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童海生, 鄭虹簡直悔得腸子都青了。


    她本來以為童雋是容易擺布的小白兔,這才打算從對方身上下手,結果這回所有的事情弄得一團糟, 完全和她來童家之前的規劃不一樣。


    早知道童雋的性格這麽剛,她從一開始就不應該來這一趟。


    鄭虹連忙賠笑道:“童先生您好,我是鄭安秋的妹妹, 今天是想來看看雋雋……”


    話還沒說完, 鄭虹就被童海生冷厲的眼神嚇住了, 她忍不住縮了下脖子, 一句話都不敢再吭。


    童海生冷冷地說:“我不管你是誰, 我隻知道你今天上門來對著我的兒子指手畫腳, 就是看不起我童海生。趕緊走吧, 我們童家不歡迎你這樣客人,這筆賬, 你要算,咱們就上了法庭好好地算!”


    鄭虹的心猛地一沉,她顫抖著嘴唇,隻覺得一層涼意漫了上來。


    作為一個崇拜金錢的人, 她也對有錢有勢的童海生十分畏懼,敢算計童雋,明擺著就是欺負他爹不疼娘不愛,性格還懦弱,不敢把事情說出去。


    但是碰上童海生就不一樣了,聽到對方一開口就要上法院, 鄭虹慌的不行,她連忙懇求道:“童先生,咱們有話好好說。您聽我解釋, 這事確實是我辦的不謹慎,真是太對不住了,千萬請您原諒。”


    她看童海生毫無動容,這幾天積攢的驚懼越發使得整個人都語無倫次:“這、這怎麽能上法院呢,大家都是親戚,算我求您了……”


    童雋道:“鄭阿姨,剛才你說我沒爹媽教育,讓我出麵背鍋道歉的時候,也沒記著咱們是親戚呀?”


    他在這說著,童磊也跟在童海生後麵急匆匆趕回來了,童海生進門時就看見鄭虹在撒潑,他忙著保護童雋,連門都沒關,童磊就直接衝了進來。


    他不知道前麵發生了什麽,進屋就童雋說了那麽一句話,頓時氣的腦門子冒火,也顧不得什麽風度不風度的了,上去拽住鄭虹的胳膊,一把將她拖到門口。


    童磊厲聲道:“我家姓童你家姓鄭,誰他媽跟你是親戚!真是欺人太甚!我告訴你,就是跪下磕頭也沒用,敢欺負我弟弟,這件事我家跟你沒完!滾!”


    鄭虹還想辯解求情,童磊卻大聲道:“趙叔,幫我把她扔出去!”


    他沒帶保鏢回來,司機聽見了連忙匆匆趕來,幫童磊架著鄭虹,直接粗暴地將她從童家的院子裏扔了出去。


    鄭虹沒想到童磊好歹也是個少董了,脾氣竟然這麽直接,簡直狼狽不堪,一隻鞋都掉了,掙紮道:“我走,我自己走!”


    司機根本不搭理她,直接把鄭虹從童家院子的大門裏推了出去。


    門擦著她的鼻尖重重關上,片刻之後又打開,一隻高跟鞋和她的手提包被從裏麵扔出,滾到地上。


    鄭虹狼狽不堪,光著一隻腳將滾到路中間的鞋子撿起來穿上,有路過的行人好奇地看著她,離開的時候還在頻頻轉頭。


    鄭虹心急如焚,現在童雋這邊非但不能成為突破口,還等於是結仇了,但她的問題可還沒有解決。


    經紀公司的違約通知,欠下的高額網貸,網友們要求的解釋,以及童家聲稱要將她告上法庭……


    鄭虹一開始本來不敢把這件事告訴她大哥鄭安秋,因為她知道自己一定會挨罵的,可目前這種情況,大哥卻成了她唯一的救星。


    鄭安秋就算會罵她,但也不能看著她被童家以誹謗罪追究責任,隻要去求一求鄭安秋,讓他勸勸邵玉琳幫自己說情,童雋也不可能不聽他媽的話。


    更何況,邵玉琳那邊還有專業的公關團隊,也可以幫助她商量一套方案出來,將這件事的風險降到最低。


    不過算盤是這樣打的,要張嘴提出這個要求並將對方說動談何容易,麵對著童雋這個孩子她還能仗著年齡輩分壓一壓,到了哥哥嫂子那裏,就真得低聲下氣地求人了。


    這麽大的事,哪怕跪下磕頭都不嫌多。


    鄭虹越想越是心煩意亂,懷著最後一點希望,匆匆往鄭安秋家裏趕去。


    童海生和童磊到家之後不由分說就護著童雋,實際上兩人對整件事情也隻聽說了一小部分,等到鄭虹走了,童海生這才摸摸童雋的頭讓他別害怕,要他仔細說清楚到底是怎麽回事。


    童雋一五一十地講了,又把鄭虹之前說話的錄音放給兩個人聽。


    童磊從接到童雋的電話開始就一直捏著拳頭咬牙切齒的,等到把鄭虹那段錄音聽完,他陰著臉點了點頭,二話不說,起身就走。


    童雋起來擋住童磊:“哥,你幹什麽去?”


    童磊怒火中燒,把眼睛一瞪說道:“鄭虹不要臉,鄭碩也不是什麽好人,等我先把他給揍一頓再說!什麽東西!”


    童雋道:“還有件事我沒講完,鄭碩現在應該已經跟鄭虹鬧翻了。”


    他把先前劉棟梁的事掐頭去尾給另外兩個人講了一遍。


    童海生道:“雋雋這個辦法好,鄭碩那邊不知道怎麽說,鄭虹可是一出事就把黑鍋都給甩到自己侄子身上了,這段錄音要是被鄭安秋聽見了,恐怕他也不會再幫鄭虹的忙。等於徹底斷了鄭虹的後路。”


    他話是這麽說,但臉一直冷著,完全沒有平日裏對著兩個兒子笑眯眯的和藹勁,童海生這幅神色當然不是衝著童磊和童雋,而是著實被鄭虹的行為氣的不輕。


    當著孩子的麵,童海生不想表現的特別憤怒和衝動嚇到他們,心裏卻打定主意要讓鄭虹好好為她做的事付出代價。


    童磊聽完了,卻沒有太大的反應,依舊說道:“你有準備是你聰明,可不是他們不缺德。這口氣我必須得出。什麽東西!”


    他繞過童雋,腳下的步子飛快,轉眼間就消失在了門口,把大門砰一聲給甩上了。


    童雋跟了兩步沒追上他,便道:“好吧,那哥哥加油。”


    童海生也沒攔著童磊,就沒有這麽欺負人的,要是年輕二十歲,他自己都要掄著拳頭上了。


    童磊走後,童海生道:“雋雋,爸爸和哥哥都給你出氣,你別再操心這事了。”


    童雋點了點頭,童海生又在他腦門上敲了一下,故作輕鬆地說:“小家夥,人不大鬼主意還挺多,誰教你自己想這些的,多影響心情。下次遇到什麽事,第一時間跟你老爸告狀,看我怎麽欺負他們。”


    童雋也微微地笑,片刻之後道:“嗯,好。”


    童磊一路氣勢洶洶地出去,簡直怒火中燒。


    他跟鄭碩實在算不上熟,而且因為“被搶了弟弟”這種微妙的嫉妒感,他也一直都看對方不怎麽順眼。


    先去了趟鄭碩的公司,得知對方請假了,童磊空跑一趟更加憋屈,他也不想給對方打電話,又打聽了鄭碩自己住那間公寓的地址,就直接找上了門。


    鄭碩在將鄭虹趕走之後,也覺得六神無主,就渾身無力地躺在自家的沙發上愣神。


    他既不夠有魄力,又不夠狠,實在不知道這件事應該怎麽處理了,甚至連麵對都不想麵對。


    正在這個時候,家門就被人砰砰砰敲響了。


    鄭碩聽這砸門的力道活像土匪上門討債的,從沙發上坐了起來,警惕地朝著門口的方向看去,猶豫要不要應聲。


    外麵的人卻好像暴躁極了,他這稍一遲疑的功夫,對方已經在門上重重踹了一腳,冷聲道:“鄭碩,別裝死,我是童磊,你開門!”


    童磊說著又往鄭碩家門上踹了兩下,不管怎麽說先出一出心口憋著的這股惡氣,要不然他就要炸了。


    鄭碩跟童磊不熟,聽了這個名字,愣了下才反應過來是誰,心中不由有些打鼓。


    看他這幅氣勢洶洶的樣子,肯定是童雋那邊出了什麽事情,童磊才會找上門來,可是會發生什麽呢?


    童雋是個遇到事默默挨欺負的性格,要不是特別嚴重,他也不會讓童磊知道才對——畢竟在鄭碩的印象中,童雋跟這個哥哥關係不親。


    他心裏滿是疑惑,起身去給童磊打開了門:“小童總,你……”


    童磊冷冷地盯了他一眼,側身繞過鄭碩進門。


    他接到童雋的電話之後擔心弟弟,本來就是一路從公司匆匆趕回來的,一身西裝都沒換。


    進了門之後童磊也不吭聲,默默挽起袖子,然後將領帶扯鬆,轉身揪過鄭碩就是一拳,破口大罵道:“鄭碩我艸你媽!”


    童磊雖然是個急脾氣,但他出身良好又受過高等教育,會這樣不顧風度卻是少有的事。


    鄭碩被他當麵一拳揮在臉上,整個人都沒反應過來,踉踉蹌蹌地後退兩步,童磊又是一腳,踹中了他的肚子。


    鄭碩痛的彎腰,抬手架住了童磊接下來的拳頭,大聲道:“你上來就動手,好歹也要讓我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吧!”


    童磊剛剛從家裏衝出來的時候,心中就充滿了憤怒和痛恨,這時打了鄭碩一頓,這種情緒也沒有消除多少。


    他一腳踹翻了沙發旁邊擺著果盤的小茶幾,冷笑道:“你倒是過的舒服,闖下了禍來,把我弟弟推出去頂鍋,自己在家裏吃東西睡大覺。果然你們姑侄兩個都是一路貨色,根本沒長良心這種東西。”


    鄭碩之所以被童磊這樣連打帶罵的也沒有特別惱怒,就是因為他想到童雋就覺得虧心。


    聽童磊這樣說,鄭碩用手背蹭了蹭被打裂的唇角,道:“小童總,你就是上門來打架的,好歹也跟我把話說清楚,到底出了什麽事?雋雋和我姑姑又怎麽了嗎?”


    童磊道:“你少這麽叫我弟,你也配!”


    他說完後一頓,麵無表情地盯了鄭碩片刻,才又道:“剛才你姑姑去了我們家,讓雋雋公開在微博上道歉,承認騷擾過她女兒。還說那微博是你讓她發的,音頻也是你給的。”


    鄭碩倒吸了一口涼氣,他沒想到鄭虹竟然能無恥和不顧情分到這種地步,不光去找童雋說這樣的話,竟然還把責任都推到了自己身上。


    他腿一軟,跌坐在了身後的沙發上,喃喃地說:“這、這怎麽可能呢?明明是她先發了微博之後逼著我不要說出去,她怎麽能這樣?”


    童磊冷笑道:“被親人誣陷的感覺怎麽樣?爽嗎?”


    鄭碩沒說話。


    童磊看著他那副德性,心裏那股邪火再一次冒上來,他一把揪住鄭碩領子,將他提起來,惡狠狠地說道:


    “我就想問問,你是沒有腦子還是沒有良心,鄭虹威脅你,你就可以看著她因為你的過失往我弟弟身上潑髒水,這是人幹的事嗎?啊!”


    鄭碩道:“雋雋……童雋現在怎麽樣,他還好嗎?”


    他說完這句話,感覺自己亂成一團的腦子清醒了些,便說道:


    “我一開始沒有惡意,我從小看著他長大,是真的很喜歡他,又知道我們的身份不可能有什麽發展,所以就忍不住在微博上發了那些東西。”


    “我沒想到會被鄭虹看見……她威脅我說,要把我們的事情說出去……”


    童磊將鄭碩搡開,譏諷地說:“什麽你們的事情,那是你自己發癔症瞎想的,關我們雋雋什麽事?”


    他幾乎是破口大罵:“鄭碩,你就這樣的縮頭烏龜窩囊廢,你他媽也配說喜歡人?喜歡到給他惹了麻煩,看他被汙蔑又不吭聲?我真是謝謝你了!”


    他每句話都仿佛砸在鄭碩的心窩子裏,讓他感覺到一陣窒息似的悶痛,幾乎喘不上氣來,也不敢抬頭看童磊。


    童磊心裏憋的不行,氣哼哼地在房間中轉了幾個圈,又停步瞪著鄭碩道:“我告訴你,咱們兩家本來也沒有多少關係,你們也不用打著從我媽那邊下手說情的主意,更別用什麽亂七八糟的借口來威脅。”


    “這件事情,無論是你還是鄭虹,都必須給我一個妥善的交代,要是雋雋因此受到半點影響,我都跟你們沒完。我不怕丟麵子,也不怕得罪人,我隻知道我家的人,我怎麽也要護著!”


    鄭碩低聲道:“知道了,我會站出來道歉的。”


    他心裏無比疲憊,早知道還是要走到這一步,何不當初就站出來呢。


    童雋跟童磊雖然是親兄弟,但從小到大,他跟鄭碩相處的時間遠遠要比見童磊的時間長。


    鄭碩一直覺得,他們的關係更加親密,反倒是童磊,不過像個沾了血緣關係的外人罷了。


    但現在聽到對方的話,他突然發現自己可能一輩子都說不出來,麵對著這個比自己還小了一兩歲的年輕人,鄭碩甚至羞愧的無法抬頭,無法反駁。


    童磊盯著他道:“好,那我就等著你的處理結果。不過我也告訴你,你贖罪,不代表我們會原諒你!”


    他說完之後,又風風火火往外走。


    走到門口,看見玄關處擺著個飛機模型,依稀好像跟童雋的是同款,童磊冷笑一聲,拿起來就給摜到地上去了,摔門大步離開。


    童磊氣衝衝來找鄭碩算賬,而在離開童家的第一時間,鄭虹也立刻以最快的速度去了她大哥鄭安秋家。


    在邵玉琳跟童海生離婚一年之後,鄭安秋就和她認識了。這些年來,兩人分分合合,經過了了十多年的地下戀情,這才在前不久正式領證,成為合法夫妻。


    邵玉琳一直號稱“不老女神”,在粉絲們麵前也一直營造單身人設。


    她嫁給童海生的時候,名氣並不是很大,童海生的生意也沒有完全做起來,因此這段婚姻一直很低調,不為大眾所知。


    離婚後邵玉琳逐漸走紅,忙於事業,私生活更是防範的非常嚴密,讓狗仔們隻能憑借猜測寫一些似是而非的傳聞出來,使得邵玉琳的感情經曆和生活狀態更加神秘。


    因而鄭虹在前往鄭安秋家裏的時候也非常小心,就怕被什麽記者給拍到,繞了好幾個圈子之後,她才進了目前邵玉琳與鄭安秋所合住的高檔小區。


    邵玉琳在外地拍戲還沒有回來,家裏目前隻有鄭安秋一個人,他在接到童雋那個電話之後就做好了準備,看見鄭虹過來也不覺得驚訝。


    鄭安秋讓鄭虹坐了,然後問她道:“到底怎麽回事,雋雋說的那些我也不是很明白,你又闖了什麽禍?”


    鄭虹醞釀了一路,見到親哥眼淚就掉下來了,她一半是在裝模作樣,另一半也是真的慌張,向鄭安秋道:“哥,這回你可得救救我,要不然我就完了,求你了!”


    鄭安秋道:“你都這麽大的人了,還一遇到事就哭哭啼啼的,像什麽樣子。要說話就把眼淚擦幹淨,好好說。”


    鄭虹這樣,一半是裝的,另一半也是真急,想想目前麵對的爛攤子,她連死一死的心情都有了,於是小聲把經過給鄭安秋講了一遍。


    鄭安秋越聽,臉色越不好看,等鄭虹把整個經過說完之後,他平平靜靜地問道:“鄭虹,你是不是腦子有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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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鄭虹可憐兮兮地說:“哥,我也是沒辦法啊,最近家明他們公司不太景氣,星星上學上輔導班又處處得花錢。你跟嫂子結婚了,過的都是什麽日子?我這輩子就這樣了,但總得想辦法讓孩子混出頭來……是我鬼迷心竅了,可是,我沒想到會鬧這麽大啊!”


    她把這件事想的挺簡單,因為童雋和鄭磊用的都是cv圈名,所以就算她掛了,隻要稍微小心一點,最後消失的也不過是這兩個cv而已,自己的孩子還能借一把東風吸引流量。


    這樣的話跟三次元完全割裂開來,隻要沒人告狀,童雋的家長也不會注意到這件事,沒想到現在砸了鍋。


    鄭安秋冷聲道:“我看你也是想紅想瘋了,這麽損的招都用的出來,現在出了事你想起我這個哥哥來了,那你想沒想過,我跟玉琳剛結婚,你就算計她的兒子,你讓我怎麽跟她交代?”


    鄭虹道:“嫂子又不在意他……”


    鄭安秋喝道:“你還說!”


    他平時總是一副很溫和的樣子,但發起脾氣來卻非常嚇人,鄭虹頓時不敢吭聲了。


    鄭安秋卻道:“你走吧,你根本就不覺得自己有錯,那來求我幹什麽?兩邊都是親戚,我不摻和這件事,你該怎麽負責就怎麽負責。”


    他說完之後站起身來,竟然真的不打算再管鄭虹,就準備回自己的臥室去。


    鄭虹心慌意亂,連忙哀求道:“別呀哥,我可是你親妹妹,你救救我吧,不然我怕童家告我,我會被判刑的……”


    她在路上的時候就已經查過相關條例,根據刑法第二百四十六條第一款規定,以暴力或者其他方法公然侮辱他人或者捏造事實誹謗他人者,情節嚴重的處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管製或者剝奪政治權利。1


    鄭虹看到這一條的時候心都涼了,童海生沒嚇唬她,現在不光麵臨著名聲敗壞和賠錢的問題,她可能還會坐牢!


    鄭虹雙膝往前一傾,竟然跪在了鄭安秋麵前。


    鄭安秋果然停下了,驚訝道:“你幹什麽!”


    鄭虹的眼淚是真被急出來了,這回忍都忍不住,她向著鄭安秋苦苦哀求道:“哥,哥,剛才是我不會說話,我不應該嘴硬,我真的知道錯了,也長了教訓,你可不能不管我啊,你就幫我讓嫂子求求情吧,不然他們會告我的,我的一輩子就毀了!”


    她這下是真的怕了,鄭安秋是她最後的依靠,如果連親哥哥都不肯幫這個忙,她也再沒有其他出路可以去找。


    而且鄭安秋要做這件事根本就不難,他和邵玉琳十幾年的情分在那裏擺著,邵玉琳畢竟是童雋的親媽,隻要她能說動對方不追究,那麽自己需要負法律責任的幾率就很小了。


    被鄭虹這樣苦苦哀求著,鄭安秋果然也有些動搖了,他歎口氣道:“你早要是這麽知道害怕,就不至於把事情弄成這樣了。行了,快起來吧,我想想。”


    鄭虹站起來,還不敢完全放手,仍然拽著鄭安秋的胳膊:“哥,我現在真的特別的後悔,你讓嫂子幫我說說情,我道歉也好,賠錢也好,都沒問題,隻要這件事能過去,我以後再也不敢了。”


    鄭安秋看她一眼,說道:“那你寫份保證書,簽了字給我,我拿給她看。”


    雖然這麽大的人要寫保證書有點難堪,不過鄭安秋這麽說,好歹就是願意管這件事了,鄭虹一句異議都不敢有,如釋重負,連連點頭。


    這件事她可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隻來得及嗅到一點好處的香氣,剩下的卻是滿身的麻煩,簡直虧大了。


    不過鄭虹現在已經沒有心情去計算那些,總算求動了鄭安秋幫忙,讓她幾乎有種劫後餘生的喜悅,坐在茶幾邊上寫保證書。


    可惜這口氣沒有鬆下來多久,鄭安秋家的門被人從外麵推了一下,沒推開,緊接著就傳來鑰匙聲,鄭碩推門走了進來。


    鄭安秋也對他同樣不滿,見了鄭碩便道:“你回來的正好,給我過來,說說你最近都幹什麽好事了?”


    鄭碩卻沒有答他父親的話,隻沉默地看著鄭虹。


    鄭虹之前也是急眼了,才會不顧一切地威脅他,姑侄兩人弄得很不愉快。


    現在她正在求鄭碩的父親,偏偏還趕上不在家裏住的鄭碩回來了,這讓鄭虹覺得心裏很慌。


    她掩飾一樣掠了下頭發,衝鄭碩使眼色,陪笑道:“小碩啊……”


    鄭碩不看他,衝著鄭安秋道:“爸,我犯錯了,我會跟你承認錯誤的,但是現在你先聽一段錄音。”


    他將手機拿出來,按下播放鍵,鄭虹的聲音從裏麵傳出來,正是之前她在童家跟童雋說的那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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