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淮月湊過去一副看熱鬧的模樣看著那蛇消失在視線,又見那官差那般害怕的的樣子,不由得想笑。


    一條沒毒的小花蛇,也能將他嚇成這樣。


    不過江淮月可沒那麽好心告訴他。


    她連連“嘖”了好幾聲,挑眉笑道:“你可要抓緊時間了,這蛇毒在一個時辰之內必發,到時候七竅流血,四肢潰爛,可就沒辦法了,有什麽想說的想做的都快點。”


    那官差聽了江淮月的話之後大驚失色,臉色蒼白,坐在原地半天都沒一點動靜。


    江淮月的話一直在他腦海裏回放著。


    他才二十多歲,連媳婦都沒討到,卻要死在這裏。


    震驚之餘,更多的是憤怒,他看著麵前的江淮月,眼裏都是恨意。


    若不是江淮月非要走這裏,非要在這裏停下,他怎麽會被毒蛇咬傷,怎麽會命不久矣。


    陳武聽了江淮月的話也是滿目震驚,他走到江淮月的身側,不敢置信的問道:“真的沒辦法嗎?”


    江淮月故意看了那官差一眼,最後才搖搖頭。


    “是啊,一個時辰之後必死無疑。”


    陳武也很敏銳的發現了江淮月話語中的猶豫。


    那就說明是有餘地,隻不過是這官差對江淮月的態度太壞,她並不想出手相救。


    他這些兄弟都是跟著他在流放路上出生入死的,他總不能見死不救。


    人命關天的事情,那官差還是在梗著脖子跟江淮月杠,陳武沒忍住踹了那官差一腳,旋即對江淮月道:


    “江小娘子知道這毒蛇是什麽品種和毒發之後會有什麽症狀,一定也知道有何解毒的法子吧?”


    江淮月故作為難的搖了搖頭。


    “若是旁人我還有辦法,但是他,我什麽都不知道。”


    這話分明就是針對那官差,江淮月絲毫也沒掩飾,冷眼看著那官差。


    那官差見自己被這般侮辱,如何能受得了,直接抄起手邊的大刀朝著江淮月的方向走過去。


    “他媽的,你知道如何解毒還不救老子!我殺了你看你說不說。”


    江淮月一腳將還未走過來的官差踹在地上,“我隻救人,不救畜牲。”


    那官差覺得此刻自己像是毒發了一般,渾身酸軟無力,甚至喉嚨處還溢出血腥味,他瞬間覺得江淮月說的那是一字不差。


    他中了這蛇毒,肯定是命不久矣。


    可他不知道的是,他現在的感覺是江淮月在踹他的那一腳給他下了軟骨散,讓他感覺自己渾身疲軟無力,像是中了劇毒的表現。


    那陳武實在沒忍住上前替江淮月給了那官差一拳,手上下的是狠勁,卻在小聲勸說那官差。


    “我看你是昏了頭了,如今都什麽時候了,怎麽還這麽魯莽?你是真想死嗎?”


    那官差有些沉默。


    陳武繼續道:“她既然鬆口說自己知道如何解毒,就是有救你的意思,你向她低個頭,認個錯,說不準還能保下一條命,不然就在是必死無疑了。”


    那官差隻猶豫了一秒,便非常識時務的爬著到了江淮月的麵前。


    “先前是我錯了,我給你賠禮道歉,還請你告訴我有什麽辦法可以保我一命。”


    江淮月坐在石頭上,一副悠閑的做派,輕輕晃了晃自己的腳尖。


    “你叫我什麽?”


    那官差想到了先前的賭約,立馬改口道:“姑奶奶,求您救救我吧,隻要留我一條命,我任您處置。”


    江淮月輕笑出聲,隨手薅了手邊的一株野草,又指了指外麵下劈裏啪啦夾雜著閃電的的大雨。


    “吃下這草藥,再脫光了衣服在外麵任由雨水淋上一個時辰,這蛇毒也就解幹淨了。”


    那官差似乎有些沒想到這解毒的方法居然就在幾步之內。


    不過想到自己小命得救,他麵上是藏不住的喜悅,抓過江淮月手中草藥就塞進嘴裏。


    本以為就是普通藥材的味道,誰知那官差剛把草藥放進嘴裏被就被這腥臭令人作嘔的味道刺激的差一點將苦膽吐出來。


    他拿著那株藥草,有些猶豫的問道:“必須要吃嗎?”


    江淮月故作惋惜的搖了搖頭,“當然不是,不過就是可憐你一個時辰之後毒發身亡了。”


    聽了江淮月這話,那官差便再沒有任何遲疑,捏著鼻子將東西全部都囫圇吞進肚子裏,隨即脫了衣服跑到山洞外麵淋雨。


    山裏的氣溫在下雨之後驟然降了下來,那官差渾身赤裸,被凍的抱著胳膊渾身忍不住的發顫,瓢潑的雨水砸的他的臉生疼。


    可一想到一個時辰之後自己身上的毒就能解了,他便沒有再生出來任何的怨氣。


    陳武見江淮月出手救了那官差,對江淮月感激不盡。


    如今他已有兩個兄弟都是靠江淮月才救下來的,在澄縣的時候,又是江淮月孤身一人救了所有人的命。


    這份恩情,江淮月就算是提出要離開他也會幫著掩飾,畢竟江淮月的這身本領,去瓊州流放實在是太可惜了。


    如今在流放的路上,陳武也沒有什麽別的東西能感激江淮月,便將自己多餘的幹糧分給了三房。


    江淮月也沒推脫,他們的幹糧確實不夠了,就給幾個人分了。


    這山路還要走上好多天,她雖空間裏有許多珍饈美味,可這流放隊伍中這麽多人,她不好拿出來。


    不過這山裏多的野菜和野味,江淮月有的是烹飪的手藝,他們也不會餓著。


    她算著時間,一個時辰後雨就會停了,到時候她就可以出去摘一些野菜吃。


    許氏看著陳武對江淮月那般畢恭畢敬,還將本就為數不多的吃食分給江淮月,氣的她將牙咬的咯吱咯吱響。


    在潘府的時候,她們一家都是險些才撿回一條命,什麽東西都丟在潘府。


    如今他們是一點吃食也沒有,隻能看著眾人吃著晚餐她跟著咽口水。


    她滿目仇恨的盯著江淮月的位置,仿佛她如今遭遇的一切都是江淮月造成的。


    她看著江淮月身側有不少剛才給那官差的草,瞬間來了主意。


    既然這草藥能解蛇毒,說不準也能吃。


    想到這裏,她便沒有絲毫猶豫的起身衝到江淮月的坐的位置,蕭怔很快起身攔住許氏接近江淮月。


    “你幹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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