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卻道:「我們也在找她,剛才彩排到一半她就跑了,到現在還沒有回來,她是第二個節目,她怎麽一點時間觀念都沒有。」


    吉莉很是看重這次表演機會,她不會在這個時候出現變故,除非她遭到了意外。


    正在想著,旁邊又有一人問道:「請問吉莉·瑪小姐在哪裏?」


    雪貂回頭看去,居然是克恩斯那邊的人,似乎是叫泰喬的。


    「克恩斯?不對,您是克恩斯的哥哥。」泰喬也是十分意外能在這裏遇見他,他和克恩斯兩人即使在長相身材上無法分辨,但好在他們倆的服飾不一樣。


    「又來一個。監長,吉莉回來沒有?」有人喊道。


    一個氣質陰柔的男子拿著花名冊,看了一眼雪貂,又看了一眼泰喬:「你們是吉莉的朋友們?如果你遇到吉莉,告訴她,她的表演已經被替補節目替換了,她不守時,這一點對我,對綠湖汀,對她自己都是極其不尊重的。她的預備首席資格被取消了。」


    泰喬急道:「您再稍等一下,我聽吉莉小姐說,她是回家拿……好像是拿項鍊的。她拿到了就會回來。」


    男子瞥了一眼牆上的時鍾:「開幕之前,我隻等到開幕之前。」


    「好的好的。」泰喬應道。


    雪貂問:「回家?回哪個家?」


    「吉莉小姐有幾個家?不就是戈莉小姐的家嗎?」


    「她和她姐姐分開住了。」雪貂道。


    「看來您也非常了解吉莉小姐。」泰喬似乎在其中嗅到一絲情敵的味道。


    雪貂怕他多想,道「我為她的新家搬過行李而已。」


    雪貂想道:「我們不知道吉莉要回哪裏,分開找更有效率,我知道吉莉新家的地址,我去新家找,您去她的姐姐家。」


    「好。」泰喬很認同雪貂的決斷,同時他又多思一層道:「請問吉莉小姐的新家在哪裏,如果我在她姐姐家那邊沒有找到她或者你在吉莉的新家那邊沒有找到她,我想我們應該及時你會合,互相商量找辦法。」


    雪貂點點頭,順便在後台的一張化妝桌前借了一隻羽毛筆,往泰喬的手掌上寫下吉莉新租的房子所在的地址。之後,二人便分開行動了。


    雪貂走出後台直接奔向坐席台上的滿的位置,拉著滿便要離席:「吉莉小姐失蹤了。」


    滿一聽事態嚴重,便喜上眉梢:「懸賞嗎?」


    「是。」雪貂匆匆道。


    滿積極道:「金主是誰?價格合理嗎?」


    「金主我,價格無。」雪貂簡略道。


    滿瞬間沮喪:「就煩這種沾親帶故的活兒。」


    另一邊,泰喬回到另一邊的看台坐席上,匆匆與他同行的另兩人道:「吉莉小姐失蹤了,我得去找她。」


    克恩斯正要起身陪同,旁邊的朵夫卡夫卻拉著他的胳膊將他拽回座位,她一想起來那模樣氣質極有韻味的女子,便語氣嫉妒道:「她不就是回家取額鏈了嗎?有什麽好擔心的,讓泰喬一個人將她接回來就好。」


    「沒關係,你在這裏陪著朵夫卡夫小姐,如果我真的有麻煩,會跑回來向你們求助的。」泰喬道,他本身也感覺一向與人為善的吉莉小姐並不會出什麽意外,最大的可能性是還在家中尋找著她不見的項鍊。


    朵夫卡夫朝為她和克恩斯製造二人世界的泰喬悄悄豎起了拇指。


    泰喬離開後,克恩斯總覺不安,然而朵夫卡夫抓著他的手臂就像陷進了一個掙紮不出的泥潭,根本不讓他挪動半步。


    正當他無奈之時,露天的半圓劇院坐席周圍的燭火驟然之間全部熄滅,劇院上方懸浮的水晶球也霎然之間將所有的光華收攏,仿佛下一秒就將釋放出比之前所有更加絢爛耀眼的光芒。


    就在全場的黑暗降臨之前,克恩斯仿佛在遠處的看台坐席上望到了幾張熟悉的麵容,似乎是鐵匕蜥蜴的人……是錯覺嗎?


    「要上演了。」黑暗中,身旁的少女期待道。


    是的,一幕血與詛咒的悲劇即將上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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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頭上套著裝蕎麥粉的袋子,袋口係在脖子上不鬆不緊,僅夠稀薄空氣流通不至於窒息,又確保當『鬼』的人低頭時不會透過袋口與脖頸間留下的空隙而作弊偷看。


    然而格萊的耳朵極其好使,即使有個布袋蒙頭,他也可以根據細微的動靜準確且快速地找到那幫小鬼頭藏匿的地點。


    一來二去那幫難伺候的小鬼們覺得格萊作『鬼』實在太作弊了,他們便合計著讓格萊閉眼睛默查數字的時間加長,這樣可以使他們的躲藏時間變得更加充足,他們就可以選擇更遠更難找的地點。


    他們又擔心格萊會在心中查數的時候給自己減量,陰險地少查幾百個數字,便隨便在路邊揪下一大捧小巧的八瓣野花塞到格萊的懷裏,要求格萊在查完一百個數之後還要把手裏的花瓣都揪光才能開始尋找。


    「一、二、三……九十八、九十九、一百……」格萊頭蒙著布,在查完全部的數之後,又開始一瓣一瓣地盲扯起手裏的花:「一、二、三……」


    縱觀格萊之前所有的人生,包括復活前和復活後的這幾年加在一起,都沒有比現在更無助更憋屈的,他覺得自己正在被一群真正的小鬼頭耍著玩,最可恨的他對這幫小犢子還打罵不得,任由他們蹬鼻子上臉,跟他們玩這種丟臉幼稚的遊戲。幸好他現在是小孩模樣,他真不敢想像如果他保持著人高馬大的樣子被這群小孩戲耍,他的臉麵該往哪裏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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