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個上前就要控製霍峰,霍峰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哎?你們幹嘛?”


    “幹嘛?我問你幹嘛才對吧?你是哪個門的?你剛在電梯裏是不欺負這姑娘來著?最近這片兒發生不少拐賣婦女兒童的案件,我看你就有嫌疑!”


    “不是,她是我媳婦兒,不信你問她。”霍峰直衝楚恬使眼色。


    楚恬一扭頭:“我不認識他。”


    “哎你!”霍峰氣的直喘,死丫頭不分輕重緩急呢?


    保安大叔好像逮到個寶,覺得自己要立功:“看見沒,人姑娘說不認識你,跟我們走一趟吧。”說完拿出電話,嘟嘟囔囔:“我先打個110,這種人一般都是團夥作案,別給他逃了——”


    一看要報警,楚恬才急了:“哎別報別報,那個……我認識他。”


    保安大叔有點兒懵:“啥?”


    “不好意思,我倆剛鬧著玩呢。”


    “鬧著玩?你真是他媳婦?”大叔頓時火了。


    “……嗯。”嗓子眼哼出的聲音。


    霍峰一臉得意,衝大叔揚了揚下巴,一副你看吧我沒騙你的表情。


    “哎你怎麽回事?挺大個姑娘怎麽跟孩子似的?懂不懂事兒,這是能鬧著玩的嗎?我這報警電話一撥出去,就叫占用有效資源,萬一這時候有個殺人搶劫案,人家報警的打不進電話咋辦?啊?”


    楚恬低著頭裝乖巧,霍峰連連說抱歉,挨了好一會兒罵才放過他們倆。


    霍峰目送兩位保安大叔,轉身瞥了眼楚恬,兩人眼睛一對上,她又狠狠瞪了他一眼。


    霍峰低笑一聲,指紋解鎖開門,扯過她胳膊給人推了進去。


    門一關,燈都懶得開,霍峰直接托著楚恬臀部把人提起來放到玄關鞋櫃上,往牆上一按,急切的吻上去。


    楚恬踢掉了鞋,扔了包。


    繳械投降。


    —


    霍峰把楚恬從浴室抱出來時,她已經一點力氣都沒有了,一上床,馬上拉過被子要躺下,被他使壞把被子拽走。


    楚恬光溜溜跪坐著,可憐吧唧:“冷。”


    霍峰把自己的單人被子塞櫃裏,轉頭又拿出一床雙人被,扔給她,從衣櫃裏找了件黑色的四角褲,想了想放回去,換了個白色的,穿上。


    又拿出兩件同款白t恤,自己套一個,爬到床上給她腦袋上套一件:“情侶睡衣。”


    楚恬仰著頭,水汪汪的眼睛看著他,忽然伸手摟住他的腰,把臉貼在他肚子上蹭,聲音啞啞的:“你受苦了。”


    霍峰心裏一動,低頭看著牢牢掛在自己身上的姑娘,伸手揉了揉她的頭發,輕聲說:“都過去了。”


    t恤衫很快被打濕一小片,懷裏的姑娘哭了,霍峰拉開她,彎腰親了親她的眼睛:“別哭了小花貓,我這不是好好的嗎。”


    楚恬大眼睛裏含了一下子淚,稍微一動就滾下一大滴:“如果那兩年有我陪著你,你一定會好過很多。”


    “你有沒有被欺負,有沒有吃飽穿暖,我都不知道。”


    她繼續抽泣,“我願意陪你,願意等你出來,我會每個探視日都去看你,我不在乎你家有沒有破產,我什麽日子都能過。”


    霍峰眼睛蒙了一層霧,窩心的很,把姑娘摟緊,輕拍:“我哪舍得啊。”


    “怎麽舍不得,你不愛我的這幾年——”


    霍峰捏著她下巴:“楚小姐,請注意你的措辭。”


    “……”


    “我以為你不愛我的這幾年,你知不知道我是怎麽過來的。”


    霍峰抓著她兩隻手,往自己身上招呼:“給你打。”


    楚恬歪著腦袋咬著唇:“隨我打?”


    “隨你。”


    “那你別後悔。”說完,楚恬兩手一推把他按倒在床,抬腿就騎在他腰上,狠狠掐他脖子:“那這樣呢?”


    楚恬底下什麽都沒穿,看的霍峰腎發熱:“死丫頭,還想再洗一次澡?”


    楚恬媚眼看他,潤的都能掐出水兒來:“怕什麽,咱們兩個無業遊民,明天又不上班。”


    霍峰眼睛冒火,伸手兜住她,把姑娘整個翻了個個:“滿足你,一會別哭!”


    —


    這晚,兩人折騰到後半夜才睡下。


    第二天上午九點多,霍峰先醒,看了眼臂彎裏還在熟睡的姑娘,低頭輕輕親了一下,小心翼翼把胳膊抽出來,給她掖好被角,拖鞋留給她,光著腳走出臥室。


    客廳一片狼藉。


    霍峰掐著腰輕輕笑了笑,走到門口先把她的鞋放鞋櫃裏,包包撿起來掛好,再把脫了一地的衣服收起來,折好放儲物櫃上。


    沙發墊兒已經皺的不成樣子,全部拆下來團成一大團塞進洗衣機裏,換上新的。


    把兩人的內褲洗了,烘幹。


    做完這一切,他套了件衣服拿了零錢下樓買早餐。


    一個人過日子,不常在家做飯,對付一頓是一頓,吃飯就像完成任務,也不按時,什麽時候餓什麽時候吃,所以他在這裏住了幾個月,廚房還嶄新的,廚具鋥光瓦亮,冰箱裏除了礦泉水就是啤酒,比臉還幹淨。


    樓下早餐店的阿姨都認識他了:“小夥子,今兒還老三樣?”


    綠豆粥,一屜小籠包,一個茶蛋。


    霍峰笑的燦爛:“雙份,打包,小籠包一屜素的,一屜肉的。”


    阿姨嗬嗬笑著:“今兒怎麽打包了,家裏來客人啦?”


    霍峰低著頭從錢包裏抽出張五十的,抿著嘴兒笑:“不是客人,是我媳婦兒。”


    “呦,結婚啦?好事兒,送你杯豆漿,姑娘家喝這個對身體好。”大娘手腳麻利,三兩下把一堆東西打包好,又找了錢給他,霍峰接過來,腳步輕快:“謝謝阿姨。”


    上十六樓,指紋開鎖,一進門,廳裏沒人,霍峰把東西擺上餐桌,輕手輕腳開了臥室的門。


    床上的雙人被子還攤在那裏,人不見了。


    “小恬?”霍峰在臥室找了一圈,沒人,出來客廳裏也沒有,客房也沒有,他有點兒急:“小恬!”


    路過廚房,聽見裏麵有隱隱的抽泣聲,霍峰拉開門一看,楚恬隻穿著他的寬大t恤,下麵是霍峰給她洗的那個嫩綠色小樹苗圖案的小內褲,兩條腿光著,坐在地上,抱著膝蓋,腦袋埋進去,長發淩亂的散在肩頭,肩膀一聳一聳的。


    霍峰趕緊過去在她麵前蹲下,伸手拍她後背,摟著她,聲音溫柔的能溢出水來:“怎麽了?怎麽又哭了。”


    楚恬紅著眼睛抬起頭,長長的睫毛黏在一起,委屈的什麽似的:“你去哪了——”


    霍峰趕緊給她抹了把眼淚,哭笑不得:“我給你買早餐去了,怎麽不多睡一會?”


    “我以為你又不要我了。”


    太心疼了。


    霍峰趕緊摟緊了哄她:“不會的,以後就是刀架在我脖子上,我也不離開你了,我發誓。”她發絲又細又軟,毛茸茸摟在懷裏,跟個小奶貓似的。


    心裏挺難受,霍峰知道,安全感這東西,一旦沒了,想找回來,太難了。


    他捏著楚恬胳膊把她攙起來,摸了把她的小屁股,冰涼,“能不能愛惜點兒自己,地上這麽涼。”


    楚恬臉色不怎麽好,也不知道是不是昨晚鬧的太晚累著了,霍峰把她牽出去,兩人麵對麵坐在餐桌前吃早餐。


    楚恬看著一桌東西,瞬間精神,心情回轉:“真好,還是老配方,還多了杯豆漿。”


    綠豆粥,小籠包,茶蛋,是兩人上學時候最常吃的早餐,那時候兩人就像這樣,一屜素的,一屜肉的,一人一半,能吃兩種餡兒。


    “豆漿是早餐店阿姨送的,說給我媳婦兒。”霍峰坐在她對麵,痞氣的一笑。


    楚恬趕緊把吸管插進去,喝了一大口:“好喝,那阿姨嘴真甜,我喜歡她。”


    霍峰伸手把她嘴角的一縷頭發掖到耳後,笑她:“你可真好哄,今天什麽安排?”


    楚恬低頭喝粥:“我回趟家。”


    霍峰一頓:“嶽城?”


    “嗯。”


    “有事嗎?”嶽城離帝都坐飛機三個小時,是楚恬和霍峰的老家,也是兩人讀大學的城市。


    “取點兒東西。”


    霍峰點點頭:“什麽時候回來。”


    楚恬歪頭想了想:“快的話明天,慢的話不一定。”


    她一拍大腿,跑到門口把手機從包裏拿出來,邊走邊劃屏幕:“我得看看下午的機票,不知道能定上不。”


    “有了,下午兩點,還有位子。”坐下後楚恬直接把兩條腿從桌下伸過去,搭在霍峰的大腿上,手機訂票。


    霍峰看了看表,皺眉:“兩點的話,我可能趕不上去機場送你了。”


    楚恬抬頭:“不用你送,機場大巴很方便的,你有事嗎?”


    “嗯,昨兒打了人家太子爺,璀璨是一定不會給我解封了,我想去談談解約的事。”霍峰說的很隨意。


    楚恬心裏卻不好受,小臉拉下來:“是我連累你。”


    霍峰捉住她腳撓了幾下腳心,“瞎說什麽,沒昨天的事兒,我也早就想揍他了,誰讓他整天對你獻殷勤來著。”


    楚恬“咯咯”笑,腳心癢癢,忍不住亂踹,不小心一腳蹬在他襠上,霍峰抖了個機靈:“我靠!你謀殺親夫啊!”


    楚恬趕緊把腳收回來,一臉緊張:“踹壞了?很疼嗎?”


    霍峰皺眉,一頭磕在餐桌上,兩手捂著下麵,話都說不出。


    楚恬小臉兒嚇得煞白,趕緊起來繞過去蹲下晃他胳膊:“真的很疼啊?我不是故意的。”


    霍峰苦著臉,半天才吭哧出一句整話:“你揉揉就不疼了。”


    楚恬的臉刷的由白轉紅:“你又耍流氓。”站起來不理他,把衣服穿好,“我要回家了,還得簡單收拾點東西。”


    霍峰也不裝了,趕緊起來,“哎你等一會。”


    楚恬拎著包回頭,“幹嘛?”


    霍峰過去牽她到門口,滴滴滴幾下把她的指紋錄進去,“還沒遇到不靈敏的時候,不過以防萬一,密碼是咱倆紀念日,記住沒。”


    楚恬笑:“什麽紀念日,在一起紀念日,還是分手紀念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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