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敷兒……”


    “好了,你這麽想我這麽想大家也這麽想,答案呼之欲出。”我爬下他的身體,將他一把拉起來,“奴家要休息了,公子還請不要在這裏做了為難主人家的事情。”


    他反扣住我的手腕:“敷兒,我不懂你想的到底是什麽!”


    我覺得我快要忍不住了,眼淚使勁往上湧:“奴家隻是一介煙花女子,您又要我怎麽想呢?”


    “敷兒!”


    我趁他急得跳腳得勁兒趕緊推他出門,反身掛上門鎖,然後直接跑著回到床上麵朝下撲進被子裏。


    我知道獨孤秦嵐看得到,廢話他看不到我幹嘛下這麽大本錢!門外窗外樑上之人都隻當我是情到傷心處淚水絕提……


    “誰知道你是踩牢了金票主兒實在忍不住了才撲進被子裏笑。”楚淩又冒出來了,一雙媚眼像是黑夜裏的星星,撿著了便宜似的閃啊閃,“其實你也不必這麽努力,少了他一個,還有我這後來人嘛!”


    被人看穿的滋味實在是很不爽,雖然說人生自古誰無死,但我也不想留取丹心照汗青。撇撇嘴,我翻了個身不再看他:“媽媽說不要跟陌生人講話。”


    楚淩挨近了一些,俯下身來看著我:“但是我們早已經溝通交流了好幾遍了啊?”


    “媽媽說一定要跟有錢的陌生人講話。”


    他不可置否,聳聳肩。


    “對了,你到底是什麽人啊?”這個問題我上次已經問過了,但是卻被我現任的老闆殺出個程咬金,害得我又得用這種今天天氣怎麽樣的口氣再問一遍。


    “怎麽,小美人兒終於對我有興趣了?”


    “我隻是想根據你的身份判定一下我是否的確有下一個老闆。”


    楚淩嘴角一彎,擺出一個非常漂亮的表情,真是和獨孤秦嵐不相上下:“那我可以告訴你,在我這裏,沒有最好,隻有更好!”


    “別說得跟人口販賣似的。”我擺擺手,轉念想想便仰起身子來貼近他用唇輕輕碰了碰他的嘴角,趁他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又迅速縮回。


    “你……”過了三秒,嗯,跟我估計的一樣,他終於從震驚轉為餘震。我轉開臉不想看他的眼睛,那麽多的意思我實在不想耗費小宇宙去理解,剛才一下沒想到要轉開就看出了“惡狼撲食”的預兆。


    “我下個定金。”不打無準備之仗啊……“萬一真的被踢出去了還有個著落。”


    “看來我今晚得回去洗個冷水澡。”楚淩苦笑一下,“這個定金我收下了。”


    “永久有效?”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一言為定。”


    一個女人挑釁。


    一個女人找一個男人挑釁。


    一個長的不錯的女人找一個扮成女人的男人挑釁。


    一個長的不錯武功極致變態的女人找一長的個傾國傾城武功誰也不知道的扮成女人的男人挑釁。


    我說這麽多隻是為了讓讀者分清楚事態,而不是真的去相信遞交給各路大俠“小女今日與羅敷姑娘切磋琴技望各位大俠賞光親臨”的帖子。鬼知道那林如繁究竟想要把我蒸了還是煮了,不過換作誰也不想發生“傾城歌女技壓城芳,林家小姐出手適得其反致使金龜婿熱門人選提前離場(江湖時報語)”這種事情,雖然我的確是出手出得早了點,不應該讓還在拉票階段根本沒開打的比武台冷場(對於造成此熱鬧迅速降溫我表示深感遺憾,我錯了我道歉),但我哪裏料到那個看起來清清淡淡的美人這麽沉不住氣呢?


    小不忍則亂大謀……但我還是想去廁所。


    一趟出去我堅決放棄了尿盾的機會,幾步溜回現場頓覺得神清氣爽。


    林如繁已經抱著琵琶坐定了左邊的台子,對麵擺著一架箜篌,我指定要的。


    “敷兒你會那個?!”箜篌不是好玩的東西,獨孤秦嵐當時一聽見我點了這個頓時大驚。


    我攤開手聳聳肩,表意不明。


    林如繁的理由則是我昨日唱了《花非花》擾亂了她的琴音才讓她失神出手的,既然我有敢合音的勇氣,肯定有高人一等的音樂造詣。


    ……謬論。實際情況是林似錦去勸她後得到的條件,非還要有很多見證人。於是今日的比武台變成了琴場,考慮到曬的原因便加了頂棚。獨孤秦嵐和令狐西涼還是坐在昨日的棚子裏,隻是白簾都叫人拉了上去,原本我坐著的位置也換成了林如花和林似錦兩個。


    我坐到箜篌前,往下一看終於體會到了昨天兩位林家大小姐的心境,黑壓壓的一片人頭啊……好吧實際上看到的都是臉,下麵還有相互擠著的身體。


    先要各自拂上一曲,林家大小姐調了調弦,瞥了我一眼,報了名。


    “《弱水三千》。”


    很好,催情曲,不管朝著誰進攻都有熱鬧看。


    我暗笑,不好意思這首曲子是師父他老人家的成名曲,別說你的琵琶,他用碗都敲得出來,雖然一般愛護碗的師弟們都不給他碰碗。


    佳人莞爾一笑,像是什麽也不知道的無辜“準”受害者:“《獨取孤一瓢》。”


    聽過這個曲子的人請自行上惡人穀……不是,是回仙峰。師父他老人家一定會親自下到山腳接你。


    第8章 .琵琶與箜篌,不得不說的故事?


    作者有話要說:給所有看這孩子的親們抱一個!  林如繁水蔥似的玉手開始絲絲撥動琵琶的細弦。


    在她明靈光透的指甲間,根根銀絲開始顫動寒光。琵琶上用油彩繪製著天女散花,朵朵散下鮮彩的碎花仿佛從樂聲中飄灑而出。


    弦聲顫動愈加愈快,愈加愈烈!震震餘音已經從曲子的調中奚落而出,繞在林如繁繫著兩隻銅鈴的琴首。


    嗒泠——


    嗒泠——


    細巧的音色如絲線般向這邊迅速遊來。


    “敷兒!”獨孤秦嵐的手緊緊抓住了林如花……旁邊的毛裘。


    食指輕輕向外勾彈,箜篌天賜的雨珠落瓷清脆一聲破擊,琵琶絲線般的曲調被順時斬斷。


    瑟瑟的琵琶語開始仍欲語欲遲,此時早已續續弦弦連成《弱水三千》。


    看來剛才隻是熱熱身而已。我雙手抱著箜篌仍舊靜坐,艷陽的天氣十分燥熱,為什麽像我這樣嬌弱的麗人要在如此殘酷的烈日下被活生生的幹烤還被一大群黑烏烏的人像看動物園裏的猴子一樣圍觀也沒有人幫我撐把傘啊!我愈想愈委屈,但是水分都已經供給額頭上,身上的揮汗如雨,淚腺幹幹就是哭不出來。真難過啊!沾濕的絲綢貼在背上與手臂上,勾勒出良好優美的線條。


    魏叔在深沉地喃喃自語:“公子您不要怪我,是羅敷少爺自己說天太熱想穿輕薄的衣裳,如果不是出汗我也沒想到會這麽貼身……”


    林如繁開始用纖纖白指撥勾琵琶的緊弦,弦弦聲聲扣力強震!《弱水三千》的柔情曲調如同叫喊般地傾訴瀉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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