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了因果,我一直堵著的修為很輕易就突破了, 腦中自然而然就知道自己的下一步該怎麽做, 那種感覺很奇妙, 說不上來, 這之後,我在打坐的時候,靈魂是可以離開身體在周圍活動的, 也就是說, 以後再遇到鬼怪的時候, 我也可以不受肉身限製了。隻是靈魂不能離開太遠,也不能離開太久。


    那個小包被在攻擊我的時候,我就已經因禍得福的突破了, 所以才會以靈魂狀態看著一切, 不過, 那會兒我正緊張著,並沒有什麽感覺,直到夜深人靜, 麻婆婆幾人最後受不了趴桌子上睡著了,我無聊想要打坐的時候, 才發現的。


    半個月之後, 送走了程鑫的父母, 屋子終於清淨了下來,程父不顧我的推辭,硬是留下了200元作為醫藥費和食宿費, 而程父程母帶過來的東西,別的不說,就是裏麵的幹魷魚、蜆子幹、鮑魚,魚膠這些東西,都算是絕對稀罕物了。看到它們的時候,我差點兒想直接衝動的拎到供銷社,讓他們知道海鮮到底是什麽!


    轉眼,又到了秋季,壯勞力們拚命地搶收著糧食,剩下的人也都沒有閑著的,每天不停的晾曬著土豆幹、黃瓜錢、茄子條還有豆角絲,這些都是冬天的菜蔬,其實,這個時代嚴格手來,並不像後世傳的那麽可怕,至少農村很少有餓死的,隻是吃的沒有油水罷了。


    我這後院的罷園菜實在不少,挨樣處理實在是個體力活,索性幹脆讓王潤生他們幫我一起做,至於喂豬的豬草正好就用地裏剩下的,這樣還能速度快點兒,再種一茬秋白菜,到時候做冬儲菜。


    這天,我正在院子裏袈鍋燒水燙小白菜,然後好晾曬成幹白菜留著冬天熬白菜湯,做這個的時候,一定不要把小白菜焯大勁兒了,扔進去發現硬梆處皺了就趕緊撈出來,否則葉子一曬就斷,冬天熬湯的時候,也少了那股皮條勁兒。(咬不動的感覺)


    我剛把這鍋的撈出來放進大盆裏,打算去晾曬,就跑進來個小男孩兒,七八歲的樣子,虎頭虎腦的,挺可愛的,可是我並沒有見過他,可以肯定,他絕對不是我們這個村子的,於是問道:“小朋友有事嗎?”


    小孩兒有些拘束地說道:“你,你是,二道溝的俞大夫嗎?”我點點頭道:“你找我有事兒”小孩兒緊張的揪著衣角道:“你,你能不能,救救我媽媽?”我問道:“你媽媽怎麽了?怎麽是你一個小孩子過來求醫,你爸爸呢?”


    過來拿鹽回去給托兒所醃菜的王立秋正好過來,看到小孩兒一愣道:“小昊怎麽到我們村來了?”我問王立秋道:“你認識這孩子?他誰啊?”王立秋道:“他是龍井的,姓範,離咱們這兒不遠,前段時間,咱倆還去那換過大米,他就是那裏村長家的鮮族孩兒。”


    那孩子顯然也是認識王立秋的,趕緊拉住王立秋道:“王家哥哥,我是過來找俞大夫救我媽媽的,我媽媽暈倒了。”我又一次問道:“那你爸爸呢?你爸爸沒把她送去衛生所或者醫院?他怎麽放心你個孩子跑到這麽遠呢?”


    王立秋想了一下說道:“你是怎麽到這兒來的?”小孩兒回道:“我是騎車過來的。”騎車?我看了一下不比車高多少的男孩兒,實在無法想象,男孩急了,他趕緊去外邊把他的自行車騎了過來。


    真的是騎,不過是從斜欄處掏襠過去踩著腳蹬子,然後用手扶著車把,騎得倒是很溜,但也太危險了,前邊真的有個突發情況,他很難立即看清並馬上停下來,也不能完全把住車閘,這也就是現在,要是碰到後世的馬路殺手,絕對分分鍾被撞的命運。


    我嚇得滿頭是汗的趕緊攔下他,並說著這太危險了。王立秋倒是很不以為意地道:“你這是頭騎你爺爺的車?你爹都撈不著騎幾回,小心回去給你屁股揍八瓣!趕緊說,到底是怎麽回事兒,我跟俞大哥看看能不能幫你忙。”


    小孩兒急得抓耳撓腮的,他說不清楚,隻能說道:“我媽大前天生了我妹妹,今天背著我妹妹去收割的時候,就暈倒了,然後抬回來送去生我妹妹的倉房裏了,我奶給我媽送海帶湯,她也沒喝,我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兒,二寶子跟我說,我媽要死了,我爸要給我換新媽,我不想要新媽,想起來你說你們村有個啥病都會看的俞大夫,就偷摸過來了。”


    我震驚的說道:“這不是跟程鑫他們家一樣,虐待兒媳婦嗎?”王立秋打斷我道:“也不是,這個和程家不太一樣,這是他們民族的習俗,一般都是女人操勞,不管是地裏活還是家務,女人生完孩子能享三天福,家裏會弄海帶燉肉,但從第四天開始,就得下地幹活了。”


    這是什麽道理?我皺眉問道:“地裏活、家務活都被女人承包了,那男人幹啥?”王立秋撇撇嘴道:“要不你以為為啥咱們村,那老些人家願意娶鮮族女人,不僅聽話,還賊能幹,哪個都是幹活的好手。”


    這是人家的風俗習慣,再加上人家女人自己也覺得這是應該的,沒有反抗的心思,我自然也不會多嘴再說什麽,於是就和王立秋一起跟小昊去他家,看看他媽媽到底是怎麽了,王立秋騎著小昊的車馱著小昊,我背著藥箱騎著自己的車,免得我們回來的時候走回來。


    頭兩次過來換大米的時候,沒有注意到,因為聽了王立秋的講解才發現,這裏十之八九在地裏收割的都是女人,很多甚至還是用背帶背著孩子,而年老的女人,都是頭頂墊著塊兒布巾,然後頂著個裝滿東西的木盆或者木桶走動。


    神奇的是,她們幾乎不用手扶著,頭頂上的東西絕對穩穩當當的,而她們的懷裏或者後背上,都會有個孩子,我看的心驚膽戰的,真的害怕這頭上的東西,一個不穩再砸倒孩子,所以都是盡量貼邊兒騎車,以免碰到她們再傷著孩子,被王立秋狠狠地嘲笑了一頓。


    我們到了龍井村的村長家,也就是小昊家,是小昊的奶奶開的門,說了一下我們的來意,小昊奶奶倒是挺通情達理的,隻是有些為難的說道:“謝謝你們過來看望我媳婦,但是,請稍等,我進去和孩子爸爸說一聲。”


    知道了這裏的習俗,我們自然不會說別的,小昊進了院子把車送了進去,我們聽到一連串兒的嘀裏嘟嚕的鮮族話,全都有聽沒有懂,但是聽得出來,屋裏男人的聲音並不太開心,是在訓斥著小昊的奶奶,裏麵夾雜著年輕些的男人聲音。


    過了一會兒,小昊奶奶走了出來,有些歉意的說道:“讓您久等了。你們進來吧,去屋裏喝杯水吧。孩子爺爺和孩子爸爸都在屋裏,孩子爺爺的脾氣不是很好希望您們見諒,我先去給媳婦收拾一下,很快就會叫您的。”


    入鄉隨俗,我們隻能客隨主便了,我們先是進了一間屋子,踏鋪上盤坐著兩個男人,歲數大的男人眼帶很重,有些垂著,看起來並不是很好說話,另外一個與其容貌三分相似,兩人都顯得高大壯實,而且都很白淨。


    兩人中間擺著個不大的炕桌,估計也就一米見方,三十多厘米高那樣子,桌上擺著十來個碗碟,各自麵前還有半碗白酒,不過,等看到桌上的菜的時候,我有些無語,誰能告訴我,整十來樣鹹菜,爺倆也能喝的津津有味兒。看這樣子,兩人顯然喝的時間並不短了。


    老頭並沒有跟我們交談的意思,慫拉著眼皮,拿著筷子慢悠悠的伸向那碟子裏被撕成條放在那兒的蒜茄子,感覺好像動作快了或者動作大了,就會嚇著桌上的菜,掂咕兩下之後,夾起來一點兒,再慢悠悠的送進嘴裏,感覺這口菜吃的是真費勁兒,這起碼得三分鍾才吃掉一口菜,難怪都是鹹菜,這是不用加熱也不怕他吃完的飯之前壞了。


    那中年男人,也就是老頭的兒子繃著臉說道:“謝謝你們過來看望我的妻子,都怪犬子不懂事兒,打攪了你們,讓你們專程趕來一趟,其實並沒有什麽大問題,隻是她平時就嬌氣了一些,現在已經沒有大問題了,明天就可以正常下地幹活的。”


    這他媽的是人話嗎?我和王立秋真的想要轉身就走,那個陰沉的老頭說道:“女人怎麽能慣著?還要反了天了!等到明天?下午沒事兒就趕緊去幹活,你母親也是這麽過來的,哪用得著這麽嬌氣?”中年男人趕緊答應了一聲。


    就在我已經決定立即離開的時候,剛剛開門的老太太過來說道:“我已經給我媳婦收拾好了,請幫我媳婦兒看看吧,她的情況好像不太好。”強忍著火氣,我這才跟著老太太過去看她的兒媳婦,畢竟還是病人更加重要。


    作者有話要說:  二更還差一點兒,過會兒寫完了發上來,大家先看這章啊


    第89章


    這裏果然是倉房,裏麵全是農具之類的雜物, 還有不少晾著的幹菜和醃製的鹹菜之類的, 後麵擋著個布簾, 掀開簾子, 地上鋪著草甸子,女人就躺在草墊子上,蓋著條被護, 腦袋上纏著白布, 不過那臉色看起來比那白布還白, 嘴唇幹燥的已經起皮了。在地上放著一碗已經涼透了的海帶白肉湯,幾乎是沒動過的。


    我皺眉道:“她剛生完孩子,怎麽能睡這樣的地方?”老太太不解的問道:“女人生完孩子, 不睡這裏睡哪兒?你不會是想讓她去屋子裏吧?這怎麽可能, 她的血還沒幹淨那, 要是進屋裏,肯定會給她男人帶來晦氣的。”


    直到這一刻,我才清晰的認識到, 反對封建、反對迷信是何等的重要!真的挺可悲的,這時候, 這裏的人, 不僅男人不重視女人, 就是女人自己也同樣覺得這是應該的。我沒有繼續說什麽,隻是坐在地上給女人把脈,確實, 女人的病情並不嚴重,隻是體虛脫力。


    但是,她現在可是坐月子的時間,我前世的婆婆就說過,月子坐不好,以後老了就等著遭罪去吧,而且,月子病隻有再次坐月子的時候才能治好。真假我不知道,我的月子有婆婆和娘家媽的精心伺候,是沒有這方麵的感受的,但我相信老人是不會糊弄我的。


    我留下了一些藥,交代老太太怎麽煎熬服用之後,就直接和王立秋走了,這樣的家庭,我真的沒辦法多呆。王立秋小聲的勸著我,別想太多,一個地方有一個地方的生活習慣,外人覺得不好,可是人家自己卻覺得很好。


    可不是,上輩子就聽過彼之砒霜、吾之蜜糖這樣的話,倒是我自己過於主觀了,我把自己的觀點強加在人家身上,真的是沒有必要,這就好比替古人擔憂一般,根本沒有必要,我隻要和三個孩子連帶著幾個合得來的親朋好友,過好自己的日子,就比什麽都強了。


    王立秋怕我繼續鑽牛角尖,於是說道:“俞大哥,晚上跟我去悶小魚仔子去吧,明天咱們再領著小河他們去得蛤、蟆,這季節的蛤,蟆油最多,給孩子們吃點兒,可補身體了。公狗子(公蛤、蟆)青拐子(青蛙)炒一下或者燉豆腐,那可都是下酒的好菜!”


    長白山有都是這個,早上或者晚上去撿柴的時候,就可以順手逮兩隻回來,讓自己家的婆娘給做熟了,然後做下酒菜。這倒不是不心疼孩子,而是這些小崽子們每天一放學,第一件事兒時候拎著釘子做的吊鉤,抓些蒼蠅、蚯蚓之類的,就去釣青蛙,然後就地就解決了。


    其實這些我還真不缺,這個說來有趣兒,也不知道是不是程家的事情,讓黑虎兩口子興起了統領雞、鴨、鵝三軍的豪情,現在,隻要黑虎兩口子無聊,就會訓練這三軍跟它們去後山拉練去,勢必要訓練出一個強悍的軍隊。


    它們讓雞、鴨、鵝盡量自己捉吃的不算,還要往山裏走,然後抓住青蛙小魚之類的帶回來,它們兩口子和自己的三個崽子就是教官和保鏢,一看到老鷂子(專門抓雞吃的一種鷹)下來,就會最快速的將其打下,如果它們自己吃飽了,那再抓住的就會帶回來,短短半個月,就將後山的那一片兒霸占下來了,再也沒有老鷂子敢打它們放的雞。


    不過,王立秋的這個提議,我還是很讚同的,確實該進山活動活動了,還有一些深山裏的山貨也可以收拾一下了。但這個得等我自己上山的時候,帶著王立秋,我可不敢走的太深,不過一上午下來,也是收獲頗豐的。


    晚上的時候,我們就美美的吃了一大頓,首先是很討孩子們喜歡,加了白酒、精鹽、花椒麵等調味料,裹著麵粉用豆油炸的外焦裏嫩、味道鮮美的炸田雞腿兒。(田雞就是青蛙)隻是,炸東西實在是太費油,我雖然不缺錢,但是,你有的時候,有錢也買不到啊,所以,隻是炸夠幾個孩子的就停手了。


    隻是借著剩下的油和料,加了豬油、蔥、薑、蒜醬油等作料翻炒成了味鮮肉嫩的醬爆田雞腿,這絕對是飲酒下飯的好菜。剛一出鍋,撲鼻的香味兒就傳了出來,屋裏的幾人饞的口水都要流出來了。然後還特意做了田雞燉豆腐,鮮香清爽,別有一番滋味。


    剩下的牛肉燉柿子、和醬炒笨雞蛋、豬肉燉豆角之類的,完全就是怕不夠吃做的,主食包的白菜大豆腐餡的餃子。也不知道為啥,我們都覺得很香、很誘人的田雞肉,到了麻婆婆的嘴裏,倒是成了又酸又腥,當我以為她的味覺出了毛病的時候,她卻又對牛肉燉柿子讚不絕口,估計大概是個人口味的問題吧?


    吃這些好吃的,我當然要叫吳老過來,潘建剛是個沒口福的,據說下午就去給老丈人劈柴火去了。潘建剛和劉英已經扯了證了,現在就應該是合法夫妻了,但是,中國人都覺得,那個證就是那麽回事兒,隻有正式拜堂,得到雙方親友的祝福和認可,這才算是真的是夫妻。


    之前就知道吳老和麻婆婆是認識的,沒想到吳老見到麻婆婆那是規規矩矩的,就跟耗子見了貓似的,與平常的耀武揚威的樣子,那是差了十萬八千裏。我看的稀罕,於是悄悄地問吳老道:“叔,咋感覺你那麽怕麻婆婆啊?”


    吳老咧了一下嘴兒,有些咬牙的道:“誰怕那虎娘們,就是不跟他一般見識就是了,別看老子現在這樣,要是想收拾她,一根手指就能摁死她,就跟玩兒似的!”麻婆婆陰測測地說道:“你說一根手指摁死誰跟玩兒似的?跟我說說,讓我也聽聽唄?”


    我清楚的看到吳老那冷汗瞬間就掉了下來,帶著比哭還難看的笑容道:“啥摁死誰?我是說,別看我現在行動不便,要是摁死個蒼蠅、蚊子的,一根手指就夠了,就跟玩似的!”吳老趕著說趕著點頭,生怕慢了一秒,解釋不清的話,自己就遭殃了。


    麻婆婆冷哼一聲,拿了一把我剛扒出來的大蒜進了屋,老太太說:牙搗蒜(整個蒜瓣)比蒜泥有味兒,吃餃子就得這麽吃才香。麻婆婆走了,吳老目送人家看不著影了,這才長出了一口氣,我有些鄙視地看著剛才吹牛吹得牛都要飛上天了,結果人家正主一到就慫了的吳老,忒丟人!


    這老頭就是標準的山中無老虎猴子稱大王,人麻婆婆不在,他立馬又抖起來了,對我吆五喝六的,別提多威風了,看我鄙視他,直接拿拐杖打我屁股然後說道:“你鄙視我?那是你沒看著那虎娘們當初幹的事兒,你要是看了,保準也是一見這娘們就腿打顫兒。”


    這個倒是挺讓人驚訝的,於是我捧場的問道:“麻嬸子幹瘦幹瘦的,還沒有你肩膀高那,能幹啥把你嚇這樣?”


    吳老咽咽唾沫,然後說道:“我跟你說過,我打鬼子的時候,他男人是我的兵吧?”我點頭,吳老繼續道:“那年俺們遭了埋伏,給小鬼子抓了去,組織來營救的時候,兩回也沒進來,反倒搭進來了兩個同誌。


    組織上,一看這不行啊,隻能先暫時放棄了,那娘們一聽要放棄她爺們,這還了得了,但是,她也知道,這是沒法中的辦法了,她當時也沒說啥,直接自己往腰上纏了一圈手、雷,就往小鬼子的落腳點兒來了。


    也不知道她是咋整的,具體是付出了什麽代價,這咱不知道,幾隻狐狸和黃皮子就聽她的,跟她一起來了,那黃皮子和狐狸都是能迷住人的,那些小鬼子就那麽迷糊了過去。她把那些彈藥收拾起來,然後眼睛都不眨一下的,叫醒一個小鬼子,把槍頂在人家嘴裏就是一槍,得回小鬼子個都不高,要不她還真不好夠。


    說來也邪性,她就那麽開著槍,可是幾裏外的小鬼子駐紮地,就是愣聽不著,這些鬼子處理完之後,這娘們就趴下了,也因為這個,她隻能退出隊伍了。但是,就因為這個,我們幾個順勢端了小鬼子的老巢。


    她自然功不可沒,她的本事,也早就掛了號,要不,人家燒個紙都嚇得哆哆嗦嗦的,她可倒好,這啥都明目張膽的。”


    我點頭讚道:“麻嬸子絕對是巾幗不讓須眉,好樣的!但是,這殺小鬼子可是替天行道,為國為民的好事兒,您自個兒也沒少殺鬼子,這事兒值得您怕她怕成這樣?不會是還有啥沒說的吧?”


    吳老吱吱嗚嗚的,老半天也沒說明白,身後去而複返的麻婆婆說道:“也沒啥,就是他被我塞進糞坑裏清醒過!”吳老那張堪比城牆拐角厚的臉皮,騰地一下就紅了。


    麻婆婆冷笑道:“我家那死鬼救他死了,他不知道珍惜就算了,竟然還想以命還命,腦袋裏裝的都是屎!我幹脆就直接把他扔進去反省一二了。你今天去叫他的時候,一準沒說,我在這兒呢,不然,打死他他都不帶來的!”吳老趕緊解釋,自己絕對沒那麽想過,早就想要看望麻婆婆了。嗬嗬,原來真相是竟然是這樣的,難怪吳老會怕麻婆婆。


    第90章


    小河三個和吳老呆時間長了, 也學會了撿孩子。這回說來,也是潘建剛不靠譜,約會竟然還自帶三個小燈泡!潘建剛倆人看結婚的日子已經近了,而天氣已經冷下來了,現在買糖, 也能擱住化不了了, 就決定趁著供銷社有貨,趕緊買齊了,順便也一起逛逛,增進一下感情。隻是,情商和智商都堪憂的潘建剛,臨出門的時候,把小河他們叫著一起去了。


    倆人在前邊推著自行車聊人生、聊理想,聊的熱火朝天, 三個小的聽著他們說的那些什麽做國家有用的一塊兒磚、我們要共同學習共同進步之類的空話,聽得差點兒直接睡過去,看倆人越聊越忘我,幹脆也不著急跟著了, 三人監守自盜的開始吃人家結婚的糖果, 這就越走越慢了,等潘建剛倆人想起孩子們的時候,就連人影都沒了,這差點兒沒嚇死他們。


    這回倆人對於什麽理想也不想了,趕緊找孩子要緊, 也不知道這仨孩子是怎麽走的,竟然走到了市政府那裏,潘建剛和劉英見到他們的時候,那是一屁股就堆在那了。你想想,這要是把孩子給弄丟了,回頭不說我會怎麽樣,他自己也沒臉活了。


    等緩過勁兒來的時候,潘建剛才發現,小河手裏還抱著一個小嬰兒,嬰兒的繈褓已經撒開,雖然小河三個因為特殊的魂力,再加上天天早起蹲馬步、打太極,比別的孩子都有勁兒不少,但是身高限製了他們的行動。


    潘建剛趕緊將小嬰兒從小河懷裏抱過來,然後把孩子的繈褓給打開重包,畢竟是在孤兒院工作這麽長時間的,動作是極為麻利的,隻是,那小嬰兒卻不太買賬,剛剛被三兄弟輪流跟抱死狗似的抱著,愣是一聲不哭,可到了潘建剛這個專業人士的舒服懷抱裏,倒是哭鬧不停,還眼巴巴的看著三兄弟。


    沒辦法,隻能讓三兄弟繼續抱著吧。果然,小嬰兒到了小河懷裏,立即就不哭了。潘建剛這才有時間問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兒,他們又是怎麽到這兒的。原來,三個孩子想起來找潘建剛的時候,已經沒了人影,不過他們到也不著急,畢竟,y市是個縣級市,並沒有多大,他們也不是第一回走了,回二道河溝村或者孤兒院,就那麽一條路,大不了就自己往回先走唄。


    於是三個孩子決定直接抄近路回去,哪知道經過一個廁所的時候,就看到廁所門口石頭上放著一個小孩兒,於是,三個孩子一商量,就把孩子抱起來了,想著我平時都得先把撿到的孩子送到公安局給警察叔叔看看,於是,就問人家路人,哪裏有公安局,結果,三指兩指的,就給指到這裏了。


    潘建剛看著這繈褓和裏麵的小衣的布料,感覺這家人生活條件應該是不錯的,尤其是小手小腳還有小銀圈,不應該把孩子扔了,又不是養不起,不過,想到嬰兒是個女嬰,估計是重男輕女吧,所以也沒多想,就推著四個孩子,劉英在後邊幫著看著,就把孩子給帶回了孤兒院。


    我總覺得不太對,畢竟,要是重男輕女,幹啥還給孩子套著小銀圈,這在當地是為了留住孩子的意思,不過,孩子都抱回來了,想那些也沒用了,趕緊抱孩子去公安局吧,如果是誰家丟了孩子,肯定會報案的,到時候來孤兒院尋回去就是了。


    隻是,我萬萬沒想到,我抱著嬰兒到公安局的時候,正好跟孩子的父母撞到了一起,那場麵那叫一個尷尬,孩子媽媽找到孩子,一個激動直接暈了過去,我們七手八腳的把孩子媽媽叫醒,孩子媽媽趕緊抱住孩子就放聲哭了出來。


    我們這才知道,孩子母親因為孩子百日,抱著孩子去娘家串門,回來的時候,突然壞肚子,這時候的廁所,那味道可想而知,孩子媽媽哪舍得讓自己的小閨女被熏著?於是就把孩子放在了廁所外邊的石頭上,可是,等孩子媽媽提了褲子出來的時候,才發現孩子不見了。


    這事兒整的,我這個不好意思,等知道事情原尾的時候,人家長都不知道該說什麽了,你說怨這三個孩子搗亂吧,他們還是出於好心,你說,表揚他們吧,這事兒給人家帶來了多大的麻煩?好在孩子爸爸本身就是公安,知道立即挨個公安局報案。


    沒啥好說的,自己攤上三個坑爹的孩子,隻能認倒黴的跟人家道歉唄,孩子爸爸是個複員轉業兵,為人爽朗大氣,知道是一場誤會也就哈哈大笑的拍著我的肩膀道:“兄弟別這樣,這事兒也怨我愛人,在外邊哪能讓孩子離了自己的眼睛。算了,這也是咱們的緣分,以後咱們兩家可得多走動啊。”


    人家都這麽說了,我自然不會說別的,在公安局聊了一會兒天,交換了一下兩家的住址和姓名,然後就分開了。


    結束了這烏龍之後,我趕緊回了孤兒院。蹲在門口等我的三個坑爹小能手,見我回來,小河就著急地問道:“小妹妹那?”我氣得真想踢他們兩腳,不過,我也知道他們本身出發點是好的,隻是因為年紀小,做事並不能考慮的那麽周全。


    吳老也走了過來,問我到底是咋回事兒?我白了小河他們一眼,將事情講了一遍,哪知道吳老二話不說,直接先把小河他們攔在身後,然後說道:“這可怨不著我孫子,哪有當媽的這麽粗心,這也就是遇到的是我孫子,要是旁人,他們上哪找孩子去,這就是給他們長個記性,真怨不著我孫子們!”


    我氣了個倒仰,不說我壓根沒想揍他們,盡管他們真的很欠揍,但是,也沒有這老頭這麽個慣孩子法嗎?這還是那個處事公證、滿身正氣的吳老嗎?一看我臉色不好,吳老二話不說就把我推出了孤兒院,說了一句:“趕緊回去該幹啥幹啥去!”然後就把大門給關上了。


    看著關上的大門,我冷笑,暗道:“好你個老頭,咱們走著瞧!”我直接回了村就去找麻婆婆告狀去了,就麻婆婆的性子和開明、通情達理的樣子,要是不去孤兒院給那吳老頭開皮,我都算是認識他!


    然,這個世界永遠都是,想象總是很美好,現實卻那麽殘酷,在我添油加醋的告狀之後,麻婆婆翻了一下三角眼問道:“然後呢?你還真想打三胞胎?”我實話實說的說道:“真想踹他們兩腳,不過,看在他們本身並不是想惡作劇的前提下,倒是就想說說他們,給他們長長記性。”


    聽了我的解釋之後,麻婆婆點點頭,將左腳脫下來的那隻鞋子又穿了回去,我這眼皮子就是一陣狂跳,暗道,我這是逃過一劫?麻婆婆耷拉著眼皮說道:“那老頭有些欠考慮了。”我點頭應是,麻婆婆繼續道:“他應該先把孩子哄進屋,然後用鞋底子把你抽出去!”


    我這個委屈啊,麻婆婆瞪著自己的三角眼,指著我罵道:“就沒見著你這麽蠢的!還尋思你是個聰明的,這麽漏洞百出的局,你都看不出來!還跟人家在那道歉,你還真是讓人賣了,還幫人家數錢!”這有什麽局啊,我看出來什麽啊?


    麻婆婆氣的又要去拎鞋底子,我趕緊道:“嬸子,您別生氣,您還是說說到底是怎麽回事吧?”想了想,我又道:“難道那倆人不是孩子的父母?”想了想我又搖頭道:“那也不對啊,那夫妻對孩子的疼愛絕對做不了假,不是親生的,絕對不可能那樣。”


    聽了我的話,麻婆婆深吸一口氣,這才道:“那娃兒是啥時候抱回來的?”我想了想說道:“潘建剛說是大前天,那就是三天前吧?”麻婆婆又道:“你就沒覺得這幾天的天氣有點兒怪?”


    我仔細的想了一下,然後搖頭道:“沒發現!”我答得幹脆,麻婆婆恨鐵不成鋼的用手指頂了一下我的腦門罵道:“個死胡路的腦袋,你就沒發現,最近這幾天,總是悶熱,烏雲聚集,偶爾還打兩聲幹雷,卻一直沒下雨嗎?”


    這是自然現象好不?我哭笑不得的道:“哪年沒兩天這樣的日子?今天這不就好了,萬裏無雲的。”麻婆婆深吸一口氣道:“白瞎你這身好天賦了,碰到你這榆木疙瘩腦袋,算是別指著開竅了!這樣的天氣,就是靈物在渡劫!”


    我愣了愣,然後問道:“靈物渡劫?這和我有什麽關係?”麻婆婆坐在炕沿後背靠著炕櫃兒,這才說道:“小河他們,救得那個娃娃不是個全人。看她這剛出生就是人形,那八成她生身父親應該是人。”


    這回我聽懂了,但是還是不明白,這是什麽局。麻婆婆也沒用我問,就繼續道:“靈物和靈物生的崽兒,那得等到一定的時候,修成了,渡化形劫,但是,靈物和人生出的崽兒,是上天不容的,所以,要在孩子百天的時候,渡百日劫,渡過去了,那就是人,以後慢慢修煉就行了,渡不過,那就隻能灰飛。”


    第91章


    我聽著麻婆婆這樣說, 就問道:“渡百日劫不能和自己的父母在一起?”麻婆婆想了想說道:“具體的是怎麽回事兒,我也不是很清楚,大概的意思,應該是,她的父母在天道的眼裏, 本就是罪人, 是錯誤的,他們要是想要渡劫,必須找一個有緣、福氣和運氣強大的人,也就是所謂氣運好的人給予庇護。”


    麻婆婆繼續道:“老天爺是不會隨便劈普通人的,尤其是氣運好的人,等到時辰過了,劫雲散了,這劫也就過了。不過, 看這天兒,那對夫妻本身應該也沒有做過什麽惡,不然不能這麽輕易就過了。”


    我聽後,稍有不滿的問道:“這幫著靈物渡劫, 對小河他們有什麽影響沒?那夫妻倆把自己的孩子扔給小河三個, 也不怕出事兒?這心也是夠大了,要是抱起孩子的是惡人怎麽辦?那不是哭都找不著調了?”


    麻婆婆對我終於開竅了,表示很欣慰,然後慢慢道:“小河他們是無意的,並不知道這事兒, 不知者不罪,老天爺又怎麽會和無辜的娃兒一般計較?所以,這事兒對三胞胎不會有什麽影響。


    那對兒夫妻,我猜,這事兒男人應該根本不知道,甚至不知道女人的身份。至於你說的讓壞人得手,不說她一直在暗處盯著,稍有不對,她就會衝出來,弄不好,小河他們跟小潘兒分開,裏麵也有她的手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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