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師父多年來給予的契機!”


    賈心以雙膝跪地。低下頭顱將額頭貼至於身前地麵上,向著菩提老祖致以發自內心的感謝。


    菩提老祖用極其緩慢的動作收納麵前的棋盤,隨著身形漸漸消失至賈心的視野中,後者沒有任何的停留,迅速離開方寸山。


    ……


    在這一年中,在獄界與原屍界亦即是現五邪界的道路中有著一位騎著血色戰馬。身上披著暗紅色鬥篷的男子快馬加鞭前行著。


    馬蹄每一次落下,都將在地麵留下血色的蹄印。


    以西南方接近五邪界,實際上是因為此人感受到在西南範圍的五邪中彌散著一股透著邪惡與冰寒的血能氣息,這樣詭異的血能吸引著此人到來這裏。


    “五邪界,張陳他竟然加入這樣的組織嗎?”


    血色戰馬上的男子來到五邪界邊緣時將罩在頭顱上的兜帽脫去。鬥篷下方的豁然是三年前與張陳詢問過佟烏信息的古晨。


    當前的古晨已經不像曾經那般如同歐式的混血貴族模樣,亂發散落在肩膀上的古晨在這些年期間都在於全身極度滿溢的魔化進行調和。


    當時的獄尉考核,是在零間意識的協助下將詭異洞穴中所有的魔化之物全部收入古晨體內,魔念的強度早已遠遠高於全魔化的狀態,古晨可以說是達到500%的魔化早已突破人類應該達到的極限。


    在考核過後的數年時間內,古晨將所有的魔念全部融匯全身。


    以至於當前古晨的帶來感覺已經完全不同,甚至可以用魔念來抵抗零間對於他獄尉身份的壓製,曾經認識古晨的人或許現在以無法認出他的身份。


    當前古晨的魔化狀態並非完善,經過數年時間的調和還無法將魔念完全融入進身體的核心——血祖晶珠,加以最為完美的運用。


    古晨的視線中麵前一片類似於梯田式的原野,不過流淌在田野間的全都是一種冰冷的血液。


    “好古怪的血液,我殺掉血界中的大量高階成員中,沒有一人的血液是這樣的。沒有生機,反而是充滿著冰冷與死亡的血液我還是第一次見到,與血液本應該代表的生機背道而馳。這樣的難道是我救贖之路上的必經之路嗎?”


    古晨踏進五邪界的邊緣而行走在由鮮血所灌溉的梯田之間。


    “獄尉大人來到我這裏有什麽吩咐嗎?”


    梯田間,一位手拿鋤頭身體枯槁佝僂的農夫用手掌擦去額頭的汗液而詢問向古晨。


    “佟烏嗎?”


    古晨拿到過佟烏曾經的獄司百人榜木牌,對於其形態樣貌有著一定的印象,不過木牌中存留的佟烏是一位身體稍稍有些瘦弱的年輕小夥,而非現在這般如同受病痛折磨的老人般枯槁。


    “原來認得我嗎?你體內的血能很強大,坐下來聊聊天吧。”


    佟烏扔下手中的鋤頭而向古晨招了招手,示意其跟著前往不遠外的住處。誰知這個時候另外一道嗜殺邪惡的氣息從古晨身體的另一側襲來,伴隨著嘈雜的金屬摩擦聲音。


    “理髮師……”佟烏口中嘀咕著。


    古晨側向殺意波動傳來的方向,見到一位全身雙手套著十隻剪刀的瘋狂之人向著自己而來。


    在理髮師即將接近的瞬間,古晨手掌陡然凝聚出巨大的血能,整隻手臂增長而巨大化將理髮師直接捏合在手掌之中動彈不得。


    “什麽意思?”古晨側向佟烏而問著。


    “此人的所作所為與我沒有任何關係,但同樣的,他的行為我也無法幹涉。獄尉大人可以選擇將此人給殺掉,反正虞茗大人並未身在這裏,他的死亡沒有人會管。”


    “……原來如此。”


    古晨將注意力全部轉向手掌捏合的理髮師,正要用力擠壓時,內部傳來一股極其邪惡的感覺,而瞬間有著數百道刀影從內部割裂古晨的手掌。


    血液四濺,從內部掉落出一隻頭髮不斷伸長的怪物,身體上長出大量的手臂。


    黑髮甚至有著部分從地麵蔓延而向古晨的身體,試圖進入古晨的血肉之中。


    “靈魂都在發生根本的質變。”


    不過一會兒,整個山野梯田全部覆蓋上一層黑髮,古晨已經徹底墮入理髮師的領域。


    後者黑髮間的麵部顯露出數十雙小眼睛,扭曲的雙腿速度是之前的速度而揮動著剪刀向著站在原地雙腿由黑髮所束縛的古晨而來。


    “獄尉!第一次見到這麽好的材料,我一定要好好拿回去解剖收藏。”


    瘋狂的言語下將理髮師殺人的惡劣習性表露無遺,古晨眼中,由此人所殺掉生靈至少是數以萬計,甚至更多而且殺死前都要將對象進行慘無人道的折磨。


    “噌!噌……”


    理髮師剪刀在瞬間千百次劃過古晨的身體,然而卻根本沒有造成實質性的傷害。


    斷去的古晨手臂立即在自身與理髮師之間形成,五指一把捏合住對方的頭顱,一種暗色的血液強製從理髮師的七孔鑽入體內。


    “啪!”


    理髮師的整具身軀從內部炸裂開來,散落出來的並非血液而是大量的金屬剪刀與雜亂的頭髮,生機消散而死亡。


    頓時間,遍布於梯田間的黑髮全部退散而消失。


    第一百九十章 新時代(中)


    “好強的獄尉,血能所達到的強度與歷代血祖的強度相差無幾,甚至在體內有這樣一股讓我都不太舒服的魔念。不過也好,殺掉理髮師倒為我省去不少麻煩。”


    五邪界內某一處山澗處站在一位衣衫繫於腰間的美艷女人,上半身的婀娜身姿暴露無遺。雙眼附著一層清澈的水漬,可以清晰洞察看清西南邊界正在發生的事情。


    “隻是這個獄尉的目的似乎是衝著佟烏而來的,佟烏這傢夥的特殊性可要保留,若是死掉我可沒辦法與虞茗他交差。”


    阿沁每日都會花費至少十個小時浸泡在高山頂部最為清澈的水源內滋養身體,此刻感應到事態的異常身體從頭部漸漸水化,融於流水之中。


    沿著山澗留下的溪水向著西南方向而去。


    ……


    “我殺掉他沒有太大的關係吧?”古晨的手中還捏合著一隻黑髮殘餘而幹涸的頭顱,轉過頭問著一旁的佟烏。


    “沒事。”佟烏露出笑意而示意古晨跟著自己前往梯田底部的農舍住處。


    “我從小則是在農田中長大,華夏國人樸實勤勞的天性我體內還是存留著,因此喜歡這樣回歸原本生活的感覺,這裏的梯田美景都是我依照曾經家鄉的稀疏記憶而設計的。”


    佟烏走在梯田間時,言語中夾雜著一種別樣的感觸。


    古晨沒有任何的回應而跟著對方走入簡譜的農舍小屋內,處於古晨賓客的身份,佟烏將自己種植的一種特製龍井茶葉為古晨斟上。


    “很不錯的茶水。”


    透著淡淡血腥味的茶水抿入口中時,更多的是一種清香在舌苔間淡化開來。


    “獄尉大人怎麽稱呼,如果記得不錯我們曾經在喰界時應該有過一麵之緣吧?”


    古晨點頭而回應著:“古晨!”


    “既然大家都有著同源的獄使身份,同源的血能並出自於華夏國。一些客套的言語並不用多講。獄尉大人此次親自到來尋找我的目的是什麽?”


    古晨沒有任何拐彎抹角的意思,直接將自己成為獄尉時獄間意識傳音給自身的整件事情告訴給佟烏。


    “我的肉體對於你的身體血能將會起到完美化的作用嗎?”


    佟烏點頭明白了意圖所在,同時繼續闡述著:“這麽說來,如果我將你給吸收掉,我的身體也將同樣達到至完美的形態,這樣理解正確嗎?”


    “是的。”古晨沒有否認而點頭承認。


    “剛才你的實力我看在眼裏。如果在我全盛狀態下估計擊敗你的概率隻要四成。而眼前的情況我是虞茗大人很重要的一張底牌,我的存活有著相當重要的意義。”佟烏的意思似乎表達著自己並不想與古晨生死相搏。


    “我在你身體中雖然嗅到邪惡的味道,不過卻被你完全控製,你這樣的人我沒有理由去殺。如果你不願意與我主動交手,我將會離開這裏返回獄間。”


    當前的古晨遵從著自身的意念而行動,不會做出任何有違背於內心意念的事情。


    “不……我對於最終虞茗大人想要達成目的作用相當微小,而我自身是真正被獄間剝離獄使的身份,同時又不被零間所接受,自身雖然有著尚未用盡的天分但卻無以發揮。你的挑戰我接受。不過我需要在決鬥中添加一項規則。”


    “什麽規則?”古晨問。


    “很簡單,我們兩人的廝殺不會有外界的幹預,最終獲勝者吸收失敗者。隻不過如果我失敗,古晨你則必須替代我成為五邪界的一員。如果你答應以上這一點,我則願意與你廝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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