎:年輕氣盛。然後也評價自己一句:有點沒用。……冬灼從浴室出來後已經是一個小時後的事情,他擦著頭發走進臥室,蘇雋鳴窩在床邊的按摩搖椅上,膝蓋上書還攤開著某一頁,歪著腦袋睡著了。關於蘇雋鳴最近特別能睡的事他還問了顧醫生這樣確定沒事嗎。顧醫生的回答是每個懷孕的人體質不同,乏力嗜睡是正常的,有時間就讓他睡。為此他還特意抽時間看一下育兒書,看過之後發現好像確實是這樣的,有的人懷孕後是嗜睡,有的是胃口大增或者是口味改變,胃口大增他倒是不覺得,愛睡覺跟口味改變倒是真的。他把擦頭發的毛巾放在一旁,走到按摩搖椅旁邊把蘇雋鳴膝蓋上的書給合上,彎腰把人抱了起來,結果就發現這男人醒了,頓時沒敢動,怕被罵。可能是突然被抱起來被嚇到,蘇雋鳴打了個戰栗嚇醒了,睜開眼睛一臉茫然,看見是冬灼把自己抱了起來,他擰了擰眉頭:“你抱我做什麽?”“我看你睡著了。”“我沒有睡,我在看書。”“……”也不知道剛才是睡歪著腦袋在打瞌睡。冬灼聽出蘇雋鳴語氣有點不高興,默默把人放回搖椅上,態度十分誠懇,把書給翻開放回他腿上,順便給人捏了捏腿:“對不起我錯了。”差點忘了,還有起床氣。以前從來沒有的,畢竟他還沒學會變成人時沒少鑽被窩吵醒蘇雋鳴,長大後那更不用說,但是現在就真的不敢吵,也好在這男人睡熟後不容易醒。蘇雋鳴也沒有要發脾氣的意思,他就是嚇了一跳,見冬灼給自己捏腿把他拉起來坐在床邊,表情認真且嚴肅:“冬灼,我想跟你商量件事。”“什麽事?”冬灼見他表情認真了,以為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自己說。蘇雋鳴把膝蓋這本書合上,指著封麵書名《雅舍談吃》這四個字:“我覺得這裏麵有句話說的很好,生命有限,吃一頓就少一頓,每一餐都不能辜負。”冬灼無奈笑了:“所以你想吃什麽?”“火堆烤紅薯。”於是兩人在大半夜,坐在漂亮的花園裏,在剛砌好的火堆跟前烤著錫紙紅薯。夏日的夜晚沒那麽燥熱,火堆裏的炭火燃燒時發出的‘劈裏啪啦’聲響與蟬鳴聲一起,像是給寂靜的夜添了幾分愜意。“你知道要烤多久嗎?”蘇雋鳴坐在小板凳上,雙手放在膝上托著臉,盯著火堆上裏用錫紙包著的大紅薯,他湊近聞了聞,隱約已經能聞到紅薯的香味。冬灼心想他還真的不知道,砌火堆他行,但是烤紅薯他還真的是第一次,也是第一次吃這個東西,他都不知道這個是什麽味道的。“像這個這麽大的得要二十分鍾。”蘇雋鳴說:“小的時候跟我父親在西爾克,夏天不是很冷的時候,我們晚上有時候就會在外麵烤紅薯,雖然這個東西不值錢,但是我覺得這東西比糖都好吃,很甜。”火堆的火光微亮,照在蘇雋鳴的臉上,讓這張白皙的臉像是被染上一層透亮的光。可能是熱,臉頰泛著淡淡的紅暈,很是好看,也映襯得眼睛特別得明亮,尤其是說著過去時,托著臉的指尖輕點著臉頰,是連手指都能透出的高興,神采奕奕。或許真的是狼王血的作用,這男人怎麽看都不像是兩年前那般,看起來真的小了很多,現在坐在火堆旁等烤紅薯的模樣就跟小孩等著吃棒棒糖,看到吃的眼睛都會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