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爻已經快被對方一套一套的歪理給驚得目瞪口呆,感覺說再多也是白搭,什麽宿命,使命有然,不過僅僅見麵兩次的陌生人哪來的這般多感想?


    “況且,我現在已經沒有任何可以依靠的人了……”


    熏兒垂下了頭,神情有些黯然,她的姐姐姬月尋嫌她太弱,在被弦清寺的弟子捉殺時,丟下她一人走掉了,幸好她拚命逃跑才得以脫身。


    而現在,就連一直總是對她惡語相向的姑姑也被劉氏給害死了。


    而她呢,又再一次地脫身了,是幸運還是不幸,她也說不清楚。


    魏爻心腸本就軟,見她也實在可憐,於是道:“我並非你可以依靠之人,修真之人素來便和妖井水不犯河水,我是不可能將你留在身邊的,和我一起去堰商吧,到了那裏後,我們再分別,回唐門後我會想辦法消除掉印記,不會傷害到你的性命。”


    熏兒沉默著沒有回應,眼淚突然如斷線珍珠般一顆一顆地掉了下來。


    盡管心有不忍,但是魏爻又實在不想過多地與她糾纏,隻好硬著心推開門走了出去,留她自己一人在房間裏思考。


    一回到他和代望舒的房間,見人蹺著二郎腿優哉遊哉地躺在床上唱歌,魏爻頓時有些賭氣般上前去吻住了他的嘴唇,代望舒剛開始有些不可置信地瞪大雙眼望著他,過沒片刻就回應了起來。


    在不知不覺中,代望舒察覺到了魏爻心境上的一些微妙變化。


    “這麽急著投懷送抱?”代望舒調笑著道。


    “我心煩。”


    “心煩,怎麽了?”


    魏爻見他又在裝蒜,於是生氣地咬了一下他的雙唇:“你分明都是心知肚明著的,還偏偏要裝作不知道來問我!我好想被熏兒姑娘給纏上了,你難道就一點兒都不在乎?”


    代望舒摸了摸他耳旁鬢髮,說:“我不是相信你嘛,相信你肯定不會存有其他心思的。”


    魏爻抱住了他不肯鬆手,頭埋在他的胸口問:“望舒,你喜歡我麽?”


    代望舒輕笑一聲:“不喜歡你會不顧一切救你麽?不喜歡你會和你做那檔子事兒麽?況且你我還都是男的,要換做其他男人,那我還不得一腳把他踹死!”


    雖然也不得不承認,之所以會不顧一切地救魏爻是因為他是主宰這個世界的未來霸主,能夠和他做那種事則是因為,是因為……


    能夠說是因為把他當做是女人了麽……


    魏爻要是知道他心裏的想法不被氣得半死才怪。


    不過顯然,這樣的回答讓魏爻相當受用,扯著嘴角樂嗬了好一陣後又開始黏著他膩膩歪歪了起來。


    “我們會永遠這樣在一起吧,你永遠也不要離開我的身邊,好嗎?爸爸……”


    魏爻孩童般的祈求口吻讓代望舒心裏的某塊地方突然變得柔軟起來,也許在他的內心最深處,仍舊是把他看作是一個如同父親般的依靠吧。


    “放心,就算沒有契約的存在,我也不會離開你身邊的。”


    代望舒的目光裏包含著的是連他自己也未曾察覺到的溫柔和愛意。


    ——我會一直留在你的身邊,守候著你,然後看著你一步步披荊斬棘最終站在這個世界的頂端……


    似乎這樣也挺不錯呢,代望舒心想。


    作者有話要說:


    別懷疑呀,攻絕對是咱家小胃藥木有錯滴~~


    嗯,以後更新時間改成晚上十一點,(如果沒意外的話,如果不能更新俺會提前通知~)


    第41章重回唐門


    路途中,熏兒一直保持著一種不遠不近的距離跟在他們身後,代望舒心想一個姑娘家一個人孤苦伶仃也怪可憐,盡管魏爻對此頗有微詞,但見代望舒對此毫不介意,於是也就不再多說什麽。


    通往唐門的一片樹林中設有結界,熏兒進不去,因此隻能遠遠地在他們身後望著他們,代望舒突然有些於心不忍,回頭望了一眼,對魏爻說:“你不覺得熏兒姑娘有些可憐嗎?”


    魏爻頭也不回道:“不是我更可憐嗎。”


    “你說啥?”


    魏爻的腳步有些放的快,代望舒跟上去疑惑的問:“倒是給我說說,你哪兒可憐了?”


    “沒什麽。”


    魏爻不自在地轉移開了話題,腳步又加快了一些,代望舒想要追上他居然有些吃力,後知後覺地才驚覺,原來魏爻的身高竟又竄了一截,現在已經和他是不相上下。


    代望舒心中不禁有些暗自鬱悶。


    再次轉身望去,熏兒不知什麽時候已經悄然離去。


    一回到唐門,盛雪儀和幾個同門師兄早已等候在此,一見到魏爻的身影出現,盛雪儀明媚的臉上笑意頓時更甚幾分。


    賀鬆柏靜靜地站在眾人身後,盡管無言,時常淡漠的臉上此時也流露出了幾分欣然。


    當看到他身後的代望舒時,神情這才轉換為疑惑。


    “請問閣下是……”


    賀鬆柏邁著沉穩的步伐走到了兩人身前,盛雪儀剛才隻顧著對魏爻噓寒問暖,竟絲毫沒有察覺他身後的男人。


    代望舒抬頭朝他露齒一笑,盛雪儀頓時有種被電了一下的感覺。


    和外表陰柔俊美的魏爻不同,雖無那般驚為天人,卻充滿了男人味,五官硬朗而棱廓分明,和魏爻是截然不同的兩種類型。


    “哇,大叔你好帥呀,剛才都沒有注意到你!”


    盛雪儀的花癡屬性頓時暴露無遺,站在一旁的賀鬆柏十分無奈,輕輕咳嗽了一聲後道:“雪儀師妹,不可如此無禮。”


    盛雪儀毫不在意地說:“我明明在誇人,哪裏無禮了啊,明明是師兄你太過死腦筋!”


    賀鬆柏被噎得沒話說,一時語塞,他本就是個不擅言辭之人。


    代望舒朗聲一笑,魏爻便接到:“雪儀師姐,賀林師兄,這就是我以前給你們提過的我的爸,二叔。”


    魏爻趕緊換了一個稱呼,雖說賀鬆柏和盛雪儀早已知曉這個稱呼,但是他不想在旁人麵前當著代望舒的麵這般稱呼他。


    最近唐門又收了一批新的弟子,以及這屆由弦月流舉行的百目修真大會將在一個月後開始,雲遊在外的前輩紛紛歸來準備此事,因此客房資源緊張,魏爻便以此為由,推脫了賀鬆柏為代望舒準備的臥房,說和他一起睡便可。


    賀鬆柏覺得這樣也挺好,從以前魏爻言語間,也能感受得出,他與他二叔之間的感情甚是深厚,因此也不再多言其他,沒有另外安排房間。


    代望舒當然知道魏爻的小心思,一進入魏爻以前的臥房,人就又開始沒臉沒皮起來。~


    “嘿嘿嘿,嘿嘿嘿,吃飽喝足嘿嘿嘿~”


    “嘿嘿嘿?”魏爻一臉純潔加茫然地望著他:“什麽嘿嘿嘿?”


    他當然知道他肯定聽不懂費玉清的這個梗,轉了轉眼珠後問,“吃飽喝足後最想幹嘛呢?”


    魏爻麵無表情來了句:“睡覺。”


    代望舒頓時無語:“你又不是豬。”


    魏爻朝躺在床上蹺著二郎腿的他湊過去,居高臨下望著他,眯著眼睛說:“那你的意思又是如何?”


    “你猜。”代望舒挑挑眉,賤兮兮道。


    魏爻突然間就俯身在他耳旁,輕咬了下他的耳垂,然後在他脖頸間噴著熱氣說:“暖飽思□□,是想表達這個意思麽,爸爸。”


    這一聲爸爸叫得代望舒是全身骨頭都快蘇成了一灘泥,魏爻現在對於□□的把握真是越來越熟練,當然,主導者必須還是他才得行。


    代望舒正欲將魏爻翻身反壓在身下之時,房門好巧不巧地在這個時候被敲響。


    “臥槽!”


    代望舒暗罵一聲,卻並不想放開魏爻,魏爻有些無奈地看向他,神情為難。


    代望舒聳聳肩,將他推開,用眼神指向了門外,“去開門。”


    站在門外的是盛雪儀,手裏拿的是他最愛吃的栗糕。


    “小師弟,我可以進來嗎?”


    魏爻點點頭,盛雪儀進來後,看到坐在桌前悠哉喝茶的代望舒,說道:“原來小師弟的二叔也在呀。”


    魏爻在她身後說:“二叔是和我一個房間的。”


    “哦,這樣啊。”盛雪儀點點頭,搞怪地朝代望舒吐了吐舌頭。


    魏爻的實力和當初不可同日而語,代望舒是魔修,此番回程卻是光明正大,並且絲毫不為唐門中人所察覺,正是因為魏爻用自己的修為掩蓋了他身上的魔息。


    “小師弟,這是我為你做的栗糕,出去這麽久,知道你肯定想念師姐做的好吃的啦,所以專門帶給你的。”


    對栗糕毫無抵抗的魏爻連忙高興地湊了上去,撚起一塊就往嘴裏送:“謝謝師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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