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派出所, 高晴原原本本地把經過說了一遍。


    當時她的手機已經跑丟了,童雋把自己的手機扔給高晴,讓她趕緊離開, 正好原拓擔心童雋天晚了還沒回宿舍,也把電話打了過來,被高晴接了。


    師範和京大離得不遠, 原拓報了警, 自己就急著先翻牆從學校出來了。


    其實原拓身上是很有點小混混的匪氣的, 剛才下手又狠, 可警察看他們仨都是名校的學生, 又有高晴這個柔柔弱弱的小姑娘作證, 詢問一番情況之後, 也就相信了。


    那幾個男的之前看著還凶神惡煞,被原拓收拾一通之後, 見到警察也慫了,翻來覆去隻咬死了說是看見高晴長得漂亮,又似乎很有錢,這才起了歹心。


    警察問原拓他們三個:“同學, 還有什麽要補充的嗎?”


    高晴和童雋都有點不信,兩人還記得當時的情況,都覺得這些人更像是故意衝著她來的。


    高晴道:“既然是那樣,為什麽你們看見我同學來了,還不依不饒地跟著?”


    幾個人已經被問的冒汗了,其中一個男人看了童雋一眼, 好不容易憋出一句:“那、那不是因為……他也長得不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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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童雋:“……”


    原拓的手用力在桌上一拍,怒道:“還想打架是吧!”


    他這麽一拍,把旁邊的實習小警察都嚇了一跳, 猛地打了個哆嗦。


    他師父在旁邊掐了下他的腰,小聲道:“丟人不。”


    他這樣說著,也覺得現在的年輕人真是越來越看不懂了,剛來的時候還以為原拓和童雋都是為了幫高晴才打架,小夥子下手重一點也是血氣方剛。


    結果剛才高晴委委屈屈講自己的遭遇時原拓麵無表情,這幾個壞人明顯是為了搪塞,隨口編一句童雋長得好看,他就爆炸了。


    實習小警察為了重振自己身為一名民警的威風,也跟著手指幾個男人進行警告:“進了派出所還想男女通吃呢你,做什麽夢?!老實點!”


    童雋:“……”這位警察同誌也挺……唉,算了。


    雖然童雋和高晴都覺得對方有問題,但無法提供出確切的證據,最後也沒問出什麽有用的信息來,幾個人都被暫時拘留在派出所裏。


    這個時候已經將近半夜,無論是京大還是師大的宿舍都已經回不去了,警局安排車將三個年輕人送到了高晴在京城的一處親戚家附近,確定安全之後,這才離開。


    雖然應該算是並肩作戰了一回,原拓對高晴依然十分排斥。


    倒不是這個原書女主真的做了什麽讓他特別不喜歡的事,主要還是在原拓的夢中,按照原書情節設定,童雋之所以跟他成為敵對雙方,就是因為這個高晴。


    雖然現在很多情況都變了,但命運的力量是神秘的,看見這個人出現就覺得不保險,所以原拓防她跟防賊一樣。


    高晴被打到的臉還有些紅腫,她倒不在意,隨手摸出張濕紙巾擦擦,跟原拓和童雋鄭重道謝。


    原拓冷淡地點了點頭,衝童雋說:“咱們走吧,我在這邊有套公寓,挺近的,去那湊合一晚上。”


    高晴連忙道:“原拓你等等,我有些話想告訴你。”


    原拓擺了擺手:“我記得上回說的挺清楚了,我跟你沒話。”


    高晴對原拓的好感度本來是-10000000000,因為被原拓救童雋的時候順便給救了,目前好感度稍稍有所提高,變成了-9999999999,總體來說還是相看兩厭的狀態。


    她真有很重要的事要商量,這回也是恰好遇上了,可不想再想辦法再特意把原拓給約出來單獨談話,看他那張臭臉。


    高晴道:“以前沒話,現在就有了。原拓,你要是不跟我合作,我可就當你新後媽去了哈。”


    原拓麵無表情地看著高晴,從他的反應來判斷,高晴這句話他根本就沒聽懂。


    童雋也是差點以為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你說什麽?”


    高晴看著道:“我說,原拓同學的父親,裴洋,最近一直在追求我,所以今天晚上的事,我有點懷疑是李欣麗做的,想跟你們交換一下情報。”


    她帶了幾分試探的看著童雋和原拓,說道:“如果這樣的話,李欣麗應該算是咱們共同的敵人,所以真的不要合作嗎?”


    高晴說了半天,原拓才意識到自己不是出現了幻聽。


    他對裴洋沒感情,對方想跟哪個女人混在一起,對於原拓來說都一樣,他隻是沒想到裴洋和高晴這兩個人竟然能聯係在一起。


    童雋也震驚,原拓和高晴本來是書中的男女主,命中注定的姻緣,結果這下全盤崩塌,原拓看上他了,高晴竟然跟原拓他爹有了糾纏?


    不過想想這件事也不是全無道理,因為書中設定,高晴會接近原拓,就是因為她們家和裴家在商業上產生了一些糾葛。


    她的父親因此生病,高晴作為獨生女,也是唯一的繼承人,需要找到解決的辦法。


    因為之前原拓跟她之前很明顯相處不來,所以這個對象,也就由原拓換成了原拓的父親裴洋。


    童雋不知道這跟自己穿越攪亂了劇情線有多少關係,但他突然覺得有點對不住這姑娘。


    如果cp真的由原拓變成了裴洋,這個差距太大了吧!


    童雋道:“你說裴洋正在追求你?你不會真的打算跟他在一起吧?且不說歲數大小,他目前可已經有了妻子了。”


    原拓看了童雋一眼,覺得他對高晴有點關心,心頭警鈴大作。


    高晴笑了笑,說道:“不是我要跟裴洋有什麽牽扯,而是因為生意上的糾葛,現在高家兩筆生意的資金鏈被裴家截斷了,其他的生意也幾乎因此而癱瘓。我父親因為這件事已經病了,我不得不跟裴洋打交道。”


    高家的大頭在影視行業,目前好幾部已經開機的片子都因為資金周轉不靈耽擱了,這麽下去,越拖越賠錢。


    高晴道:“原拓,我知道你恨李欣麗,我現在是沒有答應裴洋,但如果你願意跟我合作,我可以幫你氣氣你後媽,同時及時提供一些消息,你不虧。”


    原拓道:“承蒙你看得起,不過這種方式,還是免了吧。”


    他頓了頓,慢慢說道:“我是想報複她,但不喜歡第三者插足這種行為。”


    童雋看了原拓一眼。


    高晴歎了口氣,抱著手說:“原拓,你能說這句話,真讓我羨慕。因為你還有正直的底線,這就說明即使身世再坎坷,即使經曆的再多,你也沒有被人逼到絕路上過。”


    “道德是建立在基本生存需要滿足的基礎上,人在束手無策的時候,不會有心情去想那麽多有的沒的,你知道嗎?”


    原拓揚了揚眉梢,本想反駁,卻忽然意識到,其實高晴說的很有道理。


    他想著如今的自己,突然很驚訝剛才的想法。


    在噩夢中,原拓看到自己未來的人生。


    他曾經善良,正義,堅持著某些自己認定的原則,但隨著生命中所重視擁有的一切都被一點點摧毀,他也開始逐漸變得不擇手段。


    像是遵循野獸的本能,隻有不顧一切地撕咬著才能逃出生天時,誰還會注意自己撕咬的方式是不是優雅?


    他不管不顧,他偏執瘋狂,都是因為他已經沒有任何可以在意的東西。


    但這回不一樣了,在那段被噩夢糾纏的、最黑暗的歲月當中,童雋出現在了他的生命裏。


    從此以後,這一生都有了歸宿,那些堅持,那些善良柔軟,也都被賦予了存在的意義。


    因為喜歡這個人,他變成了更好的自己。


    原拓的心中驀然柔軟,突然覺得人生雖然艱難,但其實自己還是非常幸運的。


    因為這份情緒,使得他對高晴的態度也好了一些。


    原拓道:“你跟我談這些之前,心裏應該已經有打算了吧?別繞圈子,說來聽聽。”


    高晴沉吟了一下。


    畢竟雙方算不上什麽關係特別好的熟人,她也不好貿然將自己的一切底牌都和盤托出,但剛才原拓和童雋的態度,倒是讓高晴的稍微放鬆了一些。


    跟有底線的人打交道,總是更有安全感。


    她做出決定,衝原拓道:“原拓,有件事你有沒有奇怪過。你說,為什麽當年明明是裴洋出軌,最後卻是你的母親帶著你淨身出戶?”


    聽到這句話,原拓的目光陡然鋒利,童雋也微微眯起了眼睛。


    高晴迎著原拓的目光,暗暗握緊了手中的防狼噴霧,心道跟這貨談判真是一件嚇人的事,總有種他要一板磚拍過來的擔心。


    她說道:“我可以告訴你一點信息。”


    “我覺得咱們還是好好談談吧。”童雋看了僵立的原拓一眼,替他開口說道,“高晴,你仔細說說,你想幹什麽,又知道什麽。”


    其實高晴剛才的話隻說了一半,雙方因為生意上的事情來往頻繁,裴洋看她年輕漂亮,一來二去就起了些心思。


    高晴不能太過得罪他,但當然也不可能看上這個老男人,幹脆想了個注意,找私家偵探調查出對方在一家歌舞廳還有個玩得來的陪酒女。


    高晴就跟她聯係,表示願意幫助那個女人創造機會,想辦法多讓她跟裴洋相處。


    對方當然十分願意配合,裴洋的注意力被分散了,高晴也暫時擺脫了他的騷擾。


    “這可不是我設計誰插足別人婚姻,他就愛在外麵沾花惹草,不是我也有別人,總得給他找個目標,人生才能不空虛。”


    高晴聳了聳肩:“至於我,也不會提讓你為難的條件,我家資金被裴家起訴凍結這件事,我在努力解決,希望你也能幫忙從中周旋。”


    “你母親的事,是那個陪酒女無意中聽李欣麗打電話說漏了嘴,知道些許,就告訴我了。她說在法院判決書中,你母親才是被起訴出軌的過錯方。”


    原拓一凜,立刻道:“不可能!”


    高晴道:“或許是李欣麗陷害你媽。”


    童雋走到原拓身邊,攬著他的肩膀拍了拍。


    原拓被童雋搭著肩,繃緊的身體慢慢放鬆下來,讓自己冷靜了片刻。


    然後他說道:“我知道了,謝謝你。要是還知道什麽別的消息,麻煩你告訴我一聲。”


    高晴知道,原拓這句話就代表著同意了她的提議,會在裴家內部對她有所關照。


    現在原拓手上的權力不小,這個助力對於高晴來講,可以說是至關重要了。


    她達到目的,也不再糾纏,幹脆地說了聲“行,那就好”,起身和童雋他們告別。


    高晴穿的本來是件吊帶長裙外搭長袖小衫,在剛才的衝突中,她的半邊衣袖被扯了下來,看上去十分狼狽。


    童雋本想說給她件外套,卻見高晴毫不在意,直接徒手一撕,將另一隻袖子也扯下來,揚手扔進垃圾桶。


    她披上衣服,衝著童雋和原拓招招手,轉身走了。


    看著她離開,童雋和原拓也去了原拓說的那間公寓。


    這公寓也是原拓暑假才在京城裏買下不久,為的就是在這裏上學方便。


    他還沒住過一天,但讓童雋意外的是,這裏的各種日常用品竟然都很齊全,而且延續了原拓清爽整潔的風格。


    在s市的時候,裴老幾次提出讓他回老宅或者換套房子住,原拓都拒絕了,一直守著那個冬冷夏熱的小房子。


    到了這裏,他才好像要開啟新生活一樣,重新為自己布置了一個家。


    童雋去浴室洗了個澡,他本來覺得自己沒有什麽大礙,但處於緊張狀態的肌肉被溫水一泡,大片大片的淤青這才從白皙的皮膚上泛了起來,稍稍一動就疼。


    童雋“嘶”地吸了口氣,穿了一身原拓的睡衣,出了浴室。


    原拓正擺弄著一個醫藥箱,見童雋出來,便道:“我看看你的傷。”


    童雋在他旁邊坐下,將手臂遞了過去:“你連這個都準備了?居家小能手啊。”


    原拓道:“是啊,我很賢惠的,什麽都會幹。”


    他心不在焉地開了這麽一句玩笑,卻因為童雋手臂上的傷皺起眉,仔細查看。


    這點傷要是放在原拓身上,那就不叫個事,但是他心裏總覺得童雋跟皮糙肉厚的自己不是一類人,對方傷著一點,原拓都能心疼夠嗆。


    慶幸之處就是那夥人沒拿刀,童雋基本上沒什麽見血的傷口,但淤青如果不使勁揉開,也會有些麻煩。


    其他的地方還好說,最重的一塊在後腰上,原拓讓童雋趴著,自己往手心倒了些藥油,幫他揉那些淤青。


    當他帶著薄繭的手按在童雋腰間的皮膚上時,兩人心中都升起一種怪異的感覺,讓人頭皮發麻,臉上發燙。


    原拓一下子有點不敢動了,童雋道:“沒事,我不怕疼,來吧。”


    原拓這才開始用手揉那塊淤青,童雋的皮膚很細,很白,一看就是養尊處優的公子哥,原拓感到自己手下是什麽十分精致易碎的東西,輕點重點都擔心,動作小心翼翼的。


    童雋趴在枕頭上,上衣卷著,褲子也拉低了一點,原拓隻把目光落在自己的手背上,努力讓自己平心靜氣。


    今天下午表白的時候,他已經把勇氣都用光了,如果再做出什麽過分的事情,原拓覺得會讓童雋討厭自己。


    他太笨拙,大部分時間隻會用沉默的方式來討好。


    童雋覺得原拓的手很熱,傷處挺疼,但疼痛之外,還有一種微微的酥癢,他實在覺得這種氣氛非常尷尬,於是試圖說兩句什麽轉移注意力。


    童雋道:“你媽媽那邊的事,有什麽打算嗎?”


    原拓的聲音在他身後響起來,穩穩的,帶著絲沙啞,語氣溫和。


    “高晴應該沒必要編這種瞎話騙我,我也覺得如果這事是真的,當初就很有可能是李欣麗陷害。”


    原拓說:“且看吧,我照著這個方向查一查,總歸也不在一時,不急。”


    童雋道:“我覺得你跟我剛見你的時候比,有點變了。我本來以為聽了高晴的話之後,你會暴怒。”


    原拓這回的反應,跟上次在他舅舅舅媽麵前相比,已經成熟了很多。


    原拓道:“人總是要向前看的,我不能一直讓已經發生過的事操控自己的情緒。”


    他收回手,用濕毛巾替童雋擦幹了身上的藥油,幫他把衣服一點點抻好。


    “我更擔心你。今晚聽到高晴接電話的時候,我都要嚇死了。你不是總說自己怕麻煩怕累的,怎麽又跑去給人家出頭了?”


    童雋從床上坐了起來,原拓的手明明已經離開了,他卻總覺得後腰那裏還在發燙。


    他道:“看見個認識的女同學走在路上被流氓騷擾,總不能不管呀。當時根本沒來得及多想。”


    原拓忽然笑了,伸手摸了摸童雋的頭。


    他道:“童雋,其實你這個人一直很矛盾你知道嗎,不重要的事你都會說,重要的你反倒不開口。”


    童雋微怔。


    原拓道:“你說你怕火,怕累,怕高,平時挑食還嫌床不軟,挑剔宿舍窗戶衝的不是西南麵,你事這麽多,怎麽從來都不說怕疼,怕孤單,怕我?”


    他的語氣很溫柔,他的內容簡直一言難盡,童雋一時竟然沒鬧明白,原拓這是在表白還是在……挑釁?


    他道:“我怕你幹什麽?你還能吃了我不成?”


    童雋本來是想開個玩笑,但是兩人這時一起坐在床上,剛剛又經曆過一番“運動”,他說完之後才發現有種說不出的曖昧,就跟在挑逗誰一樣。


    原拓的心裏也是一飄,他嗓子有點癢癢的,輕咳了一聲,才假裝什麽都沒想多,順著自己的話繼續說去。


    “你怕我喜歡你。”原拓道,“或者說,你怕在這個世界上,跟別人在產生什麽更深的牽絆,怕失去,怕離開。”


    他歎了口氣:“童雋,一個被從小寵著長大的孩子,不應該是這種性格啊。”


    童雋臉上的笑有點淡下去了。


    被寵著長大的孩子,是什麽樣子呢?


    無憂無慮,沒有經曆過風雨催折、世事磨難。在他的眼中,世間的一切都明亮又美好,冬天有雪花飄飛,夏季有陽光明媚。


    想要的東西會無所畏懼的追求,受到的委屈會坦率直接的表達。


    曾經是這樣的,但那場大火把一切都改變了。


    五年時光刻在身上的烙印不會那樣輕易抹去,有些鮮血淋漓的真相,知道了,就再也沒辦法雲淡風輕——這一點,原拓更明白。


    他說得對,即使現在把一切都找了回來,童雋也早不在是那個在父兄嗬護之下無憂無慮的少年,他見識過了世界上一切的猙獰醜惡,因此再也沒有那種不撞南牆不回頭的少年朝氣了。


    他知道命運無常是最可怕的東西,任你多少深情厚誼都無法抵過。


    他不知道現在所處的這個世界到底是虛是實,會不會某一天一切都突然消失,就像他突然的穿越。


    原拓說得對,自己可能並不是不喜歡他,而是不想去喜歡任何一個人。


    童雋沒有回答,原拓卻隱約覺得,提到過去,對方應該是很難過的。


    他想到童雋曾經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一個人被迫孤單和長大,就覺得心裏好像有一把火在燒,惱怒、遺憾,又心疼。


    原拓低聲道:“我也曾經像你這樣過,但是你知道我什麽時候最怕這個世界是假的嗎?”


    童雋道:“什麽時候?”


    原拓認真地說:“我第一次見你的時候,你把奶茶吸管捅進我嘴裏。”


    童雋:“……對不起?”


    原拓微微地笑:“我當時表現的很凶吧?但是我看見你,心裏卻覺得很高興,你特意去給我買了一杯奶茶,硬逼著我喝,我才發現,啊,現在我不是在噩夢裏,這個世界上還是有一些美好的東西在的。”


    他的聲音漸漸低沉:“於是我很怕失去,怕你接近我,又怕你隻是心血來潮,對我好那麽一下。”


    童雋道:“你那不叫喜歡,你就是缺這麽一個人關心你而已。我都說了,我接近你是有其他目的的,以後會有更多人覺得你好,對你——”


    “如果今天換了任何一個人在這,我都不會說這些話!”


    原拓截口打斷他:“因為我喜歡的就是你,不管你什麽樣,不管你做什麽,我都喜歡。你對我好也罷,你騙我也行,我心甘情願,我樂意。”


    原拓素來是個直球選手,這些話他能憋幾個月已經很不容易了,童雋被他震住了,看著原拓,一句話也沒說出來。


    原拓覺得自己幾乎要無法壓抑心中的感情了,他沒辦法太過分,隻能伸出一隻手,攥著童雋的手腕。


    這樣拉扯著一點,好像就能讓兩人之間產生一些微薄的牽係,讓他不用這麽患得患失,思念欲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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