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以你原來的功夫,並不比祝師兄的差。”


    顧絕不在意地搖了搖手:“沒事沒事,我還得多謝楚兄……啊,不對,現在是小師叔,多謝小師叔。我隻是想在你們朝華劍派蹭點飯吃,做誰的弟子無所謂的。”


    楚玄墨略帶深意地盯著顧絕的臉:“我並不想管你潛入朝華劍派的理由,隻是,是我將你拉入劍派。以後你在劍派做的任何事必然會與我產生聯繫。望你……望你能三思而行。”


    顧絕幹笑幾聲,在轉過頭的瞬間朝天翻了個白眼。鬼知道楚玄墨會這麽快讓他拜師。


    現在正是朝華劍派招收弟子之際,他原是想靠自己實力,憑本事與那些年輕小夥子鬥一鬥,爭個朝華劍派外門弟子的名頭。可沒想到楚玄墨會讓他走那麽大的後門,一下就成了朝華劍派第二代入門弟子。光環大得不得了呢。


    如果以後他要背叛朝華劍派,或者殺了這劍派的一幹老頭,他能一走了之,但他的一切錯都將壓在當初拉他進朝華劍派的楚玄墨頭上。


    三思而行,是這麽個三思而行……這楚玄墨賭的是他的良心嗎?


    顧絕輕笑一聲:“當今武林有兩大魔頭,一是魔君,二是魔徒。魔徒指的自然是司空絕,而魔君,指的可是他的身份,靈溪魔教的教主。”他附在楚玄墨耳邊壓低聲音說道,“這武林第一正派裏卻有兩大魔頭,怎麽辦呢?”


    楚玄墨緊繃身體退後幾步,摸了摸有點發紅的耳朵,顧左右而言他:“我要去雲清那裏,要一起去嗎?”


    “好啊。”


    紀雲清因為背上有鞭傷隻能趴在床上,不過他身上的傷相較於昨天,已經好很多了。


    “雲清師弟,我送你的藥還不錯吧。”顧絕說道。


    紀雲清躺在床上,不忘給顧絕白眼:“誰是你師弟?”


    “剛我拜了祝老頭為師,現在和你是同輩了。我年紀比你大,當然是你師兄。”


    “我入門比你早!要叫也該是你叫我師兄!”紀雲清氣急敗壞地說道。


    “你脾氣這麽暴躁,哪有做人師兄的樣子。”


    這句話紀雲清無法反駁,隻能向楚玄墨求救:“師叔,你看他……”


    “好了。”楚玄墨阻止這兩個像小孩子般爭吵的傢夥,“雲清,你的傷還好嗎?”


    紀雲清愣了一下,不知道該怎麽回答。若說還好,他怕師叔會立馬讓他去祝師叔那領罰,那就要再挨頓打。但若說不好,這就是騙人的,謊言一被拆穿,懲罰加倍。此時紀雲清就隻能恨顧絕好端端的送什麽傷藥給他,偏偏那鬼名字的藥這麽靈,害他左右為難。


    “還……還好。”紀雲清痛苦地閉上眼說道。被師叔那雙眼盯著,他就不敢撒謊騙人。


    “那可是我姐姐寫的藥方。”顧絕馬上說道,“怎麽可能會不好。”


    紀雲清嫌棄的“咦”了一聲:“總是把姐姐掛在嘴邊,你丟不丟人?”


    顧絕什麽都可以忍,唯獨有人說他姐姐,這點不能忍。


    “我記得昨兒個你被你爹罵一頓,就躲到被窩裏去哭了,你丟不丟人?”


    “你!”紀雲清被氣得躥了起來,一雙手就想去掐顧絕的脖子,“你少胡說八道,我根本沒哭!”


    “好好好,算你沒哭沒哭。”顧絕極是敷衍地說道。


    紀雲清看向楚玄墨,他就怕師叔會誤會,他不想讓師叔以為他還像個孩子一樣。


    “顧絕!你再胡說八道,我把你的秘密說出來了!”


    “小兔崽子!”顧絕偷看了眼楚玄墨,再用力拍了下紀雲清的腦袋,“你不講信用。”


    “我……”他剛才是一時情急,話說出來就後悔了。這次他理虧,可他不想認錯,隻能輕哼一聲,想把這事就這樣揭過去。


    “什麽秘密?”原本楚玄墨是放任這兩人嘴上吵架的,這一路過來,多的是這兩人像小孩子一樣,吵一些讓人無語的架。


    但無論這兩人怎樣吵,隻要他說一句,他們都會聽話安靜下來。這兩人之間的事,他全都知道。


    可這回,他似乎成了局外人。


    “哪有什麽秘密,雲清他胡說呢。”顧絕用一張笑臉想糊弄過去。


    楚玄墨隻覺得心頭莫名起了一陣火,顧絕的態度更是讓他氣極。


    他冷笑說道:“原來是不能告訴我的嗎?”說完,竟從雲清房間甩門出去了。


    “他發什麽火?”顧絕用口型問紀雲清,紀雲清也一頭霧水,隻讓顧絕趕緊去追師叔認錯。


    行吧行吧,都是我的錯。楚玄墨在朝華劍派是大爺,得罪誰也不能得罪他。


    顧絕一路叫著“小師叔等等我”,連續叫了十幾聲,才把楚玄墨給叫停。


    顧絕這才放慢腳步,走到楚玄墨跟前。下意識先環顧四周,他在這人生地不熟的,萬一被楚玄墨落下,至少得記得回去的路。


    “別那麽叫我。”


    “怎麽叫你?小師叔?”


    想著自己是故意叫“小師叔”,特意帶了個“小”字,的確有調侃他的意思在裏麵。沒想到這點壞心思被發現了。


    “好吧,楚兄,我在朝華劍派待不了多久,你不必太擔心。”


    “你叫雲清名字,卻隻肯叫我一聲楚兄?”


    “額……”顧絕弱弱地問了一句,“楚兄你喝酒了?”


    “沒有。”


    “那你在胡言亂語什麽?你不也叫我顧公子嗎?哦,不過以後你是得叫我雲絕了是吧?嘖,雲字輩。”其實他不是太喜歡這個“雲”字,感覺失去了他原來名字有的霸氣,一下子弱了不少。


    “雲清說的秘密是什麽?”


    顧絕心中忍不住想罵人,早知道紀雲清是個管不住嘴的,他打死也不會說啊。這個楚玄墨也是奇怪,都說是秘密了,何必揪住不放?


    “沒什麽,是你聽錯了。”


    “為什麽能和雲清說,卻不能和我說?”


    他認栽,隻得承認有這秘密:“不過你不必擔心,我這秘密與朝華劍派無關。我發誓!”他舉起右手就要起誓,卻被楚玄墨冷冷地掃了一眼,瞬間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這人有毛病。


    “你生什麽莫名其妙的氣?就算我和雲清之間有什麽事不能告訴你,也和你沒關係吧。”


    楚玄墨也是一愣,全身起的寒冰盡數退去,似是在問自己:“是啊,為什麽?”


    有毛病。


    “小師叔,我還要去薛雲痕那裏一趟,就先走了。”撇下神遊天外的楚玄墨,顧絕按原路回了紀雲清房外,這時候他都忍不住要得意下自己記性不錯。


    你有病,你有大病


    在去找薛雲痕之前,他得去教訓教訓紀雲清。那小混蛋,居然把他說賣就賣了,一點都不講義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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