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春梅和張依諾一唱一和地說著,不知不覺,春梅已經把她送到了家門口。


    “老師,我到家了,老師再見。”張依諾微笑地和春梅說著告別的話。


    “再見。”


    春梅朝著張依諾揮了手,目送著張依諾的身影,看著她回到了家裏,才放心離去。


    當紅色的大門關上的那一刻,她知道,這是她最後一次送張依諾回家了,以後怕是再也見不到了。


    輔導班出了這樣的事故,不能再辦下去了,這是她喜歡的事業,就這麽被毀於一旦,她必須要重振雄風,東山再起。


    人與人之間的交情在於一份真心,做人也貴在真誠。


    還好,讓春梅感到幸運的是,在關鍵的時刻,也有默默對她施以援手的吳大娘。


    在為學生家長退下個月預繳的輔導費用的時候,春梅得到了家長們的同情與理解,並沒有遇到刻意刁難的情況。


    就連房東大叔,聽說了出租的房子發生了火災之後,對她主動采取用塗料刷牆,用粉色牆紙粘貼牆壁的做法,並沒有提出質疑,反而,是隱藏的實力派大咖,他身上的勵誌故事,更是激勵春梅前行的標杆。


    春梅看透了親情之間為了利益的精心算計,也看到了陌生人不為難自己,給予她關懷與正能量的坦蕩正義。


    曾經,她是不幸的,現在,有了這麽多熱心人的目光,春梅覺得自己又是萬幸的。


    還好,她回到小區趕到的時候,看到李大柱身處險境,她出現的比較及時。


    還好,李大柱沒有出現致命的危險,否則,她會痛不欲生。


    大難必死,必有後福,春梅自我安慰著。


    即使生活給自己太多的苦難,他相信老天一定會對她另有安排。


    送張依諾回來的路上,她也在整理著自己的心情。


    春梅想到了曾經的母校,那裏麵有她奮鬥過的足跡,最終依然以失敗告終,與大學無緣,也許,這就是命,可是,她不願意輕易認輸,她想要一個屬於自己滾燙的人生,就算很累,也不願意輕易放棄。


    春梅鄙夷地看了一眼象山縣電視台,那個以工作名義,披著道德外衣標簽的秦史黃,無恥地提出讓春梅做情人,可以安排工作為交易,被她無情的拒絕。


    在咖啡屋自證清白脫衣,這是她受到最大的侮辱,在幼兒園裏被園長勸退的畫麵依然出現在自己的腦海裏。


    紅綠燈在她麵前閃爍不已,她定睛一望,還是在這個象山大酒店的十字路口,婚禮的無疾而終,讓劉明遠惱羞成怒把李大柱撞傷成了植物人。


    身上的錢該退還的退還了,該彌補的也彌補了,她再次成了沒有工作的人,如果是自己還好點,可是李大柱怎麽辦?需要她照顧還要吃藥啊!


    隻要他不醒來,她就沒有理由把他拋棄,吳大娘安慰她的話猶在耳畔回響。


    春梅,李大柱隻是個植物人,你去找工作,帶著他這個累贅,誰會要你?


    房東大哥的激勵春梅你也可以的話語,再次映在她的心底。


    去哪兒找工作?可以既讓別人同意,又不影響照顧李大柱呢?前前後後發生的事,已經讓春梅不得不放鬆警惕。


    想到從畢業之後,她應聘過狗鼻子山村小學、紅駝峰小學、魚脊梁幼兒園,還有自己精心操持的輔導班。


    雖然以種種不同的理由,沒有去成,或者是沒有幹的長久,但是,從內心而言,她真正把教學工作放在了第一位,和學生點滴相處的過程中,讓春梅發現,她更加喜歡學生。


    每一個孩子都是一個天使,更像是一張透明的白紙,你在她的心裏塗上了五顏六色的色彩,她就會回報你一個五彩斑斕的城堡。


    如果對學生沒有全身心的付出,她又怎麽會在夢裏一次次夢見跟學生講題?分別的場麵,將記憶的思緒打亂,這清晰的畫麵,重新讓春梅把舊事重提。


    她想到了宋博洋,那個她引以為傲的班主任老師,曾經她也想成為像他那樣知識淵博的人,不說是學富五車,才高八鬥,也要桃李芬芳滿天下。


    她想到了房東大叔,他的起步不也是從一個沿街串巷收廢品的做起嗎?後來和發小成立了自己的公司,他又何嚐沒有在人生風雨的路上栽過跟頭,他又何嚐沒有在遇到困難失意的時候淋過雨受過別人的排擠?”


    沒有人的成功是一蹴而就的,那需要低穀中厚積薄發的默默努力,春梅思索著,隻有邁出這一步,才有成功的可能,要知道,做比想更重要,務實肯幹是紙上談兵的前提。


    他們的成功不就是自己的榜樣嗎?雖然一場意外大火打破了她的輔導班繼續擴大規模的計劃,但是並沒有燒毀她的軀體。


    隻要有手,就要永不停息,隻要有夢,就要披荊斬棘,想到自己除了教學還是教學,這讓春梅的心裏也有了奮鬥的底氣。


    當初因為沒有教學經驗,狗鼻子山村小學不需要老師,雖然留了份資料,有了高校長的推薦,卻還是因為能力不足,不能成為紅駝峰學校的一名代課老師。


    想到剛畢業時,春梅像一隻無頭蒼蠅一樣,沒有經驗被學校拒絕後的落寞,現在,她的心境也慢慢變得更加從容。


    她決定把自己的下一份工作繼續聚焦到學校,這樣,她就可以重新回到講台,做她喜歡的工作,可以和孩子們在一起。


    如果學校決定要她,若是再能管吃住,就解決了租房的難題,她就可以把李大柱帶在自己的身邊,成為他默默的守護者,成為他可以依附的拐杖。


    去哪個學校好呢?為了方便給李大柱取藥吃藥,春梅考慮到還是去縣一小合適,至少,學校的位置離縣醫院的距離也比較近。


    春梅清澈的眼睛裏閃爍著愉悅的光芒,她覺得這事可行,她抑製不住內心的激動,情不自禁地笑出了聲。


    她喃喃地說道:“隻要能去縣一小,所有的難題也就迎刃而解了。”


    寒假的時候,也是學校籌備老師,選人用人的時候,她也想要好好把握住機會。


    她步履輕盈地來到了學校門口,在保安的要求下,登記之後,找到了負責教學的郭校長。


    春梅調整了呼吸,敲了敲門,裏麵一聲女中音傳來。


    春梅這次信心十足,看著眼前留著一頭幹練的短發,體態輕盈的郭校長,她不快不慢地說道:“您好,郭校長,我想問下咱們學校需要代課老師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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