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代的奮力反抗促使男人更加凶暴。你到底在為誰保護貞潔?盡可能用高價出售自己,這種貞潔和那種骯髒的商業算計不是完全一樣嗎?!


    川村感到她很可惡,這種可惡更加刺激著他的行動,他開始毫不留情地蹂躪對方。男人和女人的搏鬥在繼續;這樣下去,將由體力的強弱決定最後的結局。眼下這種體力的差別,正使女方漸漸陷入絕望的境地。


    “哎喲!”


    川村突然驚叫了一聲。雅代在拚命反抗中冷不防狠狠咬了他胳膊一口。胳膊上留下了明顯的齒痕,並滲出了鮮血。川村一時痛得鬆開了手。


    雅代抓住時機,一把推開正痛得發憎的男人,不問東南西北,順著斜坡拚命地跑了起來。此時此刻,她已顧不上擔心迷路。山並不那麽深,隻要一直朝著山下跑,總會跑到有人家的地方吧。雅代在樹林中狂亂地猛跑,荊棘刺傷了她的身體,她也毫無感覺。前方茂富的灌木叢中,有什麽東西在移動,由於她猛烈的奔跑,黑色的影子呼啦一下被驚得飛向了四麵八方。原來是一群烏鴉。她嚇了一跳,一下呆住了。但馬上感到川村從後麵追上來了,便連忙撥開灌木準備往前跑。就在這一瞬間。她發出了撕裂心肺般的慘叫聲,猛然轉回身,朝剛才逃過來的、有男人追來的方向跑了回去。


    11月23日下午3點左右,一對徒步旅行的情侶,在東京都西多摩郡檜原村人家附近的山林裏,發現了一具腐爛的女屍。


    這對情侶麵無人色地跑進村落的一戶人家,那家人立即與附近的巡警崗亭取得聯繫,崗亭的巡警又立即報告了五日市町警署。為了保護現場,警察讓這對情侶的男方帶路前往現場。而他的女伴。由於受刺激太深正處於虛脫狀態,就讓她在村民家中休息。


    女屍本來埋在土中,後來被野狗或山裏的野獸扒出來,讓烏鴉啄得不成樣子,慘不忍睹。在與警視廳進行聯繫後,搜查一課的刑警和驗屍官也很快趕到了現場。經過驗屍之後,女屍暫時移至五日市署的太平間。


    由於時間大晚。決定第二天進行正式的現場查證,現場由五日市吝署的警察嚴格地保護起來。


    與屍體埋在一起的有個手提包,裝在手提包裏的東西,泄露了死者的身份。死者名叫小山田文枝,26歲,住在東京都k市官前街48號。她9月26日前後失蹤,其丈夫曾向警方提出過搜索請求。


    警方立即與死者家屬進行聯繫,確認了死者的真實身份。她丈夫看到妻子那麵目皆非的樣子。隻低聲他說了句“果然是……”,便當場呆住了。


    經過第二大的解剖分析,確認死亡時間已經過了40至60天,死因是由於全身跌打和內髒破裂致死,屍體的損傷屬典型的交通事故造成。直到這時,小山田原先提出的上訴才有了重要的意義。他在訴狀中說,妻子被軋後,又被運到何處藏了起來。


    警方也曾認同了小山田的上訴。到肇事現場一一一k市牌樓前進行了搜索。現在,她的屍體恰好證實了丈夫的上訴。於是警方再一次對發現屍體的現場進行了細緻的勘察,但一無所獲。


    獸方又進一步擴大了搜索的範圍。一位刑警從草叢中撿到個東西,同事意識到有用立即湊過來研究。這是一隻天鵝絨麵的小扁盤子,一柄生了鏽的金屬機關,它就像煙盒一樣被打開了,裏麵貼著很柔軟的一層像擦鏡頭布那樣的布料。


    “這肯定是個裝什麽的盒子。”


    “盒子這麽小,它究竟是裝什麽的呢?”


    兩個刑警冥思苦索,琢磨來琢磨去也弄不清到底是裝什麽的東西,隻好上交。這是從現場附近找到的唯一的一件東西。


    上司也不知道這盒子是裝什麽用的。在參加這次現場勘察的刑警中,有一位刑警盯著這盒子看了一會兒後說。這東麵可能是裝隱型眼鏡的盒子。


    “你戴隱型眼鏡嗎?”上司看了看這個不戴眼鏡的刑警後說道。


    “沒有,我眼睛很好,根本沒必要為了瀟灑去戴那玩藝兒。我親戚家有位年輕姑娘戴這東西,我曾見她有這麽個盒子。”


    這果真是兇手留下的東西嗎,目前還不能妄加斷定,但是從盒子經過風吹日曬後的退色程度看,認為與死者死後經過的時間基本相吻合。


    盒子上刻有“金龜堂”東京·銀座的字樣,大家認為這是銷售商店的名稱。如果這確屬兇手落下的東西,那將是一個重要的證據。於是,一名刑警馬上帶著這隻盒子趕赴銀座去了。


    “我已掌握了你犯罪的全部證據”。新見威脅地他說道。恭平聽到後嚇了一跳,隻感到自己的視野一下子變得模糊起來,周圍的景象似乎全部蒙上了霧靄失去了輪廓,隻有新見那堅鏘有力的聲音還在耳中迴蕩。肇事後,由於自己對汽車解體是個外行,拖了一天又一天,最終造成了致命的後果。


    現在被他窮追到這兒。已經是逼上絕路了。恭平萬萬沒有想到,他竟會緊追不捨地追到紐約來。


    一一郡陽平和八杉恭子的長子軋死行人後銷屍滅跡;


    ——“母子通信”模範家庭背後的醜惡。


    諸如此類的報刊標題,在恭平的腦子裏不時地閃現著。


    這下不僅自己不行了,而且連母親也要名聲掃地,還會對父親的政治前途產生影響。他十分明白,盡管自己蔑視父母,但沒有他們的庇護,自己一事無成。


    在喪失一切之後,一切再從零開始的生活,自己是絕對忍受不了的吧。這並不是討厭貧困,而是生來還未經歷過,自從應事以來,就一直生活在豐富的物質環境中,想要什麽,有什麽。在物質方麵。從來沒有得不到滿足的經歷和感受。


    然而,這一切突如其來地就要被剝奪了。不僅自己那得天獨厚的生活環境要被剝奪,而且還要作為囚犯去償還自己所犯的罪責。


    這意味著。自己將要告別人世間一切美好、快樂、甜美和舒適的東西,而去麵對被關進牢獄、完全失去人生自由、過黑暗骯髒生活的現實。隻考慮這些,恭平就已經感到脊背冷颼颼的。


    不,如果是進監獄服刑那還算是好的;由於犯罪性質惡劣。說不定還會被判處死刑。


    死刑?眼前立即浮現出以前曾在電影中見到的電椅和絞刑架場麵,而且它與現實的景象逐漸重疊,使自己分不清哪是電影場麵,哪是現實了。


    “喂,跟我過來。新見以得勝自豪的口吻命令道。


    一一一不能讓他抓住!這種想法突然從恭平的心底裏冒了上來。


    這兒是美國。可不是日本。追到這裏來的也隻是他一個人。我得逃走。隻要有一口氣就得逃。想到這裏,恭平立即行動,轉身就跑。新見雖然沒有大意,但設想到他會拋下自己的女友獨自逃走。結果措手不及。


    等到新見醒悟過來再去追趕時已經晚了。恭平已穿過飯店大廳向大門出口處跑去。為了防止外麵的空氣直接進入有空調的飯店內,出口處設了兩道門。從外麵進來的第一道門是個旋轉門,將大廳與外麵隔開的第二道門是裝有透明玻璃的自動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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