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錢寶都聽的雞皮疙瘩一身,蠢蠢欲動也瞬間沒了。


    別說真滲的慌,就是不知道爹隻是為了嚇人還是真的會。


    錢虎緩緩逼近著,高大身軀帶來的沉重壓迫感讓圓臉無法呼吸,每一步看似很輕卻都重重的踩在了他的心房,恐懼像一把把利刃一刀一刀的瓦解了他的心理。


    “最後一次機會?”錢虎緩緩伸出了手按在了圓臉頭上。


    此刻圓臉身體根本不受控,全身的肌肉都被恐懼支配不停顫抖著,就連牙齒就像是突然進入數九寒天中不停打顫。


    “別說,他騙你的……”長臉努力的抬起頭。


    但圓臉腦子裏一遍一遍都是自己死前的慘狀,被恐懼支配的他什麽也聽不到,當感受自腦袋上的壓力還有一陣似麻似癢時徹底受不住了。


    “我說,我說……”


    錢虎笑了,但笑意不達眼底“……你們要找的玉牌是什麽東西,還有那什麽大公子又是誰,你們是替誰辦事,主家是誰?你們口中的夫人又是誰?目的是什麽?”


    一連串的問題壓的圓臉根本來不及思考,本能將知道的脫口而出。


    巨大的壓力讓圓臉滿頭是汗“……玉佩是我們大公子從小佩戴的,他是文陽侯嫡子,從小走失,夫人是侯府夫人……我們替夫人辦事,就是為查找玉牌下落,要是有意外收獲就……就永絕後患。”


    完了……一旁的長臉一臉如喪考妣。


    “為什麽要永絕後患?”


    “不知道,但侯爺一直沒有放棄過尋找大公子……許是想為二公子鋪路。”


    “他們不是母子”錢虎說的是肯定句。


    “夫人是後抬的……”


    “那為什麽非要找到玉牌……”


    “不清楚,隻知道玉牌是曆代侯府傳下的……”


    “你們怎麽就知道玉牌會不出錯。”


    “……玉牌一麵有侯府特有徽記,一麵寫著姓氏景。”


    聽到這個景錢虎眸間一震,麵上卻不顯“就你們二人嗎?”


    “這裏就我們二人,我知道的都說了,求壯士是給我一個痛……”


    圓臉快瀕臨崩潰了,這會兒隻想死的利落,話音未落被錢虎一掌擊在脖頸,倒在地上。


    接著一雙虎目倏地看向長臉,眯眼走向他。


    此刻的長臉也放棄了,該說的不該說的全都說了。


    “咳咳咳……”一陣氣血湧動他嘴裏又嘔出了幾口血。


    “沒有了,我們的目標是玉牌,也並不確定,隻是沒想到閣下如此敏銳……”


    說到這裏長臉慘笑了一聲,虧他們還覺得做的神不知鬼不覺。


    “你們是如何傳遞消息?”錢虎頓了頓道。


    任誰在刀光劍影中遊走多年,敏銳程度都能練出來。


    “咳咳咳……用飛鴿聯係”長臉垂下了眸子掩去了那一絲波動。


    “飛鴿呢?”


    “在客棧裏。”


    樹上錢寶打量玉牌的動作一頓,心虛的掃了眼隨手收進空間的兩隻飛鴿。


    ……她好像手快了些。


    又一掌下去長臉緊接倒地,看著地上的兩人低頭的錢虎靜默不語。


    片刻後錢虎轉身,最終站在了錢寶所在的那棵樹,就這麽定定的看著,看的樹上錢寶心更虛了。


    將玉牌塞回衣服,應該這是巧合,嘴裏嘀咕著卻忽略了爹爹微動的耳朵。


    “寶兒……”


    簡單的兩個字讓錢寶渾身僵硬起來,再也無法說服自己是巧合。


    “嗨……”僵硬的抬起頭露出腦袋,錢寶衝爹爹咧嘴一笑,小手擺了下。


    “爹,我說我在夢遊,你信嗎?”


    錢虎:“……”這借口強大。


    “你說我信不信?”錢虎盯著閨女,露出陰惻惻的笑。


    “啊……困死了,繼續夢遊……夢遊……”


    跳下來的錢寶轉身就想離開,被錢虎提溜住了衣服。


    “你這遊夢的挺遠啊……”


    恰好此時一陣大風吹過,風吹樹冠嘩嘩作響,掀起的片片落葉自錢寶身上滑落,錢虎掃了眼女兒身上的落葉,都夢到幾裏外林子裏,嘴角抽動。


    “啊……好困”錢寶身體一軟,直接倒在爹爹身上,主打的就是逃避。


    “嗬嗬……”錢虎被閨女的無賴都氣樂了,這孩子就是吃定他舍不得。


    “行了,別裝了,再裝就不像了啊……”錢虎輕輕拍著閨女的小臉,然後用手一捏。


    “嘶……啊……疼疼疼……醒了醒了。”錢寶齜牙咧嘴的拍著老爹的手。


    “爹……你變了……有了小寶貝果然就不疼我這個大閨女了……”


    記憶裏爹娘確實很疼兩小的。


    什麽叫做惡人先告狀,這就是。


    錢虎:“……”


    被閨女的打諢插科弄的是沒有辦法,可看著熟悉的耍賴個動作,錢虎天眼角還是忍不住的紅了下。


    “噔”一個腦瓜崩彈到錢寶頭上“正常點”深吸一口氣的錢虎努力讓自己看著嚴肅,故意唬著一張臉。


    “疼……”錢寶撇嘴,不過也不敢胡亂咧咧了。


    “你不是睡了嗎?”


    出來的時候他還特意感受了一下家裏人是否都睡了。


    “是……睡了,這不是擔心爹又醒了”錢寶討好笑著。


    “姑娘家家的以後不準半夜出來,危險?”


    “嗯嗯,以後絕對不隨便出來”保證又不要錢,錢寶眼都不帶眨的說。


    危險確實是危險,不過是誰就不知道了。


    “爹,我認識他們……”


    為了防止爹沒完沒了錢寶不再裝傻了趕緊轉移話題。


    “你見過他們?”


    “嗯,賣人參回來時有點小意外,碰到一頭發狂的牛救了一個孩子,玉牌意外露出來,後來那兩人就追出來搭訕,想要搭車,不過我沒同意。”


    說著錢寶將玉牌拿出,玉牌上那大大的景字直直對著錢虎。


    看的錢虎恍惚了一下很快回神,就說這兩人出現的太突兀了,原來如此。


    “剛才的事你都看到了。”


    “爹他們……”掃著地上被打暈的兩人,錢寶一肚子的疑問,糾結著眉頭。


    “不用管他們是誰,知道不是好人就行。”


    “那玉牌……爹是你的嗎?”


    錢虎摸著那塊從小帶到大的玉牌,心情複雜。


    “帶好,具體是不是爹的爹也弄不清,總之在我記事起就帶著它,後來你身體不好,受高人指點爹就把玉牌給你帶了。”


    錢虎沒說的是五年前在知道閨女不是閨女後以防萬一又把玉佩拿下來了,畢竟那時侯的寶兒滿心都是錢,真怕一不注就將他這枚玉牌賣了。


    玉牌質地細膩,還冬暖夏涼,哪怕是尋常人也是能一眼看出是好東西,後來直到閨女昏迷不醒才又把這塊玉帶上。


    說來也奇怪玉牌一帶上閨女氣息就穩了些,後來就慢慢蘇醒。


    不管是不是和他的身世有關,他和媳婦對這塊玉看的都很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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