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淮月的類似乎蠱惑,讓原本就意誌力不強的小二很快就閉上了眼睛,將具體位置和盤托出。


    “雍州城內最大的藥鋪神醫堂,那裏的掌櫃常年賣這種藥,不過價格太高,我一次買不了多少,隻敢一點一點的買……”


    那小二神情恍惚的時候話也多,江淮月沒聽他說完便一掌將他打暈。


    眾人都目瞪口呆的看著江淮月做完這一切。


    合著江淮月早就發現了小二手裏的東西有問題,又是相信又是想買,就是為了引那小二主動將所有的藥展示出來,套出小二的話。


    江淮月得到有用信息之後,也沒停留,回頭看了陳武。


    陳武立馬心領神會。


    他這麽多年走南闖北,怎麽會不知道這藥的具體危害有多嚴重,若是整個雍州全部都在用這種藥,那後果不堪設想。


    他雖隻是個小小的官差,可也明白江淮月要做的事情有多重要,他甚至有些羞愧難當。


    “若是有需要,叫我們,雖然隻能盡綿薄之力,那也是我們能做的心意。”


    眾人立馬就領悟了陳武話裏的意思,聯想到剛才那樣的模樣,裏麵沒有一人阻攔,皆齊聲道:


    “有需要叫我們。”


    雖然確實是用不到他們的,畢竟江淮月一個人就能搞定,不過她還是對著眾人點了點頭。


    “一定。”


    說罷,江淮月便率先出了門,蕭衍自然而然的跟在身後,而陸昭也理所當然的跟了上來。


    江淮月像是有點疑惑:“你怎麽來了?”


    陸昭一擺手,似乎不理解江淮悅問的是什麽問題,“我又不是流放的,我不是想去哪就去哪?”


    確實如此。


    江淮月也沒過多糾結,畢竟這種事情如果能早一點製止就能讓事情早一點結束,讓那些百姓早一點從這場名為“成仙”的騙局漩渦中早一點脫身。


    三人很快就到了神醫堂,此刻這裏依舊是人滿為患,甚至是人擠著人難以通行,都在爭先購買著那成仙的藥。


    神醫堂的也並不是無限供應,而是限量,先到先得,價高者得。


    而此刻,在藥鋪之中甚至有人為了這最後一份藥大打出手。


    “明明是我先來的,這藥是我的!”


    “什麽你先來的,什麽是你的?誰搶到就是誰的!反正我不能沒有這個藥!今日我也是必須要帶走他!”


    “他奶奶的,我的好脾氣!”


    緊接著,一拳便落到另外一人臉上,n那人被打的嚎叫一聲,瞪著眼睛還回去。


    很快兩個人不顧旁人的眼光就扭打到了一起。


    而在場那麽多人,甚至是此刻正在被人群圍堵在中間的醫館老板,似乎都是見怪不怪的樣子。


    他不耐煩的招了招手,“唉唉唉,幹什麽呢?今日的藥已經賣完了,要打出去打。”


    醫館老板的話剛落下,便聽到人群中接連不斷的傳來歎息的唏噓聲。


    “不行啊,孫大夫,我今日不吃仙藥不行啊,我好不容易攢下來的錢,求求你就大發慈悲賣給我吧。”


    孫堯是連一眼都沒分給那個哀求哭嚎的婦人,在聽到耳邊有人對他說些什麽之後,他就立刻將人往門外趕。


    “趕緊走,趕緊走,我們這裏要關門了。”


    傍晚的時候要關門,是神醫堂的慣例,沒買到藥的人雖是不滿,可也不敢發作,隻能想著等回去了多借一些錢,明日一定要買到。


    沒一會功夫,先前還人滿為患的醫館變得空無一人。


    江淮月在外麵看著,準備伺機而動,她剛想衝進去割了那孫堯的腦袋,誰知有人先她一步鑽進了醫館裏。


    來人是個穿著一身武裝的壯漢,他身子壯碩,可確實和那小二一樣,眼下烏青,走路飄忽不定,更惹人視線的是,他的肩上還扛了一個麻袋。


    那麻袋的樣子,一看裏麵裝的人,還有半截身子露在外麵。


    江淮月皺著眉越看越熟悉,直到看到那常佩戴在謝文筱腰間的玉佩此刻正一下一下的拍在那男人身上。


    “謝文筱?”陸昭很快也認出來了這壯漢扛著的人就是謝文筱。


    “這小子不是去學武去了嗎?怎麽被人裝進麻袋扛到這裏來了?”


    江淮月環顧四周,示意陸昭看看。


    “這整個雍州城都是這般烏煙瘴氣的,他學武,恐怕現在是要變成助力人家學武的藥材。”


    蕭衍靠近江淮月,等待著江淮月隨時發令,“現在衝上去?”


    江淮月搖了搖頭,聽著裏麵兩個人的對話,這種事情,還是一網打盡來的好。


    “男人為什麽不能用?隻要是血不就行了?再說這小公子剛十五歲,又是富家公子哥,細皮嫩肉的,用來用藥最合適不過了。


    說不準吃了他的身體滋養的藥,我也能早日飛升呢。”


    “這小子是我好不容易騙來的,你說不行了人我往哪扔?總不能再帶回宗門吧。”


    “不行你再給我一個月的藥,我將這小子抵押給你,任憑你是取他的心髒入藥啊,還是拋開他的肚子研究啊,這小子底子好著呢,就算你送去春香樓當小倌,那是標準的頭牌啊。”


    孫堯聽到男人說到這裏表情才算鬆動了些,他一雙滿是皺紋的手摸上了謝文筱細嫩的臉上。


    “並不是我說不行,是他就這麽規定的,隻用妙齡少女的血入藥,我若是犯了忌諱,那以後我們都沒藥可用了。”


    “不過這小子確實長的一副好皮囊,是可以給他送去看看,留在春滿樓也行……”


    孫堯話沒說完,一雙眼睛就直直的透過門縫看向江淮月幾人的位置。


    他將手指壓在唇上,時刻注意著門外的反應,他對著壯漢搖了搖頭,無聲道:


    “有人在偷聽,這裏不安全,我們即刻離開。”


    江淮月在房間內突然沒有聲音的時候就發覺到不對勁,她幾乎一秒猶豫,直接衝到了醫館門前,一腳踹開了門。


    門內剛才還在攀談的兩個人如同人間蒸發了一樣,消失的無影無蹤。


    “跑了?”


    蕭衍和陸昭跟上來的時候發覺此時醫館內已經沒人了,還沒問江淮月接下來的打算,江淮月已經轉身離去,隻對著身後的兩人留下一句:


    “走,去春香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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