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不著嗎?我陪你玩遊戲吧。”


    “別害怕,這條狗叫旗旗,很乖的。”


    旬躬親溫柔地看著吉棗,用拇指擦去他無意識間留下來的口水。


    “我也喜歡你啊……一直都……”


    插pter046


    “啊,頭好疼……”


    吉棗醒過來的時候天已經大亮了,他揉了揉太陽穴,在床上翻了個身。


    最終還是全身的酸痛感戰勝了睏倦,吉棗掀開被子,發現自己還穿著昨天晚上那一身。穿著這麽多衣服睡覺當然會難受啊,吉棗解開扣子,打算泡個熱水澡再繼續補覺。


    床頭櫃放著吉棗兜裏的鑰匙,還有一杯檸檬水。檸檬片切得厚薄不均,讓人很倒胃口地浮在水麵上。許是過了一夜,早就涼透了的醒酒飲料發出酸澀的氣味。


    吉棗捏著鼻子把它倒進下水道。


    本來以為要餓肚子,誰知打開冰箱就發現了豪華辱酪三明治,便簽紙上照例寫著微波多久的話。吉棗端著三明治,取下便簽紙,沒想到背麵也寫了東西。


    “抱歉,昨天晚上突然有事回去了。下次再陪你。”


    哦,原來他又一聲不吭地回未來去了。


    等等……


    那昨天晚上送我回家的……是誰?


    “吉棗,走了,吃飯去。”溫炎一邊套外套一邊對吉棗說。


    “哦,好。”吉棗把書立在書架上,跟著溫炎走向食堂。校慶結束很快就開學了,隻不過整個校園還沉浸在慶典過後的餘韻裏,並沒有多少緊張氣氛。


    吉棗溫炎兩個像平時一樣,普通地斜對麵坐著扒飯。突然一片黑影擋住了吉棗的光亮,來人把餐盤放在桌上,很自然地坐到吉棗身邊。


    旬躬親就這樣插入兩人飯桌,這哥倆吃驚地停下了筷子。不過吉棗也就愣了一口飯的時間,覺得大家都是同班同學,坐一起吃飯再正常不過,欣然接納了這個闖入者。倒是溫炎不斷嚐試用眼神趕走他,旬躬親回以“這菜真不錯”的表情。


    “喂,這人吃錯了什麽藥,從剛才開始就一直跟著咱們?”溫炎壓低聲音對吉棗說。


    “唔……順路?”吉棗搪塞,腦中隱隱想起了什麽不妙的回憶。


    下午的體育課又是自由活動,吉棗東奔西走的過程中,一不留神,被地麵上的薄冰坑了一把,狠狠跪倒在地。


    “嘶——”其實現在比起疼痛,吉棗更關心的是被別人看到有多丟臉。他揉了揉膝蓋,準備趕緊站起來躲到偏僻處。


    “喂,你還好吧?很痛嗎!”不知何時旬躬親跑到他身邊,氣喘籲籲地說。同時蹲下來擼起吉棗褲管想察看傷勢。吉棗死死按住褲管,這大冷天的,膝蓋要是突然暴露在冷空氣裏,涼風擦著傷口吹過去的感覺想想都酸慡。“你別,冷!”


    旬躬親聽了他的話才反應過來,有些羞窘,但隨即義正言辭道:“我聽說冬天滑倒很容易骨折的,我現在就送你去醫務室!”


    這都什麽鬼啊,我的腿我自己還不知道嗎,頂多就是淤青的程度。吉棗還沒來得及笑話戶外運動知識少得可憐的旬躬親,就發現他正做出一個驚人舉動。


    旬躬親把左手手臂插入吉棗腿窩,右手圈住肩膀,正要用力。


    吉棗被這幅公主抱的架勢驚呆了。


    且不說骨折的人能不能被公主抱,就算能,萬一旬躬親半路撐不住,從空中摔下來的吉棗傷勢隻會比現在嚴重得多。


    所幸吉棗沒有任何離地的跡象。旬躬親嘴唇都被咬白了,吉棗還是跟被黏住了一樣紋絲不動。可是他們這邊動靜實在太大,最後連體育老師都圍上來,詢問要不要人駕著去醫務室了。


    而吉棗隻想臉貼地裝死。


    回了教室,吉棗腦袋抵著課桌,表示不想說話。


    全程圍觀了體育課上滑倒事件,溫炎覺得,作為吉棗的好兄弟兼守護者,需要跟這個突然男友力爆表的旬躬親同學談一談。


    “所以你煩了吉棗一天,圖啥?”溫炎把旬躬親堵在辦公室的走廊上,盤問道。


    “這話應該我問你吧。”旬躬親毫不畏懼,反唇相譏,說話間竟是比溫炎還要有底氣。


    溫炎張了張嘴,突然被這局麵震懾住。按照以前印象,旬躬親基本上會無視他甩手走人,或者冷冷地回一句“沒事。”要說他就這麽跟溫炎麵對麵剛上了,溫炎還真沒排練過。


    “什麽問我啊,吉棗一直都跟我一起的你不知道啊?”


    “還真不知道。”旬躬親毫不在意地說,“那麻煩你以後離他遠一點了,你也不想當電燈泡對吧?”


    溫炎發誓,他絕對看見這傢夥笑了,充滿同情地笑了啊混蛋!


    “喂!吉棗!”


    吉棗差一步就墜入溫柔鄉了,突然被兩人一人一邊衣領提起來。


    “說!你以後跟誰一起吃飯!”麵前,溫炎和旬躬親兩人都氣勢洶洶地質問吉棗。


    “啊?我都行啦……”突然這麽凶你們搞的我很緊張欸!


    這一天旬躬親態度的轉變,吉棗基本上能猜出發生了什麽事。醉酒後的記憶十分模糊,但他依稀知道自己拉著顧無言去看煙花,任性地懇求他留下來。如果說他那個時候已經走了,陪在吉棗身邊的人就很好猜了。


    那天,為了佩戴白雪公主的假髮,他的劉海全部用發卡束了起來。即便是清醒的時候,吉棗都會把他錯認成顧無言。


    “感覺他現在對我有天大的誤會……”不過,那種情況下,誰都會誤會吧。令吉棗百思不得其解的是,溫炎隔著白紙親了他,都被旬躬親一腳踹開。自己又拉又抱的占了不少便宜,旬躬親竟然都忍了,感覺他不像是個有仇不報的人。


    吉棗不知道他到底想幹什麽,他對旬躬親一無所知。或許對顧無言也是如此。


    這一天的最後,旬躬親順理成章地加入了他們放學團隊。


    一行四人,旬躬親跟在吉棗身邊,一言不發。


    趙荇有點吃驚:“沒想到啊,你們一起排完話劇之後關係這麽好了。”


    誰都沒有接他的話,除了旬躬親一直心滿意足地跟著吉棗外,大家各自看向不同的方向。這種尷尬的氣氛搞得趙荇莫名其妙,怎麽多了一個人還更安靜了。送吉棗和旬躬親兩個上了車,趙荇終於逮住溫炎問起:“你們三個達成什麽共識了嗎?就耍我?”


    溫炎攤手:“不,我覺得應該是他們兩個有事。”


    噠,噠,噠。聽著他輕快的腳步聲,吉棗心中煩悶。


    以前是一隻死纏爛打的公狐狸,圍在吉棗身邊搔首弄姿。現在是沉默寡言的同班同學,接過了“送吉棗回家”的重任。


    吉棗側過臉去看他,發現他正小心翼翼去牽吉棗的手,臉上鎮定自若,眼角悄悄打量還有多少距離。嚐試了幾次,都在碰到吉棗小指之後觸電般地收了回去。最後似乎給自己降低了難度,拉住吉棗袖子,鬆了一大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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