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沈洛將其默默記在心中，他不自覺的想，顧衍會喜歡嗎？下午，沈洛和阿秋去食堂吃飯，中間門他聽見不少人都在討論進駐首都的維和部隊。“感謝顧元帥，我宣布顧元帥以後就是我爹，終於不用天天熬夜加班了！嗚呼！”一個人大喊。“維和部隊一來，我終於不用天天吃冷飯，終於能在正確的時間門吃上中午飯了嗚嗚嗚。”一個人大口扒拉著盤裏熱乎的飯菜，眼角流下幸福的淚水。阿秋也感慨，“元帥大人不惜被政客狂噴，也要進駐維和部隊，直接幫特對科緩解了一大半的治安壓力。”要知道，維和部隊裏麵的士兵可一個個都是超級猛男，他們到來的消息剛公布出去，直接讓一些心中還有邪念的念力者當場改邪歸正了。一些盤踞在貧民區的□□組織更是當場宣布原地解散，正忙著給老百姓發柴米油鹽呢。沈洛在旁邊點頭讚同，如果不是維和部隊，現在他應該正和阿秋在街上巡邏呢。接下來的幾天，沈洛的工作量驟減，時不時才會出現一起小型念力者作案，或者是禍獸襲擊。每天下班的時間門都早了，回到家還能和顧衍一起讀書認字，一起擀麵皮包餃子。雖說他包起來的更像是包子，但顧衍可是有說非常好吃哦！這天下午回到家，兩人正在書房裏麵辦事呢，勞倫斯忽然一通電話打了過來。“我這邊終於把雷暴的調查忙完了，元帥大人您有沒有空帶沈洛來我家吃個飯啊？我好久沒見他了。”沈洛聞言，小腦袋湊到顧衍頸子邊，“有哦有哦，我和顧衍正在讀書呢。”勞倫斯：？暫且不論勞倫斯的困惑，顧衍帶著沈洛驅車來到了勞倫斯的家中，位於科學院的家屬區。勞倫斯準備了一大桌子菜，安波裏歐也在。這孩子的父母死在了北風基地，因此回到首都後勞倫斯便領養了他。飯桌上，勞倫斯眼下的黑眼圈很嚴重，他說，“最近我幾乎是把首都附近跑遍了，就為了看看還會不會出現異常的天降雷暴。”“結果蹲了好幾個晚上，什麽都沒有。”他打了個哈欠。沈洛默默喝著勞倫斯給他倒的橙汁，不敢發言。“不過這件事也算是結束了，沈洛你的運氣真不好，兩次雷暴都能被你碰上。”勞倫斯撫摸著沈洛的腦袋。“嗯嗯！”沈洛連連點頭。“對了，沈洛你怎麽忽然加入特對科了，那裏很辛苦的吧。”勞倫斯擔憂道。沈洛這個年紀明明應該在學校裏麵上學才對，不過顧衍倒也和他說過沈洛不喜歡去學校這件事。“我想更加融入這個世界。”沈洛說。勞倫斯一愣，隨後點點頭表示明白了。“之後科學院的新方向是什麽？”顧衍戴著手套，幫沈洛剝著蝦。“安格斯你們還記得嗎？就是那個異變的安格斯，我們在深坑裏麵提取到了一些生命力極強的細胞，經過檢驗，可以確定那東西絕不是來自地球。”“我們用安格斯的名字為這種細胞命名。”勞倫斯麵色嚴肅，“然後是一個新的發現，我們將安格斯細胞與禍獸細胞進行了深層次的研究，發現在禍獸體內，也存在著隱性的安格斯細胞。”眾人的臉色都很嚴肅，安波裏歐也不例外。隻有沈洛睜著眼睛，沒太聽懂，對於一個目前人類學曆隻有小學2年級的小惡魔來說，這過於為難他了。勞倫斯注意到了他困惑的眼神，溫柔一笑，“簡單來說，造成禍獸出現的原因，和造成安格斯的原因很可能是一樣的。”“目前我們懷疑，是曾經天外來的隕石帶來了安格斯細胞，導致了原本的野獸們異化突變，成為了禍獸。”“還有一個壞的猜想……就是有別的文明在向我們的星球播撒安格斯細胞，他們或許是在做實驗，拿我們人類和整顆星球做實驗。”這種猜想，令在場的所有人感覺頭皮發麻。“當然，天外文明隻是我個人的猜測，或許還是前者的隕石論更加靠譜一些。”略過這個沉重的話題，沈洛和顧衍在吃完飯後便離開了勞倫斯家。中途車輛行駛在回家的路上，沈洛凝望著窗外的夜景，忽然回過頭，猶豫的向顧衍問道，“顧衍，你對惡魔有什麽看法嗎？”“惡魔？”顧衍疑惑的眨眼，青藍色的眸子望著前方駛過的紅綠燈。“說實話，我對惡魔的觀感還算不錯。”沈洛有些意外，“你不討厭們嗎？”顧衍輕輕搖頭，“人類沒有這個資格。”“惡魔的力量很強大，遠遠要超過人類，如果們在早期放任禍獸屠戮人類的話，或許帝國根本撐不到今天。”自禍獸出現後，在許多的古書典籍內，都多次記錄了惡魔現世，幫助人類驅逐禍獸的故事。甚至還有人類獻上生命後，換來了惡魔般強大的力量。隨著人類科技逐漸發展，以及念力的開發與崛起後，這些故事才少了下來，但任然有不少人保留著與惡魔的聯係。一些沒有念力天賦的人，往往會借助惡魔之力另辟蹊徑，來達到自己的目的。“其實在特對科的總部深處，就供奉著一位大惡魔。”顧衍語出驚人。沈洛不敢置信，“是誰？”“我們將稱之為：惡念劍骸。”沈洛有些茫然，他在地獄裏麵好像從來沒聽過這個名字，媽媽也沒有和他提起過。“特對科早年是由一位普通人建立，屬於民間門組織，後來才被官方收編。”顧衍回憶著自己小時候的事情。“名為惡念劍骸的惡魔就是由那位最初的科長所供奉，隻需要向劍骸獻上自己的壽命，就會為人類提供力量。”“有機會的話真想見一麵。”沈洛覺得同為惡魔，自己應該去禮貌的打個招呼顧衍的眼神一頓，他忽然斬釘截鐵的說，“不行。”這是顧衍第一次用如此強硬的語氣拒絕沈洛，但這件事在他看來沒得商量。沈洛疑惑且茫然的看向顧衍，但對方卻是目不斜視，專注著開車。一直等回到家，顧衍都沒有再提起有關惡念劍骸的事情，沈洛似乎也隱約察覺到了他內心深處那異樣的情緒，沒有再提起為什麽。深夜，顧衍洗完澡後正在審查著來自遠東防線的禍獸報告。忽然房門被輕輕推開，顧衍回過頭，隻見沈洛穿著睡衣，抱著一個枕頭站在門縫中緩緩探頭，“顧衍……我是不是惹你不開心了？”沈洛問道。惡魔的“嗅覺”很好，麵對親近之人時總能隱隱察覺出對方情緒上的變化。因此他能感覺到，顧衍的內心似乎有些焦慮。顧衍聞言放下鋼筆，走過來輕拍他的腦袋說，“放心吧，我沒有不開心。”“那你為什麽這麽不安？”沈洛仰頭與他對視，所問出的疑惑讓顧衍一時間門難以回答。沈洛仿佛看出了他的難言，露出一個溫馨的淺笑。“既然這樣的話，我來陪你睡覺吧，兩個人一起睡，就不會感到不安了。”顧衍愣在原地，可沈洛說著已經跑到了顧衍的床上，放下自己的枕頭鑽進被窩，還拍了拍顧衍的枕頭，“別怕，我會保護你的。”顧衍一時之間門不知道說什麽好，隻覺得心中軟的一塌糊塗。合上門，顧衍睡在了沈洛身邊，動作有些拘謹，身旁溫熱綿軟的少年則是熱情的黏了上來。沈洛輕輕圈著顧衍的手，那雙深紅色的漂亮眸子湊得很近，“可以告訴我你在不安什麽嗎？”如果顧衍不安的源頭是那個惡念劍骸，那麽沈洛不介意去宰掉，這是小惡魔心中的自私。濕熱的呼吸撲打在臉龐上，顧衍沉默了一會後攬過沈洛的肩膀，將其擁入懷中。“抱歉，讓你擔心了。”“我隻是害怕你會被惡魔所蠱惑，所有見過惡念劍骸的人都渴望的力量，或是為了給父母複仇，又或是為了稱霸，但他們的結局都很一致。”“死的不剩一點痕跡。”而顧衍所害怕的，所不安的正是沈洛會被其蠱惑從而迷失了內心。他見過太多心高氣傲的人覺得惡魔的力量自己隻是借來用用而已，肯定能控製的住本心。但往往就是那些人一旦接觸到惡魔的力量後，就會變得一發不可收拾，第一次，第二次，第三次……然後死的灰都不剩。想想都能明白，惡魔的力量是那麽好掌控的嗎？人類借助惡魔的力量就好像往氣球裏不斷吹氣，終究有爆炸的那一天。“原來是這樣啊。”沈洛的腦袋抵著顧衍的心窩。“放心吧顧衍，我不會去和惡魔做交易的，你也是哦，不許和惡魔簽契約。”惡魔與人類之間門存在著契約之力，為雙方的交易提供保證。但沈洛是個有些特殊的惡魔，他沒法和人類簽契約，具體原因不明。他的力量也做不到借給其他人類，頂多像之前一樣分出一點小閃電來幫阿秋保養頭發，再多就會消失了。現如今看來，作為彌補這一項的缺失，沈洛獲得了人類的念力天賦，他不太清楚這其中的原因，或許以後可以去問問媽媽。兩人把話說開後，互相之間門自然便沒有了隔閡，沈洛黏在顧衍的懷裏安睡，讓從小都獨自一人的顧衍格外緊張。他就好像是懷裏抱著貓主子一般，生怕一個小動作會吵醒對方，同時指尖又不自覺的去撫摸對方的發絲。手感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