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兩人全部都把視線轉移到了玲瓏的身上,異口同聲地說道:“為什麽這麽說?”


    玲瓏微微側身看了一下旁邊的那些人,軒轅銘淵馬上意會了她的意思,朝著那些人沉聲說道:“你們全部都退下,沒有朕的允許,誰都不許進來!”


    等到所有的人都退了下去,玲瓏才開口說道:“其實這件事情全部都是郡主自己設計出來的,因為她覺得已經生無可戀,但是又不甘心就這樣什麽都不帶地就離開。”


    “你說什麽?”軒轅銘淵震驚地看著玲瓏,完全就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轉過臉去愣愣地看著還在軒轅銘涵懷裏的沉寂著的蘇思影,剛剛他還看到她笑得那樣的燦爛的,怎麽會生無可戀?


    軒轅銘涵更加收緊了手臂,生無可戀,為什麽要這麽說?明明笑得比任何人都要燦爛的,為什麽會生無可戀?如果她真的不想呆在皇宮裏的話,她完全就可以離開的,離開了這裏她是不是就會開心一些,會覺得活著也許是件很不錯的事情?


    玲瓏有些不忍地咬了下嘴唇,繼續說道:“郡主還說,皇上雖然人不怎麽樣,但是卻是個好皇上,作為一個好皇上,應該知道接下去應該怎麽做的。”


    軒轅銘淵渾身都震懾了一下,定定地看著玲瓏,突然伸手將她從地上拎了起來,朝她吼道:“為什麽你會知道得這麽清楚?為什麽你不阻止她?你明知道她會死的,為什麽還要任由她這麽做?”


    緊咬著嘴唇,眼睛裏麵蒸起了淡淡的水霧,吸了下鼻子說道:“我隻是一個下人,哪裏有能力能夠阻止得了郡主的行為?而且郡主也說了,如果我敢向任何別的人報告的話,她就馬上死在我的麵前!”


    踉蹌了一下,手上也放開了對玲瓏的鉗製,緩緩地向後退了幾步,她連這些都已經想好了嗎?即使是死,也要幫他嗎?可是這樣的結果,他不要,如果要用瑤兒的命來換取的話,他寧願什麽都不要!


    跌坐到地上的玲瓏緩緩地看向了抱著蘇思影不肯放手的軒轅銘涵,輕聲說道:“請王爺放手吧,郡主她希望你能開心幸福,隻是很可惜,你的幸福永遠都不可能是她。”


    軒轅銘涵的眼神閃爍了幾下,卻是將蘇思影抱得更緊了,低頭滿目癡迷地看著蘇思影的睡臉,喃喃地說道:“不,我不會放手的,死都不放!誰說我的幸福不可能是她?從開始就已經是了的,隻是她一直都沒有發覺而已。”


    這個時候,軒轅銘淵卻是突然轉身將蘇思影從軒轅銘涵的懷裏奪了回來,緊緊地抱著她,低頭看著她狠絕地說道:“好,既然那是你希望看到的結果,那我就如你所願!但是你死都別想離開我的身邊,你永遠都是我的皇後!”


    軒轅銘涵懊惱地看著軒轅銘淵,他剛才看瑤兒看得太入神了,竟然讓四哥把瑤兒搶走了!即使死了,她都美得這樣驚心動魄,身上依然散發著那種能夠讓他致命誘惑。


    軒轅銘淵連忙把蘇思影抱得更緊了一些,戒備地看著似乎是想要跟他動手的軒轅銘涵,沉聲說道:“六弟,別忘了她是我的皇後,是你的皇嫂,即使死了也仍然是!”


    “不!她是我的王妃!”


    玲瓏哀怨地看著在軒轅銘淵的懷裏的蘇思影,心裏哀嘆著:郡主,你可真是害人不淺吶!嘴上卻是喃喃地說著:“郡主說,她想要安靜地離開,然身體和心都能夠得到自由。”


    冷瀟一個人在酒店裏喝著悶酒,心已經被撕成了一片一片的。今天是皇後出殯的日子,他一個人躲在皇陵的旁邊,靜靜地看著影兒的棺木被運了進去,就再也沒有出來。他知道那裏麵躺著的是他的影兒,想要衝上去把她搶回來卻是連半點辦法都沒有,因為他無法打開後陵的那扇沉重的石門。


    她怎麽可以死了的?她還沒有給他一個回答,他還不知道她是否願意跟他去海闊天涯,上次她隻說了也許可以考慮一下,可是他得到的回答卻是她已經死了。為什麽會這樣?影兒,到底是誰害死了你?是那個淑妃和林妃嗎?影兒,我一定會殺了她們的,她們怎麽可以害死你呢?就算你真的要死,也應該是死在我的手上才對,那樣我就能帶著你的靈魂一起海闊天涯了。


    冷瀟一杯緊接著一杯地喝著烈酒,到後來幹脆扔了手中的酒杯,直接拎著一個酒罈子開始猛灌了起來,卻是怎麽也澆不滅他心中的絕望,烈酒也燒不暖他身體的冰冷。


    整個身體都趴在了桌子上,神智有點不清,但是卻是刻骨銘心地記得蘇思影,她的一切,對她的一切感情,他都清清楚楚地記得。緊閉著眼睛,一滴淚水沿著他的臉頰緩緩地流了下來,悲絕地輕喃著:“影兒,影兒——”


    隻是他沒有想到的是,後陵內根本就沒有皇後娘娘,那運送進去的棺木其實隻是一具空棺,卻是沒有任何人知道這件事,除了將蘇思影從棺木中偷出來的那幾個人。


    第五十九章


    蘇思影靜靜地躺在用木頭堆積起來的架子上麵,軒轅銘淵、軒轅銘涵和玲瓏站在旁邊靜靜地看著她,一個侍衛手持一把火炬走到了軒轅銘淵的身邊,將火炬遞到他的麵前,躬身說道:“啟稟皇上,一切都已經安排妥當!”


    伸手接過了那火炬,緩緩地朝著蘇思影的方向走了過去。軒轅銘涵也接過了另一名侍衛手中的火炬,緊跟在軒轅銘淵的後麵。


    “瑤兒,這樣你就不用害怕黑暗,你的身體也能得到自由了,隻是不知道如果有空的話,你是否會回來看看我。”看著燃燒著的木架,軒轅銘淵喃喃地說著,心卻是在滴著血,他真的要失去她了!


    軒轅銘涵隻是愣愣地看著在火海中的蘇思影發呆,以後他就再也見不到她了,再也見不到了。想到這裏,軒轅銘涵的手不由得撫上了胸口,緊緊地抓住了胸口的衣襟,好痛好悶,幾乎都快要喘不過氣來了,喃喃地喚著:“瑤兒——”


    第二天的早朝上,軒轅銘淵當眾宣告,淑妃林妃合謀殺害皇後,罪大惡極,廢去兩人的妃銜,押入大牢,聽候問斬。而淑妃林妃的家族也受到連帶的作用,林丞相罷去丞相的官職,貶為平民,三代不得入朝為官,淑妃的父親國舅也貶為平民,終身不得入朝。而他們兩人手中的權力也全部都收回到了軒轅銘淵自己的手中。就在平陽王得意非凡,以為女兒的死給他創造了一個極佳的機會的時候,軒轅銘淵又將矛頭指向了他。


    平陽王意圖謀害皇上,指示皇後將尋找機會在皇上的身上下毒,皇後不願謀害皇上,遂將事情是始末全部都告知了皇上,並且還將那包毒藥交到了皇上的手中。經過多方查證,確有此事,在確鑿的證據之下,平陽王被廢去爵位,押入大牢候審,而他手中的那些權力也在他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就落入到了軒轅銘淵的手中。


    事情似乎進行得非常的順利,隻一天的時間京城裏的格局就翻了好幾個麵,林丞相、向國舅和平陽王相繼倒台,與他們有所牽連的人也全部都被押入大牢裏候審了。軒轅銘淵獨自一人坐在禦書房內,兩眼無神地發著呆,眼前出現的是蘇思影的身影,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她就變得那樣的光芒四射,不時地吸引著他的目光,讓他的心也跟著她一起轉動了。


    可是現在什麽都變了,雖然他實現了多年以來的願望,將軒轅王朝分散出去的權力全部都收了回來,但是心裏卻沒有半點的高興的感覺。因為失去了瑤兒,因為這些都是用瑤兒的死換來了,因為這些都是瑤兒的功勞,因為他就要再也見不到瑤兒,再也不能跟她吵鬧了。


    軒轅銘淵痛苦地將頭埋進了兩臂之間,痛苦地嚶噎出聲,他不要這樣的結果,他相信就算瑤兒不死,他也一樣可以把那失散的權力重新握在自己的手上,隻要再花費一點時間就行了。為什麽會這樣?他以前不的巴不得她能早點死的嗎?為什麽現在突然就不想讓她離開了?真的愛上了,怎麽辦?


    禦書房外響起了一陣嘈雜聲,軒轅銘淵不悅地皺起了眉頭,閉上眼睛伸手拭去了臉上的淚水,深呼吸了一下,朝著外麵沉聲問道:“外麵何事喧譁?”


    他記得他見到活蹦亂跳的瑤兒的最後一次也是這個樣子的,她來禦書房找他,然後沒過幾個時辰玲瓏就跑到禦書房門口來了,來問他為何要賜死她家郡主,郡主明明什麽都沒有做錯過!他當時就懵了,他根本就沒有下過這樣的旨意,怎麽可能會有這樣的旨意傳達到鳳儀宮裏去?趕到那裏的時候卻隻看到了她倒下的身影。


    自嘲地笑了一下,真是沒想到,這竟然全部都隻是瑤兒設計好的,她用自己的命來設計了這一場陰謀,幫他創造了一個收回大權的機會,卻失去了她自己的性命。說什麽生無可戀,難道說自己真的是讓她絕望,讓她連活下去的心情都沒有了嗎?


    太後怒氣沖沖地走了進來,一進門就朝著軒轅銘淵喝問道:“皇上,你為何要這麽做?竟然將國舅都押入了大牢,你……”


    “母後,淑妃謀害皇後,這本來就是大罪,牽連到國舅那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國有國法,還請母後能夠見諒!”


    “哼,謀害皇後又怎麽樣?蘇惜瑤那個賤人本來就該死,淑妃為你清除了她不是好事嗎?還有你自己也說了,蘇啟那個老賊意圖謀反,你直接說是皇後意圖謀害皇上,最終服毒自盡不就行了嗎?何必還要對國舅下手?他可是你的親舅舅啊!”


    軒轅銘淵向後背靠在了龍椅上,閉著眼睛淡淡地說道:“母後,瑤兒哪裏該死了?親舅舅又如何?難道親舅舅朕就可以放心大膽地將所有的一切都交到他的手上了嗎?母後應該很清楚,皇家的親情是很脆弱的。”


    太後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著軒轅銘淵,指著他說話的時候連聲音都在顫抖:“你……你竟然說出這樣的話來,你實在是……是……”


    依然是輕輕地閉著眼睛,淡淡地說道:“母後,瑤兒的死應該跟你也有點關係的吧?以前瑤兒出宮去玩的時候遇到的那些殺手應該是您派出去的吧?表麵上你表現得對瑤兒恨之入骨,但是卻也並沒有做出任何不利瑤兒的事情,但是暗地裏卻是處處與瑤兒作對,瑤兒進宮一年,所有到的排擠有很大的一部分都是因為母後您的原因吧?”


    當然也有軒轅銘淵的原因,但是他隻是將蘇惜瑤無視,並沒有挑唆任何人對蘇惜瑤不利,或者是排擠她。尤其是這一個月來,瑤兒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她說是因為她根本就不是蘇惜瑤,蘇惜瑤已經死了,她隻不過是寄生在蘇惜瑤的體內的另一個靈魂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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