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 四阿哥便去了書房,蘇培盛早就候在了門口, 四阿哥在書案後坐定,便問道:“事情查的怎麽樣了?”


    蘇培盛自然知道四阿哥想知道什麽, 他忙說道:“稟主子,廚房的人說是春暖閣的丫鬟要的膳食,奴才帶人指認,卻是春暖閣一個灑掃上的粗使丫鬟,她一見去人找,還沒等問她什麽,就一頭撞到了柱子上, 這會兒還昏迷著……”


    四阿哥冷哼了一聲, 蘇培盛忙說道:“主子,這個丫鬟原先是李側福晉院裏的,犯了錯被攆出來的。”


    四阿哥怒道:“既然是犯了錯的,就應該遠遠地打發到莊子上, 怎麽又送到春暖閣去了!”


    蘇培盛腦門子開始冒汗, 難道他說這不關他的事兒,是福晉安排的?再多一個腦袋他也不敢說。


    恰巧烏喇那拉氏身邊的大丫鬟翠玉來了,算是給蘇大總管解了圍,翠玉看出來四阿哥正在發火,她小心翼翼的說道:“主子,福晉為您準備的新服都準備好了,還有十三爺和十七爺, 現在已經來了……”


    四阿哥對蘇培盛說道:“這件事不能就這麽算了,給爺仔細的查查!”


    “喳。”蘇培盛答應著,趕忙拿了雨傘陪著四阿哥出了書房,天空飄著蒙蒙細雨,四阿哥不免心煩,怎麽偏偏納年氏進門,這天就不好呢!


    年氏雖然位份隻是個格格,卻因有一個好娘家,雍王府還是準備大操大辦一回,宴客的規模比花開進門時候還要大,此時吹吹打打,樂聲在王府的上空回蕩。花開站在窗前,看著外麵的雨,她身上穿了一件高領旗袍,正好能遮住脖子上的吻痕,一大早當她對著梳妝鏡看見種滿“草莓”的脖子,身邊是天晴和九月的竊笑,花開心裏把四阿哥罵得狗血噴頭,一直在詛咒他今晚上陽·痿。


    九月怕花開難過,故意找出來一塊布給花開看道:“側福晉,您看用這塊布給小少爺做衣裳怎麽樣?現在天涼了,能拿住針了,該給小少爺準備東西了。”


    花開笑道:“你怎麽就知道是小少爺?說不定是女孩呢!”嘴上這麽說,她還是拿了九月準備的細布來了“倒也不錯,這布越洗越軟乎,給小孩子穿正合適。不如你教我做針線吧。”


    九月自然滿口答應,花開想到後世小孩子的衣裳樣子,便講給九月聽,九月拿了剪子,比照著重陽小時候的衣裳,就打算裁剪,正在這時候,天晴進來了,花開便問道:“怎麽樣?可查到了什麽?”


    天晴說道:“奴婢查著她應該是李側福晉的人。”


    花開不由暗惱,竟然是她!難道她擔心自己的孩子搶了她孩子的風頭?花開問道:“她還有什麽後招?不會隻有這蟹黃吧?那東西吃個一次兩次的,可沒什麽事兒。”


    天晴說道:“那丫鬟交代說,還會設法讓側福晉摔一跤,若是動了胎氣,再因為吃了這個,那就危險了。不過那丫鬟交代完這句話就死了,她們到底打算怎麽讓側福晉摔倒,由誰來辦,奴婢還不知道。”


    “讓我摔一跤?她倒是打得好算牌!”想了想,花開問道:“王爺可知道了?”


    “王爺這會兒正在招待客人,還不知道……”


    “哼”!花開忍不住說道:“外人看著光鮮,其實哪能當真開心舒坦?每日裏各種應酬不斷,勾心鬥角,既要防著人的暗算,又要揣測人的心思,還得能穩住自己的心思,真是不如我的娘家,一家人和和美美的過日子……”


    九月忙喊道:“側福晉!說這個幹什麽?”她說著,看了看天晴。


    天晴垂著頭不說話,仿佛沒聽見一般。


    花開笑道:“我就是想讓天晴跟王爺說說呢!”


    天晴笑道:“側福晉可饒了奴婢吧,這話側福晉說得,奴婢卻說不得,若是真的跟王爺學舌,王爺不會把側福晉怎麽樣,他的怒氣沒處發泄,說不定先打奴婢一頓板子出氣。”


    九月聞言不由笑了,天晴說的倒是實情,王爺就是愛遷怒人的性子。


    花開笑道:“既然她誠心想讓我摔跟頭,那今天就試試看吧。看看她到底想怎麽辦?”


    九月一聽就慌了“側福晉,這樣不行!萬一有了危險,這可不是鬧著玩的!”


    花開笑道:“這不是有天晴陪著我嘛!會出什麽事兒?”


    天晴說道:“奴婢一天陪著側福晉當然沒有問題,不過,也許這事兒早走漏了風聲,那就什麽都不會發生……”


    花開心道,若是真的什麽事兒也沒有發生,李側福晉可就躲過了一劫,不過就算是抓了個正著,四阿哥又會怎麽處置她?畢竟是多年的夫妻,難道會為了一個沒成型的孩子跟她翻臉嗎?


    花開臉上不由現出一絲帶著嘲諷的笑。


    四阿哥大喜的日子,花開少不得也要出去幫著烏喇那拉氏招待一下客人,好在下午的時候,雨停了,盡管天色依然陰沉沉的,趕來的客人倒是不少。


    天晴寸步不離的跟著花開,生怕真的出現什麽意外,花開對這些貴婦人根本不熟,這還是其次,關鍵是這些人顯然都多多少少聽說過花開的名諱,看花開的眼神便跟看別人不同,花開估計,這些人在人前不說什麽,背後肯定沒有什麽好話,既然如此,花開也懶得和她們應酬,按著四阿哥的要求,她在人前露露臉就算完成了任務,花開便借口身體不舒服回到了春暖閣。


    花開全須全尾的回來了,天晴鬆了一口氣,九月也異常高興,倒是花開有些失望,不過卻什麽也沒說,專心跟著九月學著做小孩子的衣裳。


    因為得了四阿哥的吩咐,今天春暖閣就自己開火了,晚膳做的還不錯,花開剛吃完飯,外麵的雨又下了起來,這樣淅淅瀝瀝的雨天,最適合睡覺了。


    花開早早地安歇下了,不知睡了多久,怎麽醒了,就聽見窗外風雨交加雷聲大作,花開獨自躺在床上便睡不著了,想著昨晚上還有四阿哥這個人形暖爐在,今天缺了他,這個風雨夜居然有些冷了,她忙喊了九月幫她添一個薄被,九月嘴裏嘀咕著:“這位年格格定是個厲害的主,要不然她成親怎麽就遇到這樣的天氣……”


    “行了,背地裏議論主子,這話讓別人聽了去少不得要惹麻煩。”


    九月笑道:“奴婢也就是跟主子說說,就是在玉兔、劉嬤嬤跟前,也不敢說這話。”


    花開跟九月說了會兒話,這才沉沉睡去。


    卻說四阿哥,他這會兒剛入洞房,挑開年氏的蓋頭,看見這樣的美人,他不由得怦然心動,拋卻年羹堯的因素,單單隻是年氏這相貌,是個男人想不心動也難。


    四阿哥和年氏剛躺下,就聽見外麵雷電交加,四阿哥對這事兒還是有些介意的,不過既然洞房花燭夜,衝著年家的麵子,也不能讓年氏委屈,還沒等他提槍上馬,四阿哥便覺得有些不對勁兒,他本有些微醺,一般男人喝了酒,都會性·趣兒大漲,今天卻是很奇怪,下·身的家夥怎麽還是軟趴趴的?


    直到扒·光了年氏的衣裳,看著白花花的嬌·嫩·身·子,四阿哥依然沒有什麽性·趣,好在年氏不懂年女之事,即便是春·宮·圖上,也隻是畫了男·女·交·纏的小像,年氏根本不曉得男人那東西是個什麽樣,四阿哥胡亂的應付了過去,心裏卻是中了病,怎麽就會這樣了呢!他無論如何也睡不著了,不由想起花開昨晚那句玩笑話,怎麽真的就應驗了呢!


    第二天早上,花開賴在床上不愛起來,正朦朧間,九月悄悄的走進來,花開睜了睜眼睛,有些言詞不清的呢喃道:“現在什麽時辰了。”


    九月笑道:“已經辰時了,王爺早上還來了一趟,好像不太高興……”


    “什麽?”花開一下子就精神了幾分“他一大清早上跑到這兒來了?”


    “是啊,王爺那樣子不太高興。”


    玉兔打了水來,九月一邊扶著花開坐起身,一邊笑道:“側福晉,聽天晴說,花園裏那棵大槐樹,昨晚上被雷劈了,樹下麵一層的死麻雀……”


    這可不是什麽吉兆,花開雖然不信這個,但是這個時代的人都信啊!花開詫異道:“王爺不高興,難道是為了這個?他怎麽又走了?”


    九月搖頭“奴婢也不知道,奴婢說了要叫醒側福晉,王爺說不必了,悶坐了一會兒就走了。”


    花開不由納悶,昨晚上出了什麽她不知道的事兒嗎?年氏不是很得寵了一陣子嗎?最起碼四阿哥還得用年羹堯,那年氏就背靠大樹有陰涼……


    九月給花開梳完頭,天晴進來說道:“側福晉,剛才小祿子公公在院外傳來話了,說爺今晚歇在主子這,還說爺的晚飯也在主子這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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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開可不希望四阿哥來,年氏剛剛進門,他往自己這裏跑,這不是把她往風口浪尖上推嗎?


    花開吃了早飯,就奔著烏喇那拉氏的院子去了,沒想到李氏已經到了,隻見她梳著如意頭,鬢上插著金步搖,還有金嵌珠寶鈿花,中間戴著一朵桃紅色大絹花,身穿桃紅旗袍,底下是暗紅洋縐旗裙,打扮的粉光脂豔,看著倒不像三十多歲的人,難道這是想跟年氏鬥豔來了?


    花開給烏喇那拉氏見了禮,又跟李氏打了招呼,便坐了下來,沒一會兒,武氏、耿氏、宋氏和舒雅也陸陸續續都來了,李氏喝完了一杯茶,嘴裏嘀咕道:“年妹妹怎麽還不沒來啊?頭兩個月鈕鈷祿妹妹進門,可沒讓咱們這麽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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