璟徽一邊在太醫院等候官兵的調查結果,一邊畫了個防護服、口罩、手套的簡易圖紙,吩咐太監即刻找人做出來,至於材料嘛,就隻能用油衣將就一下了。


    直到夜幕降臨,官兵才將城南的病患走訪完成,無一例外,發病之前都去過城東北、西北。


    “確定了。”璟徽看著官兵送來的調查結果,微微一笑。


    “姑娘可知是何緣故了?”老太醫迫不及待地問道。


    “嗯。”璟徽一邊應著,一邊看起了地圖:“誌賀菌病的傳播途徑可能是汙染的手、食品、水源或者生活接觸,但最終都是經過消化道感染的,也就是,嘴。”


    “你們再看看這地圖的感染人群分布。”璟徽指著地圖繼續說道:“北部區域幾乎無人幸免,如果生活接觸,飯前洗手的人應該不在少數,感染人數理應不該有這麽多,如果是食物,同時吃一樣的食物被感染,也萬不會有如此數量,所以……”


    璟徽頓了頓,環視了一圈太醫的神色,才道:“隻可能是水源!”


    “據我所知。”璟徽說著,蹲下身子,指著地圖的一處道:“城北所用之水,都引自暮辰山,明日,我便去暮辰山看看,是不是水的源頭出了問題。”


    “姑娘,如果真如你所說,那暮辰山就是感染的源頭,你去太危險了!”老太醫有些著急:“安排些官兵去就可以了!”


    “不。”麵對老太醫的勸阻,璟徽微微搖了搖頭,道:“作為醫者,怎麽能因為有危險就退縮,棄病患於不顧呢?”


    璟徽的一番說辭,說得太醫們麵紅耳赤,但惜命的他們絕不會同璟徽一同前往暮辰山。


    等太監送來趕製出來的防護服等用品後,璟徽便起身告辭了。


    明日,就帶上玥昕一起,去暮辰山看看,水源到底出了什麽問題!


    第二日一大早,璟徽便登上了去往暮辰山的馬車,剛剛坐好,一個人影就鑽了進來。


    “夜公子?!”璟徽有些驚愕:“你上來做什麽?”


    夜檀有些幽怨地抬眸看了璟徽一眼,語氣委屈:“你去暮辰山為什麽不告訴我?”


    “???”璟徽無奈道:“我不是去玩的。”


    “我知道。”夜檀埋怨的神色更濃了些:“而且有危險對吧?”


    “……”


    夜檀像隻小狗一般委屈巴巴地直視著璟徽的雙眼:“所以,你為什麽不告訴我?”


    “……沒事啦。”璟徽看著這樣的夜檀,有些頭疼:“我有把握。”


    “不行!”夜檀毫不猶豫地大喊道:“我不放心!”


    “唉…”璟徽歎了口氣,正色道:“所以,你是要我眼睜睜看著京城的百姓生活在疫病當中嗎?”


    璟徽的話讓夜檀死死咬住了下唇,半晌,才道:“你想去可以,不過得帶上我。”


    “這…”璟徽有些為難:“可我隻做了兩套防護道具……”


    “對啊,你一套,我一套,不是正好?”


    “???”璟徽翻了翻白眼:“另一套是玥昕的!”


    夜檀一愣,隨後猛地貼近了璟徽,鼻尖差點碰到璟徽小巧的鼻頭,他說:“玥昕她比我好嗎?”


    夜檀說話的同時,呼出的氣息噴灑在璟徽的唇上,讓她的心不自覺生出一陣悸動:“也…也沒有。”


    “那就這樣說定了!”說罷,夜檀張揚一笑,活像一名吃到糖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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