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心裏不舒服。


    他有些迷茫。


    紓覬不知道自己現在是什麽心情。


    白赭卻隻輕輕一眼便確定紓覦心思還懵懂,算不上喜歡粒粒。


    可紓覦的眼神算不上清白。


    如此想來,或許是因為某種原因,心裏對粒粒有所在乎,不算多喜歡,但心裏留有特殊的痕跡。


    他低頭淺思,腦海中突然浮現粒粒第一天狩獵回來同他講的話。


    意識到了什麽。


    舌尖舔了舔後槽牙,嘖。


    真糟心,這個混蛋可能是粒粒那天在外搞出來的孽債。


    麵對占了自己清白的女人,第一麵肯定是恨的,恨不得殺之於後快。


    但他沒有第一時間下手,那麽,他以後就再也下不了手了。


    粒粒很好,沒有人能在和她相處一會兒後還可以做到毫不手軟下殺手。


    紓覬的心態很複雜,一覺醒來被人睡了,但好像是自己主動的,心裏氣的不行,發誓要把毀了他清白的人殺死,可是見了麵,發現她是無意中驚豔到自己的人,她沒有那麽不堪,還非常的完美。


    所謂的羞辱似乎也因為時間的消逝,眼前人的麵孔,抬眸看人時清淺撩人的目光而慢慢的淡化。


    白赭武力不怎麽樣,但腦子很好,紓覬無法梳理清自己心中的感受,他作為旁觀者卻是看得清清楚楚。


    一時間白赭心中有些難受。


    這個人,隻要不作死,粒粒不會拒絕的。


    他不清楚對方的實力,可紓覬周身的氣質淩人,身材筆直,隨隨便便站在那裏便是一幅遺世獨立的畫作。


    看不透,琢磨不清。


    真要猜的話,對方的實力至少黃金打底。


    粒粒她……太有野心了。


    不會放過這一個助力。


    思即此,白赭鑽的更厲害了,他有的時候甚至忍不住偏執的想著,如果自己能夠被粒粒吞進去的話,是不是就能無時無刻不和她在一起了。


    每當夜晚來臨,這種想法便會充斥腦海,可看著粒粒哪怕睡覺也生動無比的睡顏便萬分的舍不得。


    當真如自己所想的話,他便見不到粒粒的神情了。


    因此,這種變態的想法隻能壓抑在心裏。


    他不能任由占有偏執占據自己的腦海,會把粒粒往外推的。


    兩人太膩歪了,完全不把旁邊的三個人當人看。


    花貝兒摸了摸她腫起來的屁屁,深深的覺得如果再不打斷兩個人的膩歪勁,估摸著到了傍晚都不一定能夠看下病。


    她輕輕按了按屁股。


    嘶~


    受不了,她要出聲了。


    “老巫師,你能幫我看一下病不?我的屁屁好疼。”


    “啊,啊啊!”


    老巫師被這麽一問,啊了幾聲才反應過來。


    “好好。”他胡亂的點頭,把藥草拿到手裏,下意識要治療的時候,突然想起到對方是個雌性。


    要為雌性治療,周圍必須得要有個雌性在場。


    他隻好轉頭尷尬的打破兩個人的氛圍:“那個……”


    米粒麵若無事的鬆開摟著白赭細腰的手,安撫的拍拍白赭的頭,對巫師說道:“我知道的,實在是抱歉,安慰白赭花了些時間,我們現在進去吧。”


    “嗯嗯。”


    三個人走進內屋。


    徒留白赭和紓覬在外麵麵麵相覷,越看越兩厭。


    “你是她獸夫?”


    過了有一會兒,紓覬才淡淡的問出聲。


    “嗯。”


    白赭輕輕的嗯了一聲,臉上沒什麽表情,要不是顧忌著米粒,他恨不得把自己真實厭惡的情緒掛在臉上,才不會給對方一點好臉色看。


    一問一答,再次沉寂下來。


    紓覬搞不懂自己為什麽會突然問出這句話。


    他實在是不懂情感,很少與外人接觸,連個能說話的朋友都沒有。


    小的時候身邊便沒了父母,僥幸破殼而出,每天髒兮兮的和各種動物搶著那麽一丁點的食物。


    長大後的他第一次接觸外人就被一個小雌性給騙了。


    他似乎沒什麽異性緣,看到的都是一些劣跡斑斑的異性。


    也因此,他的腦海中留下了一些刻板印象。


    對莫名其妙發生了關係的一夜情對象有點好感這件事情太複雜,原諒他那簡單的情商,沒有辦法處理這件事情。


    得到白赭肯定回答的時候,他第一次清晰的意識到自己心裏不舒服。


    為白赭的話,而感到不開心,不舒服。


    這其中更深層的意思是什麽他不清楚。


    如果米粒知道他內心的想法的話,肯定會毫不猶豫的pua,哪怕對方沒有產生曖昧的情感,也會讓他強行刻下。


    好的是,米粒不知道,不好的是,紓覬繼續待下去的話,遲早還是會掉落到名為“米粒”的陷阱,終身囚困不得出。


    沒有一個人提醒他,他隻能迷茫的順著心意往下走。


    這裏的寂靜很快就要被打破了,白赭今天的心情注定不會太美好。


    在米粒和花貝兒逛著街道撞人的時候,白瓷已經拉著白皙一路跑到了族長住的地方。


    “族長,族長!我要把自己和哥哥嫁出去!”


    “我們兩個看上了一個雌性,我們要當她的獸夫。”


    人未到聲先至!


    “咳咳!”這個嚇人的消息直把兔族族長的心髒都要咳出來了。


    “你說什麽?”他都有點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問題了。


    白瓷揚起明媚的笑臉:“嘻嘻,族長,你沒有聽錯,我就是要把自己和哥哥嫁出去!剛剛在兔幼園,我們兩個對一個雌性一見鍾情了!”


    “非卿不嫁!”他還驕傲的揚起了下巴,似乎覺得自己看上一個隻見過一麵,不知品行的人是一件很很自豪的事。


    兔族族長臉都黑成鍋底了。


    他氣的手直抖,死死的指著白瓷:“你這隻蠢兔子,說什麽話呢?”


    “一見鍾情什麽的,根本不靠譜,我必須要親自看一看那位雌性,並且你們必須得要相處一兩個月之後才能談這件事情!”


    “啊!”


    白瓷瞬間把嘴撅起來:“一兩個月的時間也太長了吧,交流會五天就結束了,現在不立馬嫁過去的話,人走了怎麽辦?”


    族長真要被他對方恨嫁語言給氣死,他覺得自己真的不該跟這鬼小子說理,把目光投向了一向穩重自持的白皙。


    “小皙啊,你們年紀也差不多快成年了,有喜歡的人不要緊,但是呢,必須得要相處一會,至少得要摸清楚那人的性格。”


    “什麽都不知道,急急忙忙的嫁過去會吃虧的。”


    白皙認真的點頭,似乎把這話聽進去了。


    “族長爺爺說得對,所以我們能不能去見一見那位雌性了,然後先把關係定下來,交流會上正好和其他已經成年了的哥哥們一起辦結交儀式。”


    “一兩個月後再正式標記,中間多出一兩個月時間溫存的話,冬天過後我們就會有一窩的寶寶了。”


    白皙一臉平靜的話說著,似乎規劃的還挺好。


    族長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此刻他恨不得把這兩個小兔崽子打回娘胎。


    更有點後悔他當初的教學,懷疑是不是他當初教授的恨嫁思想太過嚴重,把兩人弄成戀愛腦了。


    他狠狠歎口氣,死死的按著自己的額頭,生怕一不小心氣暈過去。


    “既然你們這麽想嫁,那你們知道那個雌性的名字嗎?也好讓我後續聯係。”


    族長覺得,能夠被兩個人一眼相中的雌性肯定很特殊。


    白瓷那蠢崽崽見到人好感蹦到100多,那也是常有的事。


    白皙為人冷靜很多,你就這樣都能夠影響到往後的崽崽了,那就說明那個能讓倆人一見鍾情的雌性在氣質、容貌、第一眼的感覺上會比兔族所有雌性好。


    不然,能夠嫌棄吐槽一整個兔族雌性的白瓷不可能找一個比家裏還要差的。


    白瓷興興奮奮,他了解族長,話都說到這兒了,那心裏肯定是願意同意的。


    他高興的把名字報了出來。


    “她叫米粒!”


    “米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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