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盈盈看到三十萬的巨款放進她的銀行存折上,數著一個個的零,心氣直接漲爆了。


    她這次回京,本來想在她原來的那些朋友麵前炫一把富的,結果看著他們一個個吃什麽都點最好的菜和酒。


    玩的花樣方式也是清新脫俗,都是她不熟悉的了,心裏未免有些失落和不甘心。


    想到他們當初到鵬城和羊城來玩的時候,把自己哄得團團轉,自己為了顯示出鵬城市領導千金的身份,把最好的奉送到他們麵前。


    結果,一不小心花掉了夏子健的十多萬。


    那時候的夏盈盈花錢時候隨心所欲,從沒有心疼過每天嘩嘩嘩流出去的錢。


    不是自己賺的錢,就也不會感到心疼和舍不得,最後,弄得她現在裏外不是人。


    現在,自己賺錢了的夏盈盈,突然像打通了任督二脈,對花自己的錢居然會感到了心疼和不舍。


    既然這些都得過她隆重招待過的朋友,那時候口口聲聲說到了京城,一定要回請她,那就必須讓他們給請回來。


    有了這樣的想法後,她居然能心安理得的守住自己的錢袋子不亂花,也才明白吃,原來吃白食也是一種樂趣,真的能帶給她不一樣的快樂。


    她看出來了,這些人隻願意付小錢,到了要付大錢的時候,相互推諉起來。


    換了原來的夏盈盈,必定是挺身而出付錢的那個。


    可這次回京,她本來就對以前的這些朋友心懷不滿,發現真正有錢後,就不需要去炫富了。


    她捂緊了口袋,聽那些人說好聽給她拍馬屁,看他們一個個在她麵前演戲,她也沒有再當那個冤大頭。


    反而在旁邊看熱鬧時會嬉笑著說道:“唉呀,沒想到我們京城的飯店菜價格這樣便宜?我都快忘記了。


    你們應該記得吧?在鵬城吃一頓海鮮大餐,吃一頓早茶,竟然是京城的十倍。


    我那時候請你們花掉的錢,如果拿到京城來消費,我一年裏可以天天請你們吃大餐了。”


    可最後,她還是著了他們的道……


    這次侯勇看上的項目其實是有些難度的,主要是他公司的資質太低。


    像千萬元以上的工程一般就要提供公司的資質,好在現在市場剛剛放開,很多行業規則仿若虛設,沒辦法嚴格執行到位。


    真的嚴格來說,像侯勇這樣沒有資質級別的建築公司,千萬元的工程就沒有資格可以承接了。


    不過,打個擦邊球還是勉強可以的。


    而這次的五千萬的工程,卻需要三級資質的建築公司才能承接。


    城建局的負責人也不敢隨便把項目放出去,可禁不住侯勇的身邊有夏盈盈,誰真的敢拿標準來拒絕?


    隻是這次有三家建築公司既有資質,也有人脈介紹過來,說競爭進入到‘白熱化’的程度也不為過。


    在侯勇等夏盈盈的那些日日夜夜,競爭者也在見不同的關係戶。


    如果夏盈盈再晚兩天回鵬城,這個項目就敲定磚腳,拱手讓人了。一個有二級建築資質的公司已經基本談妥,就準備簽訂合同了。


    城建局局長看見夏盈盈走進他的辦公室,就開始頭疼。


    “夏小姐,不是我駁您的麵子,侯老板公司的資質實在是太低,我如果給了你們,下麵恐怕就會投訴。


    如果影響到你爸的官聲,就因小失大了。”


    夏盈盈來之前就把這個項目是自己的囊中之物,沒有想到自己出麵了還會被拒絕?


    “我不是嚇大的,我爸當他的領導,和我來簽訂這個項目的合同有什麽關係?


    不要把我們混為一談。


    侯老板的公司哪裏不如別人了?這個項目必須是我們的。”


    這可是一百五十萬啊錢啊!還有,是她可以入住雲天水色大酒店的先決條件。


    夏盈盈怎麽肯被幾句話就放棄了?


    “聽說當初你這個局長還是我爸一力舉薦才當上的吧?


    怎麽?現在他女兒來談一個小工程也要遭到拒絕啊?


    你這是不是可以算是恩將仇報啊?”


    夏盈盈有些氣急敗壞,說出口的話也不好聽了。


    官場上的消息是真是假外麵人未必清楚。


    但既然傳出去了,假的也會變成真的。


    這句話,當然是侯勇告訴她的,沒有人去核實過。


    但這種事講的是一個‘心知肚明’,‘心照不宣’,怎麽可以口無遮攔的當麵說出來呢?


    局長心裏惱怒卻不能發作,偏偏這種事是沒辦法解釋的。


    侯勇臉上尷尬著打圓場,心裏是怎麽想的也不會表露出來。


    他對這幾天發生的事失察了。


    一心一意等夏盈盈到來,前麵他又做了那些充分的準備工作,以為萬無一失,沒想到現在看到了局長那為難的臉。


    而且還在不斷的給他使眼色,他心裏轉了幾下,想到局長口口聲聲說的是他公司的資質不夠。


    這個就是他的軟肋,隻要他現在能拿出八百萬出來,就可以把公司的資質提升上來。


    可他就是根本辦不到。


    一錢就能逼死英雄漢啊!何況還是這樣大筆的資金,沒有銀行給私營企業發放貸款。


    政府手裏的那支筆,輕易就是幾十萬幾百萬的批出去,但絕對沒有他的份。


    私營企業的原始資金積累,是一個漫長又艱難的過程。


    這也是為什麽侯勇一次次玩手段的原因。現在讓他放棄,怎麽肯甘心?


    他都是這樣一步步謀算來的,前麵的付出前功盡棄?他當然不願意。


    辦法總是比困難多。


    “夏小姐,您不要激動,局長和我們也是老朋友了,他不會故意刁難我們的。”


    他勸過夏盈盈,轉眼看向局長,用商量的口氣說道:


    “您應該清楚,鵬城這些建築公司不管是什麽資質,其實工人蓋出來的房子都是一樣的。


    我公司在您這裏也完成過好幾個工程了,不管是質量還是管理方麵,都沒有出過紕漏。


    口碑在甲方都是不錯的。


    我們來之前也對項目和自己的公司能力做過評估,這個項目我們完全能夠承建,所以誌在必得。


    可也不想讓您為難,請您給我們指條明路,我們該怎麽做,才能彌補我公司的短板?


    能順理成章的拿下這個工程?”


    他沒有鬆口的意思。


    局長一口氣憋得難受,但他也認可侯勇的話,他公司資質的缺失,就是吃虧在注冊資金拿不出來。


    其他硬件都是容易提升的。


    他看看臉色不愉的夏盈盈,終歸是夏領導的千金,他哪裏敢真的得罪了!


    以為是能夠擺事實,講道理,把她勸回去,以後有合適的項目再補償給她。


    現在,他說再多都是‘恩將仇報’,到底夏領導是不是一力舉薦了他?人雲亦雲,就是他自己也說不清楚了。


    他無奈的歎了一口氣:“侯老板,你在這個行業也很多年了,應該知道行業規則。


    但凡可以給你們,我怎麽會不答應呢?


    但這個工程本來要求就高,競爭得也激烈,外界都盯著我們。”


    他看看夏盈盈那固執的神態,站起身客氣的說道:


    “夏小姐,您在這裏坐一會,我和侯老板單獨說幾句話。”


    夏盈盈冷嗤一聲:“有什麽見不得人話?還要避著我說嗎?”


    侯勇不知道局長葫蘆裏賣的什麽藥,但明顯的沒有再說拒絕的話,想來還是有希望的。


    他急忙站起身向夏盈盈解釋:


    “局長肯定要和我談的是技術方麵的事,您稍微坐一會,,我們不會耽擱太多時間的。”


    夏盈盈隻是被嬌寵著長大,並不是沒有智商,看不出別人眼色。


    相反,她出生在官宦之家,從小耳濡目染,見慣聽慣官場踩高捧低、爾虞我詐的伎倆。


    她非常清楚自己的立場,想靠著她現在的這個身份賺錢,如果缺失了這份霸氣,恐怕就沒有幾個人會真的會重視她。


    說到底,夏明磊的女兒,或許她對商場是陌生的,但對官場上的那一套,她看得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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