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男主糟糠妻》


    作者:小豹砸


    文案:


    【小暴民係列坑貨作天作地女主vs板正嚴肅不許作操心操肺權臣】


    穿越之後的趙令然,每天過著攆貓鬥狗的快樂生活。


    忽然有一天撿到了一本話本子——《女配重生之權臣寵妻》


    話本子裏講了一個命運多舛的千金小姐,在經曆了一世苦難之後,重生回到了年輕時候,勾搭上了權臣,虐渣複仇大殺四方的金手指大爽文!


    慢著,那她不就是那個被女主弄死的,男主身邊礙眼的美貌草包作死孤女嗎!最後的結局是男主家一個牌位!牌位!


    那怎麽可以,身為一個這麽優秀的人......


    【小劇場一】


    顧月承似乎看過癮了這人倫慘劇,起身打算離開。


    似忽然想到什麽,臉上露出了笑容。


    “內子的確頑劣不堪,本官管著,有時也很頭疼。


    可她再如何,也是本官的一塊心頭肉,旁人動不得,碰不得!”


    神情變冷,“碰了,這就是下場!”


    【小劇場二】


    顧月承用身體壓著趙令然,捏著她的下巴,“說,我是你什麽人?”


    “金票票……”


    顧月承涅住她的小下巴,長驅直入。


    趙令然節節敗退,顧月承依舊不肯退出去,幾乎將趙令然口中的空氣吸幹。


    趙令然的嘴唇被啃咬得愈發紅潤飽滿。


    “答錯了,再答。我是你的什麽人?”


    “師兄嘛……”


    顧月承故技重施,趙令然被欺負得想逃跑,被他緊緊桎梏在懷裏。


    “是夫君。跟我念,夫君。”


    趙令然哼哼唧唧,還是念了,“夫君……”


    “乖然然,別怕,為夫疼你。為夫會好好疼你的。”


    【啃雞腿指南】


    1.文案廢,起名廢。


    2.本文歡脫搞笑風,請大兄弟們在腦洞裏歡樂地看文,不要介意一些設定啦,純架空哦。


    內容標簽:近水樓台 穿越時空 女配


    主角:趙令然,顧月承 ┃ 配角:李三金 ┃ 其它:穿越,養成


    第1章 遲麓女院


    雪飄過三旬,散了湖裏結的冰,帶著回暖的風吹過,這就開了春。江水以南有個小鎮,名喚三水,往往冬日來得比別地遲些,春日卻到得總是早些。


    為著這得天獨厚的自然氣候,三水鎮的名聲在江水以南很是不同些,頗有些木秀於林的味道。


    無論什麽是在中原的哪一塊,冬日總不是那麽好熬的,三水鎮的冬天,掐了頭又去了尾,生生比別地短了半月有餘。切莫小覷這二十餘天,冬日裏活少,食缺,食不果腹的窮人家,便是撐過了大半個冬季,卻熬不到這最後的開春,是以這就顯得彌足珍貴了。


    三水鎮的人在別的地方,但凡提起自己的家鄉,總能惹來別人的陣陣豔羨。如此美名在外,自是吸引越來越多的民戶聚集於此。經年如此,三水鎮的民戶們倒是比別地的富足些。


    三水鎮的名字自何而來,連鎮子上最年長的太公都不曉得,或許縣誌裏會有些關於此久遠的記載。三水鎮的周圍,並無三水環繞,鎮上的水源,全賴鎮北湧流而過的提蘭江水。


    雖說並不環水,卻是三麵環山。這三山,說是山,其實隻是丘,並不能達到真正意義上的山的高度。三山之中,東西兩山荒置已久,並無了然人氣,山上多走獸,除了上山采藥的土醫,多數人不會有上山碰運氣的雅致。


    與這二山截然不同的,便是南山。南山名喚遲麓山,山並不高,但占地頗廣,是一小片群山。遲麓山綠植覆蓋,若是進了山間的林子 ,隻可從葉片中間窺視午日的陽光。


    峰與峰之間的峽穀,並不險峻,如同一個“凹”字,往下看,是一大片翠竹林。竹林後有一座寺廟,據說這片竹林就是從前廟裏的和尚栽下去的。於遠處看,寺廟的塔尖如同一隻筆尖鑲嵌環抱在山中層層疊疊的樹林裏。


    緊挨著寺廟,是一道古石橋。其橋身為拱形,橋麵平緩,兩邊不設圍欄,腳下便是這山中溪流。人走過的時候,耳邊環繞著鳥鳴,扇翅膀的聲音和流水聲。潺潺的流水便是在腳下了,可鳥兒卻總不見蹤影。


    有時那聲音,聽來有如古隕在吹奏,調悠遠而平穩,曲流暢而清和,仿似這音律,便是那山中孕育的精怪,誕生於山間的花鳥魚蟲之中,隻要人走過,就能有幸入耳。於那小橋上駐足片刻,可聞見濃厚的書香味。這不同於樹木的清香,還混油墨汁的醇厚與底蘊,抬頭,便可見一書院,牌匾上書“遲麓”二字。


    縣誌裏記載,為遲麓書院選址的首任山長,頗為得意這裏天獨厚的環境,於一幹翠得仿若要滴水的林子裏,起平地,蓋房舍,刷白漆,鋪黑瓦。又許是不願浪費這青山的一片美意,遲麓書院的建造,還是以風雅為主,壯闊次之,次之。


    遲麓書院建於山,便以山為名,是三水鎮最大的書院。書院開設國學,騎射,算術,禮儀等課程,而頂頂妙的是,這遲麓書院,允許女子進學。倘若放在別地,女子進學,是天方夜譚之事,而在遲麓書院,在三水鎮,卻偏偏有這等氣魄,領眾家之先,為他人所不敢為。


    女子進學,多方對此褒貶不一。有認為是功德大事的,為天下之先驅的,讀書使女子亦明理,開闊視野,且與夫君共話文博,以詩詞互通心意,豈不妙哉。眾人想想,的確是這個道理。試想那識字通墨之人,褪去白日裏諸事紛擾,月下曉風,庭蘭芳草,與妻子紅袖添香,豈不是美事一樁。


    而反對的人,道理也十分硬氣。女子讀書 ,通理是通理,可若養成了氣性和膽氣,如何還甘心安於宅內,潛心侍奉夫君。眾人想想,這個似乎也有理呐。那多數男子,不過是稀鬆平常之人,既無潘安之貌,亦無石崇之財,倘若妻子因讀書而生了外向之心,自己要如何應對。那支持之人發了個鼻音以示不屑,隻有那等無用之人才會有此庸擾。


    “女子進學若真是好,怎不見女院院首讓他的女兒進學呢?”


    此話一出,如重磅之錘,場麵立時被壓製住了,誰也不再反駁。此話說來,還要源回四年前。


    遲麓書院為免紛擾,亦為長久之計,從立院之初起,就將書院分為男院與女院,並不混雜一概而論。這就是為何雖女子進學各方意見不一,卻能在諸聲中辦學多年的重要緣由了,男女兩院是分開的。


    男女兩院各有一條路,若是不願繞路欣賞這遲麓山的美景,可直通山下。男院自南開大門,向陽,自南邊的山腳上山,一路多高大水杉鬆柏之書,取其端方正直之意,亦如男兒的陽剛之氣。女院自北開大門,背光,一路拾級而上,多池塘花柳,小巧精致,取其溫婉秀智之涵,亦如女兒的柔婉之美。


    兩院之間,有兩道高牆隔開,平時書院也派門人看守,故而多年來兩院相安無事,並未曾鬧出過最為忌諱的風月之事。


    書院之中,兩院規模並不相當,男學子是書院的主要生源,男子進學,優秀者可參加朝中舉辦的應試,若是再優秀的,入朝封官的也大有人在,是以時下,讀書之風盛行,但凡家裏有子的,勒緊了褲腰帶也要供兒子進學。


    而女學子,一不必擔生計,二不必憂前途,是以入學之人,家中多為富庶。且相較於男院,女院的學子人數,是大大少了許多,教舍占地也少了許多,故而房屋牆瓦,簷下陳設,院落景致,都頗為精致,很有些男兒窮養,女兒嬌養的意思。


    遲麓書院山長之下,男女兩院各有院首一名,請的是當地頗有聲望的先生。當年定下這一任的男女兩院院首之時,院中頗有微詞。原因無他,女院院首趙崇趙先生,執教多年,雖從不入朝堂,不負功名,但其所教之徒,卻多多地考取功名,入朝為官。


    這之中,最為盛名的,當屬兩年前以不至弱冠之齡奪得寶慶二年文試探花的顧氏郎君。聖人於大殿之上,朱筆一揮,從眾多芝蘭毓秀的學子中圈出了一位格外俊秀的兒郎,因其實在容貌出眾,向來又有探花美儀郎的傳統,故聖人點為探花。此人,便是三水鎮的顧氏郎君。


    試後,聖人恩賜狀元探花榜眼三人各自衣錦還鄉,以示榮寵。這位美探花回來遊街的時候,三水鎮的戶民們,得空的都去看了,擠在了道路的兩邊,很有些與有榮焉的意味,自然人們都知曉,那狀元郎在遊街之後,立時便是去探望了自己的授業恩師,趙崇趙先生。


    時下科舉,有一個這樣的傳統。如你過了鄉試,那與你一同參加此地鄉試的,且同樣過了文試的,便為同窗。而這鄉試的主監考官,便是你的先生。


    如顧郎君這般,一路從童生考到探花的,便在短短幾個月之內,多了一大波連他自己都記不全名字,認不清相貌的同窗,以及一句之恩的諸位先生們。可這位趙崇趙先生,卻是顧郎君真真正正的授業恩師,郎君甚是銘感五內,如此這般行事,也頗有些要為自家先生造勢的意思。


    於此,趙崇先生善教的名聲便在三水鎮徹底傳開了。顧氏郎君走後,趙崇先生聲明大噪,多家書院前去聘請。


    恰逢遲麓書院的兩名院首均年老難以再勝任院首一職,遲麓同樣派人登門。好些有上進心的學子們紛紛摩拳擦掌,托關係走後門,以期落在趙崇先生門下,雖說不敢奢望出息如顧探花那般,但若能中舉,當個進士老爺,已然是光宗耀祖了。


    可跌破眾人眼鏡的是,他既沒答應遲麓男院,也沒答應鎮上第二大書院長齊書院的邀請,而是選擇了遲麓女院,教導女學子。三水鎮好些有上進心的學子們都十分傷心,原想著憑借自身的勤奮努力再與趙先生上演一場顧探花的傳奇,可誰料到這機會竟被先生自己滅在了搖籃裏。


    教授女學子,頂了天了,朝堂還能頒發給後宅女子們一個婦德容功之最嗎?到如此,學子們的一番算盤算是徹底落空了。


    而此問題,就又繞到了趙先生本身之上。他身為女院院首,定當是最為推崇女子進學的人物了。曾在趙先生門下進學的學子們,都曉得,趙先生膝下並無兒郎,隻一小小女嬌娥。


    如今四五年過去,想來也已經長大了。這女娃娃,卻並為入得遲麓女院進學,這確實為何。如若說趙先生是不讚同女子進學的,那麽他大可不必答應遲麓山長的邀請,入這女院當這院首。


    可他若是讚同,卻為何不讓自己膝下這唯一的孩兒進學呢。哪怕是給眾人傳達他支持的態度,也該讓自己的女孩兒進學才是。這似乎是一個怎麽圓也圓不會回來的悖論了。


    眾人又爭執起來,誰也不肯服誰。


    作者有話要說:


    開門大吉!


    第2章 重生


    據說那日,山裏正下著雨。遲麓雖說隻是個小山,但許多的小山聚集在了一起,便很有些氣派了。山裏的氣候和鎮子上不一樣些,也沒打幾聲雷,說下就下了。


    雨來得突然,下得猛,竹林裏,葉片讓雨打得又清又亮,簌簌地顫抖作響,一整個林子都是如此,那聲音十分好聽。


    下過雨後,山間地裏隱著的泥土芬芳便喧囂呈上了。石橋下的水流湧得急了,水位也高了,坐在橋上,晃蕩的雙腳會被急流沾濕。遲麓書院的青石板路年數已久,如今已分辨不明墨青色了。


    石板條讓每日上上下下的人們踩得光滑圓溜,凹下去的地方如一個小小的淺窪,蓄滿水,十分濕滑。


    石板破裂處,飛塵帶來了泥土,又經這山間雨水和早晚露珠滋養,好些地方都長出了小小盈盈的可愛植株。


    讀書人少信鬼神,即使是女學子,亦有讀書人的矜持,怪力亂神之事向來敬而遠之。


    隻那日林中大雨,山中煙霧飄渺,耳邊隻餘雨聲大作,讓人分不清究竟是真的在夢中,還是在這如若桃源的現實之中。


    橋上臨岸坐著一白衫妙齡女子,白皙的胳膊流光溢彩,左手執一煙青色油紙傘,雙腳於橋下晃蕩,腳腕上係著一紅色鈴鐺,隨著其輕微的晃動,惑人心神。


    那傘擋著,人們很難窺那女子真容,卻見得水邊一雙十分美麗的腳。那雙腳小巧可愛,肌膚呈軟軟的乳白色,肉肉多一分則過於圓潤,少一分則憔悴。其線條流暢猶如畫家筆下的如黛遠山,粉嫩的圓圓的指甲修剪得整齊,如一顆顆剔透的石榴粒。那小腳如魚在水中遊晃,出水的那一刻,披帶著一層透明的清水,更襯得那小腳鮮活靈動。


    不見那女子容貌,僅以背影和腳,便美得如同這山間薄霧化成的靈精,乘這個雨天出來玩水,大抵不是人間的女子。


    那個雨天,在那通往山下的青石板路上,趙崇趙先生啪嗒摔了一大跤,於石橋上愉快嬉戲的家夥,竟注意到了那邊的情況,敏捷地飛奔去趙崇先生的身邊,在其滾得更遠之前,如同笊籬兜住了一隻沸騰出鍋的餃子般,兜住了趙先生,如此,還不忘撐著傘,保自己身上不淋濕。


    她蹦蹦跳跳地打著傘,拽著先生,一路下山去了。期間人們聽見向來於書院之中不苟言笑的,常年端著長輩臉的院首先生,大小聲的哎呦哎呦,遠遠地還能聽見一些零零散散的話。


    “。。。不是不讓你出來嗎?。。。。。。”這是趙崇先生的略帶些惱怒的聲音。


    “你這老頭。。。且讓我出來逛逛又如何?”那家夥的聲音活潑跳脫,言語中還帶著得意,“我還救了你呢!”


    再遠,便聽不到了,兩人漸漸消失在雨中,隱約隻能看見那女子腰如束素,烏發如杭綢垂於身後,素腰與垂發之間形成了一塊空間。


    女學子們這才知道,原來這位不苟言笑的先生,臉上也還是會出現另外一種表情的。眾人想來,先生若是一邊捂著屁股疼得哇哇叫,另一邊臉上依舊嚴肅,倒才是奇怪的。


    遲麓女院的先生們,除了在女院執教主要課程外,在男院缺先生的時候,也會去任教一二,


    擔任一些少重要一些的課程的先生。比起在女院時的嚴肅,趙崇先生在男院時才叫不苟言笑,下了課堂,多餘的話一句也不說便奪門而出了,學子們再想纏住他問些學問,這位先生早就連影子都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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