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花道:“那人曾是我的未婚夫。”


    “哦?”青鸞公主不由自主地看向了齊增。


    齊增的確很是難堪,他故意笑了一下,道:“這天下間的人有這麽多,與我長得相像的人肯定還是有的!”


    青鸞公主卻問道:“不知道你那位未婚夫怎麽樣了?”


    林花道:“他死了!”


    “原來這樣!”青鸞公主卻是長出了一口氣。


    但是,這話在齊增聽來,卻分明是一種詛咒。


    青鸞公主很想問一問曾啟是怎麽死的,又一想,這樣會刺痛到林花的傷口,作為一個接受過良好教訓的公主來,她還是懂得如何守禮,如果話的。


    此時,她也隻能跟著輕歎一口氣,道:“哎,那是可惜了!”


    齊增看著自己的妻,有些不明白她的話意,是林花可惜呢?還是曾啟可惜呢?


    林花卻是微微一笑,雖然這個笑容如何看來,都是裝出來的,但是卻也不失為一種美麗。


    “都過去了的事情了,令公主見笑了!”她著,又抬眼看了看齊增,又道:“不過,後來我又結婚了,如今我的丈夫也是姓祁,與駙馬爺同音不同字!”


    齊增心頭一跳,馬上想起了祁東來,那是他在大楚軍中最好的兄弟。


    “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再去多想也沒有什麽意思了!”青鸞公主寬慰著她。


    “是!”林花隨口應著,把頭轉向了許雲起,道:“夫人,咱們也在此打擾了半天,是應該離去了!”


    許雲起點著頭,對著青鸞公主和齊增道了一聲謝,然後告辭而去。


    青鸞公主也沒有挽留,令身邊的侍女將她們送出府門之外,這也算是她很有禮貌了。


    出得駙馬府,才走過街口,祁東便從邊上走了過來,原來他一直守在了駙馬府的門口,等著許雲起和林花出現。


    一見麵,祁東便問著許雲起所談的事情如何,許雲起如實地相告,對於這邊的生意,已經充滿了信心。


    這一路上,林花都默默無語,雖然與許雲起一問一答,但是許雲起還是看得出來,祁東有些心不在焉的樣,他時不時地會側頭觀看自己的妻,仿佛那才是他真心的所在。


    許雲起覺得這一對夫妻今天都很奇怪,尤其是林花,在駙馬府中的表現,令她百思不得其解,林花應該是認識駙馬齊增的,而齊增在看向林花時所表現出來的表情,也讓許雲起能夠作出這樣的判斷。


    正思想之時,祁東忽然問道:“適才我在駙馬府外守著,看到駙馬回府,不知道你們遇上沒有?”


    “當然遇到了!”許雲起如實道:“我們還跟他了一會兒話!”


    “哦?他沒有問什麽嗎?”祁東好奇地問道。


    許雲起想了想,搖了搖頭。的確,齊增也她們也沒有幾句話。


    邊上良久沒有答話的林花突然道:“我告訴他,我結婚了!而且丈夫也是姓祁,跟他同音不同字!”


    祁東不由得一呆,馬上問道:“那他又是什麽反應?”


    林花看了他一眼,搖了搖頭:“他什麽也沒有!”


    許雲起猜到了什麽,道:“難不成,你們都認得那個駙馬的嗎?”


    祁東猶豫了一下,還是如實地點了點頭,同時也告訴著許雲起:“他其實就是曾啟呀!”


    “曾啟?”許雲起一愣,她知道這個名字,也知道他就是林花的原來未婚夫,不由得一驚:“曾啟還活著?”


    祁東點了點頭,道:“我們也是在瓦橋關之戰的時候,才知道他還活著的,而且他還成為了契丹人的駙馬。”著,又有些咬牙切齒:“早知道他這個人這麽認賊作父,當初我還跟他那麽得好,想想都覺得可氣!當真得是知人知麵不知心呀!”


    林花轉過頭來,卻對著祁東不滿地道:“你若是經曆了他的遭遇,不定所作所為,還不如他呢!”


    祁東的臉一紅,有些憤恨,卻又不願意跟林花爭吵,隻得不快地道:“在你的心目中,他總是好的!我總是錯的!”


    林花看了一眼氣鼓鼓的祁東,沒有答話,又閉上嘴巴,開始沉默了起來。


    看著麵前的這一對新婚不久的夫婦,還是如原來那般得打著冷戰,許雲起覺得有些好笑,好言地道:“過去了的事情,就都不要再去想,也不要再去了!如今林花可是你祁東的妻,你們兩個人還是要麵對將來的,難道,就因為已經成為駙馬的那個人,再成為你們夫妻兩個人之間的刺嗎?你們不覺得這樣有些可笑嗎?”


    祁東和林花相互之間對望了一眼,誰都沒有話,卻又都認可了許雲起的勸告。


    的確,已經不再愛的人,就是一個匆匆而過的過客,也許擦肩過去的時候,你還會忍不住回頭看上他一眼,但是,他終究還是一個過客,永遠也不會跟你在一起。


    而能夠跟你在一起的人,才是你真正應該去珍惜的。


    正文 第209章 舊情(四)


    第209章 舊情(四)


    知道齊增就是曾啟,這對於許雲起來,卻是一個不錯的消息,最其馬在以後如果他們在燕京遇到了麻煩,也可以利用這一層關係,來達到解決問題的目的。


    隻是令許雲起沒有想到的是,第二天一早,齊增卻單獨地來到龍門客棧,美其名曰是要買一些玻璃器皿,許雲起知道,他實際上是來找林花的。


    這讓許雲起想到了她在晉陽的經曆,隻不過是欒山換成了齊增,而自己則換成了林花。


    不過,許雲起還是拿出了自己最得意的一套玻璃酒具,十個兩錢的酒杯,和一個能夠裝一斤酒的酒壺。


    齊增看著這一套酒具,不由得笑了起來,他搖了搖頭,道:“這麽的酒杯,讓誰喝都不解饞的呀!”


    許雲起知道他所的不錯,如今在這個世界裏,人們還沒有學會做酒的蒸餾工藝,所釀出來的酒與其是酒,還不如是酒水,因為的確是有一點兒的酒味的水而已。


    那些酒都是米酒,或者用高粱釀造出來的高粱酒,並沒有那麽濃醇,如果按一千年以後的標準來算的話,最多也就是十多度的酒精度而已。


    聽到齊增這麽,許雲起也是一笑,道:“駙馬爺隻當這是玩具,不定哪一天,就會用上這些酒具要喝酒呢!”


    齊增道:“若是玩具,倒也是個東西!”他拿著玻璃酒杯把玩著,但是許雲起卻看得出來,他根本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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