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思影將視線轉向了旁邊盛開的花朵,淡淡地說道:“奴才就應該要有個奴才的樣子,永遠都不可能爬到主子的頭上。還是你覺得隻要抱緊了太後娘娘的腳後跟,你就可以無視其他的任何主子了呢?”


    眯起了眼睛,有些不可思議地看著蘇思影,但是卻並沒有想要向蘇思影行禮的打算。陰沉著連開口說道:“皇後娘娘,奴婢隻是來傳個話,太後娘娘請您馬上前往鳳慈宮,說是有重要的事情與你說!”


    嘴角勾起了一抹邪惡的笑意,回過頭去看著春嬤嬤,邪笑著說道:“這事還是等會兒再說好了,你在向本宮稟告事情或者是傳達什麽話之前,是不是應該先向本宮行個禮呢?”


    春嬤嬤緊緊地皺起了眉,以前她從來都沒有向皇後娘娘行過禮,唯一的一次就是在她大婚的第二天來鳳慈宮想太後娘娘請安的那一次。在之後的一年裏,每次見到皇後娘娘的時候都是她對她客客氣氣,恭恭敬敬的,什麽時候要她向她這個皇後娘娘行禮了?


    她是那麽驕傲的人,即使是作為奴才也要坐在奴才的最高端,在這個皇宮裏,誰見到了她不是恭恭敬敬的?當然這些人之中是要除了太後,皇上和六王爺的。但是除了這三個人之後,剩下的那些人,即使是皇上的寵妃對不敢隨便得得罪她。


    現在好了,皇後竟然如此三番五次地要她向她行禮,簡直就是太不把她放在眼裏了!要知道她可是已經跟在太後娘娘身邊幾十年了,是太後娘娘身邊的大紅人,皇後竟然如此的不知好歹,還想要讓她給她行禮!


    不由得冷哼了一聲,不屑地看著蘇思影,道:“皇後娘娘,你是不是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我可是太後娘娘派過來,來請你到鳳慈宮去一趟的,你是不是應該先到鳳慈宮去向太後娘娘請安呢?”


    “嗯?是這樣嗎?”蘇思影依然托著腮,一臉無辜地看著春嬤嬤,嘴角還是掛著那麽邪惡的笑意。她剛才隻不過是稍微讓身上的氣勢散發了出去一些,看她好像連站都快要站不住了,好心地把氣勢藏匿了起來,她到好,竟然還當成是什麽感覺都沒有感覺到過呢!


    想到這裏,微微眯起了眼睛,冷冷地看著春嬤嬤,也不再刻意地藏匿身上的那股迫人的氣勢,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朝著春嬤嬤走了過去。


    又來了,那種迫人的感覺,好像隻要稍微不留意就會被壓迫得粉身碎骨般的感覺,隨著蘇思影的一步步走近,越來越難以承受。瞪著眼睛不敢置信地看著蘇思影,她剛才還以為那一下子的壓迫感隻是她的錯覺,皇後怎麽可能會有這樣的氣勢呢?


    可是現在看來,似乎那並不是她的什麽錯覺,皇後真的是跟以前完全不一樣了,什麽時候開始,她竟然已經變得這樣淩厲了?她呆在太後娘娘的身邊已經三十多年了,卻從來都沒有在太後娘娘的身上感受到過如此深沉的壓迫感,即使是在她最盛怒的時候,身上散發出來的那種氣勢也絕對比不上皇後此刻的威勢。


    在蘇思影還沒有走近她的身邊的時候,春嬤嬤雙腿一軟就已經跪在了地上,臉上冒出了大滴大滴的冷汗,在這個炎熱的夏天裏卻讓讓感受到了徹骨的寒冷。


    “皇……皇後娘娘,奴……奴婢參……參加皇後娘娘……”


    蘇思影歪著腦袋看著她,眨巴了一下眼睛不解地問道:“現在怎麽突然就願意向本宮行禮了呢?可是,你有沒有覺得已經晚了那麽一點點呢?”


    “什……什麽?”春嬤嬤驚恐地看著蘇思影滿是無辜的笑臉,為什麽明明是笑著的,但是卻讓她感到猶如地獄出來的索命閻羅一般的陰寒?


    蘇思影依然是笑得一臉的純真無邪,輕聲說道:“也沒什麽特別的意思啊,就是說你應該在我還沒有站起來的時候就向我行禮的,現在我都已經走到這個地方了,不做點什麽怎麽說得過去呢?如果不做點什麽的話剛才不就等於是白站起來了嗎?”


    看著越走越近的蘇思影,春嬤嬤的臉色有史以來的第一次變得慘白慘白的,這是一種什麽樣的壓迫感,恐懼感?竟然讓她的心尖都在恐怖得微微顫抖,讓她渾身都使不上半點的力氣,就像是渾身都癱軟了一般。


    走到離她還有一公尺的距離的時候,蘇思影就停住了,回頭看著跟在她身後的玲瓏,道:“玲瓏,我記得你上次好像說過,對皇後娘娘大不敬的話最少的也要五十大板,是不是有這麽回事?”


    玲瓏愣了一下,沒想到郡主會有這麽一問,但是很快就反應過來了,嘴角微微上翹,低下頭對蘇思影恭敬地說道:“回郡主的話,是有這麽回事,對皇後娘娘不敬的奴才至少也要懲罰五十大板,這是宮中的規矩!”


    她早就想要好好的教訓一頓這個狗仗人勢的老妖婆了,很多次都是她故意來為難鳳儀宮的,以前如果不是因為郡主攔著的話,估計這個春嬤嬤早就不知道已經被她下了多少次藥了!


    現在逮到這麽好的一個機會,也難得郡主竟然也會開始動手要對付太後娘娘那邊的人了,真是件可喜可賀的大喜事啊,她當然也要在旁邊稍微煽風點火一下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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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九章


    春嬤嬤驚恐地瞪大了眼睛,愣愣地看著蘇思影和玲瓏主僕兩,她已經聽說過皇後娘娘在幾天前打了淑妃三十大板,她身邊的那個宮女則被打了五十大板,到現在還趴在床上連動都還不能動呢!


    聽說,有好幾次了,那個宮女都差點從此以後就消失在這個世界上,要不是因為淑妃宣進了大量的太醫來救治那個宮女,估計早就已經向閻王報到去了。對於那個宮女,淑妃還是很在意的,畢竟那是從小就跟在她身邊的,從家裏帶進宮裏來的最貼身的丫鬟了。


    難道皇後娘娘也想要用這樣的刑罰來對付她?可是她是太後娘娘身邊的人,難道皇後娘娘也敢隨便處罰嗎?想要這裏,春嬤嬤的心裏安定了不少,抬起頭來看著蘇思影,帶著一點點威脅地說道:“皇後娘娘,奴婢還得盡快地回去向太後娘娘請安呢!”


    說這句話的意思再明顯不過了,請安是假,提醒蘇思影她是太後身邊的人到是真的。這麽做隻不過是喜歡皇後能夠稍微攝與太後,能夠不要再用那種酷刑來處罰她罷了,相信皇後再怎麽改變也不可能連太後的麵子都不顧了的!


    蘇思影有點莫名其妙地看著春嬤嬤,喃喃地說道:“春嬤嬤你這話是什麽意思呢?難道太後娘娘不是叫你來請本宮去鳳慈宮向她請安的嗎?那你又要回去幹什麽?”


    春嬤嬤的腦袋“轟”的一聲就大了起來,皇後娘娘的這句話是什麽意思?難道就是說她已經不用再回鳳慈宮了嗎?那她應該到哪裏去?


    冷汗不斷地從額頭滴落下來,眼裏的恐懼似乎已經達到了極限,恐懼得渾身都不可抑製地顫抖了起來。


    終於“嘣”的一聲,一直都緊張著的神經斷裂了,朝著蘇思影不停地磕著頭,嘴裏求饒著:“皇後娘娘饒命啊,奴婢知道錯了,皇後娘娘饒命啊!”


    蘇思影眼裏閃過了一道寒芒,嘴角卻掛著漫不經心的笑意,靜靜地看著不停地磕著頭的春嬤嬤,也沒有想要伸手去將她扶起來的意思。半餉才開口淡淡地說道:“春嬤嬤你這是想要做什麽呀?你可是太後娘娘身邊的大紅人,我一個小小的皇後哪裏敢讓你下跪行禮啊?你還是快點起來吧,要是太後娘娘怪罪了下來我可是承擔不起哦!”


    隻磕了這麽幾下,春嬤嬤就已經有一種頭暈目眩的感覺了,聽到蘇思影的話,真的很想要馬上就停下來,然後從地上站起來。這地麵這麽硬的,跪得她的兩個膝蓋都生疼生疼的了。可是,真的可以站起來了嗎?為什麽皇後娘娘的話聽起來還是那麽的讓她膽寒呢?


    蘇思影微微側身看向了站在身後的玲瓏,朝她眨了下眼睛,嘴角一掀,邪惡地說道:“玲瓏,接下去的事情就交給你了,像是我們上次演練的那樣就好了!”


    “是,郡主!”應了一聲,玲瓏就淺笑著朝春嬤嬤走了過去,淺淺地笑著,理應是一種讓人看上去很舒服的笑容,但是在現在的玲瓏臉上卻看得春嬤嬤渾身的冷汗流得更加的兇猛了。


    雖然玲瓏給她的壓力比不上蘇思影的,但是她卻有另外的一個響徹皇宮的名號,不管是誰,隻要碰到了她就會倒黴。在宮中呆了這麽多年,春嬤嬤根本就不可能會相信那些傳聞中的鬼神說,那些得罪玲瓏的人之所以會倒黴肯定是這個丫頭暗中搗的鬼。


    可是,她自己也有去刻意地調查過那些被玲瓏算計的人,但是卻沒有半點不利的證據是指向了鳳儀宮的。這點讓春嬤嬤很是忌憚,就連太後都有點不敢隨便出手了!


    玲瓏並沒有去管春嬤嬤現在心裏在想些什麽事情,她隻知道她要快點把春嬤嬤解決掉,然後才能夠跟郡主一起行動,絕對不能讓這個老妖婆阻礙了她玩遊戲的道路!


    對於臉色越來越慘白的春嬤嬤,玲瓏基本上是視而不見的,伸手就將她從地上拎了起來,轉身就朝著鳳儀宮內的囚禁室走了過去。從蘇惜瑤進宮以來,那裏可是半個下人都沒有被關進去過呢,平時也就是作為她們兩人偶然的練功場地了。


    蘇思影撅著小嘴看著玲瓏拎著春嬤嬤的身影消失在院子裏,抬頭看了一下天色,好像還不是很晚,轉身就走到剛才坐著的椅子旁邊,將椅子轉了個麵,重新坐了下來。


    托腮靜靜地思索著,等待著玲瓏從囚禁室內走出來,然後再一起到鳳慈宮裏去向太後娘娘請安。不知道太後找她會有什麽事情,應該不會是什麽好事的,不過似乎還真的是挺期待的呢,蘇惜瑤就隻見過太後兩次麵,可是蘇思影卻是一次都沒有過。作為一個兒媳婦,而且還是最正式的兒媳婦,那樣的頻率,貌似是小了一點呢!


    對於蘇惜瑤的娘親害死了太後的親妹妹這件事情,蘇思影隻是從記憶中稍微搜索到了一點,還不能確定那到底是真是假,但是現在的平陽王妃的形象到是可以很清晰地浮現在蘇思影的麵前,畢竟也是蘇惜瑤的親娘了,對自己的親娘,那麽一些印象還是會有的吧!


    浮現在蘇思影的眼前的那個平陽王妃的形象,就是一花枝招展的女人,長得極為的貌美,舉止似乎也挺優雅的,但那是在人前。在人後,蘇惜瑤最多的印象就是帶著一點點唯利是圖的笑臉,粗俗的行為舉止,還有就是整天都把自己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貌似每天都在勾引著自己的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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