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後悔當年沒有一斧子劈死你,讓你再次助紂為虐,殘害家人,殘害自己的國民!!!


    眼前這人不是人,不是魔,不是仙,不是神,他是個怪物!


    是個人人得而誅之的怪物!!!


    “好了,吾想你想也想明白,死也算死個明白了,就此做個了結吧。”


    黃帝止步在蚩尤麵前,一手按在蚩尤的腦門上,忽然聽見蚩尤微弱的聲音:“曾聽說亓官思的母親……是仙界上仙……白澤天女……”


    黃帝的手立刻頓住,蚩尤冷笑又道:“還聽說,當年你巡狩東海殺……殺了一頭靈獸,名為……哈,對了,名為白澤……你為的是……嗬嗬哈哈哈,為的是該死的祈福!!!哈哈哈!原來如此……哈哈哈,原來如……”


    蚩尤沒有笑完,或者說,黃帝沒讓他笑完。


    刀光一閃,六界最為推崇備至的武神蚩尤就這樣以人們不可思議的方式死在黃帝的刀下,此後據軒轅族的好事之徒說,蚩尤身首異處,被黃帝惡狠狠的分了屍,分葬在人界各地……


    沒多久,又聽說神農炎帝曾經甦醒過一陣子,把逃亡西北的戰神刑天藏在自己寢宮裏不想卻被瑤姬公主發現。


    刑天再次出逃,最後竟鬼使神差地逃到了軒轅族地的常羊山,被黃帝等主將一把逮住。


    刑天是無敵的,奈何黃帝等人如何圍捕他,甚至把他的頭顱砍下,刑天依舊屹立不倒,兩乳作眼,肚臍作嘴,左手握盾,右手拿斧,朝天而舞,似極度的不甘不願,最後竟不知所蹤,成了神界乃至六界最為傳奇的一個謎。


    隔年六月,不出蚩尤死前所料,九夷族被屠殺殆盡,餘下旁支全部納入軒轅族為奴為婢,半個月後,刑天氏族也被抹的一幹而盡,餘下旁支由神農管理。


    八月,神農二帝姬瑤姬再次出逃,不知所終。中天帝俊無奈,下詔命小帝姬峕姬出崑崙,協助儲君榆罔重建家園,同命帝子殷契傳神職於祝融,並留於烈山代父相助神農。


    九月,因少昊帝子與儲君榆罔病重,神妃常羲親自駕臨烈山,照顧二人,無獨有偶,後土也沒回天北,因共工久病難醫,與弟弟窮奇力排眾議,將病中的父親帶回共工氏族親自照料。


    十月,蚩尤忌日,奄奄一息的炎帝終於在悔恨中抱著刑天留下的神兵幹戚咽了氣,留下沉重的王位和殘破的朝政給病重的儲君榆罔,消失在塵世。


    神界經過一番天翻地覆,重歸平靜,欣慰之餘,帝俊等人猶不知,禍根卻也因此埋下。


    第二十七章 真相大白


    第二十七章真相大白 “咳咳咳……”


    長指推開書案上的藥汁,取來邊上一車的奏疏竹簡,攤開接著批閱,硃砂點點似君心。


    邊上正一同參閱的常羲聽到咳嗽聲就警覺地抬起頭,皺眉道:“昊兒,把藥喝下去。”


    筆尖一頓,少昊瞟了一眼黑乎乎的藥汁,“母妃,這東西與我無用的。”


    常羲從善如流,“可以,那你現在就立刻收拾收拾,回長留修養。”


    “母妃……”


    少昊一聽,臉上露出少見的哀怨,對上母親堅定的眼神隻能無奈地撇了撇嘴,不甘不願地拿起藥汁一口喝掉,苦得令他乍了乍舌,接著埋頭幹活。


    看著兒子這般為了世間長治久安如此不顧身子,常羲無聲一嘆,起身走入寢室,床榻上正沉睡著神農的儲君榆罔。


    這孩子進氣多出氣少,一天醒來的時間不足兩刻鍾,說出的話比吞進去的米粒還要少。


    看著他凹陷的雙頰,又是幾番心痛。


    聽訞愛子心切,當年女娃化為精衛便一病不起,如今她要是還在,知道夫婿故去,兒子沉眠,不知會傷心幾何。


    她是不是該慶幸聽訞的先走一步……


    “母妃,您別一直盯著榆罔看,那小子好美人,如今醜成這幅摸樣知道您這般瞅著自己,該羞死愧死的。”


    外間傳來兒子的戲言,常羲出奇地沒有反駁他。


    這裏是榆罔的寢宮,少昊卻把自己的衣食住行全搬到了此處,床邊的軟臥就是少昊晚上就寢的地方,殿外一叢梧桐林自四個多月前就不斷有鳳凰來棲。


    她如何不知兒子的心思,說是搬到這裏,為的是方便常羲就近照顧他和榆罔,其實他是怕了,失去蚩尤和刑天,一同長大的四個發小如今就剩下他和榆罔了,又怎能不緊張。


    時間就在沉默中慢慢流逝,直到日頭偏西,一隻小靈獸化為人形走入寢宮,朝少昊意思意思地施施禮,一個箭步就撲到榆罔床前,回過神才見常羲竟在床邊,不好意思地羞紅了臉。


    常羲何曾不懂這般小兒女情長,瞧了瞧快到月神輪值的時辰,於是出了寢宮,去烈山的花園散散步,放放緊繃的心神,等待車駕來接她。


    少昊見母妃出了寢宮,突然覺得人家在那裏情話綿綿,自個兒在這裏簡直礙眼得很,便對贔屓謹慎地交代了句“不許讓她瞧見你”抽了件長袍也舉步出去。緊接著,所有宮人在少昊的示意下魚貫而出,還不忘體貼地關上宮門。


    白袍飄飄,少昊熟門熟路地走過迴廊,似走急了,胸口一悶,不禁彎身撫著胸口悶咳了兩聲。


    “少昊?”


    一聲熟悉的呼喚傳入耳邊,令他不禁含笑,夕陽下,拱廊上,有一刻在心板上的人倚著廊柱正憂心忡忡地瞅向他。


    這種歲月靜好,是他以前想也想不來,求也求不來的。


    “沒事。”


    擺了擺手,他舉步往她的方向走去,“看那些摺子看久了,有些煩悶,於是出來走走。”


    贔屓的存在對峕姬是個秘密,在事成之前他不願讓她知道,於是隨意造了個理由。


    峕姬自是信他,沒有多想地點頭,攤開手中的竹簡,無奈地嘟囔道:“我也在看這東西。好懷念人界的話本,太久沒看了。”


    “你啊……”


    他一笑,點了點她的額,撩袍坐在她身側,問道:“如何有何犯難之處麽?”


    帝俊說是讓殷契來幫她,可殷契不諳時務,能幫個鬼,那道詔書說什麽傷愈再返,其實說到底還是讓他留在烈山多幫襯點神農。


    旁人聽來好像有些吃虧,不過對他可是大大的便宜,至少可以名正言順的留在她和榆罔身邊。


    峕姬輕笑,“還好,士農工商百廢待興。”她隻要按照前人的步伐走下去便好,其他的等到兄長康健起來再慢慢壯大便可。


    少昊清楚她此刻積極的想法,眼神一暗,吞吞吐吐才道:“共工和榆罔都躺了那麽久沒有起色,我想,明天去發現榆罔的死牢查查。”


    “不可以,你不能去。”峕姬緊張地按住他的手,他的死穴已被發覺,此刻絕不宜現身人前,“我去!”


    少昊立刻反手抓住她,“我不能去,你也不能去!”


    峕姬搖搖頭,“沒什麽比我更適合的人!若真有死穴這回事,那麽我必定無事!”王兄逃出時緊緊揣著懷裏的榆木珠可疑得很,似要告訴他們什麽事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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