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婆,關於這個能詳細說明下嗎?”袁飛問道。


    “就這孩子吧,雖然話少,但一旦說話,都很靈驗,好像會提前知道什麽事似的。那時候村裏有人生重病,阿珍見了後說了個日子,一開始大家也沒鬧明白,後來才知道,那日子原來是生病那人的死期。我記得,她前後預測了好幾個人,其中一個還是偷偷跟我說的呢,都被她給說中了!”老人說到後來,故意把聲音放得很低,顯得很生動,很神秘的樣子。


    張雪妮聽得越來越緊張,不僅催促道:“那後來呢?”


    “後來,村裏人發現,她不但可以預測,還可以像算命婆婆那樣算出一個人以前的經歷,而且比那些算命婆婆算得更準。比如,她站在你麵前,就可以知道你們從哪來,做過哪些事,說的都是過去真正發生過的,剛開始很多人都不信,但到後來,一些人索性把她當成算命婆婆,去請教她,求她算算自己的命。不過,好景不長,因為沒幾年,村裏就出了人命。”


    老人稍稍停頓了一下,便繼續說道:


    “我也忘記了,第一個出事的人是誰,反正是死了,生了場怪病,嘴巴裏的舌頭爛得不成樣。後來,又有第二個,第三個……都是同樣的死法,好端端的,怎麽死那麽些人呢?村裏從來沒什麽傳染病啊。結果沒過多久,村長就帶頭把這件事給查了出來,原來,全是因為那個阿珍,他們這些個人,都是不小心見著了阿珍嘴裏那條越來越爛的舌頭,才會生這麽一場病。”


    “可是,這種事誰相信呢?但倒也沒人拿自己命開玩笑,久而久之,大家見了阿珍都躲得遠遠的,沒人跟她說話,幾個村裏的孩子,還直接叫她‘爛舌頭,害死人’,後來,阿珍就戴上口罩了,再沒有拿開過。”


    “沒有人特地研究這件事嗎?”許景岩忍不住問。


    “當時,誰有那閑功夫啊,我們又不像你們城裏人。當時村裏幾個特迷信的,就說阿珍這孩子中了邪,不好治,還有幾個說她天生就是個災星,惹不得。反正,阿珍後麵就很少出屋了,所以這件事說來死了好幾個人,但也沒怎麽傳到外邊去,就鄰村一些人稍微聽說了點,哪怕是本村的,還有人不信呢。”


    “嗯,阿婆,那之後呢?阿珍究竟是怎麽死的?”聽到這裏,張雪妮越來越肯定,7號公路上發生的事,定然跟這個林以珍有關,眼見關於自己殺父兇手的真相正一點點被剝開,她的內心不僅狂亂不已,疲勞感瞬間消逝得無影無蹤。


    “之後麽……阿珍雖說無意害死了幾個人,隻能每天戴著口罩,但她還是繼續上學,功課倒也沒落下,成績很好。好像她二十幾歲時候吧,她爸爸又找了個外地老婆,給阿珍留下點錢,就離了西潭村了,阿珍就這麽成了個無父無母的孤兒,沒過多久,她就在家裏上吊死了。”


    “為什麽自殺呢?”袁飛驚問。


    “不知道,也許覺得活得沒意思吧。”


    “嗄……”張雪妮和袁飛同時發出一聲輕呼,心想這個女子的命運,當真是離奇悲慘,陰森恐怖,不自禁地倒對她流露出同情之念。


    但兩人這個心思轉瞬即逝,袁飛忽然想到了一個關鍵問題,忙開口問道:


    “對了阿婆,還有件事。那個阿珍,她結過婚嗎?她是否有什麽子女留在這個世上?”


    (二十六)


    這一出其不意的問題,倒讓老人一愣,顯得有些詫異。繼而她慢慢回答道:


    “不清楚,好像沒有吧。沒聽說這姑娘跟誰好上了啊,再說……再說……”老人忽然一句話說不下去,但大家心裏都明白她的意思。試想這麽一個奇奇怪怪,讓人毛骨悚然的女子,別人避開她還來不及,哪會有男人要她。


    袁飛微一沉吟,也覺得林以珍生有子女的可能性並不大,但畢竟未經證實,也不敢輕易斷言。這時候,他突然望向了林以珍以前的住處,也就是那座破落的白牆土房,不由呆呆出了神。張雪妮在一旁瞧著他,猜不透他此時究竟在思考些什麽。


    “雪妮,我們一起去那邊走走吧。”袁飛指了指那個方向,對其餘幾人說道。


    許景岩等人本也有這個意思,心想都來此一趟,當然要去看看林以珍的故居,至於能不能發現線索,那是另一回事了。所以一經袁飛提議,眾人便馬上挪動步伐,向那幾棵老銀杏而去。


    先前交談的老人,見幾個年輕人即刻便離開了,隻能怔怔地目視著他們的背影,流露出依依不捨的神情。


    待走過一座小石橋後,一行四人便來到了那幾棵壯碩的銀杏樹下,隻見有兩個鄉村的孩子正在樹蔭下玩耍,還有個比剛才那老人更老的婆婆,坐在樹蔭下,悠閑的在躺椅上躺著,閉著眼睛,哼著小曲,見有人靠近也是紋絲不動,仿佛和大自然結為了一體。


    而就在經過她身旁時,袁飛聽清了她嘴裏正哼著的小曲,不僅全身一震,一種熟悉的感覺,瞬間爬上了他的心頭。


    許景岩也忽然停下腳步,呆望著袁飛,露出一臉驚訝的神色。


    過了片刻,兩人幾乎異口同聲地說:“是那首歌!”


    原來,這老婆婆嘴裏哼著的,居然就是雨夜腐舌女出現時的那首當地的方言歌曲。這時在這邊能夠聽到,更印證了林以珍就是腐舌女這一事實。袁飛立馬回頭,向那哼曲子的老婆婆詢問了一番,可那婆婆卻說,這首曲子在村裏幾乎每個老人都會唱,算不得什麽稀奇,至於林以珍的事,她和剛才那老人所了解的相差無幾,並沒有什麽新的發現。於是袁飛不再浪費時間,即便和這婆婆作別,四人一起朝著林以珍的土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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