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齊桉譽聽了肖軍醫的話,發出了一聲冷笑:“看來那個人說的,果然是真的。”


    那個人?聽到這三個字的肖軍醫心中突然生出一股不祥的預感,果真聽到齊桉譽接著說道:“本來我們還將信將疑,但是看了你們現在的態度,我們的妻兒老小果然在皇帝手中。”


    “那個…”肖軍醫努力想找補:“我們一直在想辦法尋找他們的下落……”


    “不用了。”齊桉譽冷冷地拒絕道:“我們跟隨你們上戰場,不畏生死,不就是想讓家裏人過得更好嗎?現在她們不見人影、生死未知,而你們,卻為了你們將軍大人屍體,將此事隱瞞著我們!”


    任扇閑咬了咬牙,不敢回懟,畢竟將軍大人假死之事,還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所以,是你們先不仁的。”齊桉譽冷冰冰地接著說道。


    “你什麽意思?”肖軍醫心中的不祥之感愈來愈濃。


    “陛下願意收編我們。”


    “你不會答應了吧?!”肖軍醫目眥欲裂地驚呼道:“他是個昏君啊!”


    “我知道。”齊桉譽由最開始的憤怒慢慢變得平靜:“可是,他不僅要收編我們,還答應讓我們和我們的家人團聚。”


    “……那,他一定有條件吧。”肖軍醫了然地笑著道。


    “對。”


    “什麽條件?”


    “親手殺了你和任福將。”齊桉譽冷冷說道。


    任扇閑率先沉不住氣,道:“你們瘋了?!如果讓將軍知道了他親手培養的羽燁軍居然在自相殘殺,他得多難過啊!”


    “可是…”齊桉譽淡然地笑了笑:“將軍已經死了,不是嗎?他永遠也看不到我們自相殘殺的這一幕了。”


    “嗬…”肖軍醫突然笑了,滿臉嘲諷:“讓你們來殺了我和任福將的人,真是好手段啊……”這樣,不管將軍死沒死,親手殺了同僚的羽燁軍也將不再是將軍的羽燁軍,而是王玉錢的羽燁軍了。


    “任兄,麵對這麽烏壓壓的一群羽燁軍,你有幾成把握?”肖軍醫戲謔地看著任扇閑問道。


    “一成…都無。”


    “那你可願同我一同赴死?”肖軍醫繼續問道。


    “……”任扇閑微微沉默了一下,才笑道:“如果有得選,我還是想和一名美豔的女子共赴生死。”


    “那真是委屈任兄了。”肖軍醫哈哈大笑,隨後看向了齊桉譽:“我和任福將任你處置,絕不反抗,不過,希望你們不要損壞將軍大人的屍首,你們家人的事情,是我擅自做主的,和將軍大人無關。”


    “放心吧。”齊桉譽道:“將軍大人是我們所有羽燁軍的信仰,我們絕不會破壞他的屍首,現在我們為了自己的家人,做出了殺害同僚的事情,我們也無顏再麵對將軍大人了……”


    “好。”肖軍醫說著,釋然地笑了,他閉上眼睛,張開雙臂,任由齊桉譽將劍刺入胸膛……


    “肖兄!!”任扇閑哀嚎著,隨即拔出了佩劍,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你等著,我這就下來陪你!來世,我們還是好兄弟!來世,我們還要繼續跟隨將軍大人!”說罷,任扇閑手握著泛著銀白光芒的劍,決然自刎。


    哀吾生之須臾,羨長江之無窮。挾飛仙以遨遊,抱明月而長終。知不可乎驟得,托遺響於悲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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