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顧燕笙的記憶裏,自家大哥向來是說一不二,更何況這次的事情牽扯到蘇綰寧,隻怕沒有那麽容易平息下去。


    顧老夫人看向屋外,搖了搖頭,輕嘆一聲:“不會的。”


    就算顧岑真有這心思,蘇綰寧也不會答應,隻是這母子婆媳間的隔閡少不了了。


    顧老夫人這一回無心做什麽和事佬。


    錢氏這般糊塗,若得不到一些教訓,日後指不定還要被人拿來當槍使。


    —— ——


    東街別院,顧岑將蘇綰寧橫抱在懷裏,闊步往主院走去。


    一路上他俊臉緊繃,連下巴也繃得緊緊的,身上的怒氣毫不收斂,反而讓蘇綰寧氣不起來了。


    乖巧地由著他將自己安放在床榻上,隻在他轉身要出去讓人請大夫時才拉住他的衣角,“不用了,鬧出那麽大的動靜,回頭我爹娘都該知道了。”


    今日的事情蘇綰寧並不想讓蘇伯堯和蘇夫人知曉,一來是怕他們擔心和生氣,二來也不想自家父母與婆母之間生出什麽間隙來。


    見顧岑盯著她紅腫的臉頰,她咧了咧嘴,倒吸一口涼氣“嘶”了一聲才道,“之前你不是說連先生留下的藥膏沒用嘛,這會兒剛好救急呢。”


    當初連朔離開顧家莊南下時,曾給顧岑留下一個藥囊,裏麵放了不少藥丸和藥膏,其中有一樣就是專門用來活血消腫的。


    顧岑見她一臉堅持,拗不過她,轉身就去一旁的立櫃裏取了藥膏出來,輕輕柔柔地為她上藥。


    臉頰火辣辣的疼遇到冰冰涼的藥膏,蘇綰寧咬了咬唇,眼眶都紅了。


    是疼,也是委屈。


    疼得是傷口,委屈的是錢氏的誤解與不信任。


    顧岑小心翼翼地將人攬在懷裏,低聲道:“對不住。”


    他不會讓她白白吃這個委屈的。


    作者有話要說:  emmmm我是一個不太會搞事的扇


    難得二更_(:3ゝ∠)_明天看忙不忙,不忙就繼續更


    ☆、插pter 50


    蘇綰寧一心想瞞著蘇伯堯和蘇夫人,可她在顧家莊挨打搬到別院的消息還是傳回了蘇家。


    蘇莫清憤憤道:“顧家人居然敢打二姐,不行我得去找他們算帳去。”


    蘇綰平一把拉住他,怕他一時衝動真的打上顧家的門,“你先別衝動。”說著她看向眉頭緊皺的自家爹娘,“這事兒怕還是要先去問問阿寧。”


    蘇伯堯卻擺了擺手,“她既然不回來,怕是不希望我們擔心。這會兒也別著急,先看看顧岑怎麽處理。”


    掌上明珠吃了委屈,蘇伯堯心裏的火氣不必兒子少,可他還是想看看當初自己看好的女婿,這會兒到底能不能護住自己的女兒。


    護得住千好萬好,若是護不住,縱使顧岑在平陽城乃至整個青州可以隻手遮天,他蘇伯堯也不會輕易饒過他。


    然而蘇伯堯心裏到底還是擔心,便扭頭對蘇夫人道,“待會兒你領著平兒一起去瞧瞧,把該帶的藥都帶上。”


    蘇夫人心中記掛,自是點頭應下。


    連朔留下的藥膏確實好用,蘇綰寧一覺醒來的時候,臉頰上已經沒有半點兒疼痛的感覺了。她起身坐到梳妝檯前,透過菱花,發現就連紅腫都已經消了下去。


    鳶兒端了水進來,見她已經起了身,立即將水放到一邊,快步走到她跟前,目露憂色地道:“姑娘怎麽這就起來了?”


    蘇綰寧側過頭看她,彎了眉眼,笑道:“別大驚小怪了,你來看看是不是都好了?”


    菱花鏡裏看不清晰,蘇綰寧並不知道臉上有沒有別的痕跡。


    鳶兒微微彎下腰,認真地端詳自家主子的臉,見其雖然不再紅腫了,但是卻留下了一個清晰可見五指紅痕,有些心疼又有些埋怨地念叨起來:“顧夫人下手也忒重了些,怎麽能這樣冤枉姑娘你呢。”


    聽她提起錢氏,蘇綰寧垂下了眼簾。


    錢氏不分青紅皂白地嗬斥和掌摑,的確涼了她的心,隻是比起埋怨錢氏,她更加介意是誰在算計她。


    見蘇綰寧沒有應聲,反而眼神四下逡巡,鳶兒立即道:“姑爺一早就領了俞安出門去了,想來是查到了什麽。”


    昨天傍晚顧岑抱著蘇綰寧回別院,安撫她睡下後就立即打發俞安去調查事情的原委了。俞安辦事素來利落,一晚上的功夫他就找到了線索,尋到了一個人。


    平陽城西街的巷子裏有一處不大的院落,僻靜得很。顧岑示意俞安推開門,才進去就看見一個身著粗布衣裳、發簾遮了半張臉的女子抱著個包袱腳步匆匆地就要出門。


    那女子冷不防看到門口立著的人,先是一愣,繼而慌慌張張地轉身就往屋子裏跑。她才要伸手關上門,就被箭步衝過來的俞安給眼疾手快地攔住了。


    那女子緊緊地抓著門,目光躲閃地道:“你們是什麽人,闖進我家來做什麽?”她的聲音發抖,卻還是梗著脖子說,“你們這叫擅闖民宅,信不信我去衙門高官。”


    顧岑立在台階下,冷眼掃了一下那女子,沉吟著開口,“去衙門?倒是不錯的主意。”微微頓了頓,他轉身背對俞安命令道,“帶她去衙門吧。”


    女子霎時就慌了,她鬆開門,一下子跪在了地上,“顧大少爺,您別送我去見官啊。”


    她是從百花樓逃出來的,未入良籍,若是去了衙門,等待她的就是被抓回百花樓去。這私逃的罪過在前,回去會麵對什麽她根本不敢想。


    顧岑冷眼看著女子哭哭啼啼,半晌才冷冷地開口道:“抬起頭來。”


    女子被嚇得一抖,回過神來卻伏在地上,“小女子相貌醜陋,實在不敢汙了大少爺的眼。”


    顧岑冷笑一聲,給俞安使了一個眼色,後者便直接伸手抬起了女子的下巴,順帶著也撩開了她的發簾。


    女子麵容清秀,雖不是絕美之姿,但卻如出水芙蓉一般。顧岑微微眯了眯眼,觸及女子那一雙眼時,目光瞬時冷如冰霜。


    這女子神態間與蘇綰寧隻有五分相似,可配上那一雙明亮的杏眸,顧盼之間便與蘇綰寧有了七八分相像,若是隔得遠了,被錯認也不足為奇。


    “說罷,究竟是何人指使你的。”顧岑往前走了兩步,居高臨下地看著滿麵懼色的女子,眼底滿是肅殺之色。


    女子死死地咬著唇,半天不肯開口。


    顧岑怒極反笑,“郴州姚家村。”


    “我說。”女子癱坐在地上,包袱被她放到了一邊,她看了一眼顧岑,才緩緩地開口道,“奴婢名喚凝兒,原是葉家的一名婢女……”


    當初葉明珠撞破趙誠與凝兒一處廝混,氣急之下將她打了一頓發賣到百花樓。她是被主人家發賣的,在百花樓裏受盡欺淩。原本趙誠還在時,有他護著,樓裏的鴇母與姑娘還能有些好臉色,等到趙誠離了去,她的日子就愈發艱難起來。


    就在她陷入絕望時,她被人帶了出來。


    “小姐說,隻要奴婢能勾住大少爺,破壞您與少夫人的感情,到時候就幫奴婢贖身。奴婢一時鬼迷了心竅就應了下來,隻是還沒過兩天,葉家就被封了,奴婢沒了指望也不敢打您的主意,隻是……”她咬了咬唇,似是掙紮了一番,才繼續道,“隻是另外有人給了奴婢一筆銀子,讓奴婢演一齣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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