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山速度遠不如安東,幾乎是瞬間就被追上,安東從後麵勒住他脖子,倆人廝打起來,高山處處落下風,氣急敗壞,順手從地上撿起一塊大石頭,往安東腦袋上死死砸過去。


    安東結結實實挨了一下子,額頭頓時流了不少血,卻沒退後,直接腳底一鏟把高山絆了個正著,高山失了重心,身子向前一栽,一頭撞在堅實的牆壁上,頓時沒了聲音。


    楚恬跑過來:“東哥!”


    何佑晨和張曉偉也跟過來,張曉偉驚恐無比,跪在地上搖晃高山:“小舅!小舅!”


    —


    高山沒事,隻是磕到了頭,暈倒了。


    安東報了警,沒一會警察來了,安東出示警員證,跟他們說明了情況,幾個人一起跟著回警局做筆錄,又把高山那些威脅人的所謂“證據”,和兩個導演的證明全都交給了警察。


    高山先是被送進醫院治療,隨後再次被關押。


    他到底是怎麽知道霍峰在酒吧打架的事,又是怎麽弄到那兩段視頻,現在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這次是敲詐勒索罪。


    可不止半年了。


    第二天,自然沒什麽料可爆,網上一片安靜,等著看熱鬧的人一直到晚上也沒等來熱鬧。


    楚恬從工作室回家,霍峰今天比她早,已經在洗澡了,他似乎心情很好,還哼著小曲兒。


    她靠在浴室門外,隔著門兒敲了敲:“峰子?”


    裏麵傳出霍峰的聲音:“回來了?”


    “嗯,你今天這麽早?”


    霍峰:“田輝高興,提前倆小時讓我走了,明兒再弄。”


    楚恬:“哦,有什麽好事兒嗎?”


    霍峰:“就那個三日後嘛,今兒風平浪靜,他嚴陣以待一整天,緊張的不行。”


    楚恬嘴角露出一抹笑:“那是該高興。”


    又問他:“歌定了嗎?”


    “定了,除了我自己的,還翻唱幾首老歌。”


    楚恬忽然想起安東跟她說的,霍峰那次在酒吧打架的原因。


    原來是因為自己。


    心裏暖暖的,這個男人,這輩子真的是跟定了。


    裏頭的水聲忽然停下,門開了個縫,霍峰伸出一隻胳膊,一下把楚恬拉進去,門一關。


    “一起洗!”


    “煩人!衣服都濕了!”


    “塞洗衣機裏就好了。”


    “哎你輕點兒——啊!”


    作者有話要說:  關於故意傷害罪的量刑標準,我沒有法律方麵的朋友,所以隻上網找了相關的法律條令,網上說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製。高山判處六個月是本文需要,如有專業人士覺得不合適,還請多多包涵。


    另外,本文還有幾章正文就完結啦,之後會有一個不算短的番外,大學時期的霍少爺在等你。


    第43章


    安東訂好回去機票, 臨走前給楚恬打了個電話。


    時間還早,楚恬霍峰都還沒出門, 早上倆人起得晚,早飯就不在家吃了,楚恬用完衛生間, 出來穿衣服,霍峰進去洗漱。


    沙發上的電話響, 楚恬坐過去套上裙子,看了眼屏幕:安東。


    她看向衛生間, 門沒關,霍峰的身子被擋住半邊, 正擠了男士洗麵奶往臉上搓。


    楚恬拉好裙子的側邊拉鎖, 拿著電話往陽台走,聲音不大:“喂?”


    安東那頭好像在外麵,能聽見車鳴的聲音, 他的聲音傳過來:“我要走了。”


    楚恬回頭看了一眼,又向前走兩步,手臂搭在陽台欄杆上:“這麽快?”


    “嗯, 事情都了結了, 高山那頭有我同事安排, 我囑咐過了, 不讓他們找小峰。”


    楚恬:“東哥,謝謝你。”


    電話那頭好像笑了一聲,楚恬想了想, 說:“峰子早晚會理解你的,給他些時間。”


    “行了,掛吧。”安東要掛電話,被楚恬叫住:“對了東哥,你頭上的傷怎麽樣了?”


    “沒事。”那邊像是有人跟安東說話,安東聲音離得遠了些,楚恬依稀聽到他說:“去機場。”


    掛了電話,楚恬原地站了一會,看了眼手機上的時間,差不多要出門了,她轉身。


    發現霍峰站在她身後不遠處。


    一雙眼睛溫怒,看起來讓人心慌,他看著楚恬:“你在跟誰說話。”


    楚恬攥著手機,沒出聲,有點緊張,也有點心虛,霍峰向前走了幾步:“你叫東哥,哪個東哥?”


    “峰子,我……”楚恬手中的電話被霍峰拿走,他解鎖,找到最後通話的記錄,上麵明晃晃的“安東”兩個字。


    楚恬上前揪著他衣角:“老公。”


    瞞不住了,楚恬隻能老老實實把這兩天的事情全都告訴霍峰,說到最後,她的頭已經低的不能再低了,生怕霍峰一嗓子吼過來凶她。


    等了一會,沒等來預期的挨罵,頭忽然被一隻大手壓到他胸口,胸腔裏的心髒有力的跳動,卻一句話也沒有。


    楚恬眼睛紅了,鼻子酸酸的,伸手摟住他的腰:“真的對不起,我知道你不喜歡,我隻是不想影響你的演唱會。”


    霍峰摟緊了她,頭低下吻了吻她的耳側:“他在哪。”


    楚恬仰起頭:“應該在去機場的路上。”


    —


    安東正在排隊安檢,他看了眼手機上的時間,忽然轉身拎著背包往外走。


    五分鍾之前,他接到楚恬的電話,說霍峰要見他。


    想過他以後會知道,卻沒想到這麽快,安東單肩背著雙肩包,沒乘電梯,騰騰騰從樓梯下去,額頭上還貼著白紗布,純白色的醫用膠帶呈雙十字形狀整齊貼在左眼上方,想想還是挺後怕的,這一石頭要是往下砸一點,眼珠子都沒了。


    沒約咖啡館,直接約了機場的一個入口。


    霍峰和楚恬很快開車趕到,霍峰熄火下車,楚恬沒動:“我不去了,你們聊。”


    霍峰看了她一眼:“嗯。”就要下車。


    胳膊被拽住,他回頭,楚恬小心翼翼:“好好說。”


    霍峰拍了拍她的手,點頭:“在這等我。”


    下了車,跟著匆匆的人群往約好的入口走,遠遠就看見安東。


    他沒怎麽變,依舊一副淡淡的表情,手插著兜,肩上鬆垮垮的搭著背包,斜斜靠在入口左側的石壁上,眼睛盯著前麵的地麵,不知道在想什麽。


    霍峰隻走到離他十米遠就停下了,安東有感知,抬眼看見他,霍峰跟他眼神對上,沒說話,轉身往另一個方向走。


    安東提了提肩膀的背包帶子,跟著他往拐角那邊走。


    霍峰把他帶到了一個沒人的角落,一個監控死角。


    安東跟得很近,前麵霍峰停下,突然轉身,衝著安東的眼眶一拳砸了過去!


    安東淬不及防,實打實的挨了一下子,先是愣了一秒,緊接著他眉頭蹙起,扔了手裏的背包,幾步上前,毫不猶豫也給了霍峰一拳!


    霍峰紅了眼,徹底撲上去,兩人你來我往每人都挨了幾下子,最後撕滾在地,你打我幾拳,換成我在上頭,又打你幾拳,誰也沒占便宜,誰也不占上風。


    打爽了,倆人背靠背往地上一坐,各自大喘氣。


    霍峰眉梢嘴角全青了,安東也沒占到什麽便宜,他左眼上方還有傷,剛被霍峰揍了個正著,此時已經開始往外滲血。


    過了好一會,歇夠了,霍峰抹了抹嘴角:“還這麽能打。”


    安東哼了一聲:“爺開始打架的時候,你還穿開襠褲呢。”


    霍峰忽然轉了話頭:“為什麽幫我。”


    安東不敢大笑,嘴角有點痛,說:“我賤唄。”


    霍峰閉上眼睛,過了幾秒又睜開,“你說句實話,當初,你真不知道我也會坐牢?”


    等了好一會沒聽到回答,霍峰歪了頭,看著地上兩人的影子:“怎麽,不敢說?”


    安東深深吸了一口氣,說:“其實,那時你父親已經決定自首了。”


    霍峰的手不覺間攥緊,他沒說話,等著安東繼續說。


    “小峰,世界上沒有純粹的好人,也沒有純粹的壞人,你父親作為一個商人,作為國家的納稅者,他並不算好人,他有打手,有保鏢,有人給他鋪路,有人替他鏟草,生意做的這麽大,沒點兒手段是不可能的。可作為一個父親,他是合格的,他給了你他能想到的一切,他甚至為了你沒有再婚。”


    霍峰的心漸漸沉下去。


    安東的聲音繼續飄過來:“跟你母親離婚後,他也不是真的清心寡欲,也遇見過想結婚的女人,是真的想結婚那種,不是年輕主動往他身上貼的小姑娘。”


    “可就因為那女人不喜歡孩子,想讓他把你送出國,圖個眼前清淨,他二話沒說,直接跟她分了,斷的幹幹淨淨。”


    “他跟我說過,你是他這輩子最重要的人,他做的所有事,都是以不牽累你,不傷害你為前提。”


    霍峰忍不住問:“那為什麽……”


    為什麽他會讓我在那份文件上簽字。


    這件事一直壓在他心頭,喘不過氣,一想就疼。


    “那是因為——他也被騙了。”


    “我在你爸身邊三年,一直小心翼翼,直到後來,事情漸漸變得複雜,你爸也開始懷疑我。”


    “其實我早已經發覺他有收手的意思,因為他說過,你遲早要接管公司,他想把公司幹幹淨淨的交給你。”


    “攤牌那天,我跟他談了整整一夜,警方已經掌握了大量的證據,他是怎樣都跑不掉的。”


    “後來他已經決定去自首了,那時他說過一句話,‘我讓小峰失望了’,我印象特別深刻。”


    “可沒想到,最後那份文件,被程越掉了包。”


    “程越?”霍峰知道這人,是霍氏的元老之一,是他爸的左膀右臂,霍峰管他叫“程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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