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瀾脫口而出:「可是,如果你們不殺他,他終究會帶著你們走向毀滅。」


    「沒婚!」零叄叄道:「總不能等到人都死光了再來後悔吧?那會已經是追悔莫及了!」


    穀子笑了,抬頭看向他們,問:「那麽現在呢?我們的結局又是如何?」


    史瀾一怔,除了他們三人其餘團滅!這個結局實在稱不上是善惡有報。


    「我們隻是看到他在做危險的事,就斷定他會給我們全族帶來滅頂之災,還大義凜然地認為自己是在做正確的事,是為了全族人!可是結果呢?全族人最終卻是因我們而死。」穀子將聲音放低,喃聲道:「他恨我們也是應該,我們毀了全族,毀了他,甚至毀了這片山林。」


    包子什麽也沒說,默默低下頭。


    餃子捏著拳頭,怒道:「是他先背棄我們的!是他一而再去觸碰我們的底限!他創出搬財術,不就是引得天下大亂,再把我們都帶進火坑裏嗎?我們這麽做又有什麽錯?」


    穀子慢慢調轉視線看他:「因為,每一個生命都應該得到尊敬,我們無權剝奪別人性命,這不是我們該做的事。所以,我們承受天怒也在情理之中。隻不過,我們卻拉著全族的人給他陪了葬……」


    這也一直都是穀子心裏過不去的坎。


    「那名巫師的話,現在想來根本就不是在指大師兄!真正掀起這場罪惡之戰的,不是大師兄,是我們。」


    這時,徐太極冷不丁出聲:「說了半天,這箱子裏到底放的什麽?」


    徐樂錦回頭瞪他一眼:「這跟你有關係嗎?你都自身難保了,還惦記箱子裏的東西?」


    徐太極冷笑:「就算馬上要死了,我也要死個明白!更何況,我的人也是因它而死,我就是想知道,到底什麽害死他的!」


    徐樂錦眯起眼睛盯著他,眸中憎恨似刀一般鋒利,「嗬,何必把自己說得那麽無欲無求大公無私?害死他的不是箱子,是你的貪婪!」


    徐太極也不理他,眼下跟他鬥嘴才是浪費時間,毫無益處!


    「那裏麵……」穀子緩緩抬起光,將視線一點點落在那個木箱上,說:「大師兄屍骨全無,我們連想要埋葬他日後拜祭他都做不到……」


    「所以……」史瀾扭頭盯著那個箱子,「那裏麵是他的衣服?或者是生前使用過的物品?」


    衣冠塚,顧名思義,能夠埋藏的也都是些逝者穿戴使用過的,除此之外實在想不出還有別的什麽東西了。


    徐太極始終都緊緊盯著穀子等人,事到如今,他幾乎可以斷定,這三個人確實是笱瀾一氏,是開創痋術者之一。如果他們說的這段往事是真的,那麽,這箱子裏存放著的,沒準就是他們大師兄留下的手稿筆記之類!也就說,書中記載的可以搬盡天下之財的搬財術,就記錄在其中!


    徐太極想想就興奮,身子抑製不住地顫抖,手心裏捏出一層汗。


    天知道他為此行付出多少代價,甚至,送走了婉如跟孩子!他孤注一擲,就是看準海神即將沒落,凡是倚仗過的人都會受到牽連,不會有什麽好下場!所以在那之前,他必須要弄到足夠的錢,保證他們一家幾輩子都花不完!


    寄人籬下的日子,他過夠了,也過怕了!


    徐太極對自己發過誓,將來無論如何都要出人頭地,不能讓他的子孫過得像他一樣狼狽,艱辛。


    穀子沒有馬上回答史瀾,包子和餃子看看他,也是幽幽一聲嘆。


    包子緩緩道:「那裏麵是……」


    餃子想要製止他往下說,可是,事到如今又有什麽好瞞的呢?所以,他抬起的手又落下,坐在旁邊不吭聲。


    「是什麽?」大家也都好奇死了。


    「……是毒物。」


    穀子一句話,出乎所有人意料!


    「毒、毒物?」徐樂錦難以置信道:「是會毒死人的那種嗎?」


    穀子慢慢點頭,說:「我們笱瀾人在喪葬方麵有許多禁忌習俗,你們也知道最古老的苟瀾一氏源於印渡,所以直到現在仍保留著許多古老的習俗。其中,人死後不會土葬,也不會火葬,而是選擇林葬。就像你們的硒藏地區,也是受印渡的佛教影響有『天葬』風俗,這同樣也是源於古印渡的『林葬』和『野葬』。」


    「所以,這個林葬是什麽意思?從字麵理解的話,應該就是把屍體放到林子吧?」尚九在一邊認真分析道:「那麽,現在屍體沒了……」


    他的臉色變了變,大家也都猜到了答案,表情同樣很微妙。


    徐樂錦今天算是大開眼界!


    屍體沒了,就把吃掉屍體的毒物收集起來?


    這波操作也太溜了吧!簡直聞所未聞啊!


    零叄柒隻覺得全身別扭,頭皮都跟著發麻,「這也太……太……太驚悚了吧!」


    包子接道:「這隻是其一。其二是,由於我們配製的藥物,使得這些毒物變得極具玫擊性,如果我們不把它們處理掉,不出三日,這林子裏保證連個活物都看不見!就算是這些毒物,到頭來也會相互廝殺,這裏將徹底變成一座毫無生氣的山林。」


    零叄柒直拍胸口:「原來如此!嚇死我了!我還以為三位有……有這癖好呢!」


    昱峻突然道:「處理掉它們的方法有很多種,為什麽要埋在箱子裏?」


    他的問題一針見血,直抵問題所在。


    穀子抿著唇,臉上神情變得凝重。


    包子嘆口氣:「還是我來說吧。」


    他說:「受這件事的衝擊,我們三人的想法和行事準則都在發生變化。我們怕苟瀾一氏從這世上消失;我們怕再出現一號類似大師兄的人物;我們怕自己的力量不夠!我們……」


    餃子受不了,「何必拐彎抹角?直接告訴他們我們在煉製『猛鬼』又能如何?」


    幾人愣住,猛鬼?


    是真的……阿飄嗎?


    穀子和包子都默默低下頭,也許當時他們並不覺得這麽做錯在哪;可時過境遷,如今再看當初的一言一行,隻會讓他們覺得羞愧、衝動……


    唯一與明顯受到驚嚇的人眾人有所不同,尚九表現得十分興奮,小聲問:「呃,打斷一下,這個猛鬼是……」


    「你們想哪去了!我們苟瀾一氏好歹也是從宗家分離出來的,以前也是有頭有臉的!怎麽可能做這種有損陰德的事呢?」餃子瞪他們一眼,說:「這個猛鬼指的是毒物在自相殘殺後,勝下的唯一的那隻!它就被稱為『猛鬼』,意思是比厲鬼還可怕!」


    「啊,原來是這樣啊!」尚九的口吻聽上去竟還有點小失望。


    還真為是真的阿飄呢,害他白白激動一場!


    餃子繼續道:「我們覺得這是個契機,種種因緣際會下,這些毒物逐一滿足了可以成為猛鬼的條件。那就是老天的恩賜啊!否則,我們這一輩子都不可能養出一隻猛鬼!因為……」


    他也斂了下眉,不說話了。


    「因為什麽?您倒是快說啊!」


    尚九聽得都要急死了,這怎麽一到關鍵時刻就玩沉默呢?


    紅顏反應奇快,她之前始終都在認真傾聽,在聽到他們提及林葬與天葬有著異曲同工之妙時,她的腦海裏就隱約有了答案。


    這時,她突然出聲:「是需要有人自願獻身吧。」


    穀子等人都看向她,包子好奇道:「你這小女娃倒是有點意思上。」


    紅顏揚揚眉, 包子的話等於是默認了,也沒再繼續追問。


    尚九還沒明白什麽意思,湊到她跟前問:「獻身?難道,煉猛鬼還……還需要潛規則?」


    「不是那種獻身。」紅顏盯著對麵那三人,緩緩道:「是把自己做為祭品奉獻出去的意思。」


    尚九的臉都綠了。


    艱難地咽了咽口水,說話的聲音隱約有些走調:「祭品?是讓它們把自己吃了的意思嗎?」


    紅顏又點頭。


    「……」


    尚九不再說話了。


    他突然發現,其實還是童話故事更能吸引他些……


    穀子接道緩緩道:「大師兄的死沒人能夠預料得到,我們是想用毒物將他逼出來沒錯,可是,藥物效果卻不可控,以至於把大師兄……」當時的畫麵,他這輩子都不可能從腦海中剔除。


    「我們既需要猛鬼,又麵臨著沒有屍首可以拜祭的局麵。最後,我們一不做二不休,幹脆將這些毒物都收進木箱內,當作大師兄的衣冠塚來埋了起來,隻待七七四十九天以後再來打開。」


    尚九還是一連串的問題:「四十九天?豈不是早就過去了?那麽,打開了嗎?猛鬼長什麽樣啊?它是怎麽幹掉那麽多同類生存下來的呢?」


    說話的是餃子,「因為配藥失誤,我和包子兩人身中一種十分詭異的毒,身體就像進入了冬眠狀態,不知不喝暈睡了大半個月!這其間,都是穀子一人前忙後,就這樣錯過了開箱的機會。再者,我們後來也發現,這箱子著實奇怪得很,好像會移動……每次找到它,準保不是在原來的位置……所以,我們也不知道裏麵最後剩下的猛鬼是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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