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成風身體微不可察地一僵,眸光散亂起來,卻仍是調侃道:“我都不會死了,我還怕什麽?”


    雖是如此說,他卻垂下了眸光黯淡的眸子,將雙腿從白落雨腰間鬆了下來,還未站穩,就又被不可以箍住了身子。


    “你從到這裏之前就在害怕,你在怕什麽?”白落雨依舊皺著眉頭。


    也無意在隱藏下去,無論如何,反正白成風不允許白落雨放開自己。他抬起某種,認真地問白落雨:“我身上的氣味,好聞嗎?”


    “嗯。”白落雨不明所以地點點頭。


    “騙人。你知道我身體在腐爛了,明明是臭的對不對?”白成風執拗地說。


    白落雨啞然失笑,吻了吻他的額頭,“怎麽會呢?成風身上的味道最好聞了。”


    “那是因為你給我的香囊!你就是嫌棄我身上氣味難聞,才送給我的!”白成風越說心中越難受,眸子通紅。


    靜默地凝視著白成風,他也不做辯解。


    “我說對了是不是?”分明早就猜到了,白成風仍舊覺得心如刀割一般的疼痛襲來。


    他無聲地苦笑起來,埋進白落雨的頸窩,“怎麽會呢?我的成風,是世間最美好的東西。他那麽驕傲,怎麽能讓別人看扁呢。傻子,送給你香囊,是因為不想被除我以外的其他人發現,你的醜態,我一個人看就好了。”


    雖然心中有些動容,但是,醜、醜態?


    作者有話要說:  誤會解開啦


    哼,大濕兄明明最愛成風了


    今天提前更新的理由是——明天早上一早就要坐車,到家估計也是晚上了,所以得晚點更新,晚多少就不知道啦,不過這回堅決不斷更


    就是明天要坐車一天的車,讓暈車黨怎麽辦【喪】


    第69章 爛熟於心


    頸側的呼吸有些急促,掠過他敏感的皮膚立即帶來一陣細癢,這一陣細癢帶著一股暖流流進他心底,剎那間將所有冰冷盡數絞殺。


    以往白成風總認為“庸人自擾”是世間最愚蠢的詞語,卻也未曾想到,眼下用這個詞來用來形容自己,是十分貼切的。他這不是庸人自擾是什麽?分明清楚、也感受得到白落雨對自己的感情,卻也仍舊如此害怕,大概,他對白落雨的感情也很深吧,深到哪怕有一絲白落雨厭棄他的可能,都叫他痛苦到難以附加。


    白落雨低沉的話語似乎還在耳畔縈繞,胸腔被滿滿的柔情填滿,似乎馬上就要溢出來了。他勾起一抹笑容,閃爍的眸子染上些水霧。真好,這個人愛的是他,真好。


    “醜嗎?”白成風吸了吸鼻子,控訴地說。


    擁著他身子的雙手更緊了兩分,耳畔也傳來一陣低沉的笑聲,“不醜。”


    “那你還害怕我的醜態被別人瞧見!”白成風怒吼。


    “那……不戴了?”邊說著,更是伸手意有所指地撩撥了一下他腰間的香囊。


    “……戴!”白成風十分憋屈。要戴著香囊不光是要遮住自身腐臭的氣息,更是因為這東西可以算作是與白落雨在一起之後,他送給自己的第一個東西,自己就勉強當做是定情信物戴著好了。


    “好。”分明隻有一個字,卻任誰都能聽得出他語氣中的愉悅。壓抑在心中的石頭終於消失了,他難得地埋在白成風的頸間低聲癡癡地笑起來,幸好父皇有辦法了,幸好白成風不會死了。對了,隔幾日向父皇道謝順便問問他要怎麽做吧?


    心中越是如此想,他唇角咧開的弧度便越大,似是恨不得將那張顛倒眾生的臉笑開了花,待笑容已經無法再滿下去了,白落雨才慢慢收斂起來,這是他一萬多年中,唯一一次如此放肆地笑著,恨不得將嘴角咧到耳畔一般,笑得舒暢痛快,險些就喜極而泣了。


    然而世間卻不缺的就是煞風景、破壞氣氛的人。白成風見他悅耳的笑聲層出不窮地傳來,自己也忍不住將唇角勾起來,又瞥及自己掌心中的鎖靈囊,神使鬼差地說:“那……兄長,我想見小灰蛋……”


    若心中雀躍的白落雨是一團燃得正熱烈的火焰,白成風的話就像是一盆冷水向他潑了過來,瞬間將火焰撲滅,冒起了徐徐濃煙。果真是不識時務。


    “不見不行?”他語氣全無情緒,也聽不出話中情緒,白成風便隻當他是隨口一問,便也隨口一答:“不行。”


    電光火石之間,白成風話音才剛落一個溫熱氣息的唇瓣就堵了上來,堵得他腦袋裏嗡嗡直響,連掙紮都忘記了,隻好毫無反應地接受他溫柔的攻勢。待吻得他腦袋發虛、身體發軟,白落雨才將攻勢停下來,停靠在他的耳畔,低笑著。魅惑的音色讓白成風雙眸迷離起來,癱軟在他的懷中,喃喃地說:“笑什麽。”


    白落雨將他的身體牢牢圈住,見他被自己完全吸引了注意力,並且將不久前要見某人的事情拋之腦後,立即春風得意了起來,低笑著問他:“甜嗎?”


    “甜……”他這個字說了一半,渾身一個激靈,反駁道:“你又不是糖,為何會甜?”


    後者倒也不以為然,心滿意足地將他打橫抱起,輕車熟路地尋了處屋子便鑽了進去,在白成風強烈地掙紮下,白落雨最終放棄了白日宣淫這件事,改為摟著他踏踏實實地睡上一覺。


    而將小灰蛋拋之腦後的白成風直至熟睡都再沒記起,所以當他猛地從白落雨懷中彈起身子之時,雙目陡然瞪大,似有氣沖山河之勢翻身便跳下榻中,回身雙目如寒星一般盯著白落雨,而這廝正好整以暇地側身單手撐著腦袋,眸子一眨不眨、笑意滿滿地看著白成風。


    他髮髻全部散了下來,幾尺長的頭髮盡數淩亂地鋪在床榻之中,他微微側起的襟口露出一大片雪白如玉的胸膛,如此活色生香的一幅畫麵,白成風臉色卻十分暗沉。


    他看了看自己空空如也的雙手,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又朝床榻走去,一把揪起白落雨身上的被褥,皺著眉頭翻看了一番,卻沒有看到自己想看到的東西,又正好瞥及他露出的一片胸膛,磨著牙狠狠地將他的衣襟拉攏,再咬牙切齒地問:“我的鎖靈囊呢?”


    聞言,白落雨眼眸危險地眯起,“誰的鎖靈囊?”


    雖然不知為何,白成風覺得自己的氣勢突然比白落雨矮了一截,底氣也有些不足了,隻好梗著脖子,懨懨地說:“偃流給的鎖靈囊呢?”


    白落雨收回視線,慢悠悠地整理起被他拉皺的衣襟,再漫不經心地瞥他一眼,輕描淡寫地說:“你若想見他,又不想他魂魄受損,我自然要先用自己靈力養著他,再等數日便好了。不過,我們需盡快趕往父皇那裏,明日便帶他去找柳七生他們,先送他們去投胎,你再與我前往仙界。”


    狐疑地看著白落雨,“真的需要滋養?”


    “你不妨猜猜看?”


    見白落雨神情越發不善,他當機立斷,訕訕地跳下床榻,“我當然相信兄長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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