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昏沉沉中的我,居然到了公司,公司的會議上,女秘書先是手忙腳亂打翻了咖啡,隨後又是合作夥伴提出的新要求,最後我們公司居然因為無法給出他們想要的價格,而失去了這份合同。我頹廢的坐在辦公椅上,看著手裏的合同。之後……我醒了過來。我按著自己的頭,我開始察覺異常。車禍……車禍是我曾經夢到過的場景,完完全全一模一樣。隨後,它就在我的眼前真是的發生了。那麽…這個夢是不是一樣?我開始努力回憶夢中的一些細節,女秘書、倒翻的咖啡、新提出的要求、沒簽成的合同。我將這件事告訴了妻子,她擔憂的眼神讓我有些愧疚。這一切不過是夢,車禍肯定也隻是個巧合罷了,世界上怎麽會有這樣的事情呢!!


    第二天,我到了公司。原本說好下周要簽合同的合作夥伴突然來訪,而我的女秘書說她要去準備咖啡…我的神經瘋狂的緊張起來,這一切都和我的夢境沒有絲毫的差別。我緊緊的盯著她,她的一舉一動,讓我的心跳也隨之加快。當她端著咖啡進入會議室的時候,她忽然腳下一個重心不穩,咖啡順著一個圓潤的拋物線,灑到了地上。我的心,似乎在那幾秒內,停頓了……


    會議上,合作夥伴忽然興起了新的念頭,結果因為無法接受這樣相對合理的條件,所以我隻能代表自己的公司,放棄這份收益可觀的合同,也為了這份合同得罪了這個合作者。ceo為了這件事,還找了我不小的麻煩。可這些都沒有能夠影響我的心情,因為這一切和夢……一模一樣!!


    第二次了,我蜷縮在沙發裏,兩眼無神的看著家裏的天花板。我的眼睛有一點點的酸澀,一點點的重。困意……我頓時跳了起來,翻出了家裏的咖啡給自己泡了一杯,也顧不得放冷了沒有,一口氣喝了下去。舌頭被燙的麻木了,可我卻清醒了幾分。妻子跑了過來,她完全不能理解我的行為,拿了冰水給我。我看著她,幾次想要開口,可我什麽也說不出來。我的沉默,換來的是她的擁抱。


    夜晚,妻子熟睡在一旁,我卻直挺挺的坐著,我刻意開著窗子,夜風吹的我一直哆嗦,大概到了半夜,我的精神遠離了我,我再次進入夢鄉……


    夢境中的我站在自家的門口,我打開了家門,房間裏沒有人,然後我一路走進了我自己的臥室,而我,看到的是我的妻子和別的男人……隨後我就驚醒了。妻子睡在一邊,她的側臉帶著月光的柔和。她一直都是個美人,在我追求她的時候,她的身邊就不缺任何追求者。夢境……都會成真……那麽……她有別的男人了?


    我頓時氣上心頭,我叫醒了她,徹徹底底的瘋了。我居然逼著我自己的妻子,承認她外麵有男人了……妻子沉默的流淚,我則是衝出了家門。


    等我回家的時候,妻子留下了紙條,回了娘家,讓我們大家冷靜一陣子。我坐在窗邊,有一種呼吸異常困難的感覺。我不想再做夢,我拿著水果刀,一旦覺得困,就在自己身上劃一笑刀。一個晚上下來,我也不知道我自己到底劃了多少刀。我並不知道疼,相反欣喜異常,精神奕奕。


    我帶著歉意、花束去找了我的妻子,當妻子看見我手臂上大大小小的小口子之後,她的心,始終是軟了。跟我回了家,替我包紮,建議我去看看心理醫生。我雖然點頭答應,可我知道能解決問題的不是心理醫生,而是那個老人。我發了瘋的去找,可他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上班也沒了心思,對生活也開始隨隨便便。我不停的喝濃茶、咖啡,抑製自己的睡眠。可我的身體去無法支撐,於是我住進了醫院。妻子為了照顧我,也消瘦了不少。那天她陪夜,我看著輸液管的點滴,我的眼皮又一次沉重……


    睡夢之中,我站在一個黑白色的大房間,四周都是花圈,上麵寫著一些個人名、單位。我仔細看了看,這是靈堂。陸陸續續很多的人走了進來,都是黑色的服飾。我看見了我的妻子,她悲痛萬分,她的臉蒼白、虛弱、一身黑色的衣服,頭上別著白色的紙花。葬禮正在進行,人們開始對著遺體做最後的告別,我不禁有些好奇,就跟著走向了前,然而躺在那裏被人瞻仰做告別的,正是我,那是我自己的臉……


    我驚醒了過來,發現點滴已經吊完了,血正在倒流。妻子因為勞累睡熟了,我就自己動手拔了它。夢……到底是真是假?或者現在的我,是在現實還是夢裏?我看著熟睡的妻子,想著剛才夢中她悲痛欲絕的摸樣…我的心死死的痛,如果夢是真的,她將麵對的是什麽?我不願意去想,哪怕是萬分之一,我也不願意這件事成真。我留下了紙條,簡單的告別。回到家,收拾了一些衣物、錢財,向公司遞交了辭呈。最後我帶走了她的照片,我不知道我還能活多久,或者還會繼續這樣多久,可我隻能這樣……隻能這樣……


    我沉默的看著眼前的這個男人,身上邋遢,頭髮鬍子都十分的長,露出的手臂上大大小小都是刀口,還有針孔、和燙傷之類的痕跡。他的眼睛血紅一片,幾乎沒有了眼白的地位。他不停的喝著咖啡,我不知道該說些什麽。我們兩個人就這樣陷入了沉默,我讓他先坐一下,我轉身去準備一些食物。等我回過頭的時候,他手裏的杯子掉到了地上,他……似乎是睡著了。我正猶豫著要不要去叫醒他的時候,我在他的身後看見了一個老人,那個老人並沒有具體的人形,像是霧狀的章魚一樣,糾纏在男子的身上。他的身體上似乎有很多的觸手,那些觸手糾纏在楚傑的五髒上,我甚至可以看見楚傑變得幾乎透明的心髒,那個老人的頭漸漸抵住了楚傑的……我看見了難忘的一幕…兩個異常清晰鮮活的大腦,跳動著的神經和腦漿,神經像是遊走的蛇一般在自動的連接,像是海裏的水母互相糾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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