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計時間差不多了,我用一些藥材做成的藥泥給老人糊了一身,這個可以將他早年征戰的時候留下的暗傷祛除,順便掩蓋了那濃重的酒味兒,然後我照例先出了這間房間,在院子裏衝洗了身體,昨天我脫下的衣服,已經被晾洗幹淨了。


    我沒有再特意跟老人告別,隻是臨走的時候跟他約定,脫困以後,可以去我那養老,我來給他好好調養身體,老人點頭,看得出是有不舍得,但是仍然笑著點頭沒說什麽。那邊的大夫給老人化驗之後,看他已經恢複健康之後,就沒有我什麽事兒了。


    總理等人都忙的腳打後腦勺,對於我要離開的申請,遲遲沒有答複,急得我抓心撓肝,最後不得不聯係了總理夫人,總算在一個星期之後,看到了總理大人,因為有仙桃能給他解除疲勞,現在看來狀態倒是還算不錯。


    我有些不讚同,就他這樣糟蹋身體,再是靈丹妙藥也是沒用的,隻是看著,盡管疲憊,卻還是滿臉止不住的愉悅,早已煉得波瀾不驚的眼中也透著一股難言的興奮,我知道,這是他身上的責任重擔,我沒有指手畫腳的資格。


    總理知道我等著批示離開,又一次勸我道:“真的不考慮留下?國家建設需要各種人才。”我笑著搖頭道:“我不敢啊,您要是有時間,不妨去對比一下關押小鬼子的戰俘監獄和關押我們英雄的小黑屋,我真的不知道,哪個是自己人,哪個是敵人,我還是當我的小老百姓吧。”


    這話總理自然是不讚同地,他說道:“這些都是暫時的,很快”我擺手阻止總理道:“您不用說了,這樣的情況,我是受不了的,什麽時候真的好了,再說吧。我現在就是要著急回去,我已經知道了,我家那邊遭災,現在正惦記著孩子們跟老人呢。”


    總理歎口氣不再多說什麽給我批了條子,我想了一下拿出個本子道:“叔啊,您看看給我寫兩句勉力的話唄,最好是能給我一張您的玉照。”總理好氣的道:“什麽玉照,我個老頭子,又不是小姑娘,還玉照,淨胡說八道!”


    最後,總理並沒有給我簽字,而是叫來了記者,給我們拍了一張合照,說是等明天給我火車票的時候,再交給我。我得了總理的同意,可以在京城的地方,由小戰士開車陪我逛一圈,買些帶回去的東西。


    說真的,看到吉普車的時候,我有些猶豫,不知道該不該上,小戰士問我道:“俞先生還有什麽事兒嗎?”我摸摸鼻子問道:“這個是原裝的吧?”小戰士不解的看著我,我隻好又問道:“這車不用半道再找車往回拉吧?”


    小戰士眼神詭異的看著我,明顯是把我當做精神病了,然後說道:“不會,這車的性能很好。”我這才上了車,當小戰士問我都上哪兒去的時候,我直接說道:“哪裏有賣好吃的的,就去哪裏。”小戰士看我的眼神更怪了。


    我看著欲言又止的小戰士,不解的問道:“怎麽了,有什麽問題嗎?”小戰士道:“烤鴨、燒羊肉之類的,您就不用買了,總理已經讓人支出他未來三個月的月薪給您買好了,但是,您真的不打算看一次升、國旗?”


    看小戰士的樣子,我就知道這是總理交給他的任務,我也知道總理的意思,他希望我身臨其境之後切實的感受到那股打心眼裏生出的自豪感、榮譽感,之後會為了讓這股感情擴散的更遠而心甘情願的貢獻自己的力量。


    這是陽謀,但我卻不得不點頭同意,說句良心話,那些外國人被總理壓製的死死地,吃了虧之後還得咬牙稱讚總理機智、睿智,最後隻能打落牙齒和血吞,真的不冤。他老人家對付那些政客都手拿把掐的,收拾我,那不就跟玩兒似的?


    跟著廣場的人一起唱國歌,看著國旗冉冉升起,明知前方是坑,我也不由自主的說道:“他日有機會,我會來這邊教學的,也希望我國的醫術能更進一步。”這話是我打算借著小戰士的嘴告訴總理的話,同樣,小戰士也代替總理問道:“俞先生為何不現在就來,國家現在正缺少人才的時候。”


    我歎氣道:“時間未到,現在還不是我能出山的時候啊。”小戰士應該是得到過囑托,在我說出這話之後,並沒有繼續死纏爛打,隻是說道:“總理說了,隻要您來,之前的承諾一直有效。”


    之後的時間裏,我隻是四處逛逛,遇到高級糖果和巧克力這樣稀罕的東西,我都會買不少,反正我因為批條,在一定金額內的,是不用拿外匯票的,所以,我很開心的買了不少,回去好能給孩子們嚐嚐鮮兒。


    最後,我買了兩件呢子大衣交給了總理,一件是給他的,一件是給那個英雄老人的,讓總理幫著帶話,我希望他出災之後,穿著這件衣服到那邊找我去。另外也給總理夫人買了一件的確良的襯衫送了過去。


    沒想到的是,總理夫人送我出來的時候,竟然遇到了幾家大人一邊哭的死去活來,一邊揍孩子,有個男的更是抽出了皮帶,跟打賊似的打孩子,不過,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這雖然看著抽的實打實的,其實是用了巧勁兒,隻會讓人疼,卻不會真的傷了孩子。


    我也沒打算過去管,因為這熊孩子我熟,可惜,沒等我躲開,就被這熊孩子給看到了,然後就借著大夥幫忙攔著他爹的空蕩,一下撲到了我身後道:“俞叔叔救命啊~”


    他老子氣急道:“盧騰,你個小兔崽子,你給老子滾過來!這回你要是自己走,或者就跟著馬大山,老子肯定好好表揚你,是個爺們,你可倒好,竟然還敢攛掇劉傑他們那麽小的孩子跟你作,老子今天非得好好收拾你,讓你長長心不可!”


    盧騰躲在我身後衝著他老子叫囂道:“我今天剛回來,你就給我開皮,不就是想掩蓋你的無能,還得小爺出手才能救我爺爺嗎,你等著,一會兒我媽得著消息,要是不把你打的我爺都認不出來,我才算是佩服你!”


    我聽到這熊孩子的話,真的挺想把他扔出去讓他老子好好收拾一下,這是真欠揍啊!果然,他老子氣急了直接吼道:“盧騰,今天老子要是不把你揍得你娘都認不出來,老子跟你姓!”


    第105章


    突然,我聽到一旁一個女人的聲音道:“盧祈安, 你是不是又喝了兩口貓尿就不知道自己是誰了?擱這兒開始冒胡話, 信不信老娘現在就抽你?!”剛剛還高大威猛的盧祈安一聽聲音,立即變了態度的說道:“勝男回來了, 你爸怎麽樣了?”女人看了盧祈安一眼,沒再說別的,隻是看向我身後的盧騰道:“你確實欠揍!”


    盧騰很是獻媚的跑了過去,這個叫勝男的女人挺高傲的看了看我, 問盧騰道:“這位是?”盧騰很是興奮地說道:“這就是當初救我們的俞叔叔,他老厲害了。”盧騰還要說什麽,女人走了過來道:“俞大夫,您好,謝謝您送我家盧騰回來, 現在先去招待所休息吧,晚一點我們會去感謝您的。”


    我冷笑道:“盧夫人最好是用雙眼看人,既是對別人的尊重, 也是對你自己的尊重, 否則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 給夫家招來禍事, 即使你娘家再厲害, 也不見得能容得下你!這是看在跟盧老還有盧騰相識一場的份上,給你的忠告!”


    剛剛聽到媳婦兒聲音的時候,有些痿的盧祈安,這時候聽到盧騰說出我是誰之後, 趕緊一臉正色的跑過來道:“俞先生,不知道是您,方才內人多有得罪,咱們別和她一個頭發長見識短的婦道人家一般見識。咱們趕緊進屋吃杯茶,好好聊聊。”


    我搖頭道:“不必了,我沒興趣跟她一般見識,同樣也沒興趣跟她認識。”總理夫人看著這兩口子搖搖頭沒說什麽,盧祈安趕緊又說道:“俞兄弟,勝男平時並不這樣,隻是她爸昨天突然病重倒下了,她今天才會這樣。”接著又對妻子喊道:“林勝男,還不趕緊跟俞先生道歉!”


    林勝男氣的渾身發抖地說道:“讓我跟個村醫道歉?盧祈安,你是不是忘了這一家老小是誰保下來的?你們盧家都是白眼狼!”林勝男的話落下,不僅盧祈安的臉色變了,就連她的兒子盧騰的臉色也變了,我沒有興趣看他們後續,直接跟總理夫人一起走了出去。


    第二天,帶著不少東西,我踏上了回程的火車,昨天晚上,盧祈安帶著妻子到我臨時住的地方,備著厚禮想要請我幫忙給他嶽父治病,被我以無緣拒絕,同樣的,無功不受祿,這些禮物我自然是不會收的,早上盧騰來給我送行,並且說了,盧將軍已經越過盧祈安,將他做為自己的繼承人培養,這些和我沒關係,我沒有發表任何意見和建議。


    我到家之後,才知道,林勝男的父親,已經病逝了,那人原本也是個英雄,為國立下過汗馬功勞,身上早就留下了各種暗傷,這次將老人的病症轉過去,再加上原本的傷痛,身體自然是受不了的。若非不得已,真的不願意傷害英雄。


    劉英幫著我將東西送了回來,小河三個孩子見到我的時候,當即眼淚就流了下來,我心疼地趕緊安慰著他們,與此同時,在京城的大會議室,總理等人以四十餘條罪名,將剩下的兩人送進了監獄,等待宣判。


    其中一人在等待宣判的時候,直接吞下了玻璃碴子自殺,另一人倒是很平靜,記者問他的時候,這人很是坦然的承認:“我們四人做的事兒,本來就是,成了,就是人上人,敗了,也不過是終生監禁。他們兩個相繼死亡的時候,我就知道很快就該輪到我們了,所以,我並不意外,在哪活著不是活著?”


    記者問其:“你就沒想過自己能僥幸逃脫?”那人搖頭苦笑道:“有那二位,我們可以後顧無憂,他們沒了,我們手裏沒有兵權頂著,之前更是將那些人得罪透了,估計到牢裏反倒是保命的唯一去處,否則他們不僅會將我碎屍萬段,連我的家人也會受到波及。”


    當問到他就沒想過自己成事兒的時候,他歎著氣說道:“雖然都是有腦子的支配沒腦子的,看誰的手腕高,就會成為最後的贏家,但那也是在所有事情都成了的時候,現在太早了,正所謂秀才造反三年不成,我沒有兵權,又怎麽能成?”


    這些都和我沒有關係,為了哄孩子高興,我特意做了兩輛好的牛車,能拉上棚子遮陽避雨的那種,帶著幾家的孩子到山的那邊斷裂的地方去撿魚,海嘯退去之後,那裏死了很多人,老百姓都說,這是因為對方占了不該占的便宜,垮了國界,老祖宗不高興了,這才直接發威,告訴對方哪裏是你們的地方,過了,就別走了!


    我有些佩服總理大人了,這腦袋也不知道是怎麽長的,剛一出事兒,他就知道趕緊開始引導輿論,想著怎麽往回收複當初憋屈的送出的土地,問我怎麽知道是總理的手筆,因為其中一個白話的口水橫飛,又句句都在關鍵處的男人,正是我在總理那看到的人喬裝打扮的。


    要不是大家都在努力撿魚,這人雖然看著也是在撿魚,可是,抱著一條大魚白話起勁兒的人,根本沒發現,那魚早就因為他抱得時間太長,都開始發臭了,我還真沒注意他。不過,由此可見,估計其他地方,也不會少了這樣的引導人。


    我並不在意能抓到多少魚,其實就是哄孩子玩兒罷了,孩子們倒是真的很歡樂的撿著那些魚蝦一類的東西,小湖采藥練就了一雙好眼,第一個抓到了大魚,是真的大魚,得有一米五的長度,發現的時候還是活的,幾個小的合力才把它整到大黃拉著的破車上去。


    看著不比牛車高多少的幾個小豆丁幹重體力活,無良的我卻隻是幹笑著不出手,附近的人看了都麵帶指責的看著我,甚至還有人偷偷地問麻海龍他們,我怎麽不幫忙,這幾個孩子也是缺德,往死了忽悠人。


    小河摸著汗歎氣,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小湖擺著小手說道:“別提了,這事兒也是怨我家大人,這不是欠了他二斤白麵,就把我們送過來給他幹活還債嗎!”小海撇著嘴兒道:“他心可黑了,就那二斤白麵,他竟然說,這牛和車都是他家的,拉我們來也得收費,所以,得給他找夠二百斤魚,才能算是還了二斤白麵和來回路費的錢,要是有多,就可以拿回去吃了。”


    這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胡說八道的,就這幾個小崽子的那身粉嫩的皮子,就不是二斤白麵能養出來的,更何況,身上的衣服,別說補丁,料子都是上好的,更何況,這三個孩子雖然並不像正常三胞胎那樣一個模子扒下來的,但仍然都和我很像,所以,大部分人都是看熱鬧罷了。


    可還真就有那死心眼的,指責我黑心肝,還說要舉報我。我雖然不在意這些不相幹人的言語,但肯定也不會很高興就是了,於是,我冷笑道:“很好,之前還想著過了二百斤,剩下的就當我做好事兒,給你們白捎回去了,我告你們,俞澤河、俞澤湖、俞澤海,今天不夠二百斤,就把你們扔這兒,超過的,就按八成的重量收路費!”


    三個表演的正起勁兒的小兔崽子,立即變得獻媚的樣子道:“老爸,我們開玩笑的!”我咬牙道:“管誰叫老爸呢,我告訴你們,叫啥都沒用,欠我二斤白麵必須連本帶利的還我,以後你們吃我的,就全按這個標準記賬!”


    麻海龍幾個,一點兒也不同情歎息倒地的三胞胎,這就是作死!不過該表態的時候,誰也不會落後,畢竟,我可是大廚,關係到他們之後吃的好壞啊,於是,麻海龍帶頭表示:“三叔,我們是堅決和他們劃清界限的,那二斤白麵的賬,我們不知道啊!”


    剛剛還是合作好夥伴,一起幫著搬魚的麻戰虎和王耀祖,更是舉手表態,這事兒他們是被連累的,挨罰可不能算他們的。小河躺在地上哀歎:“你們這麽輕易就背叛了我們的友誼?”麻飛燕同情的拍拍他道:“跟三叔要做的魚肉鍋包肉比起來,友誼真不算啥!”


    還是孟莎莎有些看不過去了,倒登著小腿兒跑過去,吧嗒的親在了小河的臉上,小河滿臉感動的抱住孟莎莎道:“還是莎莎最乖,真是哥哥的好妹妹!”孟莎莎點頭道:“小河哥哥,快,幹活,魚,吃。”


    小河當場震驚了,當然,他並不是震驚孟莎莎會說這麽多話,事實上,從她開始叫我爸爸開始,就陸續的能說不少話了,雖然不連貫,但是也都能理解,但就是理解,這才更打擊人,小河氣的都說不出話來了。


    小海卻覺得他大哥受的打擊不夠,補刀道:“大哥,莎莎是告訴你,快點起來幹活,這樣才有魚吃!”小河咬牙切齒的對自己弟弟道:“你若是不說話,是沒有人把你當啞巴的!”孟莎莎想了想,有些心疼的又道:“不幹活,莎莎的,給,小河哥哥。”然後顫巍巍的伸出一直手指頭道:“兩個。”


    這回附近的大人都停下手裏的活,捂著肚子笑看幾個小的在那耍寶。之前幫著幾個小騙子找場子的人也都灰溜溜的靠邊了。


    第106章


    陸地斷裂生生的讓y市這個名不見經傳的縣級市,直接變成了沿海城市, 大約是這神奇的天災直接滅掉了這個隻會哭窮的國家四分之一的人口, 讓他們心生忌諱了,不敢再打著那老祖宗的名義臭不要臉的騙地盤。再加上他們已經與中國離得很遠, 變成了又一個島國,這邊是沒法兼顧了。


    又或者是總理大人這次和幾位老元帥的強硬硬態度,讓這個欺軟怕硬的國家意識到,這裏再也不是那個為了麵子可以打腫臉充胖子的國家了, 他們想用那二兩貓尿換好處是沒用的,這些元帥將領們,一個個可都是真正的好戰分子。


    當年能憑借血肉之軀,在沒有槍彈武器甚至沒有保暖衣物的情況下,硬是幫他們保下了國家, 現在想要滅了他們,那還不是一句話的事兒?更讓他們絕望之下,不得不連著那原本還屬於他們的一塊兒地方一起當做利息還給中國的是, 那個令他們聞之變色的大將軍平反出獄了, 這還不算, 據說是還主動要求在這臨近的y市養老了。


    那將軍王在跟中國交過手的國家人眼裏, 那就是個閻王一樣的人物, 他說自己年歲大了,要安安靜靜的養老,給年輕人上進的機會,這話誰信?反正這些被老將軍打殘打怕或者看著老將軍將敵人打殘打怕的國家, 是不相信的,都覺得是中國為禮儀之邦,不願輕啟戰事,但也已經做好準備,有事的時候,戰場指揮的將軍,可以一個小時就到位。


    更何況,中國的一隻部隊,可是直接就駐守過來了,其用意不言而喻,在這樣的情況下,還有什麽可說的?而事實上,人家老元帥說的都是真的,是真的過來養老的,當然,國家真的有事兒的時候,他也不會光看著。


    隻是總理大人,那腦子就不是一般人能轉過的,他這是虛虛實實的把大家都蒙住了,不僅是國外,就是國內也是這麽認為的,甚至很多人還信誓旦旦的說,老元帥已經把戰鬥路線都設計好了,就等對方出手了。當然,這裏絕對不乏總理大人讓人特意引導的言論。反正,最後,總理大人順利的簽訂了新的邊境條約,為我國重新拿回了兩座不小的城市。


    國家已經開始煥發了她的新的生機,之前的製度已經被新的製度正式取代,國家開始派出大量的工作人員核實各地的實際情況,還有為無辜的人平反,同時希望更多的有本事的人,能夠為國家出力。


    當我帶著這群熊孩子跟三輛馬車,以及滿滿的一車魚到了孤兒院的時候,看到的就是正在院子裏和吳老下棋的老人,這倆人的棋品都不太好,棋藝也臭的可以,緊著緩棋不說,還總偷子兒,然後互相指責對方,潘建剛等人嚇得都老老實實的靠著一邊兒,連大喘氣兒都不敢。


    潘建剛他們看著我的時候,那就跟看著救星了似的,而吳老也很熱情的歡迎我順手將棋盤打亂,讓老人的一句:“將軍!”徹底堵在了嗓子眼裏,氣的臉色發紅,直埋怨我回來的不是時候,我摸摸鼻子沒說什麽。


    我領著孩子們過來見禮,到了老人這兒,老人道:“你管小吳叫叔,那就管我叫大伯吧,孩子們就管我叫大爺爺吧。”我們也就順著老人的意思叫了,老人挺喜歡這些孩子的,見麵禮也是很豐盛的,幾個小的給了合身的衣服和糖果,大的給了筆記本或者鋼筆,都是他們正好能用上的,顯然是之前打聽過得。


    孩子們見我沒反對,這才開心的收過來道謝後跑到一邊查看去了,潘建剛領著人過去將魚蝦都拿進去收拾去了,我坐在兩個老人旁邊喝了口水,然後問道:“大伯是什麽時候來的?以後就留在這了嗎?”


    老人舒服的靠在孤兒院裏的那個老木匠打出來的搖椅上,點了支煙抽了起來道:“我比你先到這的,你坐的火車,我坐的部隊的車,你要是晚走半天,我就把你捎回來了。你當初可說了,我要是來,你就給我調養身體,我以後可就賴給你嘍。”


    我笑著說道:“這我可是求之不得,您這樣的英雄,多少人求著給您調理身子呢,隻是,您在我這兒,您家裏的伯娘和親人不會同意吧?”


    老人擺手道:“我妻子還在京城,等以後她願意來了,那就一起養老,不願意就算了。其他的人我都見過了,也安排好了,如果哪天我死了,就讓我侄女把我的骨灰藏回老家,然後在上麵種棵蘋果樹,算是最後造福鄉裏了。”


    似乎是想起了什麽,老人又道:“國家給了我一些補償,但我一個糟老頭子,要什麽補償啊,我的問題能得到公正的解決,我已經很滿足了,原本我是不要的,但是總理說,把這些錢財交給你,會起到更大的作用,所以我還是收了,都在屋裏那個皮包裏呢,你收起來,想咋用就咋用吧。”


    我想推辭,但是看著老人嚴肅認真的臉,我又把話吞了回去,轉而說道:“那成,一會我看看有多少,要是夠的話,我打算把孤兒院再擴擴,雖然不希望家長拋棄孩子,但還是控製不了,除非有法律約束,而人民的生活水平也提高到可以養得起孩子了,這個才能有效果。”


    老人沉默了一會之後說道:“我們這輩人,很多都是跟我一樣,打了一輩子仗,最後無兒無女,剩下的就是滿身傷痛,老頭子上輩子燒高香了,這輩子有幸被小俞救了,隻是,看著我那些老戰友生不如死的苟延殘喘,老頭子的心難受,你看看能不能建一個大型的綜合福利院?


    我們這些老東西,國家都給了不少待遇,到時候足夠建個好的,還能順便教一些資質好的孩子,或學醫,或學武,正好我們閑著也是閑著。”


    我沉默了一會兒之後,用手敲著膝蓋問道:“這些是總理還是大元帥教您的,背了挺長時間吧?”老人臉一紅,呐呐地說道:“你咋知道是他們告訴我的?”吳老也驚奇的問我道:“是啊,小俞咋知道這不是老首長想出來的?我都沒覺得,哪裏有問題啊?”


    看了吳老一眼之後,我笑道:“那是您的老首長,在您眼裏,他老人家那就是上天入地、無所不能的存在。”然後我看到吳老一臉,難道不是嗎的樣子,歎了口氣繼續道:“大伯他老人家是個心直口快,除了打仗,就是一根腸子通到底的人,要不他能被整的這麽慘?


    剛才那些話是動之以情、曉之以理,讓人聽了心裏那叫一個酸楚,你覺得你家老首長有那本事?這要是大伯自己想要說的,他隻會說,去,別光顧著孤兒,蓋個大點的,能把我們這些老的也裝進去,我們還能跟著一起管孩子。另外,綜合福利院一詞,大伯能想出來?這明顯是多人研究後的結果。應該是還有後續建議吧?”


    吳老點頭讚同道:“對,這個更像老首長說的,像個爺們,不那麽娘們唧唧的。”老人也跟著點頭道:“我就說,這麽說話真累,他們還不信!非得讓我委婉的說,要是我,直接就告訴你,給你批塊兒地方,讓你當院長就完了。”


    好吧,我想的也過於委婉了,這話才是老爺子的風格。老人從懷裏掏出一遝子紙說道:“那你都知道了,就自己看去吧,我也不背了,怪累挺的,裏邊是一些人的名單,都是我們這些老家夥,一般都是這幾年受到過傷害,跟我似的,不願意再參合進去的。”


    我看了一下那紙上詳細的介紹的人物情況,我笑道:“看來這是壓根兒就沒想過您不會暴露,那二位是不是還跟你說,如若小俞要是問你這話是不是我們教你的,你就直接把這些交給他,讓他自己看就行了?”


    老人撓著自己的光頭,對吳老說道:“小吳啊,來咱們再殺一盤。”吳老拒絕道:“不行,您的棋品太差,老緩步,還偷子,我都偷不過你。”倆人就是半斤對八兩,估計最後一句才是關鍵。


    飯好的時候,麻海龍正好也把麻婆婆接了過來,老太太倍精神的站好給老人敬了個禮,喊道:“首長好!”老人起身回了個禮,然後說道:“這次問我能這麽快的出來,多虧了你,以後若是不嫌棄,就叫我一聲老大哥吧!這裏沒有首長,也沒有士兵,隻有親人。”


    三個老人聚在一起,那是有說不完的話,尤其是說道當初打鬼子啥的,更是一個個興奮地跟什麽似的,我們這些人雖然插不進去話,無法真的身臨其境,自然也無法完全帶入,但是卻都聽得很入迷。


    第107章


    別的都在其次,我現在首要的就是先把自家的雞棚子重新蓋起來, 因為不知道我之後是打算原地扒倒扶起還是擴建, 王潤生他們就是簡單的收拾出個地方,能容下雞鴨不被雨澆就行了, 大鵝和狗就暫時在牛棚子裏對付著了,這次天災,除了幾隻運道不好,被倒下的大樹砸死的幾隻雞, 我這兒並沒有什麽大的損失,這幾隻雞也全進了孩子們的肚子裏,不算糟蹋。


    我從老人那裏已經得到消息,國家內部已經通過了,先讓一部分人富起來, 再帶動剩下的人致富,農村土地承包製的決定,消息很快就會頒布, 雖然我不打算開養殖場, 但是, 我也可以做出個樣板供村民借鑒。


    所以, 我決定順著外圍的一趟牆蓋起養殖房, 另外還要打一口井,這個村裏沒有會的,隻能讓孤兒院的一位早年勘測水源順便冒充風水先生的白老頭幫忙,幹活的人很好找, 但是磚廠的磚卻得預訂,正好這兩天把這裏清理幹淨,打好地基。


    讓我沒想到的是,這家原本的房子還有些說道,竟然在房子地下的地基處壓了四隻烏龜,更神奇的是,都不知道是什麽時候蓋的房子,地下的烏龜卻依然活的好好地,麻婆婆說這是祥瑞,這四隻烏龜已經有了靈智,可保主人氣運和平安。


    想當然的,原本和我換房子的人家聽說之後,肯定不幹了,而我並不太注重這個,想讓他們帶走就是了,可是,又有人說,這四隻烏龜出了土之後,就算是出災了,之前的氣運算是破了,就算是再埋下去也沒用了,反倒會給主人帶來災禍,這是報複。


    我真想直接不管這些哭鬧的人,畢竟當初房子交易的時候,可都是經過大隊處理明白的。可這農村都講究這些,我若是強行將人卷出去,懼於破除封建迷信的官方言論,他們明麵上是不會說什麽,但私下裏都會有意見的,甚至會孤立起我們,我自然是無所謂的,但是,人是群居動物,小孩子更是心思敏感,我不能不為孩子們著想。


    對於他家獅子大開口的要二百塊錢的事兒,我自然是不可能當這冤大頭,最後經過村長和大隊的調解,我按照五塊錢一隻烏龜的高價,把這四隻烏龜給買了回來,其實我是賺了,雖然現在磨盤大的烏龜,也就三兩塊錢就能買下來,但是,這四隻可是有了靈性,真的能鎮宅的。


    我給了四隻烏龜熏草的果實之後,直接就決定,在後院開個小池塘,反正白老頭已經保證了,我家靠近山腳的那裏,是絕對有泉眼的,並且不是一處,如果沒有差錯的話,應該全是甜水井的泉眼,也是,要不這四隻烏龜又怎麽能活這麽久。


    工程開始之後,黃家大哥跑來了一次,是將家裏的倉庫翻了一遍之後,終於找到的,隻是交給我之後,他就趕緊回去了,據說他爹已經借著這次得到的功德開始進階金甲金槍了,而他也隱隱的有了感悟,所以拜托我照顧他的妹妹一家。


    當我問他多長時間能進階,而他在南方的職務能允許他曠工這麽長時間的時候,他不在意的回答道:“沒事兒,那邊本來就是閑著沒事兒玩的,已經讓胡家的小三兒去幫著頂著了,真出事兒了,大不了整個意外事故詐死,然後回頭再換個身份就是了。”這灑脫勁兒,真是讓我羨慕,我可沒有這份本事。


    送走了黃家大哥,我掐著手指頭算時間,至於到了晚上,家裏的幾個孩子都睡著了,我才進了空間看這個煉丹爐,黑漆漆的樣子並不顯眼,但巴掌大的煉丹爐卻有幾百斤重,就是單憑我現在的力氣,是拿不動它的,


    我用銀針刺破了手指將血點在丹爐的身上,丹爐騰空飛起,繞著我連續轉了三圈,似乎是在打量著我是否合格,最後化作一道黑光進入了我的丹田,我從來沒體驗過這種疼痛,那是鑽心的灼痛,好像大火在一寸寸的燒著我的骨肉,然後再重新換成新的骨肉,淩遲怕是也不過如此了。


    這個疼痛不僅對身體這般,就連靈魂也放過,我想要求饒,卻根本發不出聲音,最後,我甚至覺得,隻要讓我暈過去一秒,我就可以感激涕零了,但是,顯然是連這小小的願望也是奢望,我隻能盡量的不讓自己神識渙散。


    我不知道過了多久,終於我被改造完成了,可是,我真的連一根手指都動不了了,整個人都攤在地上好像一團泥一樣,直到丹田裏的丹爐飛了出來,一些丹藥知識傳進了我的腦中,不僅有丹方,還有醫修的真正功法,剛剛丹爐就是將我之前修煉的亂七八糟的功法都化掉了,把它們變成了單純的靈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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