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理曼的眼淚汩汩而下:“求你了,讓我活著贖罪吧,我以後活著的每一天,我都會悔過的,我給你的父母、給你的妹妹燒香祈福,我真的知錯了,求你,求你……”寧灼望著他的涕淚交加,不為所動。他殺了自己的弟弟,卻連他的性別都不知道。“我之前活著,就是為了殺你。”寧灼的聲線清冷,如冰勝雪,字字清晰,“接下來,換我來活著贖罪吧。你去死,好不好?”作者有話要說:【銀槌日報】娛樂快訊:今日,昔日“白盾”警督查理曼被發現橫屍垃圾堆,是否是追隨凱南,殉情而死呢?凱南當初將長相英俊的查理曼一手扶持上位,是否別有原因呢?凱南又揭發了查理曼的殺妻疑雲,是否又是因愛生恨呢?小編也感到非常驚訝。但事實就是這樣。這就是關於查理曼殉情的事情了,大家有什麽想法呢,歡迎在評論區告訴小編一起討論哦!第132章 (十五)終局夏天結束之前, “海娜”的船造好了。從洋流來看,他們最好的航行季節也即將到來。但“海娜”眾人始終沒等回來漂在外麵的傅老大。別說是金雪深,就連向來對傅老大采取放養態度的寧灼, 也隱隱生出了一些不安。……傅問渠這次出外執行任務, 的確執行得挺好。這一點, 他的“服務對象”霍齊亞最有發言權。某天早上,他從別墅的二樓下來, 看見傅問渠正在熱火朝天地拖地,仿佛是在自己家一樣認真。他瞧見霍齊亞,先慣性地問了一聲早, 又用一種“今天早上吃什麽”的平淡語氣說:“小霍總, 霍英博是誰?”小霍總愣了一下:“我父親的……兒子。”“私生子”三個字, 被他生生咽了回去。子不言父醜。“哦。”傅問渠說, “你父親的兒子派來殺你殺手,昨天晚上差點被我宰了,現在關在地下室裏。是叫你弟弟來領走啊, 還是叫你爸爸來領走啊?”他無視了目瞪口呆的霍齊亞,繼續拖地,同時真情實感地搖頭歎息道:“唉。一家人, 這是幹什麽呢?”拖了兩下地,他又問:“對了, 今天早上吃什麽?”從那之後,霍齊亞對他的抵觸之情徹底歸零,甚至想要預訂傅問渠為自己長期服務。麵對他明示暗示的邀約, 傅問渠並不接他的話茬, 隻是微笑著反問:“小霍總不怕我?”怕當然是怕的。霍齊亞並不認識“海娜”裏的好好先生傅問渠。從他這些日子和傅問渠打交道的經驗,他可以確信, 傅問渠是個妖物。此人身上的人情味似有還無,不像是先天就有的,倒像是後天修煉出來的,根本無法分辨他是真心還是假意。隻有得他青眼的,才配他豁出命去付出、去交心。至於其他的人,在他的眼裏都如草芥一樣平等,如果不是有人花錢請他去“清理”,他上去踩一腳都嫌麻煩。霍齊亞很願意讓他為自己所用。如果不能為自己所用,最好的處理方式就是多和他談感情,再好好地送他離開。除非有萬全的把握,絕不要殺他。一旦殺不成功,那就是後患無窮。他請示過父親,老霍總也是這個意思。於是,霍齊亞繞過了“怕不怕”的話題,轉而同他攀交情:“你和家父是怎麽認識的?”“有人介紹的。”傅問渠托著下巴,是個沉思的模樣,“我當時幫瑞騰下屬的一個研發公司的老板做任務,他請我幹活,但完活之後,總拖著不給我結尾款,我就自己動手,從他公司拿走了一個仿生人……”傅問渠的聲音略略放低,聽來帶有幾分懷念:“用來抵債。”但這樣的情緒流露,不過一閃而逝。他笑嘻嘻地歪頭看向霍齊亞:“後來,就是那個老板把我介紹給老霍總的。說起來,我金盆洗手前接的最後一單,好像就是你爸爸的。出山後的第一單,服務對象就是你,還是我自己發單自己接。”霍齊亞不尷不尬地一笑:“跟你有緣。”傅問渠剛想回話,通訊器就響了起來。他挺鬆弛地對著霍齊亞一揮手,示意自己要出去一趟。傅問渠走到外麵的草坪上,連通了信號:“喂?寧寧,想我啦?”那邊,寧灼的聲音不容置疑:“傅老大,該回來了。”聽他這樣說,傅問渠便了然了:“定在哪一天出發?”“前天下水測試,一切順利。閔秋說,五天之後。”傅問渠閉上眼睛,又睜開,清清楚楚地說:“……我跟你說過的吧。我不走。”寧灼的心裏猛地一空。在撥通他的通訊器前,寧灼心裏就有了這樣的預感。但他還是不肯死心,非要親口聽他說不可。他斬釘截鐵地說:“不行。”傅問渠粲然一笑:“寧寧,別任性。”寧灼不肯退讓。還固執地叫他寧寧的人,把他當做孩子的人,這世界上隻有一個傅老大了。寧灼還記得,聽說小時候的自己要改名時,傅老大那發自真心的惋惜:“海寧,多好的名字,以後沒有人叫了怎麽行?”寧灼躺在床上,右半邊身子空蕩蕩的,肩頭密密纏著紗布。他滿臉木然地答道:“海寧已經死了,沒有讓人記得這個名字的必要。”傅老大顯然是不認同的。深思熟慮一番後,他猛一拍巴掌:“別人不叫,我來叫嘛!我叫你寧寧,這樣還是等於有人叫你。你是小海寧,我來記得。”寧灼看他一眼,把下半張臉縮進被子裏,不置可否,隻覺得肉麻,且溫暖。那時的他,心裏隻有仇恨,自認為並不需要溫暖。但那溫暖一直綿延到了今日,直到此刻,還暖烘烘地停駐在他的胸口,不肯離去。傅老大麵對寧灼生硬的拒絕,也和他想到了一處去:“寧寧,記得我撿到你的那一天嗎?”寧灼“嗯”了一聲。“我說句實話,你別生氣。”傅問渠說,“那天,你家著火,我路過附近,其實是想去看看熱鬧的,沒懷什麽好心眼。那個時候該是我最倒黴的時候,倒黴到有點想死,搞不好一步想岔了,就直接走到火裏去,燒死我自己算了。沒想到,找死的路上會撿到你。”他自嘲地笑出了聲:“我救了你,你也救了我。這些年,你從不欠我什麽。你那麽要強地拉起一個‘海娜’,除了要報仇,我尋思著是不是你覺得你早晚要死,想要讓這群人來給我養老?”寧灼並沒有正麵回答:“你這些年對我……不錯。”“我也知道,你是最好的孩子。”傅問渠的聲線溫軟:“我啊,有手有腳,用不著你養老。我本來是飄慣了的。當初對你這個人感興趣,就留下了。謝謝你,寧寧,讓我過了這麽久的安穩日子。”寧灼有些傷感。他這麽說,就是真的鐵了心的。鐵了心的傅問渠,即使他強硬地去拉去扯,也依然是挽留不住。他問:“你不走,又去哪裏?”“嗯……盯著小林檎吧,怕有人欺負了他,也怕他走到高位,人變了,得有人治著他,叫他別學壞。……‘海娜’裏那幾個不走的,沒個撐腰的怎麽行?……還有,那麽大一個‘海娜’基地,說扔就扔,多麽可惜。萬一你們找不到出路,想要回家來,總要有人給你們守著家吧?”寧灼隱隱動容,輕聲叫他:“……傅老大。”傅問渠抬起手來,隔空摸了摸他的頭發:“……也怪你,這麽多年,弄了我一身牽掛。現在想走都沒辦法安心走了。”寧灼:“對不起。”傅老大笑:“不是想聽這個。”寧灼:“保重。”“也不是這個。”寧灼垂下眼睛:“我會……好好活著。”通訊器那邊傳來了爽朗的笑:“那就好啊!”……傅問渠的想法,被傳達到“海娜”時,所有人都沉默了。金雪深的反應則最是激烈,直接炸了廟:“不行!他不走,我也不走了!”寧灼看他一眼:“好。你找他去。”金雪深挾裹著一身怨氣,匆匆卷出了會議室,像是個負氣的孩子,要找父親討個說法。他這一去,就沒再回來。待人都散去,單飛白對寧灼說:“他不走的話,我覺得於哥可能也不會走了。”寧灼隨口問:“為什麽?他們兩個什麽關係?”單飛白老老實實地答:“我們倆什麽關係,他們倆什麽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