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杜鵑和茶花,都不是名貴品種,也都是勝在花開的顏色多,開的熱烈,孟烑介紹說:“這兩盆也都是嫁接,據說是野生種的根,對於病蟲害等抵抗力更大,並且由於根係發達,因此花期更長。”


    九天點點頭,立刻動手把花盆搬到花架子上麵,孟烑也動手去做,一共四盆花,瞬間就安排妥當,整個大露台也瞬間被花朵占領,姹紫嫣紅十分好看,看孟烑額頭上也見了汗,九天這才想起來很給人倒杯茶喝。


    兩個人喝著茶水在大露台一邊賞花一邊聊天,時光過的很愜意,愜意沒多久,那邊敲門聲又響起,得,今兒還真是夠熱鬧的,九天再次去開門。孟烑也好奇,不是通過內線轉達,要麽是也是這個小區的住戶,要麽就是九天、特別熟悉的人,經常來。


    來的是兩個少年,木文康和孟灼,木文康敲的門,孟灼則帶著點兒小心的跟在他身後,小心中帶著點兒不安,不安中帶著點兒期待,這單純的小子做出這樣複雜的神態真挺不容易。


    “前輩。”木文康中氣十足的打招呼。


    九天也是問:“你來做什麽?”


    木文康垮下臉:“我來看看你,想你了嘛——”最後一個字七拐十八萬,怪腔怪調,麵無表情的九天覺得自己的皮膚上好像起了小顆粒,這真是奇怪的體驗。


    讓兩個人進來,木文康仿佛到了自己家一般,上下打量,然後齜牙一樂:“前輩,你好像沒添什麽東西啊?”這裏原本就是木家的房子,木文康住過,當然知道擺設。


    “嗯。”九天應了一聲,沒多說什麽。


    木文康也不指望她說什麽,結果就見大露台那邊出來一個人,木文康驚訝話都忘記說了,孟灼反而先開口:“堂哥,你怎麽在這裏?”


    “你怎麽來了?”孟烑沒回,反而反問孟灼。


    “我和文康來給前輩送信。”孟灼嘿嘿一笑。


    九天眼睛看向木文康,木文康立刻湊到九天身邊,笑嘻嘻的說:“這次交流會的地址定在我們天師門,師父讓我來給前輩送請帖。”說道交流會在天師門舉行的時候,木文康真是一股子的得意,幾乎都能看見後麵有條尾巴高高翹起。


    “對啊對啊。”孟灼一臉與有榮焉,特別的開心的說:“以前幾乎都是易門和符籙那邊辦理,偶爾佛門那邊也辦過,天師一門真是好久沒辦了呢。”


    木文康黑了臉,瞪了一眼孟灼,咬牙切齒的說:“後麵的你可以都不說。”


    “啊?”孟灼一臉茫然。撓了撓後腦勺,孟灼又想起來:“堂哥,你怎麽在這裏?”


    “我最近養了不少花,其中有幾盆不錯,所以給九天送來。”孟烑實話實說。


    “哦。”孟灼點點頭,隨即疑惑道:“堂哥你啥時候喜歡養花啦?你不是不養的嗎?”


    後麵那句話你可以不說,謝謝,孟烑現在的心情與木文康真是神同步,攤上這麽個糟心的人,這個人還是你堂弟,你能怎麽辦?作者你確定他真是賽諸葛孟家的人?在醫院抱錯的吧?孟烑真是累不愛。


    木文康一個人沒忍住噗嗤笑出聲,獨慘慘不如眾慘慘。


    “孟灼?天師門?”九天看著孟灼一開始沒想起來是誰,想起來之後卻又不解,她記憶中明明孟灼不是天師門的人。


    “前輩,孟灼如今也入了天師門,是我三師兄唐竹的記名弟子,能不能成為正式弟子還在考核當中。”木文康說起這個更開心,最近不少人都願意入天師門,不跟以前那樣,都喜歡去易門拜呂易山為師。


    九天點點頭,還勉勵了一句:“用心學習,終有所成。”


    孟灼立刻立正站好:“是,前輩,我一定好好學習。”


    交流會就在三天以後,九天既然答應參加,自然不會不信守承諾,這三天中金玉檀來了電話,兩個人也交談幾句,隻是看起來金玉檀挺忙的,所以也沒多說。


    一大早吃了早飯,九天坐地鐵溜溜達達跑去參加交流會。


    此時的天師門已經是大變樣,原本算是鬧市取靜的一個比較小巧的小區,環境清幽,人員稀少,現在麽,周圍的車子誇張一點兒的說法就是能停出三裏地去,人來人往,人聲鼎沸,熱鬧的堪比菜市場。


    九天從甬路緩步走過來,看到菜市場一樣的情景有點兒懵,仔細看了看,發現雖然人來人往,聲音也比較嘈雜,但是仔細看看,亂中有序,外圍秩序(主要停車)有警察維持,中間有一群少年男女帶著一些明顯就是徒弟助手的人走,聽了幾句,原來是給安排住處。


    至於那些真正來參加交流的大師,喬宇木文康這些真正的弟子則會親自接待,分工明確精細,讓人賓至如歸不說,秩序良好,讓人舒服,看起來辦的不錯。


    題外話:好容易撈到一次打響名氣的機會,天師門真是卯足了勁兒辦這場交流會。


    孟灼左瞧右看,一眼看著九天從那邊走過來,連忙屁顛屁顛的跑過去:“前輩,您來了?請走這邊。”


    九天點點頭。孟灼美滋滋。


    要說給九天帶路這個活計,天師門的弟子都樂意,然而大家都有事兒幹,比如木文康和馮琦,雖然性格不太靠譜,但是他們從小就跟著張道長學習,本事真心不含糊,所以他們必須招呼那些外來者。展現自己的所學,至少不能讓來參加的人隨隨便便問住,否則那多丟人?


    讓孟灼去做安排食宿的事兒吧,誰敢?這小子的性格同木文康一樣不靠譜,不安排他做事吧,他眼巴巴的看著唐竹,最後唐竹想了想,安撫了徒弟兩句之後,就跑去開會,麵對師父和師兄弟,唐竹硬著頭皮,在所有人彷如x射線的目光下說:“師父,不如讓孟灼去接待九前輩?他與前輩見過,前輩對他印象也不壞。”


    “九前輩是我們大家的前輩,怎麽能讓孟灼這個記名弟子來招待呢?”有人直接反對,而且合情合理。


    “我知道不算合適,但是我也有我的考慮。”唐竹不給別人機會,口若懸河:“第一就是我們的人手是不夠的,尤其是文康他們這樣的弟子,前輩是前輩沒錯兒,可終究是我們天師一門的人,是自家人,不會考驗弟子;其二就是我剛剛說的,前輩對孟灼的印象還不錯。如此也算兩全其美。”


    大家嘴角抽抽,從來不知道一貫嚴肅的唐竹竟然還有這種不要臉的時候,是,前輩是不會考驗弟子,但是指不定她會指點弟子啊。這天上掉餡餅的事兒誰不想要?何況就算這次沒得到指點,在這位前輩多刷刷臉也是好的。但是——張道長的徒弟沒有善言辭的,所以心裏怎麽咆哮也不知道怎麽反駁。


    眼見沒有人反駁,唐竹心裏得意,不枉自己昨晚想了一小時後才想出來的這番話。這麽想著,把目光放在張道長身上,張道長仔細想了想,也被唐竹說服,最後點頭同意。


    招呼九天這個活計就被孟灼撈到手,得知可以招呼前輩,孟灼特別開心,即使他師父念了他一上午讓他如何如何,他也精神依舊,仿佛一顆新鮮的大白菜。


    這會兒見了九天,孟灼渾身上下都洋溢著快樂,一邊領路一邊說:“因為這次來的人比較多,而且來自於不同的國家,飲食習慣都不太一樣,因此前麵大廳那邊做成了自助餐的形式,各個國家的食物都有,前輩如果有興趣可以去試試看,但是前輩,我跟你說,國外的那些真心不咋地,嚐一點兒還可以,吃不飽飯,要想吃的好,還得我們華夏美食。”


    九天點點頭,兩個人很快到了九天曾經住過的這棟別墅,這邊的人明顯少很多,偶爾有人走過,也明顯能看出並非外國人,而是華夏人,並且年紀都不小,還是九天住過的那間屋子,裏麵的擺設沒變。


    “前輩,這衣櫃裏麵有應季的衣服,有休閑的也有修身,您喜歡哪種就穿哪種,如果都不喜歡,我可以去您現在住的地方把衣服拿來。”進了這件屋子,孟灼那股興奮勁兒稍微緩解,終於想起掛名師父的囑咐,要對前輩尊敬,他剛剛一直你、你、你的會不會被罵qaq


    九天點點頭,坐下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孟灼看到之後心中給自己一個嘴巴,真夠沒眼色的。嗷嗷嗷,自己一定會被師父揍死的。


    “你在這裏學的如何?”九天看著孟灼問。


    孟灼打了個機靈,渾身瞬間繃緊,結結巴巴的說:“還、還、還好。”


    “好好學,唐竹的路數比較穩重單一,很適合你,學東西千萬要專精,不要貪多嚼不爛。”難得的九天說了一句比較長的話。


    “是。”孟灼恭恭敬敬。


    九天向他招招手,孟灼連忙走過去,九天抬起左手,開始從孟灼百會穴摸起,順著脖子一點一點往下,前胸後背被九天摸的時候孟灼還沒覺得什麽,因為九天的手十分熱,摸到身上麻麻的,很舒服,然而再怎麽舒服,當一個年輕小姑娘的手開始往大腿摸的時候,即使知道這是高了自己幾個輩份的長輩,孟灼還是臉色爆紅。


    九天沒多想,繼續摸,把人從上到下摸了一遍之後,這才擺擺手:“你去忙吧,我自己走走。”


    “嗯。”頂著一張大紅臉,孟灼同手同腳的走出去,連門都忘了關。


    九天喝了茶之後閉著眼睛五心向天,然後開始把身上僅剩的造反死氣徹底煉化,前前後後花了不過一小時,九天收功,雙眼裏麵先是無邊的黑暗隨即冒出金光,眼中流光溢彩,正是當年青衣鬼說的,雙目蘊含寶光。


    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塵,九天走出去溜達,這地方沒什麽人,所以九天出去也沒遇到什麽人,向著外麵走去,猛然看到那邊過來幾個人,三男兩女,男的穿著西裝革履,女的穿著職業套裝,如果不是確定這裏是交流會,簡直以為這幾個人是大公司的高管精英。


    幾個人看到九天之後眼睛一亮:“~%…,# *’☆&c$︿★ ”


    第121章


    麵無表情的九天變成了麵癱臉, 真是一句也聽不懂, 九天想了想,既然語言交流不明白,那就用點兒別的辦法,看了一眼五個人,為首的是一個男子, 大約三十出頭四十不到,單眼皮,皮膚白皙,臉蛋挺小,頗有些娃娃臉的意思,臉上掛著笑容,仔細看嘴角還有個小嘴窩, 十分可愛, 當然這是臉,氣質方麵這人身材欣賞, 走路沉穩, 氣勢十足, 一看就是高居上位的領導者。


    “什麽事?”既然語言不通, 那就用最簡單的辦法(九天自認為)用意念好了, 這樣國家不是問題, 語言不是距離, 這真是一個好辦法。


    為首的娃娃臉瞬間臉色大變樣,原本臉上雖然帶笑, 可是長期身居高位,那種居高臨下的氣勢根本掩蓋不住,然而此時,娃娃臉臉色大變之後,臉上的依舊帶著笑容,笑容瞬間變得十分恭敬,身體也更加挺直:“ぁぃぅう……”


    對方說話自己聽不懂,九天再次用意念傳達:“想說什麽你在心裏想即可。”


    男人的臉越發恭敬,雙手垂在褲逢那裏,身體筆直,在心裏想:“這位前輩,我們來自於韓國,師父在大廳,剛剛師妹來的時候有人接待,我們因為事情在路上耽擱,來的晚了,不知道住處在哪裏,所以詢問一下,偏偏語言又不太通,打擾前輩,十分抱歉。”


    在心裏這麽說的,實際上也差不多,然而絕對沒有他說的這麽禮貌。麵對九天,他不得不禮貌,竟然會意念溝通,他師父都做不到,師門中隻有一位天賦驚人的師叔祖才會,然而師叔祖也是在五十歲之後才會的,麵前的小姑娘看起來也就二十出頭,竟然會意念傳聲,這絕對是了不起的人物,要麽就是驚才絕豔的絕世天才,要麽就是某位老古董,隻是修煉有成,所以麵嫩,隻是無論哪種情況,這種人都不應該招惹,所以他十分客氣。


    九天點點頭,抬頭看了看,正巧看到一個十八九歲的小姑娘經過,九天輕輕一招手,小姑娘是當初給九天送衣服的小姑娘,認識九天,看到是前輩招呼,立刻顛顛跑過來,恭恭敬敬的行禮:“九天師,您吩咐。”


    看到小姑娘對九天的恭敬,娃娃臉男人越發肯定自己剛剛的態度沒錯。


    “他們是從韓國來的,是第二波,現在找不到住宿的地方,你知道嗎?”


    “九天師,韓國那邊一共來了三夥人,不知道他們是哪一夥兒?”


    九天直接問:“你們師父是哪一位?”


    “回前輩,我恩師是和仁上師。”男人一邊說著一邊觀察九天,自己師父在韓國很有名氣,她應該知道的吧?


    九天眼睛毛都沒動一下,回身同小姑娘說“和仁上師的徒弟。”


    “那我知道了,九天師,我帶他們過去?”


    九天點點頭,再次用意念對男人說:“你跟她走。”


    “是,謝謝這位前輩。”男人十分恭敬,臨走還躬身施禮,身邊的幾個師弟妹一看大師兄這麽恭敬,當下不敢怠慢,紛紛向九天行禮。


    一直走到到了地方之後,小姑娘退開,這些人開始七嘴八舌問大師兄:“大師兄,怎麽回事?那個年輕的女孩是誰?怎麽這麽恭敬她?”


    娃娃臉男人一楊手製止住大家的問話,滿臉嚴肅:“對方不會我們的語言,她用意念與我溝通。”


    “意念!”


    “天啊!”


    “哇!”


    一群人驚叫聲此起彼伏。


    “大師兄,她真的會意念傳音?”一個男孩傻愣愣的看著大師兄,覺得自己三觀要重組一遍,天呐,那麽高深的術法,那麽年輕的樣子,簡直無法想象。


    娃娃臉男人點點頭:“師父說華夏臥虎藏龍,每一個人都不可小覷,果然如此,你們在這裏謹言慎行,千萬不要惹禍。”


    “是。”


    男人臉色並不怎麽好,他也算天資出眾,從小拜了名師,因此從來都是笑傲眾人,長久以來也養了一身的傲氣,更是滿身的傲骨,然而……他覺得他現在隻想靜靜。


    九天送走這些人之後繼續往前走,看到那邊竟然有人在算塔羅盤,這個東西九天沒見過,當即走過去看看.


    交流會的時間長達一個月,一般比試都從開始的第五天到第二十五天這二十天內,後麵的五天是真正的術法交流(實戰之後的交流)前麵的五天則是給大家適應環境水土以及彼此聊天熟悉作用的。


    這個流程各個國家都默認,另外每個房間也都有小冊子,孟灼辦事不牢靠,他給忘了-_-||


    九天不知道,不過這種事知道與否不重要,她橫豎也沒什麽要緊的事兒。


    塔羅占卜師是一名四十左右的女性,穿著一身米色休閑裝,如果不是手中拿著塔羅牌,看起來多了一絲神秘莊重,隻看打扮就是鄰家大姐姐的樣子,溫暖舒適。


    抽牌的也是一名女性,是一個小姑娘,看起來是二十左右,一頭飄逸的長發,穿著淑女長裙,很是秀氣可人。


    剛剛抽出一張牌,她身邊一個短發的女孩子直接就去搶牌:“我看看。”


    長發女孩下意識的躲避,看是好友又鬆了手,短發女孩一下子沒有搶到,就是一愣神,這個空隙,這張牌飄飄蕩蕩落了地,九天看著自己麵前的牌,把東西撿起來,原本是背麵的,撿起來之後自然露出裏麵的圖案。


    是一位白胡子坐在寶座上的老人,看起來可能代表權勢?九天把牌還給長發女孩。


    “謝謝。”女孩接過牌道了一聲謝,短發女孩覺得自己惹了禍也衝著九天說了一聲謝謝。


    鄰家大姐姐一樂:“這張牌被這位小姑娘撿起,看了牌麵,所以這張牌不算你的了,算這位小姑娘的,你再重新抽一張。”女人的聲音很溫柔,慢條斯理的,隻是強調有一些奇怪,可能不是華夏人,或者是某個少數民族的人,說普通話不習慣。


    “啊,竟然這樣?”長發女孩略顯驚訝,然後又乖乖的抽了一張,翻了過來。


    “聖杯九正位,這個求姻緣很不錯,是兩情相悅的意思,也表示你們適合彼此,緣份長久。”大姐姐臉上的笑容真心實意,抽到一張好牌,她解起來也開心。


    “謝謝。”長發女孩很開心,她身邊的短發女孩一樂:“這位姐姐,剛剛那張牌不是她的了嗎?你也給解解唄。”


    能在第一天就來的人,基本就是奔著擴充人緣名氣來的,所以大家都很和氣,大姐姐也不例外,點點頭,把牌徹底翻過來,她一愣,隨即一笑:“正位皇帝牌,這張牌很難得,代表不怕險阻,勇往無前,而且因為這是皇帝牌,也有唯我獨尊的意思。哪裏都不錯,唯姻緣不是很好,有些寡淡。”


    “啊!幸好這張牌姐姐你廢掉了。”短發女孩喜滋滋的對長發女孩說,說完正好看到九天,呃,自己這麽說好像有點兒過火兒,好像又惹禍了qaq


    雖然自己沒求,不過人家解了九天衝著對方點點頭:“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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