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倫強忍著腹中濃鬱的嘔吐感,開始用有些略微顫抖的聲音對幾人吩咐道:“你們幾個,將那些還沒有斷氣,沒有死透的劫匪都給我拉過來”。


    亨利的戰馬衝鋒並沒有去直接撞擊劫匪,而是用劍來造成傷害,所以他給那些小嘍囉帶來的傷害有小部分僅僅是重傷,使其失去了戰鬥力。


    而且拉莫斯三人都是新手,不敢殺生下狠手,也隻是以擊傷使其失去戰鬥力為主。


    所以現在的戰場上,活著的但是失去戰鬥力的強盜其實還有五人之多。


    他們在痛苦的哀嚎著,然後幾人就被粗暴地拖拽到索倫的麵前,生死將交由他來處置。


    但很顯然的,索倫並不打算就此放過他們。


    他靜靜地看著他們哀嚎與求救,眼神冷漠,甚至可以說是冰冷,沒有絲毫憐憫或者其他感情。


    因為他十分清楚的知道,如果他今天的實力不夠強,那麽現在躺在這地上哀嚎的,那就會是他們自己。


    索倫上前一步,舉劍,落下。


    “噗呲…”


    這又是一朵生命之花的凋零。


    哈維爾等人原本是在一旁默默的看著,亨利與馬丁這兩位精銳侍從還好,畢竟是沾過血的沙場老手。


    而其他四人則是馬上臉色微變,嘴唇都在微微顫抖起來,烏斯曼更是被嚇得倒坐在地上,兩股顫顫,滿目驚恐。


    現在的索隆全身是血,滿臉通紅,而且麵目猙獰,就像是十惡不赦的亡命凶徒一樣。


    這使得他們從心底裏感到害怕,恐懼,後脊發涼。


    幹淨利落地清理完一人,索倫就直接對其他人說道:“各位,此次我出來的目的地在薩拉丁郡,在那裏,我會參與一場戰爭,而戰爭是殘酷的,是要死人的。”


    “你們都是我的心腹,我將你們視為我的家人,我不想你們因此死在戰場上,所以…”


    索倫停頓了一下,掃視幾人一眼,又繼續說道:“所以我需要你們學會殺人,而不是被人殺。”


    “我的要求很簡單:這裏有四個還活著的強盜,哈維爾,拉莫斯,古貝利尼,烏斯曼,你們四人一人一個。記住,我要你們親手砍下他們的頭顱。”


    “當然,你們也可以選擇不這樣做。不過我們的路程就算到此為止了。我會給他一筆不菲的錢,讓他離開,讓他今後的生活衣食無憂,但是以後的我們就形同陌路了。”


    “最後,再給你們一個勸告:這些劫匪本就是十惡不赦的罪人,他們每個人的手上都沾滿了無辜平民的鮮血,他們不值得可憐。如果今天是我們的實力不夠,那麽現在躺在地上哀嚎的就會是我們!”


    “所以現在,開始選擇吧!”


    說完,索倫就提著劍走了,染血的騎士劍一滴一滴的點下來,留下了一點點滴滴的痕跡。


    索倫同時叫走了亨利和馬丁,吩咐他們去略微打掃一下戰場,收拾戰利品。


    亨利和馬丁是立頓爵士家族培養的戰士,他們早就與立頓爵士家族的利益緊緊綁定在一起。


    現在雖然被何塞爵士“資助”給索倫,但他們卻沒有重新選擇的機會,而且根據這個大陸的法統,從某種程度上講,他們現在算是索倫的私人財產。


    兩腳輕飄飄地來到馬車邊,索倫終究是忍不住胃裏的翻騰倒海,給直接噴了出來,成為了一名光榮的噴射戰士。


    這噴的熱烈程度,感覺隔夜飯都給噴出來了。


    許久之後,索倫才覺得舒服了一點,抬起頭來,然後就看見哈維爾往這邊踱步走來。


    哈維爾走得很慢,動作僵硬,臉色有些蒼白。


    他見到索倫,露出一個像僵屍一般的蒼白的僵硬的笑臉。


    然後也跑去車後噴射起來。


    從他那帶血的騎士劍上,索倫知道了他的選擇。


    於是他走過去,為這個勝似親人的貼身男仆輕拍後背,似是欣慰,也是安慰。


    時間在一分一秒的過去,索倫在等待著。


    後來的半個時辰裏,拉莫斯和古貝利尼也相繼走了過來。


    他們同樣臉色蒼白,動作僵硬,但顯然他們也做出了選擇。


    現在隻有烏斯曼還站在那裏,怔怔地望著眼前的屍體。


    沒錯,就是屍體。


    經過這麽久的時間,那重傷的劫匪早就因為失血過多而死不瞑目了。


    所以,這也是索倫讓他們一定要親自砍下那些劫匪頭顱的原因。


    屍體都不敢動,更何況活人?


    接下來,索倫要參與的是一場戰爭,甚至是戰役。


    戰爭的殘酷與無情,本就是一個生命絞肉機,這可不是鬧著玩的,是要真正見血的,會死人的。


    這幾個人都已經是索倫心中認定的親人或心腹,索倫不想讓他們到了戰場,隻能白白送死。


    所以才出此下策。


    而這些實力較弱的突發奇想想要賺些外快的劫匪的到來,正中索倫下懷,所以他前麵才說這是“瞌睡送枕頭,想啥來啥”。


    被劫道與被反殺,這也不知道是索倫的不幸還是劫匪的不幸。


    哈維爾此時已經恢複了過來,雖然臉色依舊有些蒼白。


    他瞧見烏斯曼如此,便想上去勸說兩句,卻被索倫直接叫住了。


    這人生的每一個選擇都是自己決定的,同樣因此選擇而產生的後果,也需要自己去肩負承擔。


    別人或許可以幫你一時,但是他絕對不可能幫你一世,最親的父母都不行。


    最終烏斯曼還是沒能跨越心理障礙,下得去手。


    而索倫也在留下一袋子金幣後,與其他人駕車離開。


    黃昏的裏,烏斯曼望著索倫一行人前進的方向,悵然若失。


    最後隻能落寞的撿起地上的金幣袋子,拖著手中染血的長劍,跎步往回走。


    他走的很慢,走的很艱難,無聲無息,一步一個腳印,一步一滴淚水。


    他低著頭,眼睛仿佛沒有焦距,腦子是白茫茫的一片,漫無目的。


    現在的他又成了孤兒,又成了孤身一人,世界之大,竟又沒有了屬於他的立錐之地。


    落日的餘暉斜照在滿地的屍體上,同時拉長了他的背影,讓他顯得寂寞,孤獨,荒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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