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一縷陽光撥開愁雲,天色漸漸的明亮起來。也顯露出山穀本來的麵目。從外麵看,柔和的光線,輕輕擺動的風兒,陰翳著倒影的鬆柏,峻石陡岩,峰巒疊嶂,和穀中幽深氛圍相得益彰。


    到了穀中深處,卻是另一番光景。滿地都是滾落的岩石和插在地上的羽箭,更多的是頭破血流的屍體,花花綠綠的腸子,滿地的血漿,地上、岩石上,都是迸濺的血跡,使穀中的宛若殷紅的修羅地獄。


    穀,山風鼓舞,吹的衣服獵獵做響。我麵無表情地注視著前麵的一切,久久無語,知道張苞和關興奔走上來邀我下去商議退兵之事時,我才喃喃道:“風雨即將來臨了!”


    此戰,曹軍大獎董襲斃命,先鋒一千多曹兵無一逃脫,非死即傷。


    我靜靜地聽著關興做的作業作戰結果的報告,當聽到曹兵此番僅有一千多人經過此穀時,心中疑雲頓起。


    一千人伏擊一千人,這曹兵非死即傷,大將戰死的結果,一也不奇怪。隻是,我想不通,怎的此番曹操所謂的水軍,才隻有一千多人呢?不是查實了約有萬人麽?那其他人,哪裏去了?


    心中的疑問,所幸能夠從我軍俘虜口中化解。不一時,張苞來到,言道:“曹操將軍校尉董超,此時引了八千曹兵,正在江津港原地待命,是以今番入穀之時,那董襲才隻帶了一千五百兵士….”


    原來卻是這般!聽完報告,我從中又獲得了一件對我江陵防守戰有利的消息,那便是,文聘追擊曹操所謂的水軍了。文聘大軍不追,曹兵主力,何以在江津原地待命呢?


    思及此,我心下大喜,旋即下令道:“放棄所有繳獲物資,不必打掃戰場。即可回師江陵!”


    入江陵城中。徐庶得知我軍大勝,自是大喜不已,當晚擺下酒宴,歡慶我軍大捷。


    宴席中,張苞、關興二人喜笑顏開,狂妄得意,時不時來到我身邊。或問道:“可為將乎?”或言道:“曹軍不過烏合之眾!”


    見此狀,我皆是一一訓斥。


    當晚歡慶至深夜,眾人一散,我立馬叫那二人留下,當先指著張苞問道:“你以為大勝之下,便能掩蓋你之過失?”


    “過失?”張苞聞言驚訝。不解道:“我怎有過失?”


    我冷笑,旋即問道:“我且問你,黑夜之中,胡亂下令部下放箭,此不是過失?”


    張苞驚奇道:“不放箭,安知穀中有敵軍?”又笑道:“且正是我軍一番箭雨,穀中敵軍不知形勢,匆忙間急是打起火把。正好暴露行蹤!不但非過失。將以為,即便換做他人。形勢亦必將如此!”


    他自然認為事實擺在麵前了,自己無錯,見此狀,我心下鬱悶。可是畢竟這廝是我重培養的對象,必須以理之,讓其知道究竟,乃控製自己心中不耐,言道:“此番之所以大勝,皆是那曹軍領兵大獎無能,並不能用以掩飾你指揮的錯誤。”


    我這般,張苞自然會意,遂不語。我自然知道,他也想知道,他自己到底錯在了哪裏。


    頓了頓,我續道:“首先,敵情莫名的情況下,你張苞作為伏擊一方的指揮官,不應大聲下令,先暴露自己的行蹤!此番算你走運,正好碰見曹軍領兵大獎乃是一草包,我那時領兵之人是我趙風的話,我首先便下令部隊集結隊形,對這你所站立之處齊射!”


    聞言,張苞陷入沉思。


    我不理,又道:“其次,你張苞腦子糊塗還是作甚?居然直接下令放箭!你以為,我軍中羽箭太多?或者,要是穀中未有曹兵,你這般羽箭下去,待天明時曹軍才經過,豈不是告訴我軍在此埋伏了?”


    張苞疑問道:“不射箭,那當如何探知穀中是否真有敵軍?”


    “傻子!”我不解氣罵著,旋即喝道:“你忘了我軍居高臨下了?莫要忽視了,如此,何不下令士兵搬起身邊的石頭直接砸下去?”


    張苞立馬無語,待沉思了片刻,乃言道:“是將的過失了。”


    我滿意地頭,讚道:“總算孺子可教!”


    這時,又回頭望著關興。關興見我看他,立馬驚慌起來,驚疑道:“莫非指揮官大人認為,將亦是指揮不當?”


    “可不是!”當下我好笑道。


    關興無語中,猶是問道:“卻不知錯在何處!”


    我緩緩言道:“不知敵軍多少,便斷然下令士兵衝鋒,你以為,這不是過失?”


    關興言道:“我軍占據高地優勢,俯衝而下,戰局利於我軍,不衝擊,難道任敵軍衝上來?”


    對此,我不置可否,隻是問道:“若是那時曹兵不止千人,而是萬人,你叫我軍士兵衝下去,兩軍廝殺在一起了,你準備如何收場?”


    聞言,關興亦是無語,半響言道:“的確是將指揮不當。”


    當下我歎氣,卻也笑了,言道:“總算你們走運,雖然指揮不當,但還是走運,得了大勝仗。不過,從今以後,你們想問題辦事情還需要謹慎些,有待提高啊!”


    二人俱言道:“謹遵指揮官大人教誨。”


    如此,當下我也不再話了,吩咐二人下去,教其來日寫一份作戰報告上來。而後,我自是轉身,與徐庶繼續討論江陵的城防問題了。


    卻我當著徐庶的麵訓斥兩名將,其中經過,他徐庶自是一五一十地盡落在眼裏,這時我一回頭,徐庶便大笑道:“好個指揮官大人啊!”


    其中意思,我自然不願去猜,臉上微微一紅,隻是問徐庶道:“元直先生以為,那張苞、關興二人如何?”


    徐庶道:“他日,必成為我主帳下獨擋一方之大好將才也!”


    聞言,我與徐庶相視而笑。


    笑完,我問徐庶道:“如今這曹操水軍不足為慮,當下那曹真一軍,可有消息?”


    徐庶道:“便伯虎引兵出征那日,得了消息,言曹真一軍,於武陵一戰,敗於子龍之手,其後便引兵望夷道而去。”


    我笑道:“元直先生莫不是真以為,那曹真要從孔明後麵下手,去協助那司馬懿吧?”


    徐庶亦是笑道:“此事,尚難定論。”


    聞言,我搖搖頭,應道:“何謂無定論?便是我是曹真,絕不會傻著去招惹孔明的。”


    徐庶奇道:“莫非伯虎以為,此又是曹真的障眼法?”


    我頭,言道:“孔明盛名之下,天下傳聞,曹軍無論大將領,誰願領教?以風看來,如今這江陵已失,曹真所部,乃是一孤軍,在我荊南大地上,搞不出什麽名堂,唯今之際,那曹真身陷重圍,他能做的,便隻有一事,那便是,全力突圍,直奔荊北而來。”


    徐庶聞言,未置可否,仍自深思。


    我頓了頓,續道:“而來荊北,曹真去的地方怕也不多。風料定,未有先回夷陵。”


    徐庶問道:“何以不直奔我江陵而來?”


    我笑問道:“來江陵?笑話!他曹真,哪裏有渡船?”


    起此事,徐庶一聞言,立馬笑了,言道:“不錯,卻是未有渡船了。”笑完,徐庶又問道:“然未有渡船,這曹真又何以能到得夷陵?”


    我應道:“那就看司馬懿了。”


    不錯,江陵已失,憑那司馬懿的智商,絕對不會看不出曹真一軍已經失去了自身原本的作用,如此,自然要想辦法接應了。他司馬懿總不會置曹真那支部隊萬人的性命不理吧。如此,司馬懿當然要從夷陵派出戰船,接應曹真人馬了。


    隻不過我在想,諸葛亮會不會在這件事情上插一扛子來呢?


    當下我卻是還有些疑問,乃道:“隻是曹真此人,本身亦是有些能耐,風隻擔心,有些事情,我卻還想不到。”


    徐庶疑問道:“莫非伯虎還擔心那曹真會冒險?”


    我歎道:“富貴險中求,此等事情,實在難。”這時又問道:“若元直先生目下是曹真,最有可能如何行動?”


    想了一想,徐庶言道:“若是我,當下形勢,要冒險的話,自然是困守公安。”


    “死守公安?”聞言,我有些驚疑不定,問道:“此話從何起?”


    “不錯!”徐庶言道:“其實,公安之地,乃是我荊南一處咽喉所在,有守的必要。”


    他的回答,並不是我想要的,我遂進一步問道:“風想知道,曹真有什麽理由,困守住公安?”


    徐庶道:“這便要看江陵,能不能被司馬懿拿下了。若司馬懿打破我江陵,曹真守住了公安,那如今這局勢,就有些微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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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是一語驚醒夢中人!我聞言,急是驚訝道:“元直先生以為,此時司馬懿正秘密偷襲我江陵而來?而那曹真,此時便身在公安?”


    “大有可能!”頭,徐庶如是回應道。(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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