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研究所,張承宇立馬安排人員對文物進行處理,這些文物都剛剛挖上來,隻做了最簡單的保護處理,若想保存下去,還得做進一步的科學保存。一下子挖上來這麽多件文物,每一件的保存處理步驟都十分的麻煩,比起上次的竹籤工作有過之而無不及,研究所再次陷入高強度的緊張工作當中。


    張承宇負責的是最複雜的盔甲保護處理,他經常一忙起工作就忘了時間,當方萍再次將一個速食麵包遞到他手上的時候,他才意識到到外麵的天已經黑了,他又一天沒吃飯,此刻看到食物,肚子很不爭氣的響了起來。


    方萍嘆息道:“承宇,我實在是看不下去了,你拚命也得有個度啊,你再這麽下去,肯定得英年早逝。”


    張承宇尷尬笑道:“這不是今天剛出土文物嘛,忙也是正常的,大家都在忙呢!”他邊說邊放下了手頭上的工作,拿起麵包,狼吞虎咽的吃了起來。


    方萍看著他一副好像三天沒吃東西的樣子,搖了搖頭,道:“我剛剛清點過了,這次的古墓,我們一共從裏麵挖出了4件文物,竹籤、寶劍、嫁衣、還有你麵前的這個盔甲,哦,對了還有你帶上來的那個戒指,一共五件。”


    她嘖嘖道:“我還以為下麵沒有什麽東西了呢,還好你堅持開棺,要不然我們就錯過這麽多的寶貝了!對了,承宇,你說,怎麽會有這麽怪異的景象?同樣的環境,同一副棺材裏麵,為什麽一具屍體化成了白骨,而另一具卻保存得這麽好,這有點不符合常理啊!還有那女子額頭上的黃符是怎麽回事?就沒見過這麽詭異的,看到那黃符的時候,我真的渾身都是雞皮疙瘩。”


    張承宇聞言停下了吃麵包的動作,這也是他感到奇怪的地方:同一個棺木裏出土的兩具屍體,為什麽會有這麽大的差異?按理說,棺材裏麵的空氣流通程度和壓強都是一樣的,不可能出現這種情況。還有那張黃符,他特別注意了一下,材質應該是普通的黃紙,可是普通的黃紙一般都很脆弱,很容易腐化,別說幾百年,在那種潮濕的地下,兩三年內年就會受潮腐化掉。但那張黃符紙卻像新的一樣,完全沒有受潮的跡象,更不像是幾百年前的紙張。


    此外,還有更奇怪的地方:這墓的鎮門石上隻說是將軍墓,並沒有寫明是將軍合葬墓,結果裏麵卻是合葬的;另外,這墓規模很小,陪葬品也很少,但從棺木裏麵兩人身上穿的衣服來看,應當都是身份顯赫之人,既然是身份顯赫之人,墓的規模這麽小就說不過去了,除非……


    他正出神,方萍看他許久不說話,於是用手肘推了推他,道:“你想什麽呢?”


    張承宇思緒被打斷,忙回過神來,道:“哦,沒什麽,我在想我們先把手頭上的文物工作做好。”


    方萍嘆道:“工作工作,每天都工作!”


    張承宇將手上吃剩下的麵包一口塞進嘴裏,又“咕咚咕咚”的喝了兩大口礦泉水,笑道:“來研究所本來就是幹這些啊!”說完,又起身準備開始工作了。


    方萍看他又開工了,隻得道:“好吧!那我也去處理我那把寶劍了!”邊說邊搖著頭走開了。


    剛出土的這副盔甲是全部由小鐵片組成的,用細細的陰銀線串聯而成,這兩天下雨,墓穴裏麵進了水,很是潮濕,盔甲上麵的鐵片已經開始生鏽了。張承宇首先要做的就是防止鐵片繼續生鏽下去,必須先一片一片的擦幹淨鐵片上的水跡,然後再塗上防氧化的汽油,這原本也不是什麽很難的工作,但難就難在——組成這幅盔甲的鐵片有上千片,要一片片的擦幹淨,然後再一片片的塗上汽油,鐵片的連接處有細細的銀線,還要保證銀線也一併得到處理,這個工作量可想而知。


    研究所內的燈徹夜亮著,咖啡的濃香瀰漫在辦公室內,所有人都在熬夜處理這批新出土的文物。張承宇和兩外兩名工作人員花了一晚上的時間才將鐵盔甲上麵的水跡清理幹淨。淩晨五點,大家都累得靠在桌子上睡著了。張承宇揉了揉熬了一宿的眼睛,又出去泡了一杯速溶咖啡,回來繼續為盔甲上油。


    中午,大家都在研究所點的外賣。其他人的工作基本上都做完了,正趁午休時間補覺,隻有張承宇的這邊盔甲還沒處理完,和他一起的兩名工作人員也熬不住,先去休息了。隻有張承宇吃完外賣後又繼續投入到工作當中,直到又一個黃昏來臨,他終於處理完了最後一塊盔甲鐵片。


    張承宇已經連續工作超過36個小時了,中間隻短暫的休息了一小會兒,他本來就生病就沒有完全好,在這麽高強度的工作下,身體已經到達了極限,眼前一黑,差點栽倒在地上。幸好一旁的小江看他的臉色不對勁,及時的扶了一把,他這才沒有和辦公室地麵來個親密接觸。


    小江也看不下去了,他邊扶著張承宇在椅子上坐下,邊道:“隊長,你快回去休息吧!這樣子怎麽撐得住!”


    方萍也正好走了過來,見到這幅情景,很快的就明白了是怎麽回事,她皺眉道:“行了承宇,別熬了,快去休息吧!再這樣下去,研究所要出人命了!”


    方才還在工作的時候,張承宇還沒什麽感覺,現在一結束工作,立馬感覺頭暈暈乎乎的,快炸開了一樣,他確實需要休息了。張承宇在椅子上坐了一會兒,狠狠地揉了揉肉眼皮,清醒了點,這才起身,跟其他人打了個招呼,準備回去休息。


    張承宇現在的氣色很差,臉色白的像一張紙,唇色也有些發青,眼窩深陷,眼睛下方有著重重的黑眼圈,看著有點嚇人。他實在太累了,走到馬路上,也沒仔細看,隨意攔了輛計程車,上車後,報了要去的地點,就眯起眼睛閉目養神,不知不覺睡死了過去。


    陌生環境


    張承宇這一覺睡得非常舒服,由於工作的原因,他已經很久沒有睡得這麽香了,他忍不住伸了個懶腰——將四肢大大的舒展開來,舒適的溫度讓他有種想要賴床的衝動。


    又在溫暖的被窩裏睡了一會兒,張承宇忽然感覺不太對勁,他猛地睜大了眼睛,混沌的思緒開始變得清晰起來,他明明記得自己還在計程車上,可是……他看了看自己正躺著的這張陌生的床,有一瞬間的懵逼。再看看現在所處的這個房間——白色的地板,大大的落地窗,大屏的液晶電視,獨立的衛生間,還有他現在正睡著的豪華席夢思,自己既不在計程車上,也不在那個滿是書籍的小出租房?


    張承宇在床上呆坐了幾秒,整理了一下思緒,可他就是不記得自己是怎麽來這個地方的,他嘆了口氣,決定還是起來看看。這一動,他才發現身上的衣服不知道什麽時候換過了,而且換的還不是他自己的衣服。他再次被雷到了,艱難的揉了揉眉心,下床往外走去。


    一打開房門張承宇就聞到一股飯菜的香味,他不爭氣的肚子再次叫了起來。張承宇摸了摸肚子,順著走廊往外走。走廊的牆壁上裝飾著幾幅油畫,看起來簡單又有格調。張承宇心道:“看這裝修風格,這裏的主人還是個挺有涵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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