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麵的將這件事情報上來的時候, 皇帝無疑是震怒的。


    因為事情的手筆實在是太像後宅婦人的手段了,朝堂上的人,不做這樣的事情, 要打擊倒對方, 朝政上的漏洞是容易下手且效果最好的。


    花邊新聞這種軟綿綿的打擊,實在不入朝臣們的眼睛。


    皇帝還在心中嗤笑著, 是顧月承哪個愛慕者, 看不慣他娶個沒背景的平民, 這才下的手。


    結果笑來笑去, 皇帝笑到自己身上了。


    “你說說,你, 究竟想幹什麽?!”


    說到這個, 皇帝真是氣不打一處來。


    要陷害人家,那就多動動腦子呀,手段這麽低劣,治標不治本的,查出來簡直就是丟人現眼!


    有本事就叫人查不出來, 沒本事就滾回去!


    雲蔚伏在地上大哭。


    皇帝既嫌棄她, 又覺得糟心。


    顧月承入朝為官這麽多年都沒本事抓住人家的心, 現在要人家要成婚了曉得急了。


    簡直沒有用處!


    看看那個平民女,大字不識幾個,把人家套得牢牢的。


    這就叫本事!


    皇帝見雲蔚哭得可憐, 一句也不辯解,本來升騰的怒火也倒慢慢下去了。


    “罷了罷了,這件事情,朕替你遮了。


    顧卿大婚在即,你不許再去搗亂。


    聽見了嗎雲蔚?”


    皇帝的口氣倒也緩和了。


    雲蔚慢慢起身,這一次,她的眼中滾落一滴清淚。


    雲蔚的長相並不出眾,但如此傷心欲絕的樣子,倒添了一死孱弱之美。


    皇帝雖說沒怎麽為難她,還替她遮掩了。


    但是皇帝說的話,似乎將她的世界裏,唯一有可能通向顧月承的那扇大門,給徹底關上封死了。


    從前皇帝也知她心悅顧月承的事情,但是從未表示過不允許,甚至是暗含鼓勵的態度。


    這就是雲蔚公主的仰仗,而如今,這個仰仗已經徹底化為了限製。


    雲蔚心如死灰的表情,叫皇帝看得有些心虛。


    他也想到了曾經自己還和顧月承開過玩笑,說幹脆招他當雲蔚的駙馬得了。


    顧月承當場下跪婉拒了。


    “雲蔚別傷心,朕一定會給你找一個比顧卿優秀百倍的駙馬給你。”


    咳,這話皇帝自己說著都覺得有點心虛。


    比顧月承優秀……國朝裏現在都找不出一個來……還有優秀個百倍……


    雲蔚笑著謝恩。


    皇帝高高舉起,輕輕放下,雷聲大雨點子小。


    叫雲蔚回去了。


    初春的時候,風依舊寒冷。


    掀開禦書房的門簾,一股冷風撲麵而來,雲蔚的眼淚一眨眼,便滾落了兩顆淚珠。


    顧月承從暗處走出來。


    雲蔚公主是吧?


    鬧劇在如風的速度裏結束了。


    那兩家人胳在京城的落腳點。


    趙令然聽說,似乎他們兩家人離開京城的時候,顧月承給送了一個大禮。


    具體什麽不曉得,但據說……


    很大!


    這家夥去牢房裏大發了一把神威,把每個見過的人都震住了。


    這家夥還留意到,顧家的下人們似乎開始變得特別忙。


    趙令然逮住機會抓到了廚房最會包餃子的龐大娘。


    大娘就一個勁兒地衝著趙令然笑,嘴裏還說著,“哎呦呦,我的好夫人……”


    趙令然摸不著頭腦。


    夫人……


    夫人不是顧月承的娘子或是……娘嗎?


    趙令然感覺自己可能明白了……


    難道真的是惡作劇成功了?


    她要當娘了?


    “大兒砸”顧大人回來的時候,趙令然捂著自己的壞手,躍著到了他麵前。


    顧月承自己走路一板一眼的,從前也就隨著她了,怕惹這家夥不高興,也不說她。


    可如今是不行,傷口還沒好透呢,這就蹦蹦跳跳的,再把傷口給崩掉了,這可怎麽了得。


    “不許跳。”


    顧月承牽起趙令然的手,讓她跟上自己,“傷口崩裂了會疼的,疼了又要去哭鼻子了。”


    “誰說我哭鼻子了?”


    這家夥睜眼說瞎話一把好手。


    曾經說過的話,幹過的事都可以像是一個屁一樣放掉了,不承認了。


    “你呀。”


    顧月承輕輕摸了一下這家戶毛絨絨的大腦袋。


    飯後,顧月承也說到了最近府裏特別忙的事情。


    “對呀對呀,我就想問問,最近為什麽特別忙呀?


    好幾次我想找大花小朵,她們人都不在?”


    害她隻能自己跑起來拿糖豆豆。


    “然然不知道是為了什麽嗎?”


    顧月承笑著將趙令然的手牽在手心裏,慢慢摸索著。


    顧月承的手長年握筆,有繭子。不比趙令然這家夥養尊處優的爪子,軟綿綿一團肉肉,摸不到骨頭一樣。


    顧月承的手像狗狗梳毛的小刷子,給趙令人摸得十分順貼。


    “不知道呀。”


    這家夥的智商全部用在關鍵的地方了,不關鍵的時候,比如說現在,那都是撒夫夫的。


    “我要娶親了。”


    “親?娘親嗎?”


    “……”顧大人這臭不要臉的邏輯噎了一下,“是娶妻,我的妻子。”


    趙令然卻沒有露出顧月承想象當中的嬌羞的表情。


    好吧……或許害羞一點點也可以冒充了……


    但是沒有,完全沒有。


    這是十分罕見地若有所思起來。


    “成親啊?那你成了親我還可以住在這裏嗎?”


    “可以啊。”


    “那我還可以到處撒野……不是,玩耍嗎?”


    “也可以啊。”


    趙令然又問了幾個問題。


    顧月承都說可以,但是越回答他越心塞。


    是不是如果每個問題的答案都是可以的話,最後這家夥會得出一個結論?


    就比如……早生貴子,新婚快樂?


    趙令然還在琢磨自己的一畝三分地裏的權益。


    “那我還可以看你洗澡嗎?”


    “不……不是,然然你什麽時候偷看我洗澡的?”


    “可以不可以嗎?”


    “不可以。”


    哦……”這家夥情緒低落下去。


    什麽子說過的,食色性也。


    “看我洗澡,”顧月承的臉有些潮紅,做夢也想不到有一天,這麽猥瑣的話會是從自己嘴裏說出來的,而且目的是為了誘拐一個更猥瑣的家夥。


    “成婚了之後,隻有我的妻子才可以看我洗澡。”


    小毛獸“咕嚕”咽了一口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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