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江淮月可沒那麽好心告訴許氏。


    她輕飄地看了許氏一眼,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無的笑,將自己手裏的田螺清洗處理幹淨之後,便離開了。


    許氏的女兒看到了江淮月走之前那個滿是深意的笑容,撿螺的動作也有些遲疑,走到許氏身邊問道:“娘,剛才那個江淮月過去的時候笑什麽?”


    “笑什麽?當然是苦笑了。”


    許氏許氏彎腰撿螺肉的動作沒停,抬頭看了一眼江淮月遠去的背影,“我們都將這螺撿的差不多了,她沒東西吃了唄。”


    “這地方又不是她一個人的,憑什麽她能撿我們不能撿?”


    “我們偏就多撿一些,今日飽餐一頓今天吃不完就帶著明天路上吃。”


    聽了許氏這話,許氏的女兒重重的點了點頭,似乎是覺得自己娘說的格外有道理,彎腰撿螺撿的更賣力了。


    江淮月回去的時候,魚湯已經煮好了,空氣裏飄的全部都是魚湯的鮮香,乳白色的湯更是讓人垂涎欲滴。


    江淮月撒了一把香菜進去,翠綠的青菜襯得魚湯更加美味。


    蕭之遙好奇的問道:“大嫂,這是什麽菜啊?我都沒見過,是哪裏來的啊。“


    江淮月隨口解釋道:“香菜,路邊長的,我看到了就隨手薅了一把。”


    江淮月說著,手上的動作也沒停,將魚肉和魚湯盛到每個人碗裏。


    她一早就注意到了在一旁看著沒說話的陳武和劉生,主動開口道:“這魚肉怕是不夠分的了,你們若是想吃我可以教你們如何捉。”


    這就足夠讓陳武感激不盡的了,他們跟著流放,路上吃的東西也好不到哪裏去,新鮮的吃食都沒有,更別說是說魚肉這種葷腥。


    他們見江淮月煮魚早就饞的不行,不過他們再想吃,也做不出向江淮月討要一碗的事情。


    捉魚他們也不會,如果江淮月能教他們捉魚,那就再好不過了。


    陳武劉生他們跟著江淮月走到小溪邊,有人看到了雖心生羨慕,卻還是好言提醒。


    “水中有水蛇。”


    那人話音還未落,江淮月已經眼疾手快的將水中一隻顏色鮮豔的水蛇抓在手上,麵色淡定的扔了老遠。


    身後的劉生眼睛都看呆了,連“小心”都還沒說出來。


    那動作幹淨利索,實在算得上是女中豪傑。


    江淮月說是教,隻說了兩句要點,直接將木棍往水裏猛地一紮,等再拿上來木棍的時候,上麵已經紮上了一個不小的魚。


    她將木棍抽下來,不到片刻的時間,又紮了一條扔到陳武的手上。


    她做完這一切才不疾不徐的回到自己的位置準備炒田螺,完全沒注意身後的人已經看直了的眼睛。


    江淮月怎麽捉起魚來這麽容易。


    他們剛才搞了半天連魚尾巴都摸不到。


    陳武劉生兩個人拿到了魚,道了謝之後便跟幾個官差一同商討著將魚肉給煮了。


    江淮月田螺炒好的時候,陳武那邊的魚肉也煮熟了,味道跟剛才江淮月煮的那鍋魚湯簡直是天差地別,索然無味,甚至還夾雜著讓人難以接受的魚腥味。


    不過有總比沒有好,幾個人見魚肉分完,想著下一次一定向江淮月討要一下這煮飯的秘訣。


    江淮月看著鍋裏麻辣鮮香的辣炒螺絲,滿意的不行,她給每個人碗裏都盛了一些,教給他們怎麽吃。


    許氏也是有樣學樣,可不管她怎麽做,她鍋裏的螺絲都有一股難言的怪味,跟江淮月炒的完全不一樣。


    她本想再看看江淮月究竟是如何做出的那般獨有的味道,可身後的一大家子人早就看三房一家吃上饞的不行了,叫嚷著讓許氏快些做。


    許氏沒辦法,隻能將這炒螺螄給每個人都分了一些,誰知與三房不同每個人臉上新奇又享受的表情不同,蕭老大吃上一口就立馬吐了出來。


    不僅沒清洗幹淨,吃進嘴裏就是滿嘴的泥沙,螺肉更是又腥又臭又澀,甚至還不如那黑饃饃能下口。


    “呸呸呸!你是怎麽做的?怎麽這麽難吃?”


    “這到底能不能吃?”


    蕭老二隻吃了幾個,滿嘴的怪味根本就消散不了一點,看著餘下還有的滿滿一大鍋,直接想把鍋給掀翻了。


    “這大小也是肉,就算難吃能有多難吃?”


    許氏眼疾手快的攔住了,她嚐試著吃了一個,確實是難以下口。


    明明她就是照著江淮月一步一步做的,怎麽單單他們的看上去那麽好吃?


    可是蚊子肉畢竟也是肉,許氏自然是舍不得扔的,給每個人的碗裏都分了一些。


    大房一家和老夫人雖覺得許氏的話有意思,但實在是太難吃了,便隻要一點,當作過過肉癮,強迫自己全部都吃下去。


    大房所有人都分完了,鍋裏還餘下不少,許氏不舍得浪費,不過她確實也吃不下去,便看了一眼不遠處躺在板車上眼巴巴的李氏和蕭嬌嬌,如同施舍一般給了二房。


    蕭老二先將一鍋螺肉搶到自己手上,也不管這螺肉是如何吃的,連帶著殼都咬碎,吞咽了下去。


    料想中三房煮螺肉的香味並沒有在嘴裏出現,大房給的螺他吃進嘴裏的那一秒鍾,就控製不住的嘔吐了起來。


    可畢竟是肉腥,他強忍著不適,將自己吃了個飽,才將東西扔給了板車上的;李氏母女二人。


    她們早就餓了一天了,也不管什麽難吃不難吃,兩個人直接將剩下的螺肉分食幹淨。


    江淮月無意間瞥了一眼大房二房這邊的動靜,見他們居然將那麽多不能吃的螺肉都吃了個幹淨,有些咋舌的眨了眨眼睛。


    這小溪中的螺類又不是所有都能吃的,許氏在撿的時候像是生怕自己吃了困一樣,不管三七二十一全部都裝了起來。


    還一鍋就煮了,甚至還心急的沒有等到完全熟了就迫不及待的分了起來。


    這大房二房所有人的腸胃跟著他們算是遭殃了。


    不過江淮月可沒有那麽多閑心管他們如何如何,按照慣例又給了蕭衍空間裏的靈泉水。


    蕭衍也不似昨天那樣不適應,順手接了過來,也不再多說什麽.


    蕭衍昨天喝了水囊裏的水之後就發覺了這水和他平日裏喝的水不一樣,並且在喝完之後清楚的感受到了自己身上的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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