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不知道呀,我是鳳棲的?”怪了,這裏的每個人對我的身世,比我自己知道得都清楚。


    “想必公主身上遭受些許變故,竟不記得了。”風凝夜微微一笑,舉手斟茶,放了一杯在我麵前。


    尊貴又不清高,優雅又不殷勤,這個男人,真是個極品。


    不是不記得,我根本就不是你說的鳳棲公主……前半輩子那些個瘋瘋傻傻的事跡,我可是記得牢牢的,連二年級還在尿床的事都記得,還有柯楠騙我去圖書館還書結果害我穿越的事,我一輩子都不會忘滴!我要在這個世界裏戲遍美男,才不枉我走這一遭。詩人歌德說,沒有偉大的夢想,就沒有偉大的行動。我諸葛滿分就要為了這個偉大的夢想而奮鬥終生!(滾!)一陣風吹來,閣內一根蠟燭火光被吹滅。風凝夜偏頭掃了一眼,掌心向上一翻,一抹小小的火光出現在他指尖。“哇哦~”我忘記了他們將我錯認為是鳳棲公主的事,指著他的手,“你你你!神奇啊,其實你在霍格沃茲上過學吧?”


    他眉眼間藏著淡淡的溫柔,見我如此好奇,就將手往我麵前移近了些,我見那火苗離他手指隻有兩寸高,輕輕跳躍著,這場麵除了電影,現實中怎麽可能見得到?


    沒有美男,等於白穿;如此美男,我願穿了再穿!


    風凝夜對著蠟燭,輕輕一揚手,那小火苗飄啊飄啊的,精準地落在滅了的蠟燭上,又開始了新一輪的蠟炬成灰淚始幹。


    “你是怎麽辦到的?”風凝夜看來不是個神棍,人家有真本事的呀,沒準兒真是個神仙。跟神仙一桌子吃飯,哇哇,瞧我這待遇,以後沒準兒還能一床鋪睡覺。(我靠)“公主性子真是活潑。”風凝夜轉移了話題,“可知獨自一人出現在大蒼太過危險?”


    “危險,太危險鳥……”我淚流滿麵,把自己遭殺手追殺的事告訴他,一邊說一邊開始吃。你別說,這一桌子素菜還蠻精緻的,口味出奇棒,如果每天都吃這樣的素菜,我願意,還減肥呢。


    風凝夜並沒有動筷子,隻是靜靜聽我叨逼叨,半晌,他低頭沉思,重複了一句:“祈嵐教……”我淚嘩嘩地點頭,想起生死未卜的夏奏,我那個糾結難受勁兒,恨不得撲倒在風凝夜懷裏好好蹭一蹭。(夏奏:……)“公主放心,在我處,祈嵐教不敢放肆。”


    又是公主?!我挫敗地趴在桌上舉著白旗,“我不叫公主,我自出生起就叫滿分。”


    “諸葛滿分……”風凝夜居然念出了我的全名。


    “哎哎,是我是我。”激動啊,他是第一個不把我名字念錯,也不問我怎麽姓豬的人。果然有文化。


    “今年上交的詩作,我略看了一遍,挑出三部上品,竟有兩部是同一人所作——諸葛滿分。”風凝夜凝視我好一會兒,我真怕他來一句“你丫的抄襲吧”。


    “這個嘛……嘿嘿嘿……”我是不是抄襲得有點過了?罪過啊。


    “今夜如此情景,滿分可否賦詩一首以助興?”他是個聰明人,見我不太喜歡被叫做公主,也不追問為什麽,隻是順其自然改了稱呼。而他讓我賦詩,分明在試探,隻是他的試探很是溫和無害。


    我緊張起來,眼珠子亂轉,目光鬆散地到處打量,腦中浮現的忽然都是些yin*詞艷*曲,滿腦子都是《十八摸》的那句“和尚聽了十八摸,揭抱徒弟呼哥哥。尼姑聽見十八摸,睡到半夜無奈何。”我在想我若對著風凝夜深情朗誦一首《十八摸》,會有什麽下場?


    我思量這背一首什麽詩能一下子戳中風凝夜的g點……咳咳,應該是戳中他心中所感。話說風凝夜自小就入寺,一定沒見過幾個女人吧?八*九十年呆在寺廟裏,見最多的都是僧人,他會不會偶爾動一點小念頭?我承認我邪惡地好奇了,如此聖潔的風凝夜,可也有控製不住的時候?


    風凝夜抬頭望著天上一輪明月,月光銀白,他異色紫瞳多了一絲清冷的寂寥。


    忽然,我腦中咯噔一下,眼中賊光一閃,頓時渾身充滿了禽獸一般的力量。


    “我若賦詩一首,助了尊上的興,尊上有什麽獎勵沒有?”


    “你心中已有打算,何必問我。”


    “這樣吧,我吃點虧。我寫的詩,你若覺得滿意,就做一件你以前不曾做過的事;若覺得不滿意,我就做一件以前不曾做過的事。好不好?”


    他修長的手指握著幾近透明的白瓷杯,杯中綠茶騰起的霧靄縈繞在周圍,隱去了他本來就不明顯的表情。“……我答應你。”


    風凝夜他再怎麽淡定,再怎麽料事如神,一張純白的紙,也抵不過我這滴黑黑的墨水~我見他應允下來,就背了四句李白的《月下獨酌》:“花間一壺酒,獨酌無相親。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三人。”


    風凝夜的紫眸一顫,隨即垂下目光,長睫在他眼底造成一個扇形的陰影。


    果然,戳中了風凝夜的……心事。


    親們,抄襲也是有技術的不是?如果這時我來一首《靜夜思》,最後被他當做戀家的小屁孩,來這四句,他一定特有共鳴,這種男人,什麽都有,最缺的就是一個能讀懂他內心孤寂的人,那個人就是……李白,人生難得一基友啊。


    “你很聰明。”


    “是嗎?那你準備做哪一件你以前不曾做過的事?”我挑眉看他。


    ☆、含笑半步顛崖


    月色靜好。


    風凝夜白色長髮被夜風輕輕吹起,要有多美有多美,紫色衣服是很挑人的,穿不好就變得土裏土氣,相當慘烈,穿好了就如風凝夜這般出挑,就算什麽動作也沒有,單就坐在那兒,都搶眼得很。


    我期待地望著他,如果他不知道該做什麽,我就建議他閉上眼睛,趁機過去強吻他!瞧啊,他似乎也在思考,他可真好騙,果然是沒怎麽出過西蓮寺,不知道現在的人心多險惡,比如我……風凝夜好像有了主意,微微一笑,指尖一揚,遠處掛著的一個鈴鐺無風而響,兩個僧人緩步而來,撤下一桌飯菜。


    “隨我來。”風凝夜站起來,月光在他的發頂投下一圈光暈。


    我內心一陣邪惡的幻想,連走路都七扭八歪,隻想著風凝夜把我帶到內室,帶著一臉嬌羞的表情,讓我對他為所欲為,以表達他對我才華的欣賞……哦嗬嗬嗬嗬~~我跟著他穿過大大小小的走廊,來到一處幽靜的糙地上,遠眺可以看見幾座佛塔。他抬手擊掌,我正疑惑呢,伴著清脆的馬蹄聲,夜色中走來一匹高大的馬。


    風凝夜上前一步,那匹馬親昵地挨過去,我在一邊眼巴巴地看著,心中一個勁兒讚嘆。它跟我以前見到的馬不一樣,足有兩米那麽高,頭細頸高、四肢修長、身體健壯有力,隨著它的走動可以看見肌肉的紋路。最令人稱奇的是那一身淡金色的毛皮油光發亮,一根雜毛都沒有,後頸處的鬃毛和鬆散的馬尾就好像電視裏做洗髮水gg的外國美女的金色馬尾辮。這匹馬絕對也是馬中帥鍋一枚,英俊威猛,可惜在這佛寺中,不然一定有好多母馬日夜翹首以盼。


    風凝夜拍著馬的背,眼神中極盡溫柔和喜愛,“禦戎。”


    馬長嘶一聲,算是答應,圍著風凝夜轉了三圈,看見了我,先是站定看了一會兒,然後假裝沒看見,又挨近風凝夜撒嬌……我被嫌棄了,太傷自尊了~風凝夜縱身一躍,跨上禦戎的背,拉好韁繩,轉頭對我一笑,“上來。”


    這算是要開著寶馬帶我兜風麽?跟我想像得差距好大啊,你還是乖乖讓我啃一口吧。我的心口默默流淚,也雙手搭上馬背,縱身一躍,然後毫無懸念地摔了個狗啃泥,吃了一嘴的糙。


    淡定如風凝夜,見了我這種醜態,都忍不住笑開。他拍了拍禦戎的後頸,禦戎翻了個白眼,前膝跪地,高度降了不少。我苟延殘喘著手腳並用往它背上爬,吭哧吭哧的,費了好大的力氣,才坐上了馬背。禦戎站起來,我嗷地驚叫一聲,這金馬太高了!


    “坐好。”風凝夜拉緊韁繩,我這才發現自己被他的雙臂圈在中間,一偏頭就能看見他雙唇的開合,真是氣息如蘭啊。我嬌羞得一陣亂扭~禦戎一路小跑,慢慢加快了速度,從西蓮寺後門奔了出去,一路都是達達的馬蹄聲。風凝夜的胸膛偶爾觸到我的背,硬邦邦的,他的外袍隨著奔跑中的禦戎向後仰起,像一件深色的披風。


    他騎馬騎得盡興,我被顛簸得都要把晚上吃的吐出來了。禦戎這傢夥估計是一匹汗血千裏馬,因為奔出去一刻鍾後,借著月光,我看見它頸部微微泛上些血紅色,一摸,熱乎乎的,但手上並沒有沾上血水。


    哇,金色的汗血寶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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