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能撿回一條命就足夠好了,哪敢再奢求什麽討回公道。


    在他們這些百姓身上,哪裏有什麽公道。


    那男人臉上滿目愁容,猶豫了半晌才出聲製止江淮月,不願將自己知道的事情告訴江淮月。


    “姑娘,你可要三思啊,這些官兵的身後可不隻是縣令那麽簡單,恐怕是皇宮的人在做,我們就不要趟這趟渾水了。”


    “既然邢生已死,我們又有逃出去的機會,就抓緊時間跑,天涯海角,總有我們的去處。”


    江淮月看了他一眼,認真的問道:“天涯海角?你以為能跑得掉?”


    “今晚你們跑了,明日一早他們就會有人來抓人,你們如何跑得過那些官兵。”


    “就算跑得掉,接下來呢?他們沒得到想要的東西你覺得他們會善罷甘休?”


    “今日我是走了,你們離開了,就會有其他人補上來,沒挖到金子,就會有無數的人會死在這礦洞裏,你確定還要就此作罷嗎?”


    那男人聽了江淮月的話,麵上閃過一絲遲疑。


    “可你就一個人,如何打得過他們那麽多官兵,這可不是自不量力趕著去送死嗎?”


    江淮月沒忍住輕笑一聲。


    “誰死還不一定呢。”


    那男人看著江淮月堅定的表情,他緊握著拳頭,最終還是願意將實情托盤而出。


    “我被抓過來的時候,迷藥過了勁,似乎是聽到他們說什麽有個能預支未來的神女沈姑娘告訴永王的,似乎這一切都是那個神女和永王兩個人一同的意思。”


    預知未來的神女?


    江淮月緊皺著眉頭,這才發覺男人嘴裏沈姑娘格外的熟悉。


    沈姑娘?


    難道是原書的女主沈寧?


    江淮月的心裏此刻已經清明了不少,怪不得突然傳出來這裏有滿地黃金,合著是女主出現了。


    原書的女主是穿越來的,她依照後世在這塊土地挖掘出了不少金礦這才想提前發這筆財。


    可沈寧沒注意到的是這個時候到了幾千年後,經過漫長的地殼運動,能挖出金礦的地方早就變了,而沈寧還是格外就是這座山裏挖出來的金礦。


    不過蠢人也有蠢辦法,經過好長一段時間,這些人還是挖出了金礦,沈寧也以此成了永王身邊的紅人。


    而五皇子永王也是靠著這金礦,招兵買馬,鍛造武器,成了後世的君王,沈寧也一躍成了這萬國唯一的皇後。


    說起來,原書裏三房眾人的跟這永王可是脫不了幹係呢。


    永王繼承了皇帝的多疑,不過現在的皇帝在蕭衍離開京城之後就沉迷酒色,忘了他們一家子人。


    永王可是個難纏的角色,他心思縝密,做事周全,手段也足夠狠辣,他籠絡威逼利誘蕭衍為他做事未果,直接派暗衛刺殺蕭衍,加快了蕭衍死亡。


    江淮月出神的想著書裏的劇情,剛才說話的男人卻以為是江淮月打了退堂鼓,他也跟著勸說江淮月。


    “不去了才是對的,我們是什麽身份,如何能跟永王,跟朝廷作對,苟活一條命就足夠了。”


    江淮月扯起唇角拍了拍男人肩膀。


    “無事,你們想去哪裏去哪裏,這件事情與你們無關,我也不會將你們說出來。”


    這是我們自己的事情。


    有些仇怨也到了該算清楚的售後了。


    那男人見江淮月真的一副要去找永王的模樣,連抹了好幾幾把汗,還想再說些什麽,江淮月卻再沒有給他幾乎,帶著眾人走了出去。


    江淮月回去的時候,先前在屋子裏中了迷藥的眾人此刻還沒醒過來。


    唯獨隻有先前被江淮月打暈的蕭衍,已經完全清醒過來,此刻正在門外用江淮月藏在包裹裏的飛刀抵著那官兵的咽喉。


    他雙眼赤紅,眼裏全然都是要殺人的狠厲。


    “你說還有一個人跟著她走了,去哪裏了?為何現在還沒回來?你們是不是還有什麽計劃想陷害她?”


    蕭衍此刻的腿上並未好全,走到門外全然都是靠著一身的怒氣和身旁那個木棍。


    蕭衍一下子問了一連串的話,那官兵根本不知道該從哪一句開始回答。


    江淮月確實是帶走了他們的一個人,可他可是被江淮月壓著走了。


    他同那個被帶走的官兵交換眼神的時候他確實是想把江淮月帶到後院的礦洞將她騙進去。


    可他一直被捆在這裏,也根本不知道那個官兵究竟得手了沒有。


    若是得手了,那他怎麽遲遲未歸?若是沒得手,江淮月怎麽沒回來?


    難不成兩個人是同歸於盡了?


    他心裏片刻的功夫已經閃過了無數的想法,本想說出來一個暫時勸慰一下麵前已經完全發瘋的蕭衍。


    誰知他還未說出口,蕭衍手上用力,他的喉嚨處此刻正源源不斷的出著鮮血。


    那官兵直接被嚇得崩潰大哭,“我還沒說,你先留我一條命啊!”


    “在後院!在後院!他估計想在後院把她騙下那個廢棄的礦洞,那個礦洞很深,沒有外人用繩子綁在腰上拉上來,她肯定上不來。”


    “她現在還沒回來,肯定是在後院!”


    蕭衍聽了那官兵的話,瞬間怒火中燒,將手中的刀狠狠的插在那官兵的胸膛處。


    蕭衍故意將刀插在與心髒隻偏離了分毫位置。


    “啊啊啊!”


    那官兵疼的發出殺豬般的叫聲。


    這人現在還不能死,若是江淮月出了事情,他一定讓這些人付出慘痛的代價。


    將江淮月留下的飛刀從那男人的身上拔出來,仔細的用他衣服將刀柄擦的幹幹淨淨的。


    等做好這一切,蕭衍才扶著身旁的木棍,動作有些不熟練的轉身。


    在看到江淮月的那一瞬間,蕭衍整個人的都僵在了原地,半天才喊出了一句江淮月的名字。


    你沒事真的太好了。


    這話還在蕭衍喉嚨裏未說出聲來,便江淮月扯唇對著他笑了笑。


    可這笑容隻持續了一秒,江淮月就飛快的衝著蕭衍跑過去。


    蕭衍有些震驚又帶著期待的微微朝著江淮月張開了雙手。


    誰知江淮月跑到他身前的那一秒就狠狠將他拉到自己身後,動作迅速的抬腳將身後掙脫舒服朝著蕭衍撲過來的官兵一腳踹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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