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墨,沒想到你喜歡聽肉麻話啊。你希望我多想你?吃飯想?做夢也想?日日夜夜都想你?這樣好不好?”


    眼看著顧絕的手越摸越沒規矩,瞪了他一眼,說道:“放正經些。”


    這傢夥有膽子撩撥,沒膽子承受撩撥後可能發生的種種。知道在這裏他不敢對他做什麽,才敢肆意撫摸他的身體。


    “是你先不正經的。”顧絕閃身從楚玄墨懷裏逃開。


    船也靠岸了,從船上下來零散幾人,見到楚玄墨都是一驚,才反應過來要行禮。覺得教主在這自己也不自在,莫名地感到心虛,有事的沒事的通通都以極快的速度逃離了碼頭。


    顧絕左看看右看看,在眾人視線從他們身上移開時,順手取了掛在腰間的摺扇,展開,在摺扇的遮擋下,吻上了楚玄墨的唇:“等我回來。”


    嘴唇微顫,他很快離開了,幾下跑到船上,對著下麵的楚玄墨又喊了一聲:“我會盡快回來的。”


    薑蔑用餘光看到了那飛舞的摺扇,大概猜到了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發生了什麽,那嘴角因無語而抖得都快抽搐了。心裏很想對顧絕說些什麽,但顧及著自己已經惹火他了,也有些話就更不好說了。


    嘆了口氣,背起大包小包,認命往船上走。


    顧絕坐在船艙裏,這裏是整艘船最豪華的部分。倒不是說這地方裝修得有多奢侈,隻是比起外部破舊不堪的模樣,裏麵要幹淨許多,而且舒適。來的時候心不甘情不願倒沒怎麽好好享受,這回他高興,大咧咧地躺下,瞧了一眼擺在桌上的各種小吃,挑了一樣送到嘴裏。


    在靈溪島附近海域存在海盜,這也是其他武林人士找不到靈溪總教的原因之一。武林人士來到某座島上,根本分不清是攻入了靈溪教,還是捅了海盜的窩。


    楚玄墨他爹還在世的時候,和那些海盜關係也還算不錯,所以通往靈溪島的船還沒有一次被劫過。但為了掩人耳目,楚玄墨他爹還是選擇了用一艘破舊漁船來運人。


    薑蔑也過來了,顧絕抬起下巴指了指另一處地方,讓薑蔑坐另一邊去。


    “老大……這航行得有幾個時辰呢,讓我坐你身邊陪你聊聊天也好啊。”


    “你這心已經向著洛琅了,我不信你。”


    薑蔑又嬌嗔了一句:“老大,在繼位大典上,我的心可是向著你的,否則我也不會幫你……”


    “繼位大典?”楚玄墨的聲音從薑蔑的背後傳了過來,“是發生了什麽我不知道的事嗎?”


    顧絕的眼睛都瞪圓了,他趕緊坐起身來,給了薑蔑一個眼神,讓他不要多嘴。


    “阿墨,我知道你不捨得我,但也不用特意到船上來送我吧?”


    “我說了是來送你嗎?”他坐到了顧絕身邊。


    很快船上上來了一幫穿著統一的人,裏麵有顧絕眼熟的和不眼熟的,他們以極快的速度收拾了船艙裏的一切東西,一個接一個的遞上新鮮食物,擺到桌上。又扔掉了稍作休息用的毯子、枕頭,換上全新的,最後送上暖爐。做完一切後,那些人才退了出去。


    顧絕目瞪口呆地看著那些人:“阿墨,你是要跟我一起走嗎?”


    “我是去捉拿叛徒洛琅。”


    “行行行。”顧絕恢復了以往的樣子,“你不早說?你事務繁忙,我還以為你沒空出島。”


    “以前靈溪教無掌教之人的時候也都那麽過來了,有沒有我也無所謂。”


    “你活得倒清醒。”顧絕樂意楚玄墨陪他出行,所以也不會去說些什麽“要以事務為重”這類的話。如果楚玄墨是皇帝的話,那估計他就是陪著皇帝玩樂的佞臣吧。


    “你們剛才說的繼位大典指的是什麽?”


    顧絕頓了一下,沒想到楚玄墨還能記得這事,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小事,以後無聊的時候再告訴你。”


    楚玄墨“嗯”了一聲,也沒去強求。


    變故


    從船上換到馬上,日夜奔波,一刻不停。然而即使做到了這種程度,卻還是連洛琅的影子都沒有看到。


    這讓顧絕不得不想到了另一種可能,他抓著薑蔑就問:“喂,不會是你和洛琅合夥起來玩調虎離山之計吧?”


    薑蔑賠笑道:“老大,我就敢騙你一次,哪還敢玩計中計啊。”


    “暫且信你。”


    天色也不早了,前方有個小鎮,一夥人商量了下打算在這個小鎮稍作休整,順便睡個好覺。


    然而顧絕經歷了煙雨鎮客棧鬧鬼的事,就打死也不想住客棧了。那種地方兇殺案多,自殺案也不少。死在外麵的往往都是心有執念的惡鬼。他隻想晚上做個好夢,沒有經歷去應付那些麵目可怕的鬼。


    一行人就分了兩批,薑蔑跟著其中一批去了客棧,剩下的和顧絕楚玄墨去了小鎮外的寺廟。


    寺廟裏隻有一大一小兩和尚,對於顧絕這行人的到來既沒有感到厭惡,也沒有多少熱情,引了一行人去了客房,就再也沒見過他們了。


    這兒隻有兩間客房,顧絕與楚玄墨占了一間,剩下一間就隻能讓那些部下擠擠將就了。


    客房的紙窗有些破舊,風從破洞裏鑽進來,那嗚嗚作響的聲音,活像是某人在哀鳴。


    顧絕在半夜被驚醒後,就徹底睡不著覺了。他躡手躡腳地起床,繞過楚玄墨跳到床下,披了件外衣就出門了。


    他想去找和尚要點紙和膠水,反正都睡不著覺了,還不如為這寺廟做點貢獻,佛祖念著他的好,或許以後就能事事順心了呢。


    可還沒往前走幾步,就見著黑影從眼前一晃而過。他揉了揉雙眼,懷疑是自己沒睡醒產生了幻覺。


    佛門重地,還不能壓住那些鬼鬼怪怪嗎?


    在靈溪島上唯有那麽一點好,活人少且靈氣充足,能讓他的雙眼和普通人一樣。倒不是說他討厭見鬼,他就是怕見到那些麵目可怕還愛嚇人的鬼,那個在黑夜裏還要亂竄的黑影,明顯就是個愛嚇人的。


    顧絕提心弔膽地原地轉了一圈,生怕回過頭就有一張恐怖的臉貼在自己的臉上。不過萬幸,他在房頂上找到了那黑影的“原型”,是楚玄墨的護衛。若不是今晚月色正好,還真瞧不出那黑影。他瞪了那護衛一眼,直把他瞪得一臉莫名其妙。


    招手讓他下來,走近了才出聲說道:“你幹嘛嚇我?”


    那傢夥一臉驚慌,趕緊低頭抱拳道:“是屬下驚擾了公子,還望公子贖罪。”


    顧絕鬆了口氣,幸好不是他想像的那樣。但思及之前自己的窘迫,又有點覺得不好意思,就把這過怪到了那護衛頭上:“你好好的在房頂上守夜,突然下來做什麽?”


    “下來?”


    “是啊,之前像鬼魅一般從我眼前飛過的不就是你嗎?”


    那護衛趕緊搖頭否認:“從子時到現在,屬下一直站在房頂,從未離開。”


    顧絕僵著一張臉笑了幾聲:“那你的意思是我見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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